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书山学海
在这个时代的中国领土上存在着好几处特殊所在，被称作是那位大人不在之时的擎天巨柱，每一片地方都是支撑中国不可撼动地位的支柱。
冥河是其中之一，为中国创造最为珍贵的资源——人才。还有一块地方被称作龙首之地，便是书山学海。
说是海其实也只是一片湖而已，不过在特定人群的心中其地位远高于世间任何一片海域。
学海之水如果离开学海就只是普通的水，人落入学海并不会窒息，但并不代表不会死亡，实际上死于学海之人即使时至今日也不曾完全断绝，只因那位大人创造学海之后曾经说过溺于学海者任何人不得施救。
然而即使如此人们依旧前赴后继跳入学海之中。
学海的力量便是帮助人类绞尽脑汁。
人跳入学海之中呼吸无碍，但是会感到无尽的疲惫，仿佛不吃不睡挑灯夜读的疲惫之感，与此对应的是大脑的极速运转。
简单来说，就是排除一切内外因素，以自己自身的资质与积累为限得出自己能够得出的答案。
人生在世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阻碍自己的思考，或是七情六欲，或是心魔业障。学海的力量可以将一切都排除，回归最基本的思考。
那位大人曾经说过，如果借助学海也想不明白的问题，只可能是情报不足或自身才情有限。
学海并不能给人以任何的增益，只是让人达到自身的极限，让一个老人或者孩童达到自己人生最高水准。听起来虽然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这世上有多少人一生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极限所在。
只看那前赴后继因为在学海呆的太久疲劳过度而永远睡过去的人们，就知道学海到底有多大的魅力了。
那位大人说过：如果在达到自己人生最高峰之后还连克己二字都无法理解的人，没有资格出去宣扬学海之妙。
而只有能够忍受那令人一般人发疯的疲惫之人才能抵达学海中心的书山——原那位大人的书房。
书山的力量就在于能够搜罗世间所有的文字，纸上写的石上刻的，乃至在电子设备上记录的，只要是除记载脑海里这一种方式之外的任何一种记录之法都会被书山搜集，是获取情报的无上利器。
在三战期间书山曾经大展神威，其威力过于强大以至于遭到了包括国人在内的多方抵触，已经有三百多年没有开启过了。
今日学海岸边一众汉服学者已经等待了两个小时，但并无人感觉不耐烦，应该说光是能够站在学海岸边就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了，特别是这个书山已经封闭，学海限制使用的时代。
从岸边遥遥望去仅可见书山轮廓，冲天拔地的黑影坐落在学海中央，那是“书”这一概念的最直接体现。
就在这时一页苦舟缓缓从书山驶来，岸边众人顿时打起精神，恭候书山的掌门人。
苦舟靠岸后，一华服老者拄着拐杖慢悠悠地上岸，十年轮班期限到了，作为中国顶尖学者中的有幸看守书山的人其地位可谓极其尊崇。
正当岸边的徒子徒孙们准备上前恭维，而老者也打算重温那令人怀念的官话的时候，一股阴风扫过，暗流之主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整整慢了两个小时，易文轩你是越活越不长进了，这样如何可以为人师表。”严礼一身洗得发白墨袍站在易文轩这名赫赫有名的学者面前，语气犹如在批评一名不长进的顽童。
易文轩看到眼前的来人后之前老态全无，拐杖一丢直接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在场众人虽然不是都见过严礼其人，但那股不容置疑的压力以及自己穷尽一生也无法到达的目标居然毫不犹豫地跪下了，周围顿时跪倒一片。
严礼不再言语，直接跳上苦舟驶向书山，片刻也不愿意多等，只是留下一句“我回来之前跪着”。
如果不是那位大人规定了学海无捷径，只能以苦舟前行的话，严礼早就进入书山了。
一众外界身份尊贵至极，但如果和暗流之主——曾经的那位大人第一亲信相比就只是不懂事的孩童而已。
单论政治地位严礼实际上是人间第一人，也正是这份无比认真的态度他才侍奉那位大人数百年之久，那位大人才把可以说中国命脉的冥河交给他管理。
在一般人看来这几乎可以说是无与伦比的信任和宠溺，但谁知道这位暗流之主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岸边被逼跪地的一众学者只能自叹倒霉，不过并不十分紧张，毕竟这位暗流之主是出了名的公正，除了有错必罚之外还有绝不滥刑的优点，毕竟只是迟到了也不至于收到太多的惩罚，不过面子的确是丢光了。
然而跪地的众人并不知道其实来自严礼的惩罚还是夹杂了一丝小小的私心的。
严礼驾驶苦舟很快便到达了书山，严礼望着眼前镶在石壁上古朴的大门，一向波澜不惊的内心也开始泛起波澜，实际上如果不是那位大人的命令，他更愿意呆在书山里。
