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协作
陈枭看着镜中景象，逐渐沉默下来。
他抿了抿唇，半晌才缓缓说道：“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这与案件没什么关系，今天发生的事情，足以说明是人为。”
周阳说：“自然有关系，至少可以证明我的动机。”毕竟是自己叫他来的，这一点若不解释清楚确实很可疑。
见陈枭皱眉不语，周阳就知道他还在矛盾中，想了下说道：“你们之前一直在外面，有见什么人出去吗？”
陈枭说：“事一发，外面就封守了，不可能有人出去。”
周阳点头，沉声道：“那也就是说凶手还在这栋楼里。”
一旁，张小舟看了周阳一眼，心道凶手不就是你吗，不过他只是心里这样想没做声。
陈枭依旧没做声，周阳继续说：“那个凶手在这么多人中，正好瞄准了你，说明目标很明确，”
“这还用你说。”另一个警员没好气接道。
“不。”周阳道：“我想说的是，我和你们陈队出去的时候，屋里并没有其它人，分别后，我去了二楼，陈枭下楼，时间不过几分钟，那人却能清楚地知道陈枭出现在广场上的时间，并很好的掌控间隙，进入我房内，这一点你们不觉得不奇怪吗？”
陈枭神情忽的一顿：“你的意思是，从咱俩从你房间出去时，一直被人监控着？”
周阳点点头：“是。”
或许…更早。
旁侧，警员看了眼一直皱眉深思的陈队，终于忍不住了插话道：“喂，这也不能排除，你不是凶手吧。”
张小舟也立刻说道：“对啊，你该不会是想混淆我们的视听吧。”
闻言，陈枭这才反应过来，忽的看向周阳。这小子，刚才在引导他的思绪。
被看穿了，周阳耸了耸肩说道：“诚然，我并不能排除嫌疑，可如你们所说，这件事并不是我一个人能完成的，这栋楼里，现在还有我的‘帮凶’。如果没有我，你们还有什么办法能找到他吗？”
陈枭皱眉：“你什么意思？”
周阳直视着陈枭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让我协助你们办案。”
他话一出，一个警员立刻道：“这怎么可能，你不会是想跟我们一起，协助帮凶逃跑吧。”
周阳反驳说：“难道你们这么多人还看不住我吗？”
“你若是心怀不轨，谁能”
话被毫不留情的打断，一直静默不语的司明镜忽然开口：“你有主意了？”
周阳点头，顺势说道：“既然那人目标一开始就是陈队，如果知道没有成功肯定会再来，可以放出消息说陈枭受伤，我们只需要守株待兔便好。”
陈枭说：“可若是他不上当呢？”
周阳笑了笑：“别急，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嘛。”
“还有一点，让警员搜查每一间屋子，对应每一户的名单，看是否有藏匿或被挟持的人，如果有，那答案不言而喻，如果没有，”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旁边张小舟立刻喊了句：“就是你。”
周阳没理他，继续说道：“就该查查这栋楼中，所有人的身份了。”
陈枭听罢，明显一愣，就见周阳笑了笑，看向司明镜说道：“毕竟旁边这位老兄，都能进来，有心人能混进来，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闻言，陈枭面色猛地一变，之前他也想过那人还隐匿楼中，所以叫人核对名单，可有一点他遗漏了，这也不能排除，楼中住的人。
如果从一开始，就有人隐匿其中…
陈枭细思极恐，越想越觉得水深，他思忖片刻才道：“我知道了，不过你不用留下，一会我派人送你去警局，我会调查清楚这事。”
周阳说：“那人在屋内行凶，明显就是想要嫁祸给我，况且你在镜中看到的也未必与此事无关，你确定没有我们，能把他引出来。”
我们，这是把他也算上了，某人不动声色的看了周阳一眼。
一提到镜子中的东西，陈枭就顿感一阵恶寒，不过他还是说道：“不论那东西是真是假，这件明显是人为，两者没有关系，你们回警局待着，不用插手。”
却听周阳说道：“陈枭，你将这栋楼的人集中地条件是什么？”
没等陈枭开口，周阳替他说了出来：“是阴年阴时阴月出生的人吧。”
“这么玄的抓人条件，你没有怀疑过吗？你还确定，这与镜中看到的东西无关吗？”
听罢，陈枭面色一顿，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他一时竟把这茬给忘了。
他原先只当死者为阴年阴月阴时，只是凶手行凶的一种癖好，这么一联想起来，虽说没有完全的证据，但冥冥中，感觉又似是有什么联系。
最终，陈枭妥协了，他说：“好，不过没有允许，你们不能出这间屋子。”
周阳说：“行。”
