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生日
也不等许鹿回复，苏云就拉着许鹿的手直接进去了。
许鹿看着苏云拉着他的手，试了试，挣不开。
苏云也没回头看许鹿：人多，别跑丢了，又找不到家了，怎么办？
许鹿看着苏云的后脑勺，无奈的笑了笑，便任由苏云牵着。
苏云：你要吃这个吗？梅干菜扣肉饼，可好吃。
许鹿：不用了，我不饿。
苏云又在买红豆派前停了下来。
苏云低头看看着红豆派：老板这个怎么买啊？
“哟，小伙子，又是你啊，和原来一样五块钱四个。”那人说。
苏云抬头看了看那人：你不是在那边买吗？
老板：这边人多，就来了。
苏云笑了一下：这样啊，和以前要四个，分开装。
许鹿看了看那个老板，没说话。
那老板也看了看许鹿，笑了一下：给，这两个给你，他应该要给你的。
许鹿用拿着旺仔牛奶的手接了红豆派，笑着说了一句：谢谢。
老板：哎~，客气了。
苏云接了另一份，给了钱：走了啊。
老板笑着说：好嘞，去玩吧。
许鹿被苏云拉着走的时候，感觉到那个老板看了他两眼，回头看了看，发现真在看他，不过只是对他笑了笑。
苏云：赶紧吃吧，这个要热的才好吃。
许鹿笑了一下：你拽着我我也没办法吃啊？
苏云看了眼，许鹿的手：等一下。
许鹿还想看着苏云要怎么做呢，就发现苏云迅速的把自己的红豆派吃完了，接着就把许鹿手里的旺仔牛奶拿走了，嘴上还说：吃吧。
许鹿：……
许鹿只好低头把自己的红豆派吃了。
这条街也溜到头了，苏云才把许鹿的手放开，许鹿看着那个放开的手，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苏云和许鹿走回家，到了分界线，许鹿向苏云伸出了手。
苏云没搞懂许鹿的意思，便用自己的手握住了许鹿的手，还一脸懵逼的看着许鹿。
许鹿被一脸懵逼的许鹿给整笑了，许鹿把手松开：牛奶。
苏云才愣回来，把旺仔牛奶给了许鹿：哦，旺仔牛奶。
许鹿伸手接了旺仔牛奶：傻瓜。
许鹿转过身，挥了挥手：回家了。
苏云看着许鹿的背影，拿出手机拍了一下。也转身回家了。
许鹿回到家才发现家里为数不多的开着灯。
林倩正在沙发上看电视。
许鹿低头换鞋：还没睡？
林倩看着许鹿：没呢？
许鹿坐到了林倩旁边的沙发上：睡不着吗？
林倩：小鹿，你是不是交朋友了？
许鹿看着电视，电视里面放着狗血剧情，声音不大，可以说很小：嗯。
林倩温柔的说：真好，那他人怎么样啊？我那天回家看见你们一起走了，你那天也是在他家住的吧。
许鹿：嗯。
林倩对着又笑了笑：人应该很好，要不然你也不会跟他玩，挺好的，今天出去玩了是吗？
许鹿：嗯。
林倩：多跟他出去玩玩，交个朋友也不容易。
许鹿：好。
林倩：回去睡觉吧。
许鹿抬头看了看林倩，林倩有白头发了，不是很多，不注意看可能都看不见：好，早点睡。
林倩看着许鹿上楼的背影，叹了口气，小时的说了一句：还以为交了朋友，应该会多笑笑呢。“好像高了点，好瘦，男孩子嘛，应该多吃点就。”林倩心想。
许鹿回到卧室，他说不清看到林倩有白头发的心情，是感叹时间过的太快，还是感叹林倩这几年变了好多。许鹿拿着旺仔牛奶跟那天苏云买的旺仔牛奶放在了一起，看着两瓶旺仔牛奶，勾了勾嘴角。
刚上公交车，许鹿就听见苏云说：还好不是星期一，不用升国旗。
许鹿没回话，开始往耳朵上带耳机。
苏云看着许鹿带耳机：你为什么总是带耳机啊？
许鹿看着苏云：为什么不想升国旗。
苏云：升国旗多累啊。
许鹿把耳机放回到耳机盒里，看着窗外，没说话。
苏云看着许鹿的侧脸，下颚线很明显，叹了口气：算了，如果有一天你愿意跟我说了，我在听你说。
许鹿垂下眼，看着手指，叹了口气。
苏云笑了笑：好啦，我中午可以去你家蹭饭吗？
许鹿：为什么？
苏云：保姆回家去了，过两天才来，你让我中午去你家蹭饭吧，行嘛？
许鹿拿苏云没办法：好。
