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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二章恩怨


三人边探查边向山顶行进。终于,前方有打斗的声音传来,十数名仙门弟子打得不可开交,正是这次一同上山的平山和三清山的弟子。

        “住手!”姜熠喝道。

        那些人一见姜熠都争先恐后地说道:“霁泽大人快来为我们主持公道。”

        “发生了何事?”

        “平山弟子竟想趁着我们门主受伤对我们狠下杀手。”

        “胡说,明明是你们门主要杀我们!”

        “你们两家的门主呢?”姜熠分开他们道。

        “我们赶来时门主就已受伤晕倒,肯定是被他们暗算的。”三清山弟子怒道。

        “一派胡言,我们门主现在下落不明,才是被你们这帮人暗算的。”平山弟子也一副义正辞严的模样。

        “哈哈哈哈哈,你们各说各话,真是有趣有趣!”能在这种情景下开怀大笑的也只有虞惊雷了,姜熠似乎明白虞惊雷为什么总是独来独往了。

        姜承拉了一下虞惊雷的衣袖,低声道:“虚云兄……”

        见姜承对虞惊雷格外亲密,如同交情匪浅的老友一般,姜熠心里莫名泛起几分不快。

        用读心之术探听了那些弟子心声的姜承,发现大家都坚信自己所言不虚,一时也难断是非。

        三清山门主李烜倒在一旁树丛中,有两名弟子正在为其疗伤。上前查看的姜熠发现他身上伤痕不是寻常剑法或仙法所伤,竟也不像被妖力所伤,倒像是魔火所致。虞惊雷也察觉有异,心照不宣地与姜熠对视一眼。正欲为李烜疗伤的姜承被姜熠用不为人察觉的手势阻止了,姜承当下会意。

        三清山仙门修习的多是土、木系法术,净化和治愈类的仙法颇多,这两名弟子虽然资质普通,但是法术修习尚佳,李烜也已缓缓醒来了。

        见姜承和虞惊雷在场,李烜似颇为惊讶,但看到姜熠又好像放心了些,急急说道:“霁泽君,刚才我与陈书平正面对峙,陈书平他……”

        “休听他胡言!李元皓早已被蛊惑入魔,今日之事俱是他一手所为!”平山仙门的门主陈叙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只是他看上去似乎也身受重创。

        “胡说!你才是……”李烜急上心头,竟吐出一口鲜血。

        那边厢,虞惊雷大喊道:“你们两派弟子又打起来了,你们哪家先喊停啊?”此时他已唤来旋风,将打斗的弟子尽数缠住,动弹不得。一时之间,场面无比混乱,虞惊雷心道,“人到齐了,这回有好戏看了!”姜承瞪了他一眼,虞惊雷一惊,心道:“美女姜居然能读心?”姜承转过头不再理他。

        姜熠向虞惊雷说道:“虚云君,清你先把人都放下,我来听他们说。”

        “我们年纪相仿,别君啊君的喊了,喊我乘风啊,霁泽君——”虞惊雷边故意拖长音调边解除了法力,将那些弟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姜熠心道:“此人还真是自来熟。”

        听到“虚云君”这个称号,两派仙门的人都略显惊讶,他们这才知道这位新来的是颇有名气的青城山门主,李烜则脸色微变似有些不快。

        姜熠向众人道:“你们现在若无真凭实据,就不要无端指责对方。”他看向陈叙,“陈门主因何断定李门主已入魔?”

        “此山妖气深重,皆是李元皓所为。”陈叙的神情异常坚决。

        李烜在几名弟子的搀扶下勉强起身说道:“陈书平,待在平山十年的人是你,这里妖气深重,怎可能是我所为?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说我入魔,那你敢不敢亮出你的真身!”

        “我早知你会这么说!”陈叙挥手撤掉幻术、褪去人形,只见他头发卷曲,发色也变成了深棕色,眼眸看起来也更像棕黄色,脸颊上和脖子上魔族特有的印记隐隐发光。

        “你竟是魔族!”三清山的弟子疾声道。平山的弟子见状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纷纷后退了几步。

        李烜见陈叙这般,既不惊讶也并不为自己揭露了什么而得意,反而蹙了蹙眉头。

        陈叙抬起头看着众人冷笑道:“魔族怎么了?霁泽君同为魔族为何却能受人景仰?”