待到陈枭到外间安排事项，进来后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终于开口了，他看向周阳二人，语气有些发抖，不似之前那和蔼的模样，眼里全是不安。
他问“我背上的…是什么？”
周阳看了司明镜一眼，见他依旧如目测前方，没什么表情，便说道：“要问你自己了。”
男人不解，问：“什么意思。”
却没料周阳反问他：“那你为什么要寻死呢？”
闻言，男人面色霎时一变，怔怔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周阳看着他，叹口气解释道；“缢鬼只会出现在求死之人身上，你为什么想要求死呢？”
男人神色明显慌了一下，却避开这个问题，说：“这东西有什么术可以弄掉吗。”
周阳正要说话，就听身边的人毫不留情的开口了：“你不是要死了吗，还弄掉干什么，留着吧，死的更快。”
男人面色僵了下，垂下了头。
周阳看了身边人一样，心道这人嘴还真是毒，砸吧了下嘴，犹豫着问道：“你到底为什么想要求死啊。”明明人这么温和可亲。要求死也该是自己这样的吧，可偏偏谁死周阳都不会死，正应了那句祸害遗千年。
见他不说话，周阳继续说道：“只有你放弃求死的念头，才能摆脱这东西。”
男人看着地面不语，半晌才开口，没想到他却说道：“那就算了吧。”
周阳一愣：“什么算了？”
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后，周阳惊到：“你非死不可吗！”
事关人命，周阳开导道：“有什么事想不通呢？世上本无难，有无自在心，你想开些啊。”
男人摇头，轻声说了句：“活着有什么意义。”没等周阳再说，就见他苦笑了声朝周阳道：“所以你之前看见了，才会叫我过去的是吗？”
周阳点了下头，却见男人笑了笑，说了句‘多谢’就转身离开了，脚步有些虚浮的走出了房门。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周阳正想着什么，却听身旁传来幽幽的声音：
“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
“啊？”周阳拉回思绪，不解的看向他。
“我、们”司明静斜睨着他：“把我捆绑在一块儿，这样我就不得不管这个闲事儿，是这样吧？”
呃…周阳顿时有些尴尬。
被发现了吗？
他之前确实有这个意思在里面，毕竟这里懂岐黄之术的只有他一人，而这人，又明显不像是会管闲事的性子。
但有警方就不一样了，有警察在，他就是不想，也不得不协作。所以周阳悄悄使了个小心机，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
周阳拍拍他的肩，装傻道：“哪有这事儿啊？要不是我，咱们俩这会儿已经在警局待着了，我这是为了咱们的未来着想知道吗？”
司明镜轻呵了声：“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周阳说；“不客气。”
“…”
外面调查一直到后半夜，陈枭说他们要是困了，可以在里间的床上睡会儿。
里屋一张极简的单人床，一张硬邦邦的床板，上面铺了张军绿色的陈旧垫子，就再没别的东西了。
司明镜一直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倒是周阳后半夜困得不行，到里面睡了一会儿。
床板很硬，睡得并不踏实，睡醒出来后，见之前两个警察已经不见了，陈枭在看一沓文件，司明镜还保持着，周阳进去前时的坐姿，只不过手里多了本书。
周阳走过去，瞄了眼书上的内容。
一本很陈旧的书，上面纸张已经发黄。周阳看过去，就见上面画了一种奇怪的物种，旁边还竖着写了几排文字。
还没看清那字的内容，就见司明镜忽然合上了书，将书扔了过来。
周阳接了个满怀，问：“干什么？”
司明镜淡淡说了句：“没事看看。”
周阳低头看去，就见牛皮封皮上写了三个字：
‘百鬼录’
翻开书内，就见每页都画了类似之前那样的物种，旁边还写了一排字解释。有几个甚至有点眼熟，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
周阳眸中一亮，难道这书是对之前那些东西的解说？
随机点头道：“谢了。”
把书收好，又到陈枭那边去看了看，问道：“有什么进展吗？”
陈枭疲惫的捏捏眉心，说：“排查过了，人都对得上，也没有被挟持和藏匿的可能，我调来了这栋楼所有人的资料，看来只能从这方面下手。”
周阳想了想，问道：“监控最后录到的是什么时候，什么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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