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故人
顾从谨抵着苏笑的额头，轻轻一笑：“当年，我好不容易喜欢上你，你却不听我的解释，固执地认为我喜欢你是在骗你，你承认这是你的错吧？”
苏笑“嗯”了一声，然后又不甘心地嘀咕道：“那难道你就没有错吗？”
顾从谨轻叹一声：“有，我的错比你的更严重。是我长期忽视了你的喜欢，没有考虑到你的自尊，明明喜欢你却因为过于谨慎，隐瞒了你很多关于我的事。”当初年少轻狂，过于高傲，以为自己可以搞定所有事——包括爱情和事业，却没想到爱情和事业都双双遭受打击，虽然他后来早已揪出了幕后黑手把他送进监狱，但是他的爱情却是真实地失去了。
以至于后来远走国外也无法忘却，在遗憾和后悔中夜夜难眠。
苏笑看着他难掩苦涩的眼睛，静静地端详了一番，才柔柔地挽着他的脖颈，然后亲了上去：“都过去了，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这就是她不爱回忆从前的原因，那些令人伤痛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两人的未来却还有很长，很长。
说开之后，她对于徐雁宁的到来反而释然了，反正顾从谨也不喜欢她！
徐雁宁没想到迎接自己的居然是苏笑和顾从谨两个人！怎么回事？以苏笑这么高傲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在顾从谨的公司上班？
她有些慌，但同时，也有种机关算尽终成空的惘然。
徐雁宁毕竟多年来也在商海中沉浮，还算是比较有商业眼光的，自从从严嵩那里听说了他打算承接j市软件园这个项目的时候，她就开始认真研究这个政策了。而从竞争人员的名单中她又发现了顾从谨创立的科技公司，她心里的花便开始绽放。
她想帮助顾从谨得到这个项目，借顾从谨的势力逃离严嵩，想成为他的帮手，更想成为他的同路人。
明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明明知道顾从谨已经有苏笑了，不应该成为第三者，但是徐雁宁还是克制不住自己邪恶的想法。顾从谨——她心中的白月光，当年就那样被苏笑抛弃，他宁愿出国，也不肯接受她，他不喜欢她，他说他只把她当成苏笑的同学！真愚蠢啊……她的自尊心被他践踏到泥底，以至于现在还堕落在风尘中无法回到“人间”。
好不容易再见面……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想试着能不能站在他身边的。
但是现在见到两人手牵手站在她面前后，徐雁宁知道她的目的无法达成了。明明两人分开了这么多年啊，难道婚姻和时间都冲刷不掉两人的感情？难道苏笑和顾从谨这两人的缘分，真的就这么牢不可破？
她的脸上绽放出无懈可击的微笑，居然还带上了点熟络：“顾大哥，笑笑，好久不见。”
苏笑也是没想到她演技会那么好，同在j市多年，两人自从顾从谨出国后就再也没有打过交道，她居然还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佩服，佩服。
顾从谨冷淡地回复了一句：“徐小姐还是喊我顾总吧。”
苏笑反倒没有那么膈应，她无所谓地说道：“好久不见。”
徐雁宁勉强挂上楚楚可怜的微笑：“笑笑，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你可不可以别再跟我计较了？”
苏笑：？？？
顾从谨皱了下好看的眉头，直接把这句话忽略了：“不知道徐小姐所为何来？”
徐雁宁迟疑地看了看苏笑，苏笑还没说什么，顾从谨就冷冷道：“她是我的未婚妻，不管共事还是私事她都可以知道，徐小姐可以直接跟我们两个谈。”他特地加重了“我们”两个字的语气。
徐雁宁脸上的神情僵硬了一下，半晌才整理好心情，把带来的软件园的项目计划书翻开在两人面前，并且大致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运营思路：“……保守情况下，只需投资五千万第二年就可以盈利，三年我估计能达到十个亿。”
顾从谨静静地听她说完，然后才问道：“你能帮我拿到这个项目？”
“可以。”徐雁宁信心满满地点点头，没发现苏笑的眼神有些怪异：“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苏笑翻了一下计划书，做得确实不错，可惜……她把文件推到徐雁宁面前：“我们没办法答应你。”
“为什么！”徐雁宁惊疑道：“苏笑，我已经不喜欢顾大哥了，你不用担心我会跟你抢他，不要因为你的一时意气让顾大哥错过这笔投资。”
她认为苏笑不答应，是因为私人情绪？顾从谨双手环抱，靠在椅子上面无表情道：“我们早就放弃软件园这个项目，如果你看好这个项目，那建议你自己拿下来。”
徐雁宁才不信，她摇摇头，固执地看向苏笑：“我不相信你看不出这个项目的潜力，请你不要阻拦这件事。”
苏笑突然“嗤”了一声。
徐雁宁还是第一次听温雅的苏笑发出这么不客气的冷嘲声：“这个项目早就被人盯上了，老顾他们放弃这个项目才是对的。你这项目计划书做得再好又怎么样，到最后也只会被人摘桃子。虽说不知者无罪，但是你也未免太过自以为是了。徐雁宁，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不识趣。”
徐雁宁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握紧了计划书，被那锋利的封面割破了手还察觉不到疼痛，还是苏笑看不下去，把文件抽了出来，放在桌上。
苏笑突然觉得她有些可怜，她想了想还是劝道：
“你的目的我也知道，如果你想来老顾的公司上班，不需要我同意，你可以从原来的公司跳槽，按照公司正常的流程应聘入职就是了。我和老顾都不是那么不明是非的人，不会因为个人情绪影响公司的正常运作的。”
徐雁宁低着头苦笑了一下，如果这么简单就好了。如果没有顾从谨的保护，她想跳槽谈何容易？严嵩根本不会放过她。
好后悔……为什么当年会招惹上那样混的人？
送走了徐雁宁，顾从谨就发现苏笑有些魂不守舍：“笑笑，你怎么了？”
苏笑摸了摸下巴：“老顾，你有没有发现，徐雁宁走的时候一脸的难言之隐？是不是在她公司被限制人身自由了？”
顾从谨冷漠地说：“她可以报警。”
苏笑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个直男啊……唉，算了，反正也不关她的事，她还是挽着她们家老顾翘个班出去约个会吧！
“你今天怎么一直叫我老顾？”顾从谨任由她带着往外走，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多问，只是对她的称呼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苏笑故意促狭一笑：“难不成叫你小顾？”
“你不是一直叫我谨吗？”
苏笑其实是刚才在徐雁宁面前不想喊得太过亲昵，所以才随意地喊他“老顾”的，倒是没想到他会那么介意。
“在家里叫你谨，出门叫你老顾不行吗？”
顾从谨沉思了一下，然后突然捏了一下她的脸，正经道：“随你，反正下个月你就要喊别的了。”
苏笑疑惑地歪了歪头：“什么？”
顾从谨把她拉到身前，先给了一个缠绵悱恻的吻，才轻轻耳语回答她：“老婆！”
她的耳朵和脸一下子爆红，就像一朵艳丽的粉色桃花。顾从谨忍不住被她迷惑得抱紧了她，距离太近，呼吸有些沉重：“叫一声来听听。”
“不要。”
“先预习预习，免得你不会叫。”
“谁不会叫啦，你走开……啊，你要带我去哪里？我们不是出去约会吗？”
“是啊。”顾从谨对着被放在他臂上，他一生最爱的女人，微微一笑说道：“回家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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