苏云笑了一下，开始闭眼睡觉。
还没睡两分钟，苏云又问：你昨天为什么还要旺仔牛奶，你喝了吗？
许鹿：喝了。
苏云：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旺仔牛奶呢。
许鹿无奈的说了一句：你的问题真的很多。
苏云：是吗？
许鹿：嗯。
中午苏云跟着许鹿回家，许鹿才进价，就闻到饭香味。
苏云：好香啊，哎，不对，你家有人啊？你怎么没跟我说啊？
许鹿正要开口，林倩从厨房出来了。
林倩笑着说：小鹿的同学是吗？来了就别走了，阿姨做的饭多。
许鹿看着林倩穿着围裙出来的样子，有点心酸，许鹿抬手揉了揉鼻子。
林倩又说：不用换鞋啊，快进来。
苏云笑着说：谢谢阿姨。内心却想“我这算提前见丈母娘了吗？”
许鹿：你。。。
林倩：嗯？
许鹿：你今天怎么在家？
林倩：哦，今天不打牌。
许鹿：嗯。
林倩：同学你叫什么啊？
苏云：阿姨我就苏云。
林倩：苏云啊，别站那了，快进来。
苏云跟着许鹿进了家门。
林倩：你们先等一下，我还有一个汤。
苏云：好。
苏云：小鹿？
许鹿：嗯？
苏云笑了笑：没事，我就叫叫。
许鹿：。。。。。。。
林倩：去洗手，吃饭。
林倩把汤，端上了桌子，又进了厨房，端米饭。
林倩给拿了苏云的碗给苏云盛米饭：小苏，有没有忌口？
苏云愣了愣才发现是叫他：没，没忌口。
林倩笑了笑：你们小同学都喜欢这样，有忌口也说没忌口，别担心，有忌口就说。
苏云笑了笑：好的。
林倩：阿姨好久没做饭了，也不知道手艺下降没有，不好吃别在意啊。
苏云笑着说：不会的。
一顿饭下了，林倩一直在给苏云夹菜，好像苏云才是他亲儿子一样。
吃完饭苏云要帮着林倩收拾桌子，林倩不让：你们学习已经够累的了，这些就别干了，跟小鹿看电视吧。
苏云只好收手，跟许鹿看电视，但是电视都没开，许鹿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云却在想“如果你知道我喜欢你儿子，你还会对我那么客气吗？”
苏云叹了口气：你妈妈做饭很好吃，你该不会做饭遗传他吧？
许鹿震惊的看着苏云：……
苏云：你妈妈那么爱笑，你为什么不爱笑啊？
许鹿想了一下：爱笑吗？他很久没这样高兴过了。
苏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许鹿点开了电视，一直找台，也不知道看什么，索性关了电视。
苏云坐在地毯上：许鹿我上午有点题不会。
许鹿也坐在地毯上，拿着自己的书包：那道题？
苏云拿出物理练习册，指着第三题：这道题。
许鹿：看了两眼，着有有个隐藏条件。许鹿在那个图上画了个圈，才发现那是黑笔，又说可以画吗？
苏云：可以。
许鹿便接着画，开始讲接下来的步奏。
林倩收拾好，从厨房里出来看到的就是俩人趴着一起做题，林倩上一次见这一幕还是在4年前，林倩突然发现自己很对不起许鹿，在许鹿的生活里缺席了很多年。
林倩也没打扰他们，在另一个单人沙发上坐着。
苏云听懂了那道题，抬眼看着许鹿：你补过课吗？
许鹿：没有。
苏云又想了一下：嗯。
许鹿起身往卫生间的方向走。
苏云看着许鹿的背影，听见林倩叫他。
林倩笑着：小苏，你过来帮我看看吧。
苏云一头雾水的去了林倩身边，才看见林倩手机上各种各样的蛋糕。
林倩：还有两个星期就是小鹿生日了，我想给他做个蛋糕，时间久了，就想着提前做，但是小鹿小的时候喜欢吃糖，但是很久没见过他吃过糖了，也不知道变没变口味，太甜的如果不喜欢怎么办？
苏云看着花花绿绿的蛋糕，很认真的说到：我觉得许鹿不会在意好不好吃，而且就算不好吃他也会说好吃，你做了他就会很高兴。
林倩点了点头，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你看看那个好看？
