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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飞闻四方


漆黑的隧道,散发着刺鼻的霉臭味,再加上潮湿的空气,吸上一口气来,那喉咙胸口里可别是一番滋味。

若云兮拖着无力的身体,一步一脚,跌跌撞撞,见着后面没有动静,这才全然松了口气,现在的状况,要真有人追来,断无反抗的可能,感觉走了好久好久,突然一道光亮射入眼中。

若云兮脚下突生气力,快了几分,一会儿便走到光亮处,只见眼前是一堵残破的砖墙,上面一道小圆洞,光亮正是从其中照射进来。

若云兮连忙伸出手掌,吃力地撑在砖墙上,一回,两回……

若云兮感觉一身力气像是透支了般,忽地“轰隆”一声,砖墙应声而倒,外面不远处是一条缓缓流淌的河流,还有那昏昏沉沉的夜空。

若云兮立是坐在洞口旁边,缓了缓气,这夜当真是危急万分,要不是甚么人留了这条隧道,可是插翅难逃。

此时若云兮才有时间拿出手上的“天杀血剑”来细细查看,当是暗自惊奇,虽然其中的妖异之处让人心畏,毕竟不凡,便从身上撕下布条,将其全部包裹其中。

若云兮做完这些,又是查看了周围,只觉昏茫茫一片,不知身处何处,又感觉一声骨骼经脉被千锤万炼一般难受,只得一手杵着缠上布条的“天杀血剑”,颤颤巍巍沿着河边走去。

此时的葫芦峰前,叶东阳走下山来,几位殿主见着叶东阳一人回来,未是见着若云兮的影子,皆感意外。

霍岢问道:“掌门,那若云兮?”

叶东阳脸色阴沉,摇了摇头,说道:“连里面放着的‘天杀血剑’也被他拿走了,没想到葫芦峰上还暗藏着一条密道。”

殷华池惊道:“此剑邪乎得很,被若云兮拿了去,那岂不是会在江湖上掀起一番风雨?”

要是若云兮没有那块家传的神奇玉佩,还真有可能受其中杀戮之念的影响,如今嘛却是不好说了,而殷华池对此却是不知。

叶东阳说道:“可我们也不能向外发布追杀令,若是其它各派知晓若云兮手中的‘天杀血剑’,指不定有多少前去争夺的。”

娄天纵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叶东阳说道:“所以还得靠我们自己才行,只要知晓若云兮的落脚之地,以我们几人,拿下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掌门英明!”几人齐身恭道。

另一处暗地里,天妖道童正是兴致勃勃看着一处阁楼里的大家小姐,正是准备出手之时,一道暗影忽地出现在他的身旁。

天妖道童吓了一跳,手掌运转内劲,正欲出手,那人连忙止手道:“是我。”

天妖道童意外道:“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何事?”

纪纲说道:“当然是来找你有要事了。”

天妖道童笑道:“难道是上面有吩咐?”

纪纲点头道:“嗯,你不是一直想要给你的兄长报仇吗?家主有令,如今若云兮已经叛逃出了鬼谷门,你可以放心出手了,只要将他一身的东西全部送回来即可。”

天妖道人惊异道:“他不是你们鬼谷门最为厉害的弟子吗?怎会突然叛逃了。”

纪纲低声道:“这详细情况不用多问,只要记住,你将他身上的东西拿回来即可,其它的你看着处置。”

天妖道人见此自是高兴得很,应了一声,哪还有心思在女人身上,心底咕噜打起了若云兮的主意来。

第二天清晨,躺在床上的叶惗青忽地醒了过来,连声大喊道:“云哥,云哥……”

苏玉烟倏地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到了叶惗青的身旁,拉着她的手喊道:“小青。”

叶惗青焦急道:“师傅,云哥呢,他在哪里?是不是……”

叶惗青说到这里那是脸色苍白,心如刀绞,当是以为若云兮被本门捉下,已被处了门规,想到若云兮此时说不定已赴黄泉,叶惗青伤心欲绝,便是起身,欲要朝着一旁的柱子撞去。

苏玉烟连忙拉住叶惗青,安慰道:“云兮他没事的,小青你放心好了。”

叶惗青惊呼道:“师傅你可不要骗我。”

苏玉烟说道:“昨夜云兮从葫芦峰逃了出去,现在就不知道身处何处了,为师怎会骗你了。”

