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番外小剧场阿离

子阑：“您现在收看的是由昆仑虚独家冠名播出的‘与子成说’系列快问快答，让我们欢迎今天的嘉宾——青丘白浅，和……呃，师父怎么还没来。”

        白浅：“（拉开板凳转身坐下，看着围坐一群的昆仑弟子）你以为都和你一样闲？”

        叠风：“（笑着看了眼和子阑大眼瞪小眼的白浅）师父说昨日改过的礼书好像落了点什么，要亲自核对一下，这会儿应该已经过来了……师父，坐。（拉开板凳请墨渊坐下）”

        白浅：“（朝墨渊笑着眨了眨眼）这帮人各个怂的啊，没一个能打的，上上下下商量了一圈都不敢闹洞房，都追到青丘去了非缠着我要玩什么快问快答（打了一下墨渊伸出来的手）说是不能省了程序，我看就是你们想接着由子为难我。（被墨渊盯的发毛，乖乖将手送到墨渊手中）”

        子阑：“（瞥了白浅一眼）又不是只问你一个，这不是还有师父呢！（抖了抖手上整整一摞问题）这些可都是我们师兄弟匿名写了一整天的成果，你（看了眼墨渊，气焰消减不少）……们两个可要实话实说，师父您说过的，人而无信不知其可……（声音越来越小）”

        白浅：“（白了子阑一眼）少贫，人家还说过信言不美，可不是你们过日子，（手被墨渊拢住，少了几分气势）还有啊十六，怎么不给我来几声敬称听听，再过些时日可就要改口了，啧啧啧，叫我真是期待啊。”

        子阑：“（瞪了白浅一眼）闲话少叙……（清了清嗓）咳咳，第一个问题，是谁先表明心迹？”

        墨渊：（犹豫之后指向白浅）

        子阑：“师父你这是……迟疑了一下吗？”

        墨渊：“（看向白浅）很久之前是想过要讲，可是一再等待还是没找到好的时机，到最后还是十七……（听到白浅轻咳）还是浅浅先我表了态，说来怪我寡断，险些错过。（把白浅的手握的更紧了些）”

        子阑：（看了一眼卡片。心虚的朝墨渊瞥了一眼）“师父何时知晓十七，不，是白浅上神是女儿身这件事？”

        墨渊：“从来都是知道的。”

        子阑和叠风交换眼神，随后吧嗒吧嗒嘴幽怨的看向右后方的几位师兄。

        白浅：“十六师兄，你这是什么表情？”

        叠风：（见墨渊并无表示也轻松不少，拍了拍身侧一位师弟的肩）“是十六同老四几个打了赌，输了的要清扫后山小半年，（垂眸轻笑）十六怕是不敢相信师父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女儿身吧。”

        白浅：（难掩嘴角的笑意）“是啊，当年领着我不学无术的除了他再没别人了，想来是怕师父知道当年的那些春（话到嘴边猛地咽下，顿了顿继续慌张的找补）……春意盎然的时刻都是他帮衬着一道钻到凡间去走马观花吧……（听到墨渊哂笑一声，脸上莫名绯红）”

        子阑：“行了行了，可别往我身上赖，每次替人摸骨算命后往潇湘馆溜得最勤的都是（看到白浅眼睛瞪得溜圆，连忙收住话语）……都是大师兄，你说是不是啊十七（干笑几声）”

        叠风看了眼松了口气的白浅和墨渊嘴角的那抹耐人寻味的笑，只苦笑着点头称是。

        子阑：（翻开下一张卡片）“做过的最后悔的事？”

        白浅：（看了眼始终注视着自己的墨渊）“后悔的事林林总总都够编出个话本子来，当初拜师至此本是因着阿娘怕我日后嫁不出去，亦或是被婆家嫌没什么女娃子的样子，才将我托给折颜辗转托付于此，以至于仙术道法只有在诸位师兄的熏陶下才记住寥寥，好在自小就是好动的，才不至于在当年大战时填多大累赘，没仔细学些实在能为，算是一例。（摆弄墨渊覆满薄茧的手）

