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风雨之后
我、睡了有多久？
我不知道。
持续不断的梦里一直回放着战斗的镜头，不知道重复看了多少次，几十次吗？几百次吗？总之很久很久时间后，我才恢复了意识。
我没有急着睁开眼睛——我在思考着自己的处境，我回想着发生的一切，我在给杀马特最后一击的时候失去了意识，所以有可能我是被他杀了也说不定。但这一切是真正发生的吗？还是说这一切本就是黄粱一梦？
想到这里，我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洁白的天花板，灰尘满布的灯管，我用余光瞟了一下，头下的是我自己的枕头和床铺。
这是我的宿舍，我明白，我究竟是经历了这一切被送回来的还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呢？这个我并不清楚。
我细细的回想这一切，却找不到这一切是不是梦的一点证据，不过现在我优先做的不该是想这个，看起来现在应该是早上，宿舍里却没有一点声音，应该是都去上课了吧这个时间段的课只有一节，就是节节课点名的那一节，不去的话感觉要玩完。
想到这里，我猛地想要起身，下一刹那差点却疼的昏死过去。
我已经说不清楚是哪里疼了，浑身哪里都疼，疼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我艰难地想要用手支撑一下，却发现哪怕动一个指节，都是钻心的疼痛。
很快我就放弃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是脱离之后的正常反应？还是我得了重病？这一切真的不是梦吗？是梦的话什么时候这个梦算是开始了？
明明是大早上的，我的困意却再次袭来，不管了，睡吧，我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又过了多久？我才从无边无际的黑暗混沌中慢慢苏醒，这一次醒来，听到的满耳朵都是游戏特效的声音以及舍友的叫骂声。
我睁眼一看，亮眼的灯管让我不能直视，我尝试着挪动身体，发现虽然还是疼，但起码没有上一次醒来那么的刻骨铭心，艰难的起身后，环视一周，发现四周的舍友都在，在我能看到的范围内两个在键盘上张牙舞爪，一个在作业纸上奋笔疾书。
可能是睡了太久的缘故，我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有关于之前那一切是不是真实发生的，我仍旧没有头绪，我也就不再去想。
“哟，凡哥你居然起了？”我对铺的人意识到了响动，放下了手中的作业，转向我：“你今天又亮了，老师说你除非考100要不然肯定不让你过。”他有些幸灾乐祸的说出这些话。
我对铺这个家伙，叫柳思，典型的学霸不足学渣有余，每次考试都要抱他大腿。他天天都爱出去打球锻炼，身材很好，基本上不到熄灯不回来，看他在宿舍，现在起码已经是快要熄灯的时候了。
“没事，我考100让他看看。”我恬不知耻的吹出一句大话。
“坐等打脸”他左边的人正在紧张的玩着游戏，头也不回地说出这句话，那是一个身高超过185的大胖子，其貌不扬，声音却很有磁性，唱歌很好听，在某网站上做着歌手，也算是小有名气，他的名字更是不像真名，叫上官锋霜，一开始我们都不相信这是他的真名，看到身份证我们才信说来也是厉害，复姓本就少见，我们一宿舍就有俩，另一个自然就是那个高丑富宇文同庆了。
“哎哎哎，奶我啊！”“切后排切后排！”宇文同庆的床铺在我的右边，虽然我躺在床上看不见他，但他的声音却滔滔不绝，不绝于耳的传来，他是典型的高丑富，女朋友跟手机都是一样换了又换，不过性格还算随和，经常请各位吃饭游玩，所以，我对他的看法也从一开始的鄙视变成了友善。
我艰难的起身，一步一步的下了床铺，我发现，比起上身，我的腿还是能用的，不过也只是能用的级别，酸涩痛楚遍布着，下个床我花了得有半分钟。
艰难的下床坐定在椅子上，忽然感觉右肩被拍了一下，着轻轻的一下却疼的我呲牙咧嘴。
“你昨晚上干啥去了，这一睡就是一天的。”说话的人是童影，他是我们宿舍有名的大喇叭，什么东西跟他说就跟发到网上没什么区别，他似乎打完了一局游戏，有时间来关心我一下。
这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他这么问，昨天晚上肯定我是不在宿舍的，那我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呢？我昨天晚上又经历了什么？
我没有回他，他也觉得自讨没趣，悻悻然的走开了。
“他又打架去了”坐在我左边的人开口了，这个人就是汪成梁，说道：“今早上你们都上课去了，有一个一看就是社会青年的杀马特把他抗回来的，说他被人打了。”说这话的时候依然摆着一张臭脸，让人看了就想打他的那种。
汪成梁是十足的人生赢家，长得帅，学习好，人际关系也搞得好，身居学生会高位，他之所以没去上课不是逃课，是因为他和我们不是一个专业的，那个时候他并没有课程任务。
然而他这句话基本打消了我心中的疑虑，昨晚的一切果然是真实发生的，那个杀马特果然在现实当中也是那个德行吗，我轻笑。而他估计只知道我在哪个宿舍，却不知道我们宿舍有个不是我们专业的人在，只能扯谎了吧。
