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决战达古巴
长野县车站，林沙提着背包走到入站口。
那个地下洞穴里什么也没有，不过零号达古巴的确在九郎岳藏身过，看到那片玫瑰花瓣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也知道之前玫瑰女并没有说实话，除了修复腰带的查基奥，玫瑰女同样也清楚达古巴的位置。
“滴滴！”就在林沙要进站的时候，身上的手机又响起，龟山焦急的声音传来。
“林沙吗？这边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好像都是未确认生命体，我给一条警官打了电话，他说让我找你过来看看。”
“好，我现在就过去。”
在入站口处站了一会，林沙收起手机转身离开车站。
长野县小锅，山区荒郊间一辆警车穿过雨幕行驶在公路上。
“轰隆！”伴随着阵阵雷鸣，暴雨连绵不绝地倾盆而下，开车的龟山也不得不小心起来。
“奇怪，早上气象台不是说是晴天吗？”
龟山一边抱怨一边向旁边的林沙说明道，“关于昨天那件残忍的命案，好像就是我们去九郎岳遗迹之后不久发生的，那些被杀害的人身上，都有那种未确认生命体的刺青，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场屠杀。”
见林沙不说话，龟山又惶惶不安道：“我说林沙，会不会是零号做的？难道未确认生命体之间也会自相残杀吗？”
“大概吧。”
赶到一处废弃的荒郊工厂后，林沙跟着龟山一起顶着暴雨冲进厂房内。
工厂内各种杂物堆积在一起，里面空间很大，看起来很适合作为藏身之所。
“就在里面。”
龟山和站岗的警员招呼后，拿着手电筒给林沙带路，不一会就闻到一股呛鼻的气味，血腥味夹杂着臭气，周围还有苍蝇出没。
“轰隆隆！”
一阵雷鸣闪电过后，天窗漏出的光芒映照出一片鲜红。
林沙走过满是溅射状血液的地面，视线落在旁边的墙壁上，发现上面用血留着一个和空我标志类似的印记，只是空我标志只有两只角，面前这个却有四只角。
“这个跟遗迹石棺上的文字很像，”龟山开口道，“我等会还要去接几个这方面的专家，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你说的专家难道是？”
“嗯，一条警官给我推荐了城南大学的泽渡樱子小姐，另外还有长野县这边信浓大学的一个考古研究员。”
龟山回应一句，又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应该是零号做的没错。”
下午，林沙见到了应邀前来长野的泽渡樱子，一起的还有信浓大学的研究员，泽渡樱子的好友须山可奈子。
“夏目教授原本也在这个学校吗？”
“是啊，九郎岳遗迹是当时信浓大学的项目，只是没想到会出那种事。”
须山可柰子默然一会继续道：“遗迹出土的东西都存放在大学研究所的地下室里，那些石碑还有石棺碎片也在，不过，大多都还没有修复，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们过去。”
“不了，樱子小姐去就行了，如果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告诉我一下就行了，”林沙对考古研究没什么兴趣，“我还是要回一趟东京。”
他本来早上就要回去，只是被长野这边的事耽误了而已，尽管已经确定是零号在对族人进行不知原因的屠杀，他还是没有继续呆在长野的必要，留在这边也帮不上什么忙。
“关于那个零号留在命案现场的血字，”樱子见林沙要离开，犹豫着开口道，“看到那个字后，我想起了4号和B6号。”
“嗯？”林沙疑惑的看向泽渡樱子。
“其实刚才我就一直在想，零号留下的那个字好像与时迦的样子一样，应该有什么关系吧！”
林沙笑道：“可能有什么含义吧，不过我对这东西也不太了解，研究的事就麻烦你了！”
傍晚，林沙搭乘新干线抵达东京，零号现身的消息还没有传开，东京方面的新闻报道全是关于空我的各种消息。
