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互相算计，天下大势
流人署的差役们粗暴的上前扭住季元的胳膊，将他的胳膊反剪到背后，用麻绳捆住带出了驿馆。
出了驿馆大门，几个差役押送着季元向宁州城中心位置走去。
大门外，一辆马车里，一个人掀开马车的窗帘看着差役押送季元远去，随后向车内的一个人说道：
“赵大人，这次一定要将这季元咬死，我不方便出面，按他的罪过你说的严重一点，请刺史大人判他一个罪过，让他再回流放地。”
“吴大人，下官明白，此事就请大人放心。”回话的正是流人署的赵大人。
“嗯，此事只要你办好，大将军保你官升三级。”
此人正是铁甲军中军参军吴云，在得知昨天的事情之后，吴云详细调查了季元这几天的事情，正好季元刚到驿馆的那天将几个杂役打伤，回营禀报周正威大将军之后，大将军指示他暗中运作为季元定罪。
“那下官先行前去刺史府，下官告退。”赵大人说完，上了另一辆马车，赶向刺史府。
季元被差役押送到刺史府门口的时候，正见到流人署赵大人和二蛋在那里，心中瞬间明了。
看来是二蛋将挨打的事情告到了流人署，这赵大人想要整死他。
本来这种事儿流人署自己就能处置，无非就是鞭打惩戒，今天把自己带到这里，就是要给自己定罪，因为流人署虽然管理他们这些人，但是并没有定罪的权力。
赵大人带着他们进了刺史府衙门，向一个小吏禀报，小吏告知他们，刺史大人现在有公务处理，一个时辰之后可以升堂问案。
如此季元就在刺史府内等了一个时辰，等到被带上堂的时候，被捆住的双手已经因为血流不畅开始麻木。
来到刺史府大堂，差役解开了他手上的麻绳，让他与二蛋跪在大堂上等待刺史大人。
不一会，刺史大人从堂后走出，坐到桌案之后，一拍惊堂木开始升堂。
这刺史大人季元昨天在流人署见过，当时就站在钦差张大人的后边。
刺史大人扫视堂下跪着的两人，看到季元的时候也是稍微一愣，心想怎么是这个小子，季元的身份他是知道的，只不过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心中略有疑惑。
流人署赵大人见刺史升堂，咳嗽一声，二蛋立马向刺史大人哭喊道：“刺史大人，小人冤枉。”
“你有何冤屈，说与本官听。”刺史大人收起心中的疑惑，开口说道。
“启禀大人，这个季元是罪人发配到驿馆做贱役，他来的时候看小人不顺眼，动手将小人打伤，大人请看。”说话间二蛋将上衣拉开，从脖子往下，身上和手臂上有不少淤青。
季元看到二蛋身上的伤势暗暗咬牙，那天他确实打了人，但是二蛋只是被他掐住脖子说了几句狠话，这一身的伤势怕是二蛋找别人打了陷害他，真是下血本啊。
刺史大人让差役下堂验看了二蛋身上的伤势，确定是拳脚留下的，一拍惊堂木，说道：“贱役季元，你可知罪？”
“启禀刺史大人，小人冤枉。”季元正了正心神，开口分辨并将那天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的跟刺史大人说了一遍。
“哦？照你说，是他们挑衅在先，你并没有将他打伤？”刺史大人说道。
“大人明鉴。”季元期望刺史大人能够秉公办事。
“可有人证？”刺史大人又问。
这一问可是难住了季元，当时唯一对自己有利的人证就是王福，可是那个王八蛋已经不在这里了，即便是在，季元也不想让他给自己作证，他不配。
刺史大人见季元沉默就知道并没有有利的人证可以为他作证，按律令来说判他返回流放地也是合理合法，可是刺史大人有些犯难。
人家已经告到了刺史府，自己必然要做出判决，可是季元身份太敏感，他在官场混迹多年，能到这个位置自然为官之道通透，这么点小事能闹到他这里，后边必然有人暗中推动，想借他的手对付季元。
正在此时犹豫的时候，一个师爷模样的人从后堂悄悄走出，附在刺史大人耳边悄悄说着什么，随后刺史站起身说道：“本官有紧急公务，你们等在这里。”
刺史大人来到后堂，见到了来人。
“小人见过刺史大人。”来人对刺史躬身施礼。
“原来是通海钱庄李掌柜，不知李掌柜有何要事要打断本官问案？”
“刺史大人容秉，季元已是我通海钱庄学徒，不知大人能否宽恕于他？”
说着话，李掌柜将一张纸递给了刺史。
刺史大人翻开一看，大为惊讶，说道：“季元与你有何关系，能让你花这么大的本钱，这家布庄每年可是给你赚不少钱。”
“我通海钱庄宁州分号多年来在大人庇护之下，小人早该孝敬，只是季元是我一友人托付，小人也不敢不尽力。”李掌柜谄媚说道。
“原来如此，李掌柜是个义气之人。”
“只不过按云国律令，季元怕是要返回流放地。”
刺史大人收了好处，此时说话就暗中将球抛给了李掌柜。
“刺史大人放心，小人不敢让大人背负罪名，只不过这罪可不可以改为监役期延长三年，如若再犯就发回流放地，他毕竟是一个刚出来的少年，给他一个机会。”
李掌柜像是早就想好了这个答案，只不过此时说出来。
“好吧，就依你所言。”刺史大人见有台阶下，也不好再为难李掌柜，假装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毕竟自己也得了好处。
随后刺史大人回到公堂宣判，让众人退下。
出了刺史府，赵大人心中有点恐惧，不知道如何向大将军那边回复，二蛋也有点冤，白挨了一顿打。
季元出刺史府的时候，见李掌柜在门口等他，连忙上前施礼。
“李掌柜怎么在这儿？”
“去接你的人说你被带到刺史府来了，我就急忙赶过来，好在我与刺史大人有些交情，刚才在后堂为你求情来着，我们走吧。”
说完李掌柜带着季元上了一辆马车。
季元此时心中充满了疑惑，略微带点警惕，这李掌柜对他太好了吧？
季元跟着李掌柜来到了通海钱庄，钱庄非常气派，只是门脸就顶的上五六个普通的店铺，门口招牌上能看到，存取、飞钱汇兑、借贷、保管、典当等等业务一应俱全，时时刻刻有人进进出出，非常热闹。
季元来到自己房间，发现自己的包裹已经在房间里了，他忙上去翻找，还好阳国公给他的令牌还在。
李掌柜安顿好他之后，来到钱庄后院一个房间，一个全身被黑色兜帽大氅包裹的人站在那里。
李掌柜单膝跪地面向黑衣人，双手掐起一个奇怪的手印。
“圣教永恒，神威无量，属下参见特使。”
“嗯，你起来吧。”黑衣人淡淡说道。
“启禀特使，季元已经带到钱庄内，他的包裹中发现一块连山令牌，今天属下帮他在刺史府脱罪，监役期延长了三年。”李掌柜恭敬禀报。
“哦？阳国公这么看重他？”
“你做的很好，他来了就在我们掌控之下，多了这三年的强制监役许多事就方便多了。”
“你先下去吧，本座今晚亲自探查一下。”黑衣特使挥挥手让李掌柜退下。
“是，属下告退。”
待李掌柜退出之后，黑衣特使被黑布蒙着的脸上，一双眼睛冒出点点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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