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坑货上线
星期天了，“沈舒钟”从床上爬起来：“终于到我出来了。”
“沈舒钟”把小雪球的东西弄好就给张立打了个电话。
“喂，张立！今天有空吗？哥带你出去玩啊。”“沈舒钟”说。
张立这个朋友，跟“沈舒钟”关系倒是挺好的，以前“沈舒钟”出去打架，正好帮了他一把，他就非要认“沈舒钟”为大哥，“沈舒钟”拗不过他，只能认了。
“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高中没考上，现在在工地干活呢，没空。”张立擦了擦头上的汗，说。
“哦，那行吧，不过我记得你不是挺喜欢服装设计的吗？怎么不去开个店？”“沈舒钟”问道。
“没钱啊，而且我妈也不支持我做这个。”张立有些无奈地说。
“这个你放心，大哥帮你。你好好干吧，不耽误你时间了。”“沈舒钟”挂断电话，翻着手机。
“沈舒钟这个人，这么久了，连个朋友都没有，真晦气。”“沈舒钟”瘫在沙发上。
“沈舒钟”继续翻着手机，突然发现有个人加他□□好友，正好他没事就同意了。
——在吗？
——我是颜汝玉
有事吗——
——一起出去吗
好啊——
颜汝玉没想到沈舒钟这么快就答应他了，立马回过去。
——你下楼，我在你家楼下
“沈舒钟”往窗外看，还真看见颜汝玉在楼下。
“沈舒钟”走过去，伸出手道：“我也不骗你了，我是沈舒钟的弟弟，沈洛。刚刚和你聊天的也是我，很高兴认识你。”
他这谎话张口就来啊。
颜汝玉有点失望，但是能认识他弟弟也还行：“很高兴认识你。以前怎么没听沈舒钟提过你？”
“哦，我哥那个性格你也知道，不喜欢说话。”沈洛笑着看他。
“你觉得我哥怎么样？”沈洛问道。
“你在套我话？”颜汝玉并不吃这一套，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道：“换个地方说。”
他们找到一家奶茶店坐下了，“喝点什么？”颜汝玉笑着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沈洛随便点了一个，对颜汝玉说：“在知道你之前，我一直觉得我哥这个人这辈子都交不到朋友。”
“这话这么说，我觉得他除了有点冷也没什么。”颜汝玉看着他。
沈洛抬起头，和他四目相对，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说道：“也只有你这种人这么想了，你不了解他，你不知道他的过往，我劝你离他远点，你们俩不会有什么好结局的。”
颜汝玉眼里含笑，更像是嘲讽：“巧了，我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坚持不懈，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你今年多大了？”
沈洛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多少岁，一瞬间他觉得有一丝可悲。
颜汝玉见他不说话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改口道：“要是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对了你哥呢？”
“我哥有个习惯，星期天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只有饭点的时候，我给他送饭，他才开门。”沈洛说起谎来，可谓是轻车熟路啊。
“所以你就把你哥手机偷了？”颜汝玉笑看着他。
沈洛没说话。
过了一会，颜汝玉出声了。“你跟他住一起？他那个房子不是刚拿到手吗？”颜汝玉有点好奇的问。
“我跟我哥感情好不行？”沈洛反问道。
“我就是奇怪，沈舒钟居然会和别人住在一起。”颜汝玉看了他一眼。
“确实，我哥……”沈洛欲言又止，垂下眼眸，神色复杂。等他再抬起头时，他突然又转念一想，对着颜汝玉说：“我帮你吧！”
颜汝玉被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搞蒙了，看着他心想：这孩子脑子不会坏了吧。
“你不是喜欢我哥吗？我可以帮你。”沈洛明亮的眼睛看着他。
颜汝玉这才发现沈洛和沈舒钟长得真的好像，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颜汝玉看他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弯，有点狐疑，眯起眼睛打量着他，看了半天也不觉得哪不对，只好答应道：“好啊，你要怎么帮我？”
沈洛把沈舒钟的“喜好”和“雷点”一股脑说出来了，当然颜汝玉也不是傻子肯定不行信他的鬼话。但是说到沈海的时候他如实说了，毕竟他也不喜欢沈舒钟的傻逼“亲人”，这时颜汝玉出声了：“这个人和他关系很不好吗？他不是沈舒钟弟弟吗？”
“这个我也说不清，反正这除了我，他和他剩下的那些傻逼亲人碰上了准没好事，准确来说马上就不是亲人了。”沈洛一提到那些傻逼就烦。
颜汝玉感到奇怪，问道：“什么叫‘马上就不是亲人了’？”
“我们家的事你就别管了，你体会不了的。”沈洛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他别问了。
颜汝玉“哦”了一声，又问道：“他以前有没有生过一场大病，或者磕到脑袋了？”
“妈的，你骂谁呢！”沈洛差点一口奶茶喷他身上，他擦擦嘴边的奶茶说：“这个倒没有，但是小时候的一些事他记得不是那么清楚。”
颜汝玉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问道：“为什么？”
“发生在我哥身上的事太魔幻了。”沈洛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们两个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等到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就各回各家了。
一进门，小雪球就过来蹭着他的脚喵喵叫，沈洛摸摸它的头，给它弄好吃的，铲完屎后就去洗澡了。“滴答滴答”的水声环绕着他，洗掉了一身的疲惫。
他倒在床上，整个人陷进去，就好像自己在沙滩上晒太阳一样舒服。
“你今天去找颜汝玉？”沈舒钟坐起来问道。
“嗯，对了，我骗他说我是你弟，那个傻子还真信了。你就不好奇我们俩聊什么了吗？”沈洛故作神秘的说。
“除了我还有谁。”沈舒钟低头看着手机。
“有时候太聪明也不好。”沈洛撅起嘴，“你是不是马上17了？”
“还早。”