许鹿出来便看到林倩和苏云聊的欢快，连他从卫生间出来都没有看见。
许鹿收拾了书包看了看时间也快到点了：苏云，走了。
苏云把眼从林倩手机上抬起来，回了声好，便去收拾自己的书包。
许鹿就在门口看着手机等着苏云。
苏云走的时候还和林倩笑着说再见。
许鹿仿佛不是亲生的一样。
苏云一路上都在想送许鹿什么生日礼物，一直看手机，也没怎么和许鹿说话，导致好久没带耳机的许鹿，又把耳机带上了。
苏云下车的时候还问许鹿“为什么又把耳机带上了”。
许鹿把耳机拿了下来：无聊。
苏云笑着说：无聊你和我聊天啊。
许鹿：……
许鹿没说话苏云就只好跟着许鹿回班。
苏云到班里就开始问楚非：别人生日送什么啊？
楚非：谁生日啊？
苏云想了一下“生日礼物这种东西，还是自己想吧”：没谁。
楚非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哟，该不会是许小鹿的生日吧？
苏云：什么许小鹿，人家叫许鹿。
楚非手中的笔转了转，低声笑了一下，也不理苏云了，开始写题，留苏云一个人在那思考。
晚上许鹿跟苏云回家发现苏云还是在想事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鹿也没问，他不喜欢问东问西。
苏云想了很久发现想不出来送什么，索性不想了，随缘吧，便开始无聊，去看许鹿，低头看着路，“他好像总是这样，不喜欢看前方，总是低头看路。”
许鹿看着低着头看路，苏云喊了许鹿一下。
许鹿抬头看，并没有看见苏云。
苏云大声的说：往前看，我在这呢。苏云向许鹿挥了挥手。
许鹿向苏云的方向走去。
苏云倒着走：别低头，向前看。
许鹿看着那个逆着光的少年，而那个逆着。逆着光的少年笑着看他，光撒在少年的身上，让人不禁想靠近。
许鹿低声笑了一下，这个人是真的让他没办法。
许鹿加快了速度跟上了苏云，无奈的说了一句：转过来吧，别摔倒了。
苏云笑着说：我刚刚看见那边有套圈的，我们去套圈吧。
许鹿不知道苏云天天哪来的小孩子想法，但是苏云已经往那边走了，许鹿无奈的跟上。
到哪发现苏云已经买好圈了，扭头对许鹿说：来，你说你要那个，我给你套。
许鹿：我那个都不要。
苏云笑着说：这可由不得你。
许鹿就看着苏云套圈，苏云还在说“我给你套个娃娃”。
第一个没中。
苏云也不尴尬：我先练练手。
许鹿：……
第二个还是没中。
许鹿低声笑了一下，其实笑的声音很小，在许鹿旁边的人都不一定听得见。
苏云皱了一下眉，扭头对许鹿说：你别笑。
许鹿：我没笑。
接着二十个圈苏云啥也没套中。
苏云还要接着买圈，仿佛套不中不回家一样。
许鹿上前一步，拽着苏云的手，跟老板说：不要了，他说笑呢。
苏云不气馁：你放开我，我肯定能套中。
许鹿有点头大：闭嘴。
苏云笑了一下：许鹿，你咋那么凶啊？
许鹿索性也不管苏云了，把手一松，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苏云在后面笑着：你怎么不禁逗呢。
许鹿：……
苏云三两步追上许鹿，在许鹿旁边跟个复读机一样，一路上说个没完。
许鹿到家发现林倩已经做好饭等着他了。
林倩看着许鹿进家门：去洗手吧，饭才做好。
许鹿：嗯。
许鹿吃完饭，帮着收拾完桌子，便回屋写字了。睡觉前许鹿发现林倩吃饭的时候话多了，以前林倩吃饭说个不停的时候还是在小学才能见到，林倩慢慢回到了以前的样子，是释怀了吗？
连着一个星期都是林倩做的饭，“林倩好久没打牌了”许鹿心想。
每天回家总会有饭菜等着他，不回家的时候许鹿会提前通知林倩，林倩总会问“和那个朋友出去玩”，而许鹿也会一如既往的敷衍。
许鹿不打算把补课的事告诉林倩，他知道如果林倩肯定会愧疚吧，所以每次给冷易上课，许鹿都会和林倩说“跟朋友去图书馆，中午不回去”。
