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惊凛
t市一中有一个比较人性化的地方，放寒假前会补一个元旦，各班可以有些小活动，比如搓元宵。
班主任贴心的把糯米面给全班人分完了才敢坐下，他不知道这帮小兔崽子手艺怎么样，倒是很怕做到后面玩起来。
“元宵馅有花生的还有黑芝麻的，喜欢什么包什么别浪费。”
毕大柱带好手套准备大显身手，宇惊鸿一脸悠闲的看着贺凛弄，他偶尔瞟一下窗外盘算着是吃花生的还是黑芝麻的。
贺凛做出来的元宵很小，他以前从来没弄过这些，今天还是第一次。
“贺凛，你这元宵做的好像馅小了。”
贺凛:……
毕大柱怼道:“你不干活不要挑刺，老实待着。”
宇惊鸿无奈怂怂剪，元宵之类的东西太简单，他不想弄仅此而已。
过了一会剩下半团面和一点馅贺凛实在懒得弄了，看向某位大爷时那人正在偷馋的拿筷子挖黑芝麻馅吃。
“弄好了。”
贺凛刚准备把元宵送到讲台时宇惊鸿拦住了他。
“这不还剩了点嘛，我弄吧。”
您的甜品大师小宇已上线。
他带好手套借着上次还有的手感麻溜的搓起了元宵，直接告诉贺凛，这个人厨艺绝对不错，不会像他一样束手无措。
在宇师傅的操作下那小部分的元宵很快搓好了。
“村长，你这手法像我奶打麻将。”
“不和你吹，我也会打麻将，什么时候去你家和你奶奶搓一局。”
“帮我也弄了吧？”
“我就知道毕先生无事不献殷勤。”
宇惊鸿无奈的接过毕大柱他们的那份，等到元宵齐了的时候班主任才和班长端着去了食堂。
“其实咱们学校挺好的，听沈愈说他们学校什么活动都没有。”
“那我先庆幸一下？”
毕大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上次这么无语的时候还是在上次。
元宵煮出来的时候谁也分不清哪个是自己包的了，索性一人分几个凑合吃一下。
贺凛不喜欢花生酱的元宵，可已经咬了一口也不好意思往宇惊鸿的碗里放，于是贺美人小心翼翼得戳了戳宇惊鸿。
“？”
“有事就说，别捅我腰子。”
“……”
“我不喜欢这个馅的……”
贺凛话音未落宇惊鸿就把他碗里看着像花生酱味的元宵都夹走了，把自己碗里的黑芝麻味元宵夹给了贺凛。
“不喜欢直接说，不嫌弃你。”
宇惊鸿笑了笑，呲着个大牙很丑，可贺凛心里很暖，他如果一辈子不嫌弃就好了……
“我觉得这个花生酱的好吃！而且包这个元宵的人技术好好！”
班里有几个女生在讨论元宵，那大概是宇惊鸿包的，贺凛没福气，没分到他包的元宵，以后恐怕也很难尝到他的手艺。
贺凛看了眼宇惊鸿觉得讽刺，那什么去尝，仅有的这三年友谊吗？在宇惊鸿眼里，毕了业这辈都不想理。
宇惊鸿把碗摞在了一起，不知道为什么，贺凛偶尔喜欢盯着他发呆，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很伤情一样。
他有那么丑吗？？！
他可是t市一中公认的帅哥！怎么会丑到这种地步！
宇惊鸿转眼换上了一副非常气氛的样子让刚回过神的贺凛吓了一跳。
这位又怎么了？
班主任和几个后排同学再进来的时候搬了好几箱子砂糖橘，宇惊鸿看了手有点痒痒，放假在家这种小橘子他能炫多少完全取决于宇惊鸿的老妈买多少。
班主任怎么这么了解他！
橘子很多，大概班主任又从手缝扣出了一大笔给他们买的，不过后来听说是批发的心里没那么大的负担。
第二天早上一地的橘子皮收拾起来谁也没有怨言，毕竟都吃了。
晚上万年没有冒泡的江淮竟然约他出来。
江淮:哥，出来不？
惊鸿不熬夜了:不想，我和你出去当电灯泡？
江淮:她不来，我想说点事。