“你放心，今年我肯定给你一个大惊喜。”
“我不过生日。”
“这不一样，我……我能给你过的生日不多了。”
沈舒钟愣了一下，但很快又绷住脸，躺下睡觉了。
那晚他做了个梦。
一个冬天里，大雪纷飞，如柳絮因风起，冷冽的寒风像针一样扎在人身上，偏偏有一个小男孩，在这种天气迷路了，他穿的不算多稚嫩的脸庞土扑扑的，他用力拉紧那为数不多的衣服蜷缩在一个角落里瑟瑟发抖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他等待着，等待着……
“别哭了。”小男孩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件温暖的外套。他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女孩”，头发披在肩上，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他伸手擦掉了小男孩的眼泪，炽热的温度从脸颊一直传到心里。
“来，这个给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哭吗？”“小女孩”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给他，坐到他旁边。
小男孩抹了抹眼泪把事情告诉了“小女孩”，“小女孩”很快帮他找到家。
从此以后，“小女孩”经常来找小男孩玩，每次来都会带一颗糖给他。
梦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沈舒钟起床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个梦很熟悉，又很遥远。他没多想，上学去了。
“想什么呢？给你。”颜汝玉把买来的早餐放在他课桌上，“馄饨，尝尝。”
沈舒钟本来不想吃的，他不喜欢吃早餐，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人都把早餐买好了，他只好打开袋子吃起来。
这种食物很符合他的口味，皮薄肉嫩味道鲜甜。他撇到颜汝玉期待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不远处的郑凡凑过来，看着他桌上的馄饨说：“我操，颜哥，你对你同桌也太好了，还带早餐了。”
“也不看看我是谁。”颜汝玉偏过头来看着他。
“颜哥，论坛上不会是真的吧，你们已经光明正大到这个地步了吗？”郑凡把手机掏出来，翻了翻放到颜汝玉面前。
只见屏幕上闪这几个大字“舒钟自有颜汝玉一定是真的！”下面还配了几张错位图和沈舒钟帮颜汝玉上药那次的照片，没想到这都能弄出来。
颜汝玉赶紧把手机放回郑凡到口袋里，又看了一眼沈舒钟，见他还在低头吃馄饨，就松了口气压低声音说：“他妈的，这哪一个孙子拍的，不信谣，不传谣，文明你我他，赶紧走走走！”
郑凡不知道脑子抽了哪根筋，直接坐在他对面：“颜哥，你这就不对了，我们学校倡导自由恋爱，虽然你们比较特殊，但是爱要勇敢说出来，当今社会对这种情况是很宽容的……”
颜汝玉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把他推走了。
“你谈女朋友了？”沈舒钟把剩下的馄饨盒子扔到后面的垃圾桶里。
颜汝玉侧过身子，用手支着头，看着他说：“对啊，改天带你去看看？”真的是一天不作难受的慌。
沈舒钟没想管他，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心想：哪个姑娘瞎了眼看上他了。
颜汝玉又说：“我告诉你，我女朋友那可是万里挑一的大美女，你看了肯定也觉得漂亮……”
沈舒钟心里莫名有些愤怒，打断他的话：“滚！”他垂下眸子，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颜汝玉也不敢出声，生怕自己又惹着他。
“叮铃铃——”手机的响声打破了片刻的宁静，是沈海的电话，沈舒钟本想挂掉的，毕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他鬼使神差的接了。
“沈舒钟！你个傻逼，你长能耐了是不是？还敢在外面买房子住，你他妈的……”沈海越说越难听。
沈舒钟听了一会儿，越来越觉得心烦张口道：“你有没有点新意啊？听了半天你就会说那句话，你是没有脑子吗？还有那房子是你妈给我买的，你要找，去找你妈去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老子哪点不比你强，你是疯狗吗？见谁都咬，不对，说疯狗都抬举你了，你他妈屁都不是，你说你活着有什么意义，当神经病吗？你死了都他妈没人管你，有人给你立块板砖，你他妈都应该跪下来给他当十辈子狗，你们有没有点出息，就只会揪着那几件屁事。你不烦，我耳朵都出茧子了……”
沈舒钟闹了半天一句话，不带重复的，沈海一句话没插上沈舒钟就把电话给挂了，挂完沈舒钟就把他拉黑了。
“没事吧？你弟那个傻逼又来了？”沈洛说，“气得不轻啊，这个傻逼过不多久就见不到了吧。想想也挺开心的。”
沈舒钟心里很烦，一直没说话，就这样沉默着。
“给。”一只手伸过来，沈舒钟抬起头果然是颜汝玉。他手里放着一块巧克力。
沈舒钟偏过头不想理这个傻逼，都有女朋友了还来烦他，这巧克力一直不定给过很多女生，他才不稀罕呢。
“别生气了，这巧克力只给过你。”颜汝玉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心思，把糖纸撕开，放到他嘴边，指尖有意无意的划过沈舒钟的嘴唇，“其实我没谈女朋友骗你的。”颜汝玉笑了笑。
沈舒钟冷笑一声：“你有没有女朋友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转过头看着颜汝玉，眼神穿过他的心脏。
沈舒钟看着有些发蒙的颜汝玉，突然笑了一下，吃掉的手中的糖，温热的指尖划过柔软的薄唇，然后从他身边走过。
颜汝玉呆呆地站在那，脑中闪过无数遍沈舒钟笑的瞬间。转身对沈舒钟的背影说道：“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
沈舒钟看着他傻笑的样子，心道：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傻逼。好像别人只要对他好一点，他都能开心一整天。
但这份温柔只属于沈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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