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完全不可想象！
当然，这种希望感是不属于风华保健品下属工厂的。
看着眼前这一排大门紧闭的生产车间，即使已经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牛小贝还是免不了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冷清了吧？
自从车子开进风华工厂的大门口，除了大门边上的门卫大爷，和几只被拴在仓库和厂房门边用来看场子的狗之外，连半个人影儿都没有看到，要不是知道这个工厂已经连续存在了很多年之久，说这里才刚建好还没开始招工牛小贝都信。
“这里就是工厂了。”许一飞一点也不惊讶于牛小贝的反应，指着一排紧闭的铁门介绍道，“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这反应，谁也没想到能荒凉成这样。”
牛小贝转头去问徐娜：“今天工人放假？”
徐娜摇摇头：“不是。”
……
没后文了？
“那是怎么回事？”牛小贝耐着性子问。
就算是厂子没有订单没办法开工，那值班的人呢？负责保卫工作的人呢？就一个六七十岁的门卫老大爷还在岗上，这简直完全不可想象！
徐娜没有回答，只是看起来有些心疼和不忍。
就在牛小贝的耐心快要用光的时候，许一飞主动接过了话茬，无奈地笑道：“不是今天放假，他们天天都放假。”
“说清楚点。”牛小贝一撅屁股坐在厂房前的水泥地上，随手点了根烟。
不知道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出于和领导统一战线的考虑，许一飞想都没想，也一撅屁股把他那昂贵的西装裤放在了水泥地面上，殷勤地拿出火机给牛小贝把烟给点上。
徐娜因为穿的是职业包臀裙，所以不方便席地而坐，只能在原地站着，但是也没有对两个大老爷们儿的举动流露出不满。
这是个简单的试探，牛小贝虽然想用这两个人，但是出于这俩都是高学历精英的考虑，要是不能跟自己尿到一个壶里去，还是趁早另想办法的好。
好在这一男一女俩高材生的表现到目前为止还算不错，尤其是许一飞，看着温温和和的，在这上面却一点讲究都没有。
要知道工业区的水泥地和城区商业中心那种时时刻刻都有环卫工人打扫的路面可不一样，漫天的灰尘和各种垃圾，这一屁股下去那可是实实在在的脏。
“看不出，一个大学生还挺不讲究的哈！”牛小贝放松地开了句玩笑，语气温和了不少，“说吧，到底咋回事？”
许一飞了然地看了牛小贝一眼，没有问为啥前一秒还是要发怒的样子，后一秒就突然云淡风轻了。
“还能是咋回事，厂子里干活儿的都是脾气比炮仗小不了多少的老爷们儿，没活儿干也没钱拿，可不就天天休息吗？”许一飞也跟着吸了口烟，淡淡地解释，“咱这儿的厂长也是个奇才，为了稳住工人们的情绪，不让这帮家伙被窜戳着上公司讨薪，干脆给人放
了长假！班不用上，补贴照拿，只要厂子里有活儿的时候回来，平时管你人在哪儿，只要不给添乱就行。”
“这倒是个挺有意思的做法。”牛小贝听完之后似笑非笑，“感情咱们公司这么有钱，白白养着这群大爷，挺好的，不愧是咱们风华保健品的员工，有创意。”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牛总，您刚来可能不知道，就在一年前，厂子里的工人差点就搭伙儿上公司拉横幅喊口号去了。”徐娜主动解释道，“后来的总经理给这里的厂长下了死命令，钱没有，人不能散，只要别去公司里惹事，随便他怎么搞！”
许一飞也跟着点点头，虽然看起来不怎么赞同这种说法，但估计是顾忌着自己刚来没多久的身份，没有主动说话。
牛小贝却是听得满脑袋雾水：“什么叫人不能散？咱们厂子里一共有多少员工啊？”
“一百多人吧。”徐娜抽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翻了翻说到，“除了管理层的和负责安保清洁的，一线车间的工人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人。”
“这么多？”牛小贝惊奇道，“我看了公司近几年的生产记录，几十号人完全足够了，怎么养这么多人？”
“总公司下来的政治任务。”徐娜无奈地耸耸肩，“咱们是成化集团下属子公司，除非是实在熬不下去了，否则不能让工人们失业。”
……有毛病。
明明是个私企，却想搞得跟国企一样。
还不能让一线工人失业？扯淡呢么这不，等公司完全被拖垮，他们还不是得老老实实失业？
“这是郑老爷子的意思？”牛小贝有些不相信，郑朱国那人看起来挺正常的，应该不会下这种脑子进水的命令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徐娜低声道，“我只是个子公司的员工，接触不到上面的人和事。”
牛小贝于是把目光转向许一飞，这家伙之前在集团里大小也能算是个高管了，他总能接触到一点吧？
“牛总您别这么看我，我也不清楚。”许一飞笑得无奈，“我以前在总公司跟这儿八竿子打不着一起去，平时也不喜欢听八卦，我怎么可能知道。”
好吧，一问三不知。
“行吧，不知道就算了。”牛小贝拍拍屁股站起来，“走，既然厂子里没人，咱们去宿舍瞧瞧去。”
跟建筑工地一样，这种工厂也是会给一线的工人提供板房宿舍的，四道六个人一间房，生活用品自备，嫌挤的话也可以直接搬出去住，但工厂不提供住房补贴。
说福利也能算是福利，但要说是压榨，其实也能说得过去。
三人一路驱车过来，这时候已经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穿过厂区到了生活区之后，眼见着人就慢慢多了起来。
几十个穿着各异的汉子端着盘子蹲在食堂下面扒拉饭，远远看去，也基本都是些素食，看不到多少肉块。
现在这个年代还吃不起肉的人已经很少了，就算贫穷如桃花沟的人，家里的腊肉也是管够的，可这些工人碗里居然几乎都是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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