        的确,姜熠自离开魔界之后,这十几年来从未隐瞒过自己的魔族身份,但从众仙门视他为敌到今日被尊称为一声“霁泽君”又经历了多少艰辛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姜熠甚至早已将魔族法术尽数弃用,重新修习了水系法术。姜熠明白自己现在颇受尊重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的师父乃是金光阁阁主。阁主曾大发雷霆斥责众仙门胸襟狭小、目光短浅,但是好在姜熠本人天资极高又端方稳重,与他接触过的仙门才都渐渐消除了成见。现在,大家几乎都快忘记霁泽君其实出身魔族,还曾是魔界少主。

        事实上,现在若六界再起纷争,神、人、仙三界的实力勉强可与魔界抗衡,倘若是鬼族、妖族与魔族联手,神、人、仙三界恐怕是岌岌可危,所以百家仙门这种见妖魔一律斩杀的态度也算是为形势所迫。

        但此时,姜熠见陈叙仅因身为魔族便被孤立和敌视,心下感觉很不痛快。十分明白姜熠感受的姜承,安慰似地靠近他,喊了声“兄长”。

        还不等姜熠开口,虞惊雷洪亮的声音先响起了:“魔族怎么了?说不定你们这辈子死了,下辈子就投胎到魔族了,除非你们永不入轮回。”

        道理从来如此,只是没人听得进。三清山的弟子们依旧个个怒形于色,而之前理直气壮的平山弟子们则变得畏畏缩缩。

        倒是姜承的嘴角弯了一下,心道:“以前怎从未觉得虚云兄竟如此可敬?”他把虞惊雷拉到一边,低声道:“虚云兄,现在不是挑起纷争的时候。”但又赞许似的对虞惊雷轻笑了一下,他听到虞惊雷心说:“美女姜竟对我笑了!”

        姜熠一面为虞惊雷的豁达和爽朗赞叹,一面对姜承竟如此护着虞惊雷再次感到不快。

        陈叙看着大家的反应,眼神透出了悲伤:“可惜这世上又有几位霁泽君?我活着的日子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的魔族身份而煎熬。但是我身为魔,却比某些“人”坦荡的多。李元皓,你到底做过什么,敢不敢在这里说个明白!”

        李烜正欲开口,姜熠上前一步对两人说道:“你们竟早已相识?为何前几日你们在我面前却像初见一般?”他转向陈叙,“我因你书信上说平山妖气深重,害的平山镇百姓人心惶惶才来相助。我也奇怪,你为何又会请三清山门主前来?三清山与此地相聚甚远,明明平山周围还有几家仙门,都实力不俗。”

        李烜抢先说道:“陈书平与我一同在三清山长大,只是后来他魔性大发误杀师父,被逐出师门后才来到平山自立山门。这次他邀我前来,我便来了,毕竟当年他也不是诚心要伤师父,我本以为此次可以化解这十年的恩怨,可是没想到竟是个圈套。可是我也不解若他邀我前来是想对我仙门不利,又为何要让霁泽君一同前来?”

        “李元皓,论巧言善辩我真的不如你,你知道我手上无凭无据,所以才敢在这里信口雌黄!”陈叙愤然道,“但是这平山上被困住的灵体你可敢认?”

        李烜挑了挑眉,冷冷地说道:“平山上被困的灵体与我又能有什么关系?”

        “你不敢认不要紧,净清自然认得!你敢交出净清剑吗?”陈叙愤愤地盯着李烜说道。

        “陈书平,净清乃我三清山至宝,怎可能交于你手?”三清山的弟子们也一副咄咄逼人之势。

        陈叙长叹一声:“李元皓,枉我曾待你如手足一般,如今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之事,就不怕天谴吗?”

        李烜的表情突然变得狠厉起来:“陈书平,你要怪就怪邱凯风,邱凯风容不得你是魔族,我又何尝不是受害者!可是你不要忘了,邱凯风是死在你的手上!”

