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38章从此世间皆是敌
山经内围，妖兽横行，几乎都是问道境以上的妖兽。
在逃亡的途中，陆绝尘与白月几乎时时刻刻都会遭到各个种族的妖兽袭击，为了磨砺陆绝尘，白月几乎很少出手。
每每出手，都是陆绝尘到了生死边缘的时候。
有时候，他们的运气很不好，也会遇上悟道境的妖兽，但是在两面的震慑下，他们都能从容离去。
当然，这是两面在白月手里，才能发挥出这样的效果。
经过一年的逃亡，他们终于走出北山内围，进入到了东山内围。
空桑山，东山第二山脉的首山，这是軨軨的领地，軨軨是一种形状如牛，却长有虎纹的妖兽。
进入空桑山，已经到了入夜时分，陆绝尘在白月的带领下，找到一处石穴，就暂时住了进去。
“你真的想好了吗？”
“以杀戮成道，从古至今，我就从未听人提起过，你真的想要成就此道吗？”
“成就此道，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从此世间皆是敌，人妖两族都将容不下你，天地之大，将再无你的容身之地！”
“既是如此，你还要成就此道吗？”
陆绝尘盘坐石穴，向白月点点头，说道：“倾城，妖族弱肉强食，不是互以为食，就是以我人族为食，何曾没有杀戮，何曾停止过杀戮？”
“人族，见高踩底，羽士从不关心凡人的死活，就算凡人死光了，他们也不会在意，这何尝不是一种杀戮？”
“凡人就没有杀戮了吗？”
“不，凡人亦是如此！”
“为了生存，一样会杀戮！”
“说到底，杀戮本身就是这天地间的道，既然是‘道’，我为何不能以此入道？”
“就算我不以杀入道，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不会杀我吗？”
“你也看到了，这一路走来，我们何曾去招惹过那些妖兽，可那些妖兽见了我们，又何尝想放过我们？”
“放心吧，以杀入道，即使日后被妖族所知，我也绝不连累你！”说着，他又想起了白素雪，暗自说道：“小雪，你放心，我就是死，也不会连累你的！”
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扬，白月便知道他想到了另一个自己，心中一暖，却冷声说道：“你以为，你以杀入道，不杀人类，只杀妖兽，人族就会放过你，是吗？”
“你想得太天真了！”
“一旦让其他人知道，你大肆屠戮妖兽，为了人妖两族的和平缔约，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将你交出去。”
“到时候，追杀你的敌人，就不只有妖族，还有其他人，你将举世皆敌，你不杀其他人，其他人也要杀你，你当如何？”
“杀你之人乃是你至亲之人，你又当如何？”
“以杀止杀，还是削骨还父，削肉还母？”
陆绝尘脸色阴沉，陷入挣扎，可白月不愿看到他有一天会被世人所弃，天地所不容，故而继续说道：“如果有一天，要杀你的人，乃是你心心念念的小雪，你还当如何？”
“杀她，还是自杀？”
“如今，你还有选择，可以选择！”
“一旦你以杀入道，你将没有选择！”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她转身走出石穴，留下陆绝尘一人陷入沉思。
其实，有一句话，她没说，那就是，“只要你足够强大，就没有人杀得了你，也没有人敢杀你，人族不行，妖族也不行！”
但，她知道，她不能说。
一旦说了，也就等于是她为陆绝尘做出了选择！
三日后！
空桑山上空，风云涌动，血光漫天，方圆两百里的天地灵气快速凝结，形成龙卷风，朝着陆绝尘所在的石穴汇聚。
站在洞外，白月忍不住一叹：“哎！”
“看来，你终究还是选择了‘以杀入道’！”
“既然如此，在你成长起来之前，人族弃你，我就带你去昆仑，谁要想杀你，无论是人族，还是妖族，我必将为你屠尽！”
“即使这天地再无你的容身之地，有朝一日，我也要为你开辟出一方天地来！”说着，她就朝着某个方向看去。
在那里，有一头悟道境的軨軨赶来，而在其他方向，还有着无数妖兽汇聚而来，那些都是问道境的妖兽。
“你们伤害我可以，但你们想要伤害他，就不行！”说着，她就主动朝着那悟道境的軨軨飞去。
来到那头軨軨面前，她也不急于动手，只是说道：“我们不想与贵族为敌，还望贵族行个方便，等我”
“等我朋友突破修为，我们马上离开。”
“你们是人族？”那头軨軨盯着白月，露出贪婪神色，这让白月眉头微皱，脸色也冷了几分，但是为了陆绝尘能顺利突破，她还是神识传音，说道：“如果你想成为人类，我可以给你提供秘术，只要你答应，带着你的族人退去，如何？”
这头軨軨顿时双眼放光，也神识传音，不答反问：“你有修炼成人类的秘法？”
“难道你不是人类？”
“也是妖族？”可很快，它就否认道：“不对，你身上没有我妖族的气息，你不是妖族，你是人类！”
“好狡猾的人类，你竟然敢骗我！”
“既然来了我族的领地，你们就别想走了！”
说着，它就要对白月出手。
“你们軨軨一族想要打破人妖两族的和平缔约吗？”
“一旦人妖两族的和平缔约被打破，那后果，你们軨軨一族承担得起吗？”白月冷声呵斥，却并未吓退这头軨軨。
