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穷乡僻壤

“院长，这位姓冯的医生您认识？”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许一飞抓住一位白发苍苍，约摸六七十岁的老医生问。

        院长笑得一脸慈祥：“哎呀，年轻人，你也是运气好，冯医生也是医者父母心，那可是脑科的国际专家，刚从国外回来没几天，这不一听说咱们这穷乡僻壤有了这种疑难杂症，二话不说就上了飞机，今儿个早上才下飞机呢，连早饭都没吃就赶过来啦！”

        “这样，那可得好好谢谢冯医生。”许一飞放下心后又开始庆幸不已，笑着对牛小贝说，“牛总，我真不知道要怎么谢你才好。”

        “你看，又客套了不是？”牛小贝随意地摆摆手，好容易才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笑场。

        要说人家冯远演戏上不愧是专业的，一动起来就比咱这种门外汉想得要周到。

        什么国外医学院的博士，不久前才回国就职，什么久经考验的临床专家，连临床案例都有，哄得医院里这些真正久经沙场的老医生是乐得合不拢嘴，看得牛小贝是一愣一愣的。

        更厉害的是，人家的从业证明和学位证书还都是真的！

        去国外权威的医学期刊上面查，还真能查到以“冯远”这个名字刊登的学术论文。

        都不知道短短一个晚上，冯远是从哪儿搞定这么多东西的。

        不过这也更坚定了牛小贝打算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的想法，看看人家，这么复杂的事情能弄得滴水不漏，要说是冯远自己一个人的功劳，那谁也不信呐。

        没看见冯家栋还带着副眼睛缩冯远身后当助手呢。

        大概过了两三个小时，外面的人已经从尴尬的寒暄陷入了更为尴尬的沉默，尤其是许一飞，在喜悦和庆幸过后，不安的情绪就又冒了出来，双手扣着膝盖一动不动，耳朵长长竖起，只要里面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惊得全身一颤，他不累，牛小贝看得都替他累。

        其余的专家们也好不到哪儿去，毕竟是他们都经手过的病人，一是出于研究学习的好奇，二是出于主治医生的责任心，一个个就算尴尬得只能到处张望，都不愿意把屁股从拥挤的长凳上面挪开。

        这么看来在场最轻松的，怕是只有牛小贝和冯家栋两个人了。

        牛小贝是本来就对许婷的情况了如指掌，而且冯远的修为没他高，所以他能时时刻刻掌握病房里面的动静，而不用担心冯远为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原因对许婷耍花样。

        冯家栋就更单纯一些了，跟之前独自去沈家“监工”不同，这次有冯远同行，他就不过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小助手而已，没什么地位，但也不需要担责任。

        加上老头子的事情算是已经了了一半，事到如今，冯家栋是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值得他紧张的事情了。

        又过了一会儿，随着门把手发出“咔嚓”一声，病房的大门终于重

        新打开了，许一飞“唰”地一下从凳子上弹起来，猛地拉住刚出来半个身子的冯远，焦急地问道：“医生，我妹妹的情况怎么样？”

        冯远正在关门的手突然被扯住，动作一顿，无奈地笑道：“别着急，令妹的情况很稳定，算不上十分危急，但刚才时间和条件都有限，我只是做了个初步的检查，帮助令妹稳定了一下病情，具体的治疗，还要等我回去研究研究再做决定。”

        许一飞的心情随着冯远的话而上下起伏不定，听到“很稳定”的时候才稍稍放下心，但后面的话又让他心脏一抽，全身上下又重新僵硬起来，惊悚得简直像心脏病都要发作了。

        “那，医生，什么时候能出结果呢？”许一飞紧张地问。

        冯远和牛小贝对了个你懂我懂的眼神，故作为难地思考了一会儿，才在众人的期待下缓缓开口：“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争取下午把方案搞出来，晚上就手术吧。”

        “这么快？”

        “开玩笑的吗？”

        “冯医生，您是认真的吗？”

        众医生一片哗然，顿时怀疑和质问声不绝。

        他们又是检查又是会诊的折腾了两天，连基本病情和病因都没能找出来，而这个年轻“医生”只不过来了俩小时，连机器设备都没用上，就直接能出手术方案了？

        别不是把病人的生命当作玩笑吧！

        许一飞虽然高兴于许婷终于又有了希望，但这时候听医生们一质疑，也不禁开始犹豫起来。

        毕竟他跟冯远又不认识，如果真是个沽名钓誉的假专家怎么办？

        牛小贝抱着胳膊在一旁看戏，半点替冯远解围的意思都没有。

        反正不管今天这事儿怎么决定，许婷的症状都已经在慢慢恢复中了，救不救一周后就都会醒来，只是如果不搞点科学上的障眼法，恐怕这女孩就要被归为医学史上十大未解之谜之类的玄学了。

        冯远微笑着站在原地，什么表态都没有，而他的“助手”冯家栋也只是老老实实地站在身后，笑得特别虚伪。

        过了一会儿，医生们嘈杂的质疑声终于慢慢停了下来，该问的问题都问完了，这会儿都用那种疑问中又略带谴责的目光盯着冯远，就像已经盖棺定论他一定是不学无术只知道吹牛的庸医了一样。

        等到周围终于重新安静下来，冯远这才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淡淡道：“我没什么好说的，既然诸位这么不相信我，认为冯某是在草菅人命，那也好办，直接放弃不就行了？家栋，定下午回去的机票，没的浪费我半天时间。”

        冯家栋严肃点头，拿起手机真准备开始订机票。

        这下医生们又都慌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本来嘛，冯远虽然名头响亮，但在这群均龄已经快七十多岁的老头子看来还是后辈，医学界虽然大多都是实力为尊，但论资排辈的现象在哪儿都是有的。

        老头子们觉得不就是身为前辈，稍微质疑了一下冯远的能力，这个年轻后生如果真有两下子，应该积极解释才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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