        陈叙厉声呵斥道:“李元皓,你怎有脸提师父的名讳!你当真以为我记忆全失,就可以在这里无中生有吗?

        见二人始终争执不下,姜承走上前道:“不如请剑灵先行寻找陈门主所说的灵体,或许可以知二位所言是真是假,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陈叙自然无异议,李烜则是不置可否地重又坐下,继续疗伤。

        “也好!”姜熠点头看向虞惊雷,两人唤出了忘归与惊云,剑灵便俱化作灵光而去。

        此时的陈叙明显体力不支,平山的那些弟子也不知该不该上前搀扶一下,陈叙看了他们一眼,淡淡地说道:“你们不必勉强,我与三清山的恩怨与你们无关,你们就此下山去吧!”那些弟子似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离开了,独独剩下一个年纪约摸只有十一、二岁的弟子没走,他怯生生地走上前去,说道:“师父,我扶您到旁边休息一下吧!”陈叙笑了笑,摸了摸那孩子的头。

        虞惊雷对姜承使了个眼色,虞惊雷心说:“那两人哪个在说假话?”姜承摇了摇头。虞惊雷接着心说:“你的读心术也分辨不出他们说的是真是假?”姜承轻声说道:“可能李门主修为较高,我无法读心。”

        虞惊雷“哦”了一声,随即就觉得不对味儿,“诶?那你是说我修为低喽!”虞惊雷打闹似地想用手去拍姜承的脑袋,被姜承跳开了,姜承沉声道:“不是你修为低,而是你心大!”

        姜熠看到这一幕觉得自己头顶都有点燥热了:“明明承儿今日见到我就感觉一脸苦闷,怎么见到虞乘风就活泼起来了?”他索性背过身走到一边,开始回忆此次陈叙邀约自己前来降妖的事,希望能找到些端倪。

        其实,姜熠是第一次与平山和三清山两家仙门打交道。这数十年来除了三清山门主还会偶尔出席一年一次的金光阁议事外,平山门主从未露过面,以至于姜熠收到平山门主的求助信时颇感惊讶。不过姜熠作为阁主的弟子,从来都是有求必应,再加上他来平山之后,发现山上确实妖气深重,非寻常之妖。但姜熠觉得自己竟未能察觉陈叙同为魔族,实属不该。

        姜承也在努力搜寻记忆中三千年前平山那次事件,可是三千年前的他确实因为泡温泉着凉发热了三天,便留在了客栈并未进山。最终,姜熠带着净清和其他几人是被虞惊雷救回的,平山门主和三清山门主竟再未出现,姜熠对那件事讳莫如深,只跟阁主禀告了原委,从未在姜承面前再提起。

        现在,姜承重新回到了十六岁的身体,不仅自己进了山,还先一步遇到了虞惊雷,他觉得自己回来的这个时空已经被打乱了,事情似乎在向着与过去不同的方向发展,姜承只能祈祷一切是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了。

        姜承似想到了什么,他走到姜熠身边,轻轻在他背后写了几个字。姜熠当下了然,他对着李烜说道:“听闻净清剑可以去除邪祟、净化人心,是把难得的神剑,不知李门主是否随身携带,可否借剑给在下一看?”

        李烜闻言眉毛似轻蹙了一下,可是霁泽君开口并不便推迟。“正是在下的佩剑。”他边说边解下佩剑递与姜熠,“可是并非如传闻所言是柄神剑,只是一柄普通的佩剑罢了。”

        姜熠接过净清大感失望,此剑竟毫无灵气。但是此剑剑刃锋利,剑身即薄又轻,倒也不是寻常铸剑之术铸造,尽管没有任何灵力,却也是把万里挑一的好剑。剑柄纹饰更是非常特别,据说刻画的是一株上古神木,三清山仙门的家纹也与此相似。

        姜承却暗暗吃了一惊,他明明记得三千年前姜熠带回的净清,剑身泛着荧荧绿光,挥舞时荧光流动如流萤飞过、繁星闪烁。而眼前这柄净清竟如同死去了一般。“难道这柄净清还未认主?那李元皓竟未被净清认可?”姜承心道。

        一旁的陈叙看到了净清这般模样,大声嗤笑起来:“我还以为净清会认你为主,看来净清倒是比我会识人多了!”

