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勾心斗角

“哼，就算是看上又怎么样，只要小牛自己愿意留在我这儿，谁都抢不走！”赵荣发傲娇地哼了一声，然后担心地问道，“你那边怎么样，还有一个月就要开赛了，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请组织放心！”焦文泽打了一个敬礼，没什么正形的说道。

        赵荣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直接挂断了通讯。

        另一边，牛小贝离开军分区司令部之后，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拒绝了司机送他回去的建议，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那视频上的种种画面，以及赵荣发珍而重之的劝告时不时在耳边回荡。

        陬市的夜晚很热闹，这个坐落于祖国中部的小城市生活节奏不算快，夜生活却比起北方的很多地方来说都要丰富，夜幕降临之后，除了街边灯红酒绿的各种店面之外，昼伏夜出的小贩们也都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街边的人行道变得被各种小推车和简陋的桌椅占据，变得异常拥挤起来，无辜的行人只好走下公路，与各种机动车勾心斗角。

        但这个时候会在外面的大多也都是下班放学后散步的人们，三五成群，有的搂着爱人的肩膀，有的握住孩子的手，时不时驻足在某个摊位前面，大人们往往抵不过孩子们的哭闹，只好无奈地掏出钱包买单，空气里溢满了各种小吃美食的香味，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快活而又满足的笑意。

        行走在这群普通人当中，牛小贝突然有了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好像那些残酷的勾心斗角都没有发生过，而自己也不曾找到过那本什么医圣手札，而仅仅只是这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一员而已。

        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所感染，牛小贝环顾左右，不由自主地坐到了一个简陋的面摊前面。

        摊位的主人是个三十来岁的大小伙子，正把铁锅勺子颠得眼花缭乱，不少人正在摊位前面等着拿东西，看上去都是些熟人老主顾，光等着也不会不耐烦，还会时不时地点评两下小伙子的手艺，感叹着又进步或是退步了，有的客人比较嘴馋，端过面之后还喜欢加上大大几勺作料，小伙子就会大笑着吐槽，而被说的客人就悻悻地把勺子放下，换得旁观客阵阵善意的哄笑，彼此都不会真的急眼。

        牛小贝撑着手靠在油腻的桌板上，望着眼前这一幕有些发痴。

        明明才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桃花沟那种与世无争的生活却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而自己早已经习惯了你来我往的勾心斗角，每遇到一个人都要先试探对方的目的，好似纯粹的交流已经不存在了一般。

        过了一会儿，摊位前的人群渐渐散去，小伙子终于得闲瞅了桌子一眼，这才看到已经坐了很久的牛小贝。

        “真不好意思，刚才客人太多了没顾着您，您要点什么？”小伙子笑着望过来，手上挽了个漂

        亮的勺花。

        牛小贝粗略地瞥了眼摊位下放挂着的菜单，说是菜单，其实也就只是用大写加粗的字体写上了三四种花样而已。

        “来个炒面吧，肉和蛋都要，不打包，就在这儿吃。”牛小贝说道。

        “好嘞，您稍等！”小伙子响亮的答应一声，手上动作利落，过了一会儿又问道，“炒面能吃辣吗？”

        牛小贝短暂地愣了一下，接着微笑回答：“当然能，我是本地人。”

        这么日常的对话牛小贝似乎很久没有遇到过了，所以才会有短暂的愣神，之前去的那些餐馆都不用他亲自点餐，总会有人注意到他的喜好，早早的跟后厨说好，以至于他都忘记了在外面点餐的时候是需要自己平衡辣度的。

        小伙子的手脚十分麻利，很快就把热气腾腾的炒面端到了牛小贝面前，用最普通的不锈钢碗盛着，满满一大碗，十五块钱一份的炒面，看上去比外面餐馆酒店里几十上百块钱的分量还要足。

        尝了一口，味道出乎意料的还可以，虽然有些重油重盐，但牛小贝出身农村，出来之前一直干的都是体力活，也早就吃惯了这种口味，出来之后一直被喂养得很精细，猛然再遇到这种油盐不要钱似的做法，居然还不由自主地感觉有些亲切。

        在这种路边摊上吃东西，讲究的就是一个舒坦，到处都是把上衣掀到肚皮上的大老爷们儿和只差没把腿叉成一字型的妇人，在这种环境下，牛小贝也被感染着放弃了形象，大口大口地吃起来，看上去颇有几分饿极了的意思，摊位老板见状还忍不住主动问了一份炒面够不够饱。

        那当然是不够饱的，牛小贝看了一圈，又在隔壁烧烤摊上点了几串热乎乎的烤串，又叫了几瓶冰啤酒，就着炒面吃得不亦乐乎。

        这种串店点菜的行为，要在一般门店里可能已经被赶出来了，但路边小吃摊就没有这么多讲究了，一般隔得不远的摊位之间彼此都是熟人，做生意也讲究个互相照顾，面瘫的小伙子不仅没有表示不满，还主动给牛小贝推荐了几个周围味道还不错的各种摊子，表示要是想吃的话就说一声，自己去个电话让摊主直接送来就成了。

        那牛小贝当然是来者不拒的，其结果，就是各种垃圾食品摆满了整整一桌，光是看着都有些撑得慌。

        小伙子有些尴尬，担心这位面生的客人会觉得被坑了，但牛小贝却一点都不介意，反而兴致更高。

        吃不吃得完不要紧，关键是吃爽了就成，反正现在的牛小贝什么都缺，就是不可能缺钱。

        又吃了一会儿，估摸着肚子差不多已经饱了，牛小贝一口吞下剩下的最后一杯啤酒，准备结账走人。

        就在这时，一声熟悉的嗓音突然在路边响起：“牛先生，您怎么会在这儿？”

        转头顺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邹明诧异的脸。

        这小子不知是要去哪里，穿得特别休闲，要是不认识的话说是哪个网吧的小网管出来享用夜生活都不会让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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