苏云看着各式各样的装饰品，有点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进这家店，苏云逛了整个商场，没买到想要的，也没看到可送的。苏云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网上好像都是“男孩子不喜欢手工做的礼物。”
许鹿的生日在周三，十月十三号。
这两天林倩总是问许鹿“你让你朋友来陪你过生日啊。”
许鹿：嗯。
林倩：别嗯，你也就会嗯。
许鹿：……
林倩开始耍赖：我不管，反正你把小苏弄过来。
许鹿：……转身上楼，不打算跟林倩说这些。
林倩还在后面接着说：听见没有？
许鹿无奈的叹了口气：听见了。
距国庆过去也有一段时间了，在过过就该期中考试了。
许鹿看着书本，想着期中考试的重点。
冷易给许鹿发来了消息。
［冷易］：星期三是不是你生日？
不过许鹿当然没看见。
等许鹿写完作业，洗完澡，看见消息的时候已经三个小时过去了。
许鹿有点疑惑，不知道谁跟冷易说的，他生日。
［许鹿］：不是。
冷易到回的很快：你说不是，那肯定是。
［许鹿］：。
［冷易］：那你打算怎么过？
［许鹿］：不知道。
［冷易］：……
许鹿对着没有温度的消息发呆，有的时候许鹿自己也觉得自己说话的方式不对，但是他不知道也不想去把每段关系搞好，去搞好每段关系的那种感觉如同无形的绳索束缚这他，会让他喘不过气了。
过了一会冷易又发来一条消息。
［冷易］：要不然你推迟过生日，我们一起过？
许鹿看着这条消息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许鹿缓缓的打出一个“好”点击发送。
［冷易］：要不然就星期六把，补完课我们去给你过生日。
许鹿不知道那个我们代表谁，但是还是回了一句“好”。
星期三晚上回家，许鹿看着前方对苏云说：我妈让你来我家吃饭。
苏云到没什么惊讶的，张口就来：好啊。
苏云跟这许鹿回家，林倩已经在沙发上看电视了，余光看见许鹿和苏云，便连忙招呼。
林倩嘴上还说着：就来吃个饭，你们作业多，我知道，所以不耽误你们太多时间。
苏云笑着说：好。
许鹿没说话，林倩也不需要许鹿说话。
林倩起身去厨房里端饭，这顿饭比平常丰盛，许鹿知道林倩在给他过生日，但是他很久没过过生日了，一顿饭吃下来，也跟没过生日一样，要不是最后林倩把蛋糕拿出来，许鹿都不知道有蛋糕。
林倩拿着蛋糕出来的生活，许鹿就在旁边看着，一句话也不说。
林倩笑着说：生日快乐，小鹿。
苏云叶也跟着说：生日快乐。
小鹿看着那个蛋糕，无奈的笑了笑，那个蛋糕一看就是林倩自己做的，奶油都没有磨平，“生日快乐”许鹿说。
林倩想让许鹿许愿，但是许鹿不愿意，但是磨不过林倩，而且旁边还有帮着林倩的苏云。
许鹿还是许了个愿。
林倩也没耽误时间，因为明天要上学，林倩便让苏云回去了，让许鹿去送苏云。
在沙发上玩手机的许鹿抬眼看了看苏云，本来想说他家不远，让他自己回去。但是还是什么都没说。
许鹿起身去送苏云，走到平时的分岔路口，许鹿也不打算送了，他打算回家写作业，复习，要不了多久就期中考试了。
许鹿看了看一路没说话的苏云：我
苏云也恰好同一时间说了一句：我
许鹿：……
苏云：……
许鹿：我先回去了。
许鹿刚转身，苏云抬手拉了许鹿一把。
许鹿回头看着苏云：嗯？
苏云从自己的校服兜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放到许鹿手上，才低声说了一句“生日快乐，许鹿”。
许鹿低头看着手中的盒子，抬头看着苏云，用了一种很温柔的声线说了一句“嗯，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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