        “你!”李烜十分不快,反唇相讥道:“你又比我好多少?邱凯风最终不也没传给你清心诀。”

        这两人的一番是是非非,外人也不知该如何评判。姜承只盼着剑灵能有所收获,早些归来。

        姜承的直觉里更愿意相信陈叙,他想试试能不能读取李烜的记忆,但李烜恐怕不会乖乖配合。他看到虞惊雷此时竟心安理得般躺在一旁的乱石上睡大觉,叹气道:“此人果然令人叹服!”

        他走上前去,小声说道:“虚云兄,可想试试我的本事?”虞惊雷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伸出手盯着姜承心说:“你还会这个?”姜承笑而不语,轻轻握住虞惊雷的手腕,略一凝神便感受到他这二十几年来顺风顺水的记忆。在父母的爱护下长大,在师父的教导下修习法术,年纪轻轻就当上门主,听说哪里有妖魔扰民便前去相助,心思一片坦荡。这让姜承不禁想到了虞了凡,尽管年幼的时候便失去了父母的爱护,可虞了凡也仍是个心胸开阔、善良真诚的人,“这大约也是家族遗传吧!”

        想到虞了凡,姜承不免难过了起来,眉眼里一片哀伤,他只得强迫自己先关注眼前的事,不再去想那些伤人的回忆。

        姜熠则一脸不悦,正想走过去说些什么,只听虞惊雷大叫一声:“哎哟,我气短胸闷,这山上不仅有妖气,怕是还有瘴气。”他跑到李烜面前说道:“刚听闻李门主提起的可是那个三清山素不外传的,可以净化各种瘴气、妖气的清心诀?能否为在下施法祛个瘴气?”

        李烜略显尴尬的说道:“我并不会。”

        虞惊雷突然捉住李烜的手腕正色道:“三清山仙法向来以净除、驱邪闻名,怎么到了李门主这里就都不会了呢?”

        姜承假意上前劝阻,用手拉住李烜的手腕凝神一探,李烜当下就变了脸色向姜承反手一掌,虞惊雷早有防备,轻松挡下这一掌,另一只手拉起姜承的衣袖向姜熠喊道:“接好。”随即用一阵旋风将姜承送到了姜熠身边,姜熠就势一把扶住了姜承。

        姜承不等站稳便高声道:“你竟也是魔族?”

        姜熠心里纳闷今日的姜承果然与往日大为不同,不过眼下情形也容不得他多想。他纵身一跃向李烜出了一掌,掌风震碎了李烜右边臂膀的衣衫,姜熠似施了什么法术,可是李烜的身上没有任何变化。

        “你的身体竟不是魔族的!”姜承旋即就明白过来,他闪现到陈叙面前握住他的手腕,说了句“得罪了”。瞬时,他感受到了陈叙那破碎支离的记忆,“你!你竟强占了陈门主的魔族元灵?”姜承不可思议地看向李烜。此言一出,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李烜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众人,冷淡地说道:“你和虞乘风的出现还真是计划之外啊!”

        “李元皓,你从何处习得的移灵咒?!”姜熠怒目相视。

        陈叙勉力站起身,苦笑道:“呵……原来真是如此!你……你竟与我交换了元灵?”

