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P2赤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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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消息闭塞的底层情报贩子（降谷：fbi滚粗啊！）不一样，关系户赤井秀一听说过君度。当安室没有被分配给贝尔摩德考核而是扔给君度时，赤井秀一看到了那个金发小子眼里一点遮掩不住的烦躁和沮丧。
哦，还有一点想把铁锅暴扣在我脑袋上的微末的敌意。
三个考核人员到场了两位，行动组组长琴酒和boss亲信贝尔摩德。
没来的是君度。
赤井秀一插着兜，和贝尔摩德走了。走在路上，顶着背后安室满满的敌意，还颇有余裕地琢磨着唯一翘班的人。
君度。
赤井秀一把这个代号默默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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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明美和贝尔摩德那里，赤井秀一断断续续听到了一些关于君度的逸闻。算不上是正经的情报，但很有趣。
比如君度非常脸盲，开会的时候总会认错人。
比如君度花钱大手大脚，只能靠炒股投资赚点外快维持生活。
又比如君度常年单身，对所有池面成员都有点小狗馋骨头一样的眼巴巴，但对不屑于搭理她的琴酒尤其多一点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雏鸟情节。
赤井秀一有一次忍不住直接问了明美：
“听起来君度没有什么用啊，组织里怎么会有这种人。”
明美赶紧伸手去捂他的嘴，对他做口型：
“可不敢这么在背后说君度，君度的眼睛无处不在，而且有求锤得锤的被动技能。”
赤井秀一没太听懂，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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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君度和琴酒的传闻可能是真的。
赤井秀一代号拿的很快，贝尔摩德并不热心带新人，勉强交工之后就把他甩给琴酒。
应该来接应的琴酒没来，来的是伏特加。
大块头的伏特加摇下车窗：
“大哥被君度叫走了，我带你去行动组看看。”
赤井秀一沉默地上车。伏特加一路都在看表。
“着急吗？”赤井秀一在伏特加第二十次看表之后开口。
“啊？啊，待会儿我得去接应大哥，不然大哥怕是会跟君度打起来。”伏特加愁眉苦脸，“打死君度就算了，万一只打个轻伤，君度又要满组织贴报告告状。”
赤井秀一想象了一下组织贴满琴酒的大头通缉照，觉得这个画面有点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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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露危机前赤井秀一远远地看见君度一眼。
他负责跟踪考核刚刚通过的苏格兰，确保苏格兰不会得意忘形，露出什么马脚。
苏格兰和安室坐在咖啡厅里，点了……
唔，二十杯咖啡？
说真的，两个人要喝二十杯？
一个黑头发的小矮个旋风一样冲了过去，冲苏格兰发脾气。
赤井秀一从街角远远地都能看见苏格兰和安室隔着她在眉来眼去。
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赤井秀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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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端着狙击枪，在天台上趴了很久，神经紧绷，找一个最好的时机。
一个最合适的，让任务合理失败的时机。
大岛议员早就找到fbi通了气：
“我不相信日本本土的安保，你们得确保我的安全。”
fbi同意了。尽管这会让刚刚获得代号的赤井秀一陷入很大的危险之中。
在fbi的临时总部，赤井秀一带着朱蒂制订了详细的脱罪计划和说辞，他现在只需要等一个合理的失手机会。
绿色的眼睛张大了。
他从瞄准镜里看到一抹不会认错的金发。
君度的手下，安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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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前想好的一切辩解都没用上。
因为君度和琴酒两个小学鸡当着东京大部分代号成员的面杠起来了。
赤井秀一面无表情，事不关己。
君度也就算了，琴酒原来有这么幼稚的一面吗？
像幼稚园里专挑喜欢的小女孩欺负的小混蛋。
赤井秀一的目光从琴酒滑到君度，最后停在安室身上。
安室为什么会在那里？如果不是君度指示的话。
赤井若有所思，直到他看见安室因为被分配给琴酒露出一丝难掩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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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在是
太容易了。
赤井在心中发出感叹。
君度是什么有问必答的组织情报泄露机吗？
吃着烤肉，喝着啤酒的赤井看着功亏一篑的苏格兰和安室按捺不住嘲讽。
怎么，你们两个之前在君度手上居然什么也没问出来吗？
赤井本来就有点像琴酒，这么一勾嘴角更像。
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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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度恐怕不能是这么纯粹的一个废物。
在等待君度醒来和fbi回信的时候，赤井秀一握着酒杯，细细地研究君度的白板。
