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瞄准君度的心脏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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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在君度手上被“十年代号”的大饼噎到的安室在雷厉风行的琴酒手上三天就拿到了代号，波本。
代价是在医院躺了半个月。
出院了的波本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老上司。
去君度家前精致男孩波本还细心给自己画了一个妆。
特效妆。
脸上的淤青散的差不多了，加点儿眼影晕开。手臂上的伤口多缠几圈绷带，伤口结痂了流不出血就给绷带来点红色唇釉。
波本对自己非常满意，拎着一大袋子生鲜蔬果去敲君度的门。
开门的是黑麦。
开门的是黑麦？
开门的是黑麦！！
黑麦穿着黑色灰边的ck短裤，上身的衬衫大敞，露出结实的肌肉，胸口还有可疑的抓痕。没戴针织帽，一头一般打理得十分顺滑的长发有点乱，卷曲的刘海乱糟糟，向各个方向支棱着。
受到冲击的波本退后一步看了眼门牌，是君度家没错。
又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这都下午一点了，这人怎么看起来刚起一样。
可恶，这混蛋自从上次烧烤之后就一直赖在这里吗？！
“有事？”黑麦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的姿势让衬衫上移了一点，露出小腹那里更加可疑的红痕。
看出黑麦想当拦路虎，波本故意冲着屋内大声说：“君度前辈，我来看你了。”
黑麦嗤笑了一下，对这种低级的手段相当不屑，波本不理他。
老上司君度没有让波本失望，掐着点起了床。套着睡裙，趿拉着拖鞋，一边挠头一边打着哈欠从卧室里走出来。
“早啊，安室。”
嗯？安室为什么在我这里？
君度冷静思考。
完蛋，成熟知性的上司形象碎掉了。
整个人猛然变灰的君度迅速钻进浴室，把舞台留给衣衫不整的黑麦和精心化妆过的波本。
2
把自己拾掇得能够见人的君度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黑麦和波本的口舌之争已经上升到拳脚之争。
听到君度的脚步声，黑麦及时收手，但波本更快。波本拎着购物袋的手臂直直往黑麦的拳头上撞去，正好在君度眼前发出一声沉重地闷响。
警校表演系首席波本恰到好处地发出一声隐忍不住的痛呼，但还是坚强地拎稳了购物袋。
打架打到自家门前的君度被迫出来主持公道：“黑麦，你怎么打人呢？”
酷哥黑麦连被举报是卧底都不屑于辩解，当然也不屑于来波本这套。他哼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衬衫，从门口走到厨房料理台，抱着双臂不说话了。
君度无声地把视线转向波本，现在聚光灯给到你。
波本没有忙着解释，倒是手上故意地晃了一下袋子，作出被打得很痛的样子：
“真是抱歉，君度前辈能帮我拎一下这个袋子吗？我手指好像有点疼。”
常年受到腕部关节疼折磨的君度感同身受，快步走去把袋子从波本手上接过。波本顺势登堂入室，还把门带上了。
3
波本是来答谢老领导栽培的。
刨掉在君度那里度的假，波本只用了三天就在琴酒手上拿到了代号，就算是黑麦也比不上。虽然客观上来说。在培养学生上这方面，君度但凡是起到一点作用也不至于一点作用也起不到，君度还是与有荣焉。
从安室进化成波本的人格外嘴甜：“都是前辈教导有方。话说，现在获得代号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更希望回到前辈这里呢。总感觉前辈的工作更有意思。”
被捧得飘飘然的君度刚要开口答应，被黑麦冷冷地打断了。
“代号成员应该已经分组了吧。听君度说，你是情报组出身，现在应该已经拿了情报组的编制吧。”
君度想了一下情报组那个扯着朗姆的虎皮做大旗的白兰地，觉得和这种小喽啰抢人，没有任何问题：“嘛嘛，如果波本想要回来，我现在就和白兰地说一声。”说着就要摸手机。
“啊，前辈，其实我现在是暂时挂在贝尔摩德那里。”波本坏心地试探。虽说君度情报等级很高，可是与神秘主义的贝尔摩德相比呢？
君度肉眼可见的卡顿了一下。
“啊，贝尔摩德啊，”君度尴尬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啊哈哈哈哈，贝尔摩德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呢。相信波本一定在她那里能学到不少。”
君度麻利地收起手机，挽起袖子进厨房。
开玩笑，贝尔摩德可是boss的……
我和她抢人？我还不想开启地球20二周目。
试探出贝尔摩德、君度和白兰地相对等级的波本也不坚持，同样卷起袖子往厨房走。
之前说过君度住的是单身公寓，面积自然不会很大。厨房站两个人还好，但是还有一个靠在这里散发冷气的大冰块黑麦。
波本盯：走开，不要妨碍公安执行公务。
君度盯：走开，炸过灶台的恐怖分子没有权利待在厨房。
如果眼神能赶走黑麦，黑麦早就被君度扫地出门了。