相反，她还遭到了嘲讽。
“和平缔约？”
“哈哈”
“人类，我看你是对缔约有什么误会吧？”
“人妖两族能和平共处，前提是人妖两族互不侵犯，可如今，你们未经我族允许，就来到了我族领地，难道不是对我族的侵犯吗？”
“我为了守住领地，吃了你们，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看来，你是想好了，要让你的子民给我们陪葬了！”白月脸色冰冷，一股寒意从她身上散发而出。
“嗯？”
“妖气？”这悟道境的軨軨顿时有些诧异，顿时神识传音，问道：“你身上怎么会有妖气？”
“难道你真的是妖族？”
“你只有问道境巅峰的修为，竟然可以化身成人类，而且还能隐藏你一身的妖气，难道”突然想到了什么，它就激动了。
“快，快将那秘术交给我，我答应你的条件，不再为难你们！”
然而，面对它急切地神识传音，白月却是神识传音，冷哼道：“一个连和平缔约都可以违背的种族，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说完，她转身朝石穴飞去。
“哪里走！”这头軨軨大喝一声，一边向白月追去，一边神识传音，怒斥道：“快将那秘术交出来！”
白月回到石穴外，这里已经有不少问道境的軨軨赶到了，它们盯着石穴，有好奇，也有贪婪，如果不是白月及时赶到，它们都要开始攻击石穴了。
白月可不会让它们攻击石穴，当即呵斥道：“滚！”
“否则，死！”
“想动我族人，问过我了吗？”悟道境的軨軨追到石穴前，又神识传音，威胁道：“将那秘术交出来！”
“否则，你们都要死！”
然而，白月根本无所畏惧，反而对它冷笑道：“怎么？”
“想杀我？”
“我若活不了，那你的这些子民也休想活着离开！”
说着，她就盯上了那些问道境的軨軨，被她盯着，哪怕有这悟道境的軨軨在，那些问道境的軨軨也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丢人现眼，都给老子滚回去！”悟道境的軨軨还真担心白月会鱼死网破，对它的子民大开杀戒，才故意如此作为。
遭到它的呵斥，那些问道境的軨軨如蒙大赦，纷纷退去，它也看到远处赶来的子民都在撤离，才再次传音，说道：“将那秘术交出来，我立即退去！”
白月盯着它，神识传音，一字一句地说道：“秘术，我可以给你，但不是现在，必须等到我朋友突破结束！”
“否则，你”不等她说完，这悟道境的軨軨就继续传音，寒声质问道：“你信不过我？”
“一个连和平缔约都敢违背的种族，你让我如何信得过？”白月同样神识传音，冷声质问。
然后，不等这悟道境的軨軨回复，她就又说道：“这空桑山方圆数百里，都是你族的领地，我们只是路过，不得已借贵宝地突破修为，都能被你族当成入侵者。”
“你如此作为，让我如何敢相信？”
“想要秘术，可以！”
“等我朋友突破结束，离开之时，我自会给你！”
“要不然，你族就去向你们的山神要吧！”
“希望，你们的山神会将秘术交给你族！”
“好，我答应你！”这悟道境的軨軨眼神一阵闪烁，最终答应下来，可是它也在心里冷哼道：“等我拿到秘术，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洞穴里，随着陆绝尘一声大喝，“给我破！”
随即，他便突破了。
“我终于突破问道五重天了！”
“小雪，你知道吗？”
“离我去找你，又进了一步！”
“小雪，你还好吗？”
“你也在修行，也有想我，对不对？”
“小雪，你放心，我很快就去找你！”
“如今，我已经突破到了问道五重天，如果不是担心境界不稳，那我一举突破第六重天，甚至是第七重天，也不是不可能。”
“即使现在没有突破，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我相信，要不了多久”
“哎，算了，也不知道倾城怎么样了，我还是先出去吧！”
随后，他便起身，向洞外走去。
见他出来，悟道境的軨軨心神一震，暗呼道：“他竟然只有问道境五重天的修为，而且还是刚刚突破的，这”
“这怎么可能？”
“突破问道五重天，怎么会有那般大的威势？”
“那般威势，莫说是突破问道五重天，就是突破问道巅峰，也不会有！”
“即使我当初突破到悟道境，也不过如此，而他一个问道境的，只是突破一个小境界，怎么会有那般威势？”
“莫不是他故意隐藏了修为，想扮猪吃老虎？”即使它是悟道境的妖兽，这一刻也警惕了起来。
陆绝尘也不管它怎么想，就看向白月，轻声说道：“倾城，辛苦你了！”
白月仅是对他微笑了一下，遭到无视的軨軨就看不下去了，神识传音，呵道：“你们少在这里眉来眼去，你的朋友已经突破了，快将那秘术交出来，我便放你们离开！”
“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将你们永远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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