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疯子

“算命喽算命喽，算往事算前程，算姻缘算财运，算不准我王半仙不收钱喽！”只见一个老头走在临城的大街上吆喝着，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孩子。

        “这老头真是奇怪，什么年代了，还跑江湖算命。”路人甲向老少二人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

        “就是啊，现在还有谁信这个啊，真是封建迂腐。”路人乙附和道。

        老头王半仙仿佛没有听到旁人的议论，依旧吆喝着他的广告，装的好似一个高人，不过是个分分钟被识破的骗子而已。一旁的小孩子也是淡定，一手那拿着一根糖葫芦在吃，一手拉着王半仙的衣角，仿佛生怕走丢了。

        “小疯子，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们行走江湖的，不要摆出一副臭脸，逢人笑三分知道嘛，就你这样子都把客人吓跑了知道嘛…;…;”还没等王半仙说完，小孩子接了上去，“知道知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是不是，遇到天大的事也要保持微笑是不是。”

        “嗯不错，亏你小子还记得师父说的话。”王半仙欣慰地摸了摸下巴，额，只有一簇短胡须，没有那种仙风道骨的白胡子。

        “师父，那你上次骗了张先生的钱被保镖追打，是谁丢下我急忙跑掉的，幸亏人家看我是小孩子，所以才没有为难我。”小孩儿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糖葫芦，伸出中指鄙视了一下。

        “咳咳…;…;”王半仙尴尬咳嗽两声，也就不说话了。又回到这个城市了，临城。小孩子的思绪又回到了一年前，一年前，母亲把自己托付给了这个王骗子，让自己拜他为师，之后母亲就离开了，一年来王半仙带着自己算是游山玩水吧，跑遍了全国到处算命，倒也是清闲，日子稍微苦了点，可比起自己之前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师徒二人闲逛了半天，找了一个破旧旅馆住下。

        是夜，王半仙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跟小孩交谈。王半仙郑重其事，对小孩子说：“小疯子，你我虽有师徒之名，但这一年来我也没有教过你什么，今天我就教你一套口诀，你要牢牢记住。”

        小孩子也是一脸的正经，记得之前师徒二人被一群地痞围住欺负，那是第一次看见王半仙出手，不到三分钟，几个地痞全部趴下了，后来可是求了好久，老头都没有教自己，这次终于要开始了。

        “…;…;好了就是这些了，小疯子，记住了没有，今天就要背完，不然不准睡觉。”“啊？这么多都要背完啊，这些个是什么意思啊？”小疯子瞪大眼睛盯着王半仙，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急着背完。

        是夜，一老头逼着五岁的小孩背完了一串生涩难懂的口诀，想来也不知道有啥用。第二天一大早，小孩打着哈欠，终于从头到尾，从尾到头都背熟了，王半仙这才放过他。

        “小疯子，我也没送你什么拜师礼，现在我这有块玉佩送给你，记住啊，任何时候都不要拿下来，哪怕洗澡，听到没，关键时刻说不定能…;…;”王半仙说到这里突然卡壳，“师父，关键时刻它能怎么样？”小疯子一脸好奇，就一块玉佩而已，还能干嘛不成，最多值点钱。“小孩子家的，问题怎么这么多，师父让你戴着你就戴着。”王半仙偷偷暼了小疯子一眼，唏嘘了一下，差点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好了好了，赶紧去收拾一下，今天我们要出摊。”

        “什么？出摊？”小疯子一脸茫然，这一年来师徒二人可是从来没有出摊过，都是一边走一边吆喝的。“师父，今天怎么要…;…;”还没说完王半仙就打断了，“累了累了，今天就摆个摊等顾客上门，快去收拾。”

        磨磨蹭蹭半天功夫，师徒二人到中午才选了个地方摆下了桌子，一踏纸，一支毛笔，一个砚台，简单而简陋。一个胡同口，一个中老年人坐在桌前闭目养神，旁边站着一个小孩子，一旁是算命的招牌，俩人也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只是安静的等待着。

        傍午时分，静静的，桌前走过了一波又一波人，但是还是没有生意，俩人也是乐得清闲。

        一辆豪车从桌前驶过，王半仙闭着的眼睛微眯了一下，又闭上了，但是小疯子目光随着车往前看去，这车真是豪气，小疯子心想。

        “砰”一个声音打破了原有的吵闹声，仿佛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小疯子看到那辆豪车的前轮瞬间瘪掉，整个车都失控了，滑出去十几米这才停住，“啊～”一声声的尖叫把小疯子的思绪拉了回来，这才意识到是有人开枪打了那个车，有匪徒。

        “师父，我们…;…;”耶？人呢？小疯子正想拉师父快走，可王半仙却已经不在桌前了，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心中暗骂一声，几年来的苦日子，让小疯子有了这个年级不该有的沉稳，他没有哭没有闹，而是快速跑进了胡同躲了起来。

        前方豪车里下来了四个人，三个人一身黑衣，还拿着枪四处张望，想找到暗处的枪手，还有一个人被围在中间，慢慢后退。“砰”又是一声，一个保镖无情的被打死，这下场面更乱了，死人了这下子，到处是奔跑的人，谁都不想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被一颗子弹招呼了。

        一行人后撤到胡同口时，唯一的保镖也被打死了，那个主人好像手臂上也挨了一枪，那人拐进胡同扭头就跑，只听见胡同口的一个破锅被打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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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嘘～”一大一小四目相对，那人跑到一堆杂物里藏身，刚巧和小疯子躲在了同一个地方，“不要出声。”那人说道，生怕小孩子出声害死了自己，小疯子倒是淡定，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也就不说话了。那人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手臂上的一枪打中大动脉，出血过多了，可又不敢出去，万一那个狙击手还在外面，出去就是送人头。

        天黑了，那人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一旁了小疯子是一脸懵逼，这怎么搞？晕了？可不关我的事。小疯子正准备跑路，可看着那人的样子，放在这里，明天早上就会是一具尸体了吧，毕竟小孩子，于心不忍，要是换个大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是这种关乎人命的事，想来就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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