走进书山并未看到什么太过骇人的景象，相比于冥河的幽暗壮阔，天庭的横亘长空，书山内部就仅仅是一间让人思绪平静的书房，覆盖书房半面墙壁的书橱上书籍密密麻麻却不会给人以头晕目眩之感，反而给人一种包罗万有的感觉。
其余的一些布置，无论是壁炉还是帆船模型都给人一种奇妙的感觉，明明是很普通的布置却仿佛让人闻到阵阵墨香。
即使不是第一次进入这里，严礼还是感慨这书房的布置给任何一个喜爱阅读的人一种回家的感觉。
之前还在训斥别人做事磨磨蹭蹭的严礼望着这熟悉的景象却是有些呆了，走到中间的沙发旁却不坐下，而是躺在地毯上倚着桌子，好像是回忆起不知多久的过去，自己和那位大人还年轻的时候的样子。
那时候自己就像是这样躺在地毯上就着壁炉的火光一边看着书，一边和躺在沙发上的那位大人谈天论道。
那时还显得稚嫩的身姿现在已经不会再回来，当时还能勉强跟上那位大人步伐的自己现在差距已经大到遥不可及的地步，现在的自己唯一能够为那位大人做的也只有守住后方了吧。
带着这样复杂的感情严礼站起身，右手伸出食指指天满墙的书如同活过来一样开始缓缓移动，天花板顿成虚无，存在于世间的文字不断地被聚敛于此。
“本来到了我这个年纪不该再说这种话了，不过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能够再度和陈默先生论道啊。”
不仅仅是位于书山的严礼，多奇手握总帅的命令，全球各地的黑暗联盟支部都开始积极运作起来，百里策也回到天庭增大天庭的威能，为调查工作开路。
此种程度的调查之下相信很快就能搞清楚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了。
古风那一边应该说真不愧是身体里流着战神之血的男人，恢复速度异常惊人，仅仅两天之后不仅肉体上的伤完全恢复，积压在体内的古语的余劲也被彻底排除，古风也不愿意多等，立即就打算前往师祖那里学习业力。
百里羽托着下巴望着发呆的古风道：“你是怎么了，难道你也有紧张的时候？”
“不是紧张，是有些担心啊，”古风回过神来望着眼前的恋人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据我所知业力的开发似乎是很危险的事情，而我最近才知道居然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里人格，我在担心会不会对业力开发造成什么影响。”
“这一点你完全不需要担心啊。”百里羽为古风泡上一杯铁观音，“双重人格又怎么样，你忘了九队长了吗，人家不也是双重人格，我父亲说过如果不是力量不稳定的话他其实是有资格角逐一队长的。”
古风端起茶却不知该怎么和百里羽解释，九队长的情况自己也是知道的，可更清楚自己的情况到底有多特殊。
于是古风岔开话题：“那小羽你不需要修行业力吗？”
“我早就修行完毕了，在你还在阿卡德米的时候，还有不要问我我的业是什么，其中的规矩师祖会慢慢教给你的。”百里羽慢条斯理地回答。
“师祖啊。”想到自己的这位师祖古风不由得思绪万千。
说起这位师祖名气可就太大了，一生有三大荣耀，而且全部是三战之前，武学尚未重光的时候，也就是说他是以未觉醒的肉身完成的这三大荣耀。
其一他本身就是旧时代的武学泰斗，靠的不是什么资格规矩之类的东西，而是一九十七岁高龄的身体将当时的整个中国武术界压制长达四十年之久。
其二是他教出了一个名为古语的徒弟，说是师徒其实也并没有教他些什么，当年已经到达武学巅峰的老者看到了十余名自己的得意弟子被一个十六岁并从未受过任何训练的少年打得不成人形。
老者在把十几人围攻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少年并且输了还有脸来哭诉的弟子又教训了一遍之后，来到古语面前对那少年说道：“你现在仇家越来越多了，我的那些个弟子虽然名气很大，但说到底也就是光明面的高手，你再这样肆意妄为下去那些被你教训过的人一定会找那些黑暗面的高手前来的。
现在的你和那些怪物对上还太早了，虽然你的战斗天赋和身体素质可以说得上惊世骇俗，但根基全无，不想死的话来我这儿我教你扎三年马步。”
那个桀骜不驯从来听不进别人意见的少年咧开嘴笑了：“好啊。”
其三就是在九十七岁那一年与年仅十四岁的那位大人相遇了，两人不知为何动起手来，详细过程以没人知道了，只知道战斗持续了一个小时之后师祖以一只眼为代价折断了那位大人的一只手才险胜。然后在回程的途中遇见了自感已经没什么可学的古语，两人又动起手来，结果是惨败。
先后与时代的两大巨擘在一天之内交手，结果居然还活下来了，并一直坚挺地活到今天。
这在极其了解父亲为人的古风看来简直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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