叶惗青当是心喜,便想着外出寻找,说道:“青儿这就去寻找云哥。”

苏玉烟一把将叶惗青拉了回来,沉声道:“你不能离开鬼谷门。”

叶惗青喊道:“为甚么?青儿留在鬼谷门也无事可行,还不如去寻找云哥呢。”

苏玉烟说道:“云兮犯了大事,本门自是还要将他捉拿回来,怎会轻易放过,不然我鬼谷门岂不是天下笑柄了,而且你父亲可是下了严令,不准你离开鬼谷门半步。”

叶惗青说道:“可是云哥定不会做出这事来,师傅你们怎么就不相信呢。”

苏玉烟说道:“为师也不信云兮能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来,可是当时那么多人见着,又没证据,能怎办,难不成当着众多弟子的面包庇云兮,那我鬼谷门以后还如何立足。”

叶惗青自是不愿若云兮独自面对整个门派,呼道:“那青儿更是要去云哥身边,好相助他。”

苏玉烟厉声道:“你不准去,如今云兮身旁常有危险,你去不但不能相助他,还有可能连累他。”

叶惗青急道:“可是……”

苏玉烟语重心长道:“你得是相信云兮,相信他一定会找到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苏玉烟忽地心伤道:“哎!只是艳儿,她怎么就这般命苦啊。”

苏玉烟可是知道南宫艳对若云兮暗藏情丝的,断不会想到她会自己设局陷害若云兮,若是知道,又当如何想法?

天下哪有密不透风的墙,当夜若云兮之事没过几天便是传遍江湖,一时之间江湖中人皆是多有谈起。

想几日前,若云兮还在面对鹰爪王弟子的比武上大展雄威,那是引得大家多为称赞、钦佩,可话都还未焐热,这位鬼谷门近百年难得一出的天才便是叛逃而出,自是多有笑柄。

好在若云兮得到“天杀血剑”的事情并未传开,不然还真有不少暗藏心思的人前来寻找,哪是平静。

平原镇,那日若云兮路过救下杜飞燕的小镇,这小镇有一片荒凉的宅院,占地颇大,里面不知荒废了多少年,杂草长得比人还高大几分,而在大门口的地上,一块破旧的牌匾落在其间,上面隐隐约约可见“宫府”两个字。

一日晌午,柳剑风手持长剑,站在大门前,眼中竟是有些泪水,久久不动,也不知多久,他向着府邸弯了一腰,终是不舍之下离开了。

这荒凉的府邸便是柳剑风的本家,当年名震一时的宫家,可惜如今整个家族除了在山海门的柳家分支,已是再无后人,连着辉煌的宫府也是残垣断壁。

柳剑风自鬼谷门观武以后,便是顺道来到了这里,一番拜祭,等得拜祭过后,朝着客栈走去,添一番果腹。

找了一处座位,柳剑风将长剑放于一旁,端自坐了下来,叫了一些酒菜,独自一人吃了起来。

这客栈地处热闹地段,来往者甚多,不一会儿便难有寻着空地的地方,其中江湖人士着实不少。

在柳剑风对方的一桌子上,一位胖乎乎的男子喝了一碗酒,向着身旁的一位身穿碎花衣的女子说道:“师妹,最近我可是听说鬼谷门的那位天才弟子若云兮叛逃出门了。”

柳剑风正是夹了一道菜,送到了嘴边,忽地听见胖乎乎男子的话语,停了下来,回想起当日若云兮比武上的绝世一剑,甚是疑惑,当即静耳侧听。

碎花衣女子意外道:“怎么可能?不是说这若云兮练得鬼谷门的绝世一剑‘纵横千秋’吗?怎会突然叛逃呢?”

胖乎乎男子虚了一声,低声道:“这其中缘由还是我一位与鬼谷门门下弟子交好的朋友告诉我的,嘿嘿。”

碎花衣女子立是娇滴滴道:“师兄快告诉我啦!”