惊鸿不熬夜了:呦，今天放弃冷艳美女过来和我呆着？
惊鸿不熬夜了:行，几点？
江淮:晚自习。
宇惊鸿没理他，大概能蹭一顿饭，这种私人活动就不拉贺凛下水了，把手机揣兜趴在桌子上接着睡。
晚自习宇惊鸿习惯的没有吃饭，直接混出了校外，给江淮发消息的时候他已经在一家烧烤店外等着了。
江淮的眼睛微红，一脸难过的样子，宇惊鸿心觉今天不喝会是回不去了。
“失恋了？”
“哎。”
江淮招手要了两瓶啤酒，宇惊鸿刚想阻止。
“到岁数了，喝两口没事。”
宇惊鸿觉得他这是借酒消愁，他不喜欢喝，也没组织江淮喝，毕竟对面那个千杯不醉。
“你说她是真的爱我吗？”
这句话问的没头没脑，宇惊鸿语塞，问的是秦烟吗？
“你对象？”
“嗯，我怎么感受不到她的爱，我就像备胎一样……”
宇惊鸿:你谈又不是我谈，我怎么知道。
“或许她太冷淡？”
“她明明和那个人相处的很好，凭什么对我那么冷淡？”
“那就是不喜欢你呗。”
“可我喜欢她！”
宇惊鸿羡慕的像江淮投去目光，如果他和江淮一样大胆就好了，他是不也和贺凛在一起了？
“你这属实有点……”
江淮崩溃的喊到:“不就是看我喜欢她吗？等我不喜欢了就会离开。”
“以后她要是喜欢上你呢？”
“所有分别不是意外，是蓄谋已久！我不知道她要拿我当备胎当道什么时候！”
眼泪划过脸颊滴在酒里，宇惊鸿不懂，他不懂江淮有多喜欢秦烟，或许在宇惊鸿心里根本就没有暗恋许久这一说。
“你冷静点！”
江淮说着还要打人一样的站了起来又被宇惊鸿拽了回去。
“我拿什么冷静，我要被甩了呜呜呜……”
男子汉大丈夫还能哭……
“她可能比较冷，你看贺凛也天天这么对我。”
宇惊鸿好言好语劝他，他还反过来怼他。
“你和贺凛又不谈恋爱，怎么知道我的苦……”
“……”
宇惊鸿彻底无语，他慢慢吃起了饭，和装傻的人说话容易打人。
江淮确实喝了不少，宇惊鸿没敢把他往学校送，他让江淮打电话给他女朋友，接一下。
宇惊鸿听完通话觉得他女友做的有点过，可两人也确定恋爱关系宇惊鸿让他们分他们也不会分。
他揉揉眉毛，感觉这种人好无语，有对象还想着前任。
他看到江淮对象时才敢回学校，到了教室已经上起了第二节晚自习，也幸好班主任没在教室，他特意给贺凛带了杯奶茶打算敲个作业回来抄抄。
“贺凛，喝不喝？”
贺凛没理。
“不要太多，一半就行。”
宇惊鸿把奶茶放他桌子上拽数学作业，贺凛还没理，宇惊鸿有的时候觉得贺凛有点太冷情了，一点温度都没有。
临近放假，跑家的开始提前往家里带一些东西，避免放假的时候东西太多压手，宇惊鸿倒是省事，除了必要的书籍其余什么都拿了回去，连发的卷子也懒得往学校带了。
天天考宇惊鸿发愁，每天对着30-50分的数学卷子苦不堪言，每节课都能成为他读小作文的专场，班主任屯的十瓶急速救心丸都没了。
“惊鸿啊，咱们挨着贺凛能不能下课时间问一问啊？你说说你这数学成绩能去哪？人家都去985211的学校，你去学校旁边卖烤地瓜？”
班主任8g冲浪。
“我上次贺凛给我讲一道题讲了十遍，我还是没学会。”
宇惊鸿没说假话，是真的，他明显看出了贺凛眉目间的倦意。
“……”
这让他怎么回这个学生。
b市一中百年罕见的出来个这么个学生让班主任很是头疼。
“贺凛，老师帮你换个位置行不？”
宇惊鸿脱嘴的快:“老师不用了，我两在一桌挺好的，别人受不了大榜一。”
贺凛:……
班主任:……
二班全体同学:赞同，两位祸事到一起吧，与我们无关。
班主任沉默几秒，摆摆手让他回去，这两位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他找贺凛谈了话，筹备班里迎接期末考试。