恐怕是对日本英语教育的极度不信任，君度的所有英文笔记都没有任何编码，大咧咧地展示着主人的思想。
在美国丰沛的全民议政文化里浸淫多年的英国人赤井秀一很快就从君度的批注中拼凑出了他看不太懂的一些算式的意思。
她在推导怎样预测即将到来大选结果。
fbi的邮件铃适时响起，赤井阅读了一下，删除了邮件。
破译君度的白板几乎没有难度，她多线运营着很多个系统，白板上基本都是各个系统的现有bug和可能的解决方法。
问题是君度是怎样记住这么多个系统的密钥的呢？
她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一个天赋异禀的头脑派，赤井想起他翻出的背面写着密码的银行卡。
那么她一定有一个记录密码的办法或者一个万能密钥。
赤井看了一眼几瓶啤酒就被放倒的君度，颠了颠手上的君度酒瓶。
对着公寓的灯光，他看到了被小心篡改过的厂家商标。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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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手不缺的是耐心。
赤井秀一缺的是时间。
可以安全将所有资料拷贝出来，消除痕迹，全身而退的时间。
好心的赤井认真品读了君度的xp收藏，决定做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田螺姑娘。
抓住一切机会，手指抚摸过她的手腕，发丝垂落在她的耳边，眼神不经意间被她抓住偷看，然后又欲盖弥彰地避开。
被撩拨过头的君度红着脸，一瘸一拐地拖着伤脚回到卧室，把客厅留给赤井。
田螺姑娘赤井熟练地登陆君度的账号，贴心地在她今天没有改动过的几个模型里加入几个bug，调整几个参数，并删掉本地记录，只留下云端的证据。
顺便拿出手机，把云端和本地的记录差距好好拍摄下来。
做完了一切的赤井给自己倒一点酒，闲适地靠在君度的椅子上浏览他用来试水的第一个模型。
在君度不知情的情况下二次提交的竞选模型。
唔，当然是经过赤井巧手修改，确保了准确率不及格的版本。
君度没有再打开过这个模型，她果然和她表面看上去的一样。
愚蠢得令人发指。
赤井秀一的手烦躁地将自己垂下的刘海撩起来，不小心带掉了几根头发。他很不赤井地皱着眉，想起君度每天下午坐在这同一把椅子上，一边抓自己的头发，一边哀嚎自己要变秃了的样子。
想起他今天捕获的那双咖啡色眼睛。
她还远远不到秃的地步呢，赤井咽下一口冰冷的酒液，漫无目的地放任自己的思绪飘到奇怪的地方。
君度其实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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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来得不早，可倒也不算错过。
开门前赤井恶意地在自己的胸前和下腹掐出几个暧昧的红痕，划出一些新鲜的指甲印。
果不其然，波本跳脚起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波本还在表演，赤井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无端愣了一秒，修正了自己的想象。
像被踩了尾巴的君度。
君度走了出来，赤井晚了一秒，被波本撞在自己的拳头上。
啧，雕虫小技，无伤大雅。
赤井端着醋意的脸，躲回君度的卧室补眠。
数据基本已经拷贝完毕，证据伪造也进入尾声，甚至fbi总部还根据君度的灵感在君度的后门里又留下一个小小的病毒，有备无患。
可以开始撤退了。
赤井闭上眼。
眼前浮现出君度气急败坏，又不愿动手的脸。
赤井拉起被子，把君度的脸忘掉。
走之前他还有一场戏要演。一场能确保他全身而退的戏码。
王牌探员赤井在心里默念着台词。
“没有答应他的话就答应我吧，我并没有什么比那个家伙差不是吗？”
陷入浅眠的前一刻，赤井的嘴唇上有痒痒的幻觉，像一瓣花瓣飘落枝头，逆着风，倔强地降落在他的唇上。
被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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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接到君度的邮件，精炼短小，不是她平时唠唠叨叨的样子。
昨晚的演技大获成功，他的嫌疑解除，是离开的时候了。
他应该直接回自己的安全屋，但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他去找了君度。
再看一眼，然后……
赤井没想清楚然后会怎么样，再低头，手里就牵着君度的手。
她哭过，眼睛是红肿的，头发在苏格兰怀里弄乱了。
赤井有点不爽，伸手去顺她的头发，被她抓住手。
他低下头去看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里闪着无声的请求。
我愿意答应你，可你是真心的吗？
君度在赤井心里留下不轻不重的一击，不够致命，不过是让他晚上转身和苏格兰离去的时候有一点挥之不去的酸涩感萦绕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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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波本一样，与君度牵扯过多的赤井都被琴酒要求加入君度的审核任务。赤井被安排在审讯室大门外，必要时补上一枪。
如果补不到君度，那么补在你自己脑门上也可以。
琴酒冷漠的声音犹在耳畔。
他沉默地趴在天台上，瞄准镜里还没有君度的身影。
有人出来了，是波本的车。
没有君度。
他松了一口气，心却沉沉地往下坠。
当然不会有君度。
他在君度那里潜移默化，君度又好为人师，是个有问必答的性子，什么都很有天分的赤井行文与君度已有九分相像。在他的报告里，君度不仅是叛徒而且已经是没有价值的废物。
君度的行文漂亮利落，笔下不会有漏网之鱼，她的二十五瓶藏酒就是最好的证明。
漏网之鱼赤井秀一听到琴酒宣布任务完成，收起枪，从天台后的消防梯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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