林沙还没问一条这边的情况，看了眼车站的报纸新闻，发现竟然全是对空我的谴责。
“朝日新闻：未确认生命体的爆炸导致损失惨重……”
“根据调查，受害范围半径大约是3公里，目前没有伤亡报告，但现场附近的铁路遭到破坏，修复需要数日，造成的影响预计将波及十数万人，后续损失正在统计当中……”
“警方认为4号现在已经失控……”
林沙站在车站前的一块广告屏幕前，喃喃看着上面的晚间新闻：“出什么事了？”
疑惑之下，林沙连忙打电话到餐厅，接电话的是老板。
“五代在吗？”
“林沙。”五代接过电话，声音听起来有些失落。
“我刚回东京，”林沙开口问道，“那些新闻我都看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天和39号战斗的时候，爆炸造成了很大影响，我已经选择在郊区使用金色的力量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五代默然道，“可是，不用红色空我配上金色的力量，又打不过39号……”
“我不是问这个，”林沙顿了顿，打断道，“警察那边是什么态度？你现在要不要紧？”
“我没事，现在只有一条警官他们知道我是空我，不会有问题的。”
“一条警官怎么说？”
“他说不关我的事，让我不要太在意。”
东京一栋大厦楼顶，玫瑰女迎着晚风站在天台边，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一身白衣的达古巴缓缓走来，身上带着淡淡的光晕。
“你要杀掉那些实力不足的家伙吧？”玫瑰女淡淡道，“怎么会到东京来？我会让黑暗的游戏继续进行的。”
“已经没必要进行了，”白衣青年脸上带着无害的笑容，“因为终极的黑暗，马上就要开始了。”
玫瑰女脸色不变：“你要杀了他们？”
凌晨五点，一条才刚刚赶到搜查一课，就急忙给林沙打了电话。
“关于之前的零号，又有新的消息了，不只是长野，还有茨城、山行、爱知等几个县都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文字，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奇怪？”餐厅，林沙和五代一起接听一条电话。
“对，”一条看着一份传真资料道，“你去过长野县那里的现场，有看到很多血迹对不对，可是其他地方都没有或者很少，现场好像是未知原因的起火将所有人都烧死了。”
“一条先生！”这时，一名警员匆匆朝一条喊道，“又有情况了！”
“我知道了。”一条点点头，对着电话道，“我有点事要出去，之后再联络。”
“好。”
林沙应声挂断电话，旁边五代好奇道：“是零号的事吗？怎么了？”
“零号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开始屠杀自己的同族了。”
“可是之前不是零号自己把同伴复活的吗？怎么现在反而要杀他们。”
五代迷糊道：“而且为什么是现在？那个零号到底想做什么？”
林沙摇摇头：“不知道，不过继续下去也不算坏事，如果能够把东京这边的未确认生命体也杀掉，我们也就轻松很多了。”
“东京这边，就是那些葛集团的吗？”五代认同道，“如果零号杀掉那些家伙当然好，不过应该不可能吧。”
“嗯。”林沙默默地抓起拳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零号开始屠杀同族，可能和他变身成究极空我有关。
上午十点，林沙还有五代被一条叫到了江东区一处案发现场。
穿过警戒封锁区，两人很快便被一条带到一栋还在冒烟的大楼外，现场焦黑一边，似乎才发生过大火。
“这里原本好像是那些未确认生命体的据点，”一条进入一片狼藉的现场，走到零号留下的印记前，“零号终于到东京这边了，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沉声看了印记一会后，一条转向林沙道：“泽渡小姐研究过信浓大学里的碑文后，发现上面同样有四个角的印记。”
“什么意思？”五代愣愣道。
