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五分钟
关上手机，黄自永再次拿起茶杯，悠然自得地酌饮。
心里却愤愤不平，不守时的人让人讨厌，放鸽子那就是人品问题了。
虽然他很不愿意相信，谢雨萌是那样的人，但事实摆在眼前。
他真的很痛心。
“永哥！外面有人找。”
这时候，前台小姐姐敲门进来道。
“你就说我不在。”黄自永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晾一晾他们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永哥！那个…他们是来邀歌的。”
“嗯？”
黄自永愣了一下，沉吟片刻，抬头看着前台小姐姐，“你楞着干什么？不让他们进来，难道还让我出去请啊？”
前台小姐姐扁嘴了，心里很不舒服，“明明是你自己在发呆，这也能怪我？”
特别回想起刚到公司时，黄自永看她的眼神流露出一丝丝垂涎欲滴，对比现在的凶巴巴，她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
但既然吃这碗饭，那她只能受了，低垂着头颅走出去。
黄自永就那么瞪着眼，目送着小姐姐阴沉着脸出去。
不舒服就对了。
如果谁都舒服，那他本人日子就不舒服了。
人很快进来，一个光头大伯，另一个四眼田鸡。
“你好！黄先生，久仰大名。”
光头男穿着简单，却有一种气质，铜臭味的气质，“今天我过来，是想请黄先生写几首曲谱，钱不是问题，只要最好的。”
黄自永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只是他不能表现得太赤果果，什么事都需要循序渐进。
比如姓名。
“这个……请问先生贵姓？”
“免贵姓周，黄先生，我时间有些紧，能不能聊聊歌谱的事情。”
但，周光头可不这么想，“不瞒你说，我比较忙，跟你会话的时间只有五分钟。”
说话的感觉，就像他是那种一分钟几百万上下的商界大佬，能抽出五分钟时间过来会面，对黄自永已经是莫大的荣幸。
“我出的歌，都比较贵。”黄自永膨胀的自尊心，微微有些刺痛，笑容也慢慢消失不见。
“开个价吧！我可以买断版权。”
“五百万一首。”黄自永淡淡然道。
人有多大胆，田就有多高产。
从林臻那里空手套白狼拿下一千万的营销费用后。
黄自永就觉得，这个世界上不缺奇迹。
五百万，他自己也觉得贵得离谱。
但他就是开口了。
现场的空气好像刹那间静止。
“Are you crazy ?”四眼田鸡撂下一句英语。
很有那种高文化水平的样子。
“五百万一首，一个子都不能少。”
作为一个正经的华国人，缭一些鸟语，不好好说人话，黄自永打心眼里厌恶这种人。
本来他只是打算抬价的，现在来看，完全没必要。
这两人过来，就是装大款的。
既然这样，黄自永当然乐意满足他们，让他们体验体验做大款的感觉。
“黄先生，你确定一首歌五百万？”周光头眉头紧锁问道。
黄自永点头，没有半分犹豫。
“黄先生，那个……我冒昧地问一句，凭什么呢？”
“一年之内，五千万的播放量，如果没有，一分钱不要。”
周光头若有所思。
“你倒不如直接去抢，五百万？怎么可能？”四眼田鸡冷笑连连。
五百万啊！
这可是五百万。
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这笔钱，哪怕在一线城市，稍微偏一点的地方，也能够买下一套房。
而这只是一首歌的价钱，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不！是疯了！
恰在这时，少爷呜呜两声。
黄自永拍了拍狗头，淡淡地说，“人在讲话，狗就不要出声。”
“你……你说什么。”四眼田鸡好像被戳中了痛处，狰狞着五官气急败坏吼起来，“你一个破写歌的，谁给你勇气那么嚣张？”
“不是……我在跟狗说话，你急个什么劲？”
“？？？”
四眼田鸡干瞪着眼，张大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行了！”
周光头摆摆手，认真地看着黄自永道，“你认为有可能吗？”
“你去找知名词曲人买歌，就算五十万一首，你只能买十首，但这十首歌最终播放量总和，也不一定有五千万人次。”
黄自永也一脸认真道，“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呢？”
周光头哑然当场。
“你别以为我们不懂市场价，全世界我都没有听说过有这么贵的单曲。”
四眼田鸡继续冷笑着，“就算你的歌加这个前提，但五百万，那也是痴人说梦。”
如同一个馒头，市场价五毛钱一个，就算它营养丰富，吃一个能充饥三天，那它也只是一个馒头而已，居然叫价卖到一万块。
说是丧心病狂，丝毫不为过。
把他们当傻子一样坑。
“五千万的播放量，换算成钱就是五百万，去除税和平台分成，你们也能入账两百万，这只是平台的收入，演出活动和商业用途等等还没算进来呢，五百万，算痴人说梦吗？”
闻言，周光头和四眼田鸡沉默了。
如果这个馒头是金的，那就另当别论可。
但他们总觉得哪里不对。
账虽然是这么算的，可有的时候，账也不是这么算的。
比如，一歌爆红的情况下，也不一定能带来什么商业用途，就算有演出，也是几个月的热度。
一百万一场演出，二十场也就两千万，去除税，还有宣传费用，经纪分成，其他杂七杂八的打点。
其实这首歌的收益，全部都给了词曲创作人。
他们白忙活一场？
跟房东出租房子一样，做生意的人去除成本均摊下来，恍然发现，他干了一个月，是给房东打工的那种感觉，自己只能赚点辛苦钱。
四眼田鸡一念至此，刚想反驳。
周光头却道，“先买两首，全版权。”
“可以，但行内规矩是，收益我还要百分之五。”黄自永笑眯眯地伸出了一个巴掌。
五百万一首歌，确实是很离谱的天价。
可就是这么离谱，也有傻子吞下来。
行外人果然是行外人。
黄自永暗自欣喜若狂，再次把贪婪演绎到极致。
“周董，这……”四眼田鸡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么离谱的价格，居然买了？
“我说了，我的时间很宝贵，只要歌好，钱不是问题。”
周光头看了看表，摆摆手道，“黄先生，五分钟到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让我助理跟你协商具体细节吧。”
黄自永看着光头男毫不犹豫转身就走的背影，有些膛目结舌。
人傻钱多的冤大头？
亦或者，人家根本就不屑计较这点钱？
别人只有一个标准——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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