        后来回狐狸洞去郁郁寡欢不少时日，连带着家中没甚牵连的爹娘兄长一众挂心始终，后来更是只身犯险，若本着孑然一身的态度还算得上自立，可在家中长辈立场瞧着，实在不肖的很……（长吁口气，被墨渊摸了摸头，转头看向墨渊）”

        墨渊：“愧疚有些，后悔倒是从未，要非说出来点什么，是不该留下念想，叫人徒增苦楚……”

        白浅看着四周师兄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朝紧张最甚的叠风笑着摇摇头。

        白浅：“总归都过去了，世事难料，又有什么好后悔的？”

        子阑：“我记得当年你是去离镜那里借玉魂来着，可后来孤零零的回来，任我怎么问都不肯说，后来你又是如何将师父的遗……仙体保存下来的？”

        白浅：（朝子阑皱了皱眉，断断续续的说）“不记得了。”

        墨渊：“九尾狐族的心头血，可保仙体不腐。（略微低头看了看脚下青石板，似是想到什么，却因白浅温热的掌心回过神来）”

        一众师兄面色凝重，似乎是老四倒吸了一口冷气，还是叠风首先反应过来，示意子阑继续下一个问题。

        子阑：（干笑几声，继续翻看卡片，找到一张自认为没什么问题的题）“可想过何时要个孩子，喜欢女儿还是儿子多些？”

        白浅闻言一愣，似乎从未想过关于孩子的问题，回忆如洪水倾泻而来，眼中一闪而过的空洞终究没能逃过墨渊的观察。

        墨渊：“浅浅这段时间都在筹备大婚的事，怕是没什么时间思考其他……对了叠风，礼书上有些措辞欠妥，我改了改，就按这版誊录吧（从袖中拿出红绸递给叠风）”

        叠风心领神会，给子阑递了个眼色，一众弟子了然，行礼退下，只留墨白二人。

        白浅心中明了，只是心中慌乱，一时间竟没注意到墨渊眼中的关切，墨渊用那双带有薄茧的手在白浅脸上轻轻摩挲，对上那双局促的双眼，墨渊心中不忍，却还是缓缓张口。

        “我明白你的顾虑，若还是放不下挂念，明日你可以见一见他。”

        墨渊语气平常，白浅却在简短的话语中听出无尽的苦涩。

        总要有个割舍。

        “好。”

        翌日正午，正是日头最毒的时刻，阳光就这样照在白浅的面颊，拂过眼睫，沿着那颗紧张不已的心一路飘忽而下，身上暖洋洋的，可心中却耗不仅空落。

        就在方才，她见到了自己一辈子中总想见到，却又想着此生不复相见的人。

        “阿离见过大伯母。”

        “大伯母？”

        白浅声音颤抖，当年的事早已说不出对错，可眼前清秀少年口中的一字一句比起当年剜心取血时的利刃有过之无不及。

        白浅心中始终有愧，只是再没什么理由看一眼面前那单薄的身影，哪怕只有一眼。

        “伯母，可有何吩咐？”

        白浅将头别向一边，只想着掩饰语气中的颤抖，并未发觉对面慌乱如斯。

        “没有。”

        “那阿离先行告退。”

        眼看着眼前那孩子匆忙作揖转身似欲匆匆而去，白浅似是面对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不等思考详细就脱口而出一句

        “对不起。”

        眼前身影难以抑制的顿在原地，似是在等待白浅的下文，可白浅几欲张口，却还是一语未发。

        你会怪我吗？你一定一直在怪我吧。

        白浅不敢问，正当她决定带着对眼前本该享有母亲关怀，带着对眼前这个应当在爹娘每日温馨的关爱中成长的少年全部愧歉行走余生时，只在那身影快步离去的瞬间听到一句。

        “我原谅你了。”

        白浅跌坐在原地，方才只在眼眶中回转的泪径直涌出，直到许久后墨渊赶来将她扶起，一路走回房间，白浅才反应过来那孩子究竟说了什么。

        只是她没有听到那落寞的背影留下的几滴清泪，还有那声哽在喉中的，再没机会说出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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