“是啊，有人找茬这我不能忍啊。”我也就着他的谎话往下编：“不过没事，已经搞定了，我就是太累了而已。”
不过这也就说明，他没有死，但这也并不能表明他在恼界没有被我杀死，因为我不知道，身为他嘴中的“干涉者”，他被我杀掉会不会现实当中真正的死掉，我既然也没有死，当时的凌宇处于没有es的状态，那也只有一个可能了。
恼魔死了，也就是说，在那一刹那，恼魔正好被冻死了吗？那他还真是救了杀马特一命呢，我心想。
不过既然他们脱出了恼界，那凌宇的12个es肯定是拿回去了？也不一定啊，杀马特青年不是说过他干掉恼魔我们什么都得不到吗？还是说归零真的没有什么事情？
唔，好乱，让我静一下。
现在的凌宇，我感觉上来说，应该是有12个es的。
归零不可能没有事情，要不然他哥不会那么急着干掉我，而如若她妹妹真的归零了，他还有心把我送回宿舍来？八成直接把我活埋了。
但如若这样，也就是说，她完全可以放弃掉我去寻找下一个目标了。
的确，虽然我在恼界和杀马特少年鏖战了一场，但我对于我的能力是怎么获得的并不清楚，与其继续在我身上下赌注，不如去寻找一个新的目标。
那也好，有这一次，下一次如果我不能用出他所说的恼魔的能力的话，是不是又要被干涉者杀一次？远离他们也好。
原来一直觉得生活中缺乏刺激，不过这也太刺激了我觉得还是平平安安的活着更好。
但我的心情真是这样的吗？我并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因为太多谜题我还没有解开，哪怕遭受到这样的灭顶之灾我却仍对这个不太了解的世界心存幻想，爱较真的性格是改不了的了。
此时，我忽然反应过来，屁股上感觉有一点硌得慌，我艰难的站起来，却发现椅子上边什么都没有。
我摸向裤子的后兜，摸到了一个硬硬的纸团，我拿出来，好奇的把纸团一点点展开。
“醒来后打这个电话18xxxxxxxxx”娟秀的字体写在皱皱巴巴的纸片上。
看来还结束不了啊。我笑着叹息。
这笑容包含了什么呢，是欣喜还是苦涩呢？我想这一次我的心中还是很明白的吧。
没有过多的思考和犹豫，我按照纸片上所写的记下了这个电话。
的确，无论我是不是还适合以及愿不愿意从事于“消除者”，现实世界当中，起码那个杀马特青年应该是不能够杀我的吧，这一次去哪里，说什么，我都不知道，但起码这一次，我的生命安全是有保障的。
况且，他都能把我送到这个宿舍里来，自然也就知道我住在哪，他们想要找我，我也是跑不了的，我还不如主动出击。
我这个人向来是胆子比较大的，刚刚经历的一场杀身之祸并未让我感到恐慌，此时此刻的我，想的最多的，还是一些刚刚发生的凌宇所言相悖的情况
她说5个界时之后恼魔才会出现，然而为什么短短的几十界分恼魔就出现了？
我之前明明碰不到她，却为什么会在她释放出es的那一段时间可以触碰得到？
干涉者又是什么？他们是怎么进到这个恼界来的？为什么他杀了我我就真的会死？
以及我最想知道的，有关我为何可以拥有恼魔的能力这一件事。
靠我自己想那是完全得不出答案的，也只能去问他们了吧。
这时，我的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我迅速地打开电脑，在搜索引擎输入“消除者”三个字。
我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然而，出来的字都是一些诸如手机游戏和歌曲之类的东西，并没有我想搜索的内容。
不过回想一下，凌宇那谨慎小心甚至有点鬼鬼祟祟的行为举止，消除者还真是个不为人知的差事，然而按她所说消除者有千千万万，难道就没有一个把这些东西透露到网上的？还是另有隐情？
想到这里，我打开了一个论坛，发了一个帖子，标题是短短的“今天我成为烦躁消除者啦！撒花”，而内容什么都没有写。
当我点击发送之后，下一刹那，我却没有在第一页见到这个帖子，我向下翻了一页也没有找到，而系统通知也并没有删除。
这可真是有点诡异，我又试着发了几个大同小异的帖子，却又都不出意料地无一不石沉大海。
难道这个组织的boss已经神通广大到这个地步了？连网络都可以操纵？
我也想到过bug的可能，又在社交软件上发送，然而却都是一样的结局，发出去之后并不是显示发送失败或者被删除，而是就好像我从来没发过这几个字一样。
不过对于昨天见过这么多超现实事情的我来说，也并没有感到多么的难以接受。
这事情要放在几天前让我发现了，那我可得大肆宣扬一下，然而现在我却很冷静。
我知道，这个组织的领导者一定是非常强大的，他肯定可以做到很多人看起来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而他既然想保守消除者的秘密，我想哪怕不是靠媒介，靠笔，靠说，应该是都无法流传给局外之人的。
此时，忽然宿舍昏暗一片，舍友的叫骂声响破了天际，既然是熄灯了，那也就是深夜了，现在打电话还是不太合适，但我心中已经明确，我是一定要去的，哪怕被解除sp也好，我也要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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