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与哉悟法

何与哉见大家倍感吃惊的样子，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说：“我说大话了，我是妄猜的。”

        欧亚责备道：“你怎么也叫起师傅来了？把人都叫生分了，还是直接叫名字多好！”

        何与哉说：“我听鲁队长是这么叫你的。”

        欧亚说：“我与他有过约法三章，在外人面前不能叫师傅。”

        何与哉说：“我们不是外人，但也得有个尊次。直呼名字，有点不敬，称兄道弟也太俗。我们就按身份和职务来称呼行吗？”

        鲁少林烦了，“那有这么多规矩，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少来穷讲究！”

        欧亚叹口气，说：“算了，就按鲁少林说的，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不要尽在称呼上折腾了！”

        欧亚问：“何与哉，你说你知道了‘仙人指路’的秘密，你说来听听。我想这个大家也一定很感兴趣的！”

        何与哉很谦虚地说：“这只是我的一点猜想，也不知对不对，说出来，欢迎大家批评。说实在的，我也不隐瞒，我对欧亚关注多时了，他身上总有一种神秘的东西，让人看不透。我想要解开这种神秘，只是一直不得法。今天我总算找到了解开神秘面纱的钥匙。这钥匙就是这小瓶子里装的东西。”

        何与哉一边说一边从裤腰上的一个暗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和一粒橙色的玻璃球。众人暗暗称奇，纷纷摸起自己的裤腰来。很快大家都找到了这个暗袋。欧亚不动声色，观察着何与哉的一举一动。何与哉脸上没有一点得意的样子，继续说道：“欧亚要我们把瓶子里白色粉沫抹一点在手指上，用力搓动手指，把药粉搓进皮肤。也就是要搓进右手的食指里。接下来，我们练习用手指发力，推动几步外的玻璃球。鲁少林用手指指着玻璃球，玻璃球飞出了二三丈路。我和铁贞用手指指着玻璃球，玻璃球也滚动了起来。表面上看，玻璃球是被我们用气功推动的。但是我没有学过气功。铁贞说她也没学过。据我的了解，欧亚也没有学过武术或者气功。这说明玻璃球不是被气功打出去的，而是被其它东西推出去的。无疑这是一种力，是什么力呢？我想到，欧亚要我们学习运气，要气沉丹田，把气运到食指上来，然后喊一声‘去’，把这股气发出去，用气去击打前面的玻璃球。玻璃球应声而落。”

        鲁少林忍不住责问：“你前面不是说过，打球的东西不是气吗？怎么现在又说是用气来打球呢？”

        欧亚说：“你别急么，慢慢听何与哉说。”

        何与哉朝欧亚笑笑，无言地表示出对欧亚的感谢。接着前面的话继续说道：“我先说明一下，推动小球的不是气功的气，而是一种力。说老实话，我不会运气。我吸一口空气到胸腔，然后想着这口气到了丹田，接着又想着这口气从丹田里出来，到了手指上。至于这口气经过了些什么经络，它还是不是当初我用鼻子吸入的那口空气，我一直在犯迷糊。我只是感觉到我一直在用鼻子和胸腔在不断吸气和呼气。至于这股气怎么下沉到丹田，怎么又由丹田到了手指头上，我只是在想像。啊，这口气下到丹田了。啊，这口气从丹田里出来了，它流啊流，来到手臂上了，手臂变热了。气又到了手指头上，手指头不但发热，而且感到有点肿胀有点劲了。脑子里就开始想，可以了，去！我喊出了声，同时想像着，这股气对着台子上的玻璃球射去，啪，打中了！”

        鲁少林又忍不住说：“你看，是你发出来的气打中了！”

        “我是想像着打中了球。”何与哉笑起来，“球是被想像力打中了！”

        鲁少林争辩说：“实际上是被气打中了！”

        欧亚不高兴地说：“你就安静会，听他把话说完好吗？”