        李烜看向陈叙,冷笑道:“你以为我很喜欢你的元灵吗?你以为我如同披着人皮一般过日子很开心吗?我又何尝不是日日夜夜备受煎熬?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邱凯风竟选了你!我倒要看看他选中的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你……你居然还敢提师父?我恨你强占我的元灵、消去我的记忆,但是我更恨你害死了师父。师父抚养你长大、教你修习法术、教导你修心养性,李元皓,但凡你有一点良心,你怎能对师父痛下杀手?”陈叙悲愤不已。

        “陈书平,在你眼中邱凯风竟是如此的正人君子吗?”说这句话的李烜眼神竟同样悲愤。

        突然,净清竟像活了一样从剑鞘里飞了出去。它悬在半空中,剑柄上的神木向剑身的方向缓缓伸展出了枝叶,那些枝叶缠绕在剑身上随即便如拓印一般刻在了剑身之上,让整柄剑发出了荧荧绿光。

        原来是惊云手捧忘归带回了一个灵体。姜熠快步上前接过忘归,感应到忘归灵力大损。惊云向虞惊雷行礼道:“主人,我把灵体带回来了。”他又转向姜熠拱手说道:“霁泽君,忘归是为了破解困灵咒才会暂时陷入了沉睡。”

        “困灵咒……”姜熠脸上一片严肃。

        陈叙看到灵体,疾步上前喊道:“师父!”净清也飘然飞向那个灵体,发出了轻轻的剑鸣声,如同想唤醒灵体一般,只是那灵体毫无意识,如同一个轻飘飘的风筝。

        众人也已明白那便是三清山仙门的开山门主邱易的灵体,也就是陈叙和李烜的师父。

        邱易,字凯风。他也曾是当年参与神魔大战的一员力将,大战结束后,他退隐三清山开创了一派仙门。神魔大战时,净清在战场上的表现曾一度令魔族望而生畏。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陈叙愤慨地质问道,“你害死师父还困住师父的灵体,让师父无法重入轮回,你真狠啊!”

        李烜的弟子们也早被这眼前的“真相”吓坏了,他们面面相看、手足无措。

        李烜已不打算再争辩,他走到灵体面前,表情冷漠,“呵……师父,如果有一天师兄知道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该有多失望啊!”说罢,李烜聚集起全身的灵力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气旋,把净清和灵体都包裹在里面,周围一时间飞沙走石,所有人都无法近得他身。

        只见他一手操纵净清,一手在灵体上画出了一个符咒,灵体就如同融化般的被净清吸收了。

        “你干什么!”陈叙高声呼喝道。

        “化灵咒!”姜熠认出了符咒。

        虞惊雷试图用惊云破开气旋,可是刚一靠近便被弹开。大家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灵体被全部吸收到了净清里。李烜驱散了气旋,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众人,眼眸里俱是血红。

        虞惊雷随即施展法术,召唤的闪电发出蓝绿色的光芒如同条条毒蛇般交错着向李烜袭去。李烜却并不躲闪,他操纵着净清尽数挡下了闪电,随即跃到半空中施法,净清上神木的枝叶竟像利剑般向四周迅速伸展开去,躲闪不及的立刻就被刺穿了胸膛。

        姜承见那个十来岁的平山弟子早就被吓懵了还呆站着不动,他一个闪现过去护住他,然而已躲不开刺来的枝叶,他只听得闷哼一声,姜熠挡在他的前面,肩膀已被狠狠地刺穿了,鲜血顿时浸透了半边衣衫,姜熠快速地护住他俩跃出了攻击范围。

        “兄长!”姜承满眼关切,欲立刻用灵力为其疗伤。姜熠对他摇摇头示意并无大碍。

        那边,李烜看着大家的狼狈竟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净清啊净清,你还真是把神剑啊!”只见之前还是荧荧绿光的净清,通体竟发出了刺目的红光,那本应是美丽的神木枝叶,此刻却像毒蛇一般盘旋在剑身之上。看上去已不再是驱邪之剑,倒像是一柄乱惑之剑。

        “李元皓,你……你真的入魔了?”陈叙的眼中有惊异、有怨恨还有难过。

        “十年!披着这张人皮我也已活够了!我自认这十年也算尽心尽力当好了一个门主的角色,三清山仙门谈不上壮大,但至少也没有在百家仙门里丢脸。而今天,就是我和过去彻底做个了断的时候了。”李烜厉声说完这些话又看了一眼陈叙,眼中居然透出了一丝怀念,“师兄,你终究还是太善良了。”说罢,便和净清一起消失了。

        而平山上的妖力竟也不知何时皆消散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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