被两人眼神杀的黑麦悠然自得，甚至还可以开口点菜。
“波本，来个那不勒斯意面。”
波本微笑：你看这个意面又宽又长，能不能勒死你。
昨晚被美色蛊惑还没缓过来的君度立场很不坚定。
“那要不就那不勒斯意面？”
波本委委屈屈翻出一块鳗鱼：“可是这是我一早去市场挑的新鲜海鳗，我住院这段时间一直想给前辈尝一尝的。”
海鲜爱好者君度犹犹豫豫地瞄黑麦：“那要不就烤鳗鱼？”
什么都吃的狙击手不要脸皮：“我海鲜过敏。”
君度又转过头看波本。
波本煞有介事地又翻出一个土豆：“没事，可以给你用烤箱另一层烤一个土豆。”
感觉这样稍微有一点职场霸凌嫌疑的君度露出不赞同的眼神。
波本以退为进：“那就意面吧。这个鳗鱼放了怕是不新鲜了，我明天再给前辈带。”波本说着就作势要把鳗鱼扔进垃圾桶，同时也不忘把自己用眼影加深的淤青的一半脸转到君度眼前。
看看你向着的黑麦，下手多黑！
君度赶紧去拦波本的手，一边用眼神疯狂暗示黑麦。
快放弃意面，我想吃烤鳗鱼！
黑麦哼了一声，直接走人，还大力摔上君度卧室的门表达自己的不满。
波本假装不经意地撩了一把头发：“黑麦最近都和前辈睡一个房间啊。”
感觉自己清名不保的君度赶紧否认三连：“没有没有。我不是考核他嘛，住在一起比较方便监督。我和他都是轮流睡沙发的。”
波本撇下猫猫嘴，紫灰色的下垂眼含嗔似怒地从下到上撩了君度一眼：“黑麦真是好运啊，连我这个前辈的大弟子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呢。”眼看君度又要开口圆场，波本伸出手把君度的嘴唇捏成了鸭子嘴，凑到她脸边吹出几个字，“如果我无家可归了，前辈务必也要收留我吧。”
波本凑得太近，君度的脸有点发热。俊朗的五官即便过度放大也找不出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眼睛靠的足够近，甚至可以从他的眼中看到她的倒影。波本的呼吸打在她的鼻尖，嘴唇上传来略微粗糙的触感。
波本没有在安全社交的距离，也没有在一个安全的亲友互动时间内放手。他在足够亲密的距离，留出了足够的时间，让君度的每一寸皮肤都好好感受到另一个人无法忽视的热度。君度懵懂地看着名义上曾经是自己学生的脸庞。也许是大眼睛天生不容易藏匿情绪，她以为自己捕捉到那双紫色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委屈不满和若有似无泛出的水光。
看到愣住的君度，波本笑了一下，捏住嘴唇的手放开，若有若无地用大拇指从她柔软的下唇抹过，转身假装若无其事地回头继续收拾鳗鱼。
“如果前辈很为难就算了，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在君度看不到的地方，波本露出了非常波本的笑容。嘴角还是一样仿佛心动的弧度，眼里涌动的却只剩下运筹帷幄的凉薄。
君度的反应慢了好几拍。
这太刺激了。
昨天黑麦形状情绪完全不同的绿眼睛从回忆中突兀地闯进君度的脑海，蛮横地要把紫眼睛的记忆从君度的脑子里挤出去。
君度拍了拍脸，不要打架嘛，把两双眼睛的记忆分别藏好。
4
波本这一趟已经达到了目的，吃完饭后帮助收拾了一下，没有多留。做饭吃饭途中已经制造了花样做够多的不经意的触碰，波本做戏做全套，走前还巩固了一下自己的战果，拉着君度的手撒娇一样问她为什么不问问自己脸上手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君度自然了解琴酒的考核手段，对于波本身上这点无中生有的伤颇看不上眼。她啪啪从手机上调出波本的医疗记录，直奔重点地捂上波本被衣服挡住的胸口贯穿伤。
波本配合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躲都没躲，反手抓住了君度放在他心口的手，让她贴得更紧，弯下腰凑到君度耳边轻轻说：“感觉得到吗？我可能有点心率不齐了。”
君度脸又红了，赶紧甩开他的手把人送走。
送走波本的君度冲到厨房疯狂用冷水拍脸。
太下品了！君度在心里谴责自己，怎么可以对下属有奇怪的想法。一切职场性骚扰都应该被唾弃。
在卧室里饿了一下午的黑麦无声无息地走到君度的身后，抱着双臂开口：
“他告白了吗？”
！！
被黑麦突然出现吓了一跳的君度又被黑麦的语出惊人吓了二跳。
黑麦的声音里带着一点隐忍的烦躁：”波本，他对你告白了吗？“
君度的脑子不足以处理这句话的信息量，只能傻傻地保持着站立姿势。
黑麦大步上前，从君度身后走到君度面前，用不必要的大力关掉水龙头。
“波本那个家伙喜欢你吧。明明从没什么升迁前途的长线战略组换到情报组，搭上了贝尔摩德，今天还来说些什么要回到你身边的话。是喜欢吧。”
君度准确捕捉到了这句话里的非重点：“你说谁的组没升迁前途呢？”
黑麦耐心耗尽，抬起君度的下巴，恶狠狠地咬上她的嘴唇，在唇齿相交的含混间不容拒绝地请求她：“没有答应他的话就答应我吧，我并没有什么比那个家伙差不是吗？”
君度下意识地伸手推拒，没想到黑麦没有反抗，干脆利落地放开了她。幽绿色的狼眼里燃烧着志在必得的火焰。
狙击目标已经锁定。
黑麦扣下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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