胖乎乎男子见着碎花衣女子,颇为得意道:“那是因为一位女子。”

碎花衣女子咦声道:“难道是那位鬼谷门掌门之女叶惗青。”

胖乎乎男子笑道:“非也,是因为另一位叫作南宫艳的女子。”

碎花衣女子问道:“另一位?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胖乎乎男子说道:“好像是若云兮杀了那女子,这才为鬼谷门所不容,话说这若云兮也是了得,竟然能从鬼谷门一众高手的手底下逃走,当真不可思议。”

柳剑风手中筷子立是掉在了桌子上,暗叹道:“怎么可能,那若云兮按着以往的行径,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这其中难道有甚么隐情不可?”柳剑风当是对若云兮有了不少同情心。

旁边那碎花衣女子惊道:“这……师兄,你别是开玩笑吧?”

胖乎乎男子信誓旦旦道:“这师兄我可敢保证,虽然不知其中详情,但是若云兮杀害同门,此事千真万确。”

碎花衣女子叹道:“没想到啊,这若云兮竟然如此人面兽心,当年在神武大会上,我还见着过这人,还以为是一位侠义心肠的人呢。”

胖乎乎男子说道:“经过此事,怕是江湖上的诸多正派弟子对这若云兮颇为嫌弃,说不定还会帮着鬼谷门清理门户呢,不过打得打不过却是不知道了,反正我是远非他的对手。”

天下无巧不成书,在另一个角落里,有着一位头戴斗笠的男子,此人一身黑衣,手上颇有风霜之色,在斗笠笼罩下,他满脸胡渣,很是落魄。

他正是离去一年之久,漂泊在外的叶星衍,没想到当初那个羽发飘飘,孤冷俊俏的公子,如今变成了个不修边幅的邋遢人。

叶星衍流浪四方,正巧经过此地,闻见胖乎乎男子的话语,一手将掌中的酒杯捏了个粉碎,皱眉道:“怎会出了这事来,以大哥为人,怎会杀害南宫师姐,父亲难不成也认定是大哥做的?我得回去问问。”

随即,叶星衍便气势汹汹,草草结了账,赶路而去。

话说鬼谷门所在的山脉一旁,一条河流自西向东流去,一路婉转直下,途径月兰镇,而后向着滨海流去。

日头正盛,月兰镇已经人流不息,大家来来往往,或是摆摊卖物,或是走市观景,一片祥和。

集市的一角,突然一群人围在一起,多是私语。

“这人是谁?看着一动不动,不会是死人吧?”

“我看着像,这一身恶臭,说不定哪来的流浪汉,在这儿冻死了呢。”

一道人影忽地蹲在地上,往着身前草堆里的人探了探手,说道:“这人还有呼吸,还没死呢。”

“没死,那我们赶紧将他大夫那儿去,说不定还能救回来。”

“好,大家一起搭把手。”众人随即将草堆里的人抬了起来。

集市的另一边,端自走来一位少女,她绿衣花绣,手提竹篮,蹦蹦跳跳,好生自在。

少女经过众人身旁,看着大家抬着一人,很是好奇,便撇头看了眼大家抬着的人,而恰巧大家抬起时,那人的蓬头乱发散了开去,露出面容来。

少女公孙芃当是一惊,立马停下脚步,走到众人面前,将那人的乱发全数撇开,惊呼道:“云兮大哥。”

众多行人可是认识公孙芃,连是问道:“公孙姑娘,你认识这个叫花子?”

原来埋在草堆里的流浪汉正是逃出鬼谷门后,一路顺着河流行走的若云兮,他自“气血反神术”反噬以后,再经过长途跋涉,已经是近乎油尽灯枯的局面。他昨夜迷迷糊糊入了月兰镇,再是压制不住体内的伤势,昏倒在了路边的草堆里,只有出气,没了进气。

公孙芃见着若云兮此时的模样,一身残破不堪,上面伤痕累累,气息微不可闻,难是与当年那温文儒雅的公子相吻合。

公孙芃立是放下竹篮,说道:“嗯,你们将他放下来吧,我看看。”

众人轻轻将若云兮放下后,公孙芃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把在了若云兮的手脉上,继而脸色渐渐凝重起来,秀媚蹙成了一团。

这一手下去,要不是仔细一点,还以为眼前之人已经死了,一番使力下,才探得一丝脉搏,可也如履薄冰,像是随时都会断了。

公孙芃突然站起身来,焦急道:“看来还得麻烦几位将云兮公子送到岛上一趟。”

“公孙姑娘客气了,我们这就行动。”周围的人应道。

药王公孙前辈对小镇上的人多有照顾,大家心底自是热情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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