最后一次跑操还罕见的下起了大雾，雾气很浓，隔三米不见人影。
“我在人间飞升哎。”
“大雾四起，我在无人处爱你？”
“姐妹，不要网抑云。”
宇惊鸿见不用跑操，拽着贺凛跑去吃饭。
“一会班主任查人。”
“就十几分钟的事，反正咱俩都是跑家的没事。”
“但是”
“他找你你就说我拖你去的。”
宇惊鸿这么说贺凛也不可能把他供出来，挨骂也要两人一起。
他和宇惊鸿走的近，犹豫几秒之后小心翼翼的牵上了宇惊鸿的手，前面的人愣了一下，把他的手拽进了袖子里，贺凛的指尖微凉宇惊鸿顺便帮他捂手。贺凛第一次这么被别人牵着手略显僵硬，宇惊鸿没逗他，非常老实。
他们从楼层之间的缝隙窜了过去，没人发现，到食堂之后宇惊鸿才放手。
“吃什么？”
宇惊鸿的语气听不出情绪，贺凛失落了几秒。
“朝鲜面怎么样，好久没吃了。”
“嗯。”
这一路宇惊鸿走的胆战心惊，贺凛突然这么主动他很开心，他是不是也喜欢自己？可一路观察下来，他好像只是为了暖暖手而已，别的一点意思都没表达出来。
算了，感情上的问题不能着急，要一点一点慢慢来，万一把他的小冰块吓跑就不好了。
考试，万年不变的科目顺序与宇惊鸿永远看不懂的数学题目，这次他的考场位置往前挪了三名，只因那三人没来。
“村长，幸会啊！”
江淮意外的在九场看到了宇惊鸿的身影，只不过那人的位置有点靠里。
“咱们离得有点远。”
“不远，也就隔了……123不多，四行。”
江淮把宇惊鸿整不会了，铃声响起监考老师走了进来，九场比十场稍微严点，具体体现在不让睡觉上面。
青春交给数学题，从此头发是路人。
宇惊鸿发觉写数学题比熬夜打游戏脱发都严重！写完语文卷子距离收卷还有半个小时，他百无聊赖的盯了几秒卷子决定提前交卷走人，他想去看看贺凛。
江淮对于他这种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记得有一次宇惊鸿数学直接交了白卷，只写了一个名字，被教导主任痛骂一顿。
“走好，村长。”
宇惊鸿没理，往一场的楼层走去，他从来没进过一场，在外面站着就有竞争的压迫感，从窗外见不到贺凛，一场的门因为天冷而关着。
早上是贺凛等他，现在轮到他等贺凛了。
没等几分钟贺凛也出了考场，宇惊鸿知道，他是提前交卷了。
“这么早交卷，你不怕出错啊？”
宇惊鸿调笑一下贺凛，他竟然没怼他。
“这次的数学题好简单啊。简单的我一道题都不会。”
“十二题你没写？”
贺凛皱了皱眉，他记得十二题的题型他给宇惊鸿讲过n遍了。
“好像是d吧，那么多题我忘了，反正大题比我脸都干净。”
贺凛没说话，宇惊鸿幸亏写对了，不然他都要怀疑他这个第一是不是真的了。
“我是不是写对了？哈哈哈挨着大学霸就是好不发愁不及格了！”
宇惊鸿笑的夸张，贺凛觉得丢人默默与他保持了几米距离，接下几科考的很快，到教室发现宇惊鸿的桌子上什么书都没了，毕大柱觉得村长贼牛，是他的偶像，把书搬去宿舍后发现班主任只是懒得管他，转头把大柱教育了一顿。
最后一科是英语，宇惊鸿干脆连校服裤子都不穿了，黑色棉衣配上棉裤，有村口老大爷那味了，除了听力好点剩下什么都不行，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一样长的选c、d，剩下靠命。
考完试打扫战场放学回家，所有人期待的寒假生活正式开始，虽然只有稀少的一个月。
腊月二十三号宇惊鸿开始想贺凛了，放假三天见不到同桌是真的没意思，每天过着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生活，于是某人看了一眼天气预报，二十四号天气晴朗，是个出门游街的好日子。