一条解释道：“好像是说这个原本代表战士的字其实是古朗基的文字，当两只角的战士变成四只角时，会被黑暗埋葬，变成和零号一样。”
“可是……”五代疑惑地转向林沙道。
“我也很奇怪，这点还要等泽渡小姐回来之后才能弄清楚，”一条顿了顿，沉吟着看向林沙道，“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你做的。”
“就算对方是未确认生命体，我也不会滥杀无辜的。”
林沙最后看了眼现场，和他使用究极空我的超自然发火能力很像，零号或许得到了比之前还要强大的力量：“如果是那个玫瑰女的话，一定知道零号在做什么。”
“B1吗？那个女人的确很特殊，可惜我们一直找不到她，只是有过几次目击情报。”一条皱起眉头。
“总之，先看看情况吧，”林沙收回视线道，“我想零号一定还会现身的。”
随着零号的杀戮展开，他和零号之间的感应也越来越强了，隐约感受到了零号强大的战意。
零号最后一定会来找他……
“轰隆！”
餐厅，受到零号的影响，外面的暴雨一直没有停，连店里也显得冷冷清清，没有什么客人。
傍晚，新闻上还在报道零号的行动，大量未确认生命体被确认遭到杀害，连聚集在东京的葛集团也不例外。
强大的葛集团中，有几个古朗基的实力甚至连五代也难以对付，可是在零号面前却死得没有太大声息。
“听樱子说，”五代打破沉寂道，“超古代有一种活祭的仪式，通过杀戮来获取力量，不知道是不是零号进行屠杀的原因啊，如果杀光了自己的同族，会不会就轮到对人类进行屠杀了？”
“我会阻止他的。”
林沙看了看窗外，再次打通一条薰电话问道：“情况怎么样了？有找到零号吗？”
“很多东西都来不及准备，”一条在科研所回电话道，“用来探查零号位置的雷达也才在起步阶段，不过，刚才有人在江东区码头那边目击到了B1号，我正准备去那边调查看看。”
“我和五代也过去吧，”林沙从柜台边站起身道，“这次我一定要解决掉零号。”
“诶？”柜台内还在看新闻的老板愣愣地看着林沙两人离开餐厅，迷糊朝旁边的奈奈问道，“解决掉零号是什么意思？”
“应该是去调查吧。”
“哦。”
老板点点头，朝林沙两人喊道：“记得早点回来啊，外面太危险了！”
江东区，林沙和五代先后在大雨中骑着摩托赶到码头边和一条汇合，不过却只看到一辆警车，一条薰不知道去了哪里。
林沙将机车停靠在一旁，四处看了看道：“一条警官应该是先去调查了，我们也到周围找找吧。”
“好！”
和五代分开，林沙穿过一排楼房一个人走在码头边，透过雨幕看向茫茫一片的水面。
“玫瑰女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到这里来？”
眼见雨越下越大，林沙走到一处屋檐下，正想往里面走，水岸边忽然出现了一道倩影，穿着有点像白色的空乘服装，隔着雨幕朝林沙这边看来。
林沙站在原地看向雨里的女子，发现正是换了一身衣服的玫瑰女。
“你一开始就知道达古巴在哪里，”林沙直视着玫瑰女道，“我问你，达古巴到底在做什么？”
“他只是想要和你决战而已，”玫瑰女平静道，“为了身为空我的你，延续很久以前的那场战斗……”
“我不是空我。”林沙打断道。
“但是你变成了空我，”玫瑰女面色不变，“在你掌握究极力量的时候，达古巴也变了，他亲手结束了黑暗的游戏，一切都是为了最后的决战。”
“什么意思？”
林沙喝声问话，只是玫瑰女却静静站在雨里不在说话。
“达古巴现在在哪里？”林沙展开身形，变身红色空我走进雨水之中，但玫瑰女依然没什么表情，仿佛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林沙！”一条跑出街巷，看到码头边的一幕，急忙赶到近前，举枪瞄准玫瑰女。
玫瑰女视线落在一条身上时，原本没有表情的面容上却浮现出怀恋、迷茫的复杂神色。
“赢的人会成为带来黑暗的终结者。”回应林沙一句后，玫瑰女默默地闭上眼睛，静等林沙攻击。
林沙沉吟一声，脚步挪移间重心微微下沉，腿部迅速发热聚集起强大的能量，迟疑展开攻击间，零号达古巴的气息猛然出现在感应里，隔着遥远的空间和他双目相对。
“呃！”码头另一边，五代同样感受到了零号，受到气息强烈压迫，周围的雨水好像消失了般，整个空间都是一个白色青年的身影，带着笑意的眼睛仿佛穿透了他的身体。
