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芥末糖
元旦放假，全国统一放假。假期没有错开，我等着第二年一月一日的到来。
他一般都是晚上给我发消息。
他：【动画表情】
我看着可可爱爱的表情包，同样回了一个表情包。
他：还不睡？
我边听歌边回：在等别人零点给我发新年快乐。
他：行
他：【动画表情】
那会已经将近十一点，我和他的聊天很短，和他讲了些学校的趣事，他耐心地回我。
我问他，某某某（他朋友）把东西给你了吗？
他说没有。
我：你们没有见面吗？
他回我：没看出来你还会织围巾。
我甜甜一笑，这条围巾是我在学校挤时间织的。我每天五点起床，打着灯织围巾，脚被寒风吹得疼，手也因为冷得发红。
那时因为我织围巾，室友都调侃我，哟，我要是他，我天天睡觉都戴着。
真想成为他啊，他好幸运的。
本来早就织好了，但是因为错开放假，所以耽误了很久。
我回了他个表情包，然后解释，刚学的，不太会，织宽了不少。
一会，马上就到零点了。
那时我在刷视频，他的消息进来。
他：元旦快乐！
我回了一句同样的。
他：现在能睡了吧？
我：差不多。
他：早点睡。
我：晚安。
他：晚安。
我回了一个亲亲的动画表情。
他回了个拍脸颊的表情包。
是同一个萌娃。因为我爱用这种表情包，他也跟着用了几个，可能是习惯。
元旦过后，寒假也不远了。
放寒假那天，我蜷缩在被窝里，手机放在一侧，音量调得很大。
快要入睡，手机响了。
他的消息进来。
他：【动画表情】
我：【动画表情】
他：还没睡？
我捂着胃，单手打字：累。
他：刚放假就累？
我如实告诉他，就算没什么用：我已经连着打了几天吊针了。
他问我：怎么了？
他：感冒了？
我：十二指肠溃疡，胃病，或者是别的。
他：得了胃病就改危。
我依旧那个姿势：怎么了吗？
他：得了胃病就会发展成胃癌。
我很害怕：你别吓我。
他：没吓你。
我：我明天就去医院。
两人聊了会，道了晚安就没联系了。
疼楚一点没少，其实没有说得那么轻松。每次吃完饭，胃和肠胃就一阵一阵地抽疼。捂着肚子都减少不了痛楚。整个人疼得蜷缩起来才行。
去镇医院看了，没有什么用。
当时正值期末考，脱不开身。只能连着打几天的吊针，手都被扎得青一块紫一块。在手上格外明显。
偏偏这时，我想到的居然是他。虽然我知道他也无能为力，但是，就是很想他。
心里涩着，梗着喉咙说不出一句话。
护士看我泪水满眶，以为针头回血了，忙过来看。才发现手背上鼓起了一个大包，液水没有打进血管，灌在皮里。
纤细的手被打得肿成不像样。
我趴在桌子上，看着教材。可能是很疼，我鼻子一涩，泪水滴在书上，漫开来。
可是，代替手疼的是心疼。
我真的很想他，想要看他温柔地对我笑，想要他责怪我不好好照顾自己。
这些都没有，来临的是寒假无尽的冷战和争吵。
冷战那天，没有晚安，也没有早点睡。
我缩在被子里哭，最后红肿着眼醒过来。
因为不回消息，本身敏感的我更加敏感，最后胡思乱想地删了他。
违心的，后果反噬到我身上，泪水像流不干。
我想到前几天，和朋友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惩罚是给他发——我们在一起吧。
我发了，晚上也等着消息。
没等到。
第二天，他回复：你咋了？
我冷静回复：没咋。
他：再等等我行不？
他：以后会的。
我原本冷静的情绪又崩塌了，躺在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到眼睛涩得发疼，流不出眼泪。
我从来不相信他会画大饼这种事，他不屑。我的朋友也总说他在吊着我，暧昧但又不在一起。
我听了，但不相信。
也是在这一天，我问清楚了初二下期的事情。
我眼睛发红，眼圈旁长了一圈小红点，像是过敏了。也可能是哭狠了。
可我真的好想他，想听他的声音，想见他，也想，抱一抱那个他啊。
寒假过去，我整个人都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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