宇惊鸿:亲爱的同桌，由于假期过长，在家呆着容易发毛，请与宇村长出门逛逛。
贺凛看见这条信息的时候有被无语住，嘴上说是想他，其实就是想找个人出去玩，犹豫几分钟还是给宇惊鸿给了个好。
隔日宇某人早早的在约点地点等人。
“宇惊鸿。”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可宇惊鸿一眼就看到了贺凛，那人一身渐变蓝的羽绒服在人群中很是显眼，不是是新年气息太浓还是什么，宇惊鸿总觉得今日的贺凛格外温柔。
“走吧～”
他与他并肩同行，仿佛时间静止，路过的行人与他们隔绝，世界中只有彼此。
“吃饭了没？”
“没。”
“宇哥哥带你去吃饭？”
您的gai溜子宇惊鸿已上线～
没等贺凛说话宇惊鸿自言自语:“三楼炖鸡比别的家好吃，四楼的鱼好吃，你想吃什么？”
“……”
贺凛喜欢素食多一点，又怕宇惊鸿吃的不开心，最终两人决定去四楼吃鱼。
本来坐在贺凛对面的宇惊鸿悄咪咪的坐在了贺凛旁边，贺凛被迫坐在里面。
“怎么样，我就说这家鱼味道不错吧？”
其实贺凛什么表情都没有。
“下次来咱们去吃炖鸡，他家铁锅炖大鹅也好吃！”
学校有你不吃非要到外面去吃，挑食。
“嗯。”
两人吃完去了地下超市，宇惊鸿直接略过糖果一行街直奔薯片区，与上次不同的是有一款出了新口味，宇惊鸿看了一眼，桃花酿味，感觉应该没那么死亡放进了购物车。
“贺凛你吃这个不？”
贺凛摇摇头，他可没有宇惊鸿那种英勇的接受力。
“那一会一起吃。”
“……”
贺凛没有多少想吃的，倒是宇惊鸿大兜小兜往外搬。
“过年囤货？”
“过几天出来看电影，不往超市来了，人多。”
宇惊鸿很讨厌人挤人的感觉。
“嗯。”
“咱们出去吧？”
宇惊鸿结账时有个女生开着扫一扫临时插个队。
“没微信。”
女生:……
贺凛:……
“我……结个账。”
宇惊鸿退后一步没说什么，出了超市他拽着贺凛去夹娃娃。
“你……童心健在。”
“哎，没事干玩会这个也行。”
其实他就是看上柜子里的猫咪玩具，觉得它很适合贺凛，换了几个游戏币，开始大显身手。
“我跟你说，我这技术无人能及。”
结果夹了好几个小狗，那个猫猫卡在铁杆上纹丝不动。
“贺凛，我夹不到那个。”
宇惊鸿想想还是算了吧，再夹几次就可以买一个了，拽着贺凛想走，结果旁边那人接了句:
“我来。”
“你会吗？”
“”
贺凛接过游戏币投了一枚进去，他静静盯了夹子中几秒，下手摇了几下控制杆，爪子晃了几下果然夹到了宇惊鸿所说的猫猫。
“贺凛，你好厉害～”
宇惊鸿瞬间换上一脸崇拜的表情，小冰块不仅学习好，游戏玩的也好。
“物理。”
“学好数理化，遇到什么都不怕？看来我要好好学物理了。”
“你现补还来得及。”
“你给我补，小冰块最好了～”
宇惊鸿搂上贺凛的肩，两人搭肩同行，在外人看来只是好朋友，只有宇惊鸿知道，他借朋友的名义和他接触罢了，他帮贺凛拎着东西悄悄把猫咪塞进了购物袋。
“再见。”
宇惊鸿临走时整的和临别一样，非要抱一下贺凛才肯走，贺凛无奈让他抱了一下坐上车没有回头去看他，只因脸上的温热让贺凛不敢回头看，低头给微信换了宇惊鸿拍的风景照。
宇惊鸿看了远去的车辆很久很久，他喜欢贺凛。
真心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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