“怎么回事？”
五代迅速变身成绿色空我看向周围，想要找出视线主人的位置，但身体负荷忽然一下子就达到了顶点，直接被压迫得退出变身：“呃啊！”
码头边，林沙默然解除变身，到底还是没有进行攻击，玫瑰女缓缓睁开眼睛看向林沙，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你到底是什么人？”玫瑰女脸上带着疑惑之色，顿了顿转身沿着码头离开。
“林沙！”一条不解地看向林沙，急切道，“你想干什么？你要放她走吗？”
林沙注视着玫瑰女背影一会，收拢视线转向一条道：“B1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啊？”一条不知所以，“什么意思？”
“没什么，”林沙摇摇头，拍了拍一条肩膀道，“我要去见零号了，她就交给你们吧，不管是好是坏，我相信你们能够应对。”
街道废墟中，林沙最后和达古巴拼了一拳，停下体力消耗剧烈的瞬间移动，对面达古巴同样也现出身形，兴奋地和林沙就地展开战斗，两边几乎同时超自然起火，却又很快恢复正常。
“这就是空我时空的究极力量吗？”
林沙硬接了达古巴一击重拳，鲜血喷洒间同样也猛力一拳打退零号，血液混着雨水染红地面。
“哈哈。”
达古巴身形踉跄，很开心地喘了口气，全然不顾防御，凝聚全身力量再次握拳朝林沙攻来。
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是朴实到极点的野蛮拳击，然而当中携带的恐怖力量却连神体的自己都难以抵抗。
林沙没有再硬接，快速后退一步闪电般重重一拳击打在零号腰带上。
“咔咔！”
沉重的力道直接穿透零号身体，腰带上裂纹密布，能量持续溢出。
“呃！”零号痛苦地捂着腰带，急喘了几口气，依然开心地朝林沙进攻，同样也想打在胸部的水晶上。。
持续拼斗间，林沙战斗状态也渐渐回升，彻底适应了究极空我的力量。
作为经历过众多战斗的林沙，所能发挥出的战力远远不是达古巴能够比拟，看似强大的攻击却怎么也落不到林沙身上。
“喝啊！”
林沙一次次避开达古巴野蛮的攻击，逐渐看穿了达古巴的所有动作。
抓住达古巴一个攻击空档，再次重拳轰击在他腰带上，这次腰带直接沿着裂纹碎裂开，作为力量核心的腰部神经全部断裂。
“呼！”
寒风越来越猛烈，笼罩街道的大火熄灭，天空忽然降下暴雪，将整个地区化为白茫茫一片。
“哈哈，你是最强的战士呢，咳咳……”达古巴喘息着仰倒在地，猛烈地咳了咳血，带着满足的笑容闭上眼睛，身体转眼就被大雪覆盖。
“唰！”林沙解除变身走到达古巴身边，感受到零号已经失去生命迹象，又回头看向暴风雪中艰难朝战场这边走来的五代和一条。
风雪掩盖下只能看到两人模糊的身影，林沙笑了笑，想要迎上去，突然好想整个世界对自己开始排挤，根本不让自己停留，低头看向双手。
这感觉他不陌生，知道自己正在脱离这个时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是这个时候。
在空我世界呆了这么久，突然离开一时间倒有些惆怅，还有好多人都没来得及告别……
捡起雪地里一根被烧成焦炭的木棍，林沙走到残破的墙壁留言起来：“保重，有缘再会。”
才写完最后一个字，林沙便哗地在一道迸发的光芒中消失，只留下炭棍落在雪地中。
“林沙！”
“林沙！”
一条和五代吃力地赶到战场，呼喊间却只看到被鲜血映红的一片雪地，隐约还能看到被雪掩埋的一具尸体。
五代匆忙扒开尸体，发现是零号后，松了一口气之余却疑惑林沙的踪影。
“林沙呢？”
“五代！”一条捡起炭棍，紧接着便发现了墙上的留言，“看这里！”
“林沙已经离开了吗？”五代走到墙壁，看了一会留言，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莫名失落道，“他到底要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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