        嗨，这么一个榆木疙瘩，书呆子！鲁少林跺脚，手急得直挠头，闭上了嘴。

        何与哉说：“我们可以先把这个气放一放。先看看事实。我们推动球的能力与小瓶中的白色药粉有关，可能大家都不会否认。我们原本毫无功力，自从在手指头上搓进了药粉，我们初步有了功力。我们在食指上反复搓揉，在手指上积聚起能量。这种能量可以产生一种力，为了叙述方便，我就简单把它称作是药力。药力还能够治伤。时香的脚髁就是它给治好的。它能进入人的皮肤，也就一定能够进入血液，流转全身。也就是说药力必将影响我们全身。我们在练功时，先运气。而运气就是我们想着这股气从这里到了那里。想着想着，我们也真有了种胀胀的感觉。我们假设这种有感觉的想法就是意念。我们用意念指挥这股气来到手指上，激发起手指上的药力，药力让这股气增强了无数倍。接着，我们用意念命令这股气离开身体去推动近处的玻璃球。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讲得有的啰嗦？我也觉得啰嗦。这啰嗦就来自于这个所谓的气。这个运气的过程，不过是要我们把意识集中到手指头上，找到一种感觉。假如我们把运气的过程拿掉，直接把意念集中到手指头上，命令药力去推动玻璃球，这不是更快捷呢？”

        几个人如听天书似的，半唏着口。鲁少林跳了起来，大叫：“不可能，没有气如何推得动玻璃球？”

        大家目光全探询地看着欧亚，等着他表态。

        欧亚说：“很有意思，听他把话说完！”

        何与哉得到欧亚的赞许，心里有了底气，大胆地接着说：“意念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即使它就是一种脑电波，这意念也相当薄弱，很难去做什么功。但有了药力，情况就不一样了。我前面已经叙述过，有些药力进入了血液，流遍了全身。它把我们的意念放大了很多。而把药力和意念两者巧妙结合在一起的就是我们手上的镜表。镜表把意念放大，意念又使药力增强，相互作用之下，我们的意念将不再是微弱的生理电流，而是一种能做功的功力！另一方面，镜表又是信号的传输工具。镜表自然也可以作为一个遥控器。我们进入会场，需要戴表才能打开门就是个很好的证据。话说回来，我们用意念命令药力去推动远处的玻璃球，只是让玻璃球在外力下有了位移。至于玻璃球为什么能高速度击中目标，我还没有想清楚。”

        欧亚鼓起掌来，“好一个‘意念是有感觉的想法’！说得太精彩了！”

        何与哉在很短的时间里把仙人指路、练功、远气、药力、玻璃弹子、意念、镜表等，全部融汇贯通在一起，得出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这难度是一个歌德巴赫似的猜想，他能说得如此头头是道，也太不简单了。欧亚击节称赞何与哉是有原因的。这一次欧亚到北京，胡静向他推荐何与哉做他的助手，欧亚不想要他，说他身边已经有不少人了。胡静这才告诉他，为了留住何与哉这个人才，他化了多少心血，一张老脸都要臊没了。从今天何与哉的惊人表现来看，胡静说得不谬，胡静在看人用人上确实有一种天赋。欧亚如今有了何与哉，如虎添翼，可以加快计划的进程了。

        欧亚夸赞何与哉，鲁少林表现得少有的沮丧。他不服气地说：“我明明是用气功打出去的嘛！”

        欧亚拿手拍拍鲁少林，开玩笑地说：“我又没有说你不对，你倒是吃什么醋？”

        鲁少林眼睛一亮，问：“这么说，还是要用气？”

        欧亚转而对大家说：“鲁少林的运气方法大家还是要练。运气可以让我们的注意力集中，调动起全身的力量。你们要加紧练习，把给你们的小瓶子里的粉沫全搓进手指里去！正如何与哉所估计的，粉沫里确实有一种力，这个力，也没有权威的叫法。叫药力也不好，它不是药。我把它叫做镜面力，镜力，晶力。这个问题以后再讲。现在还是先练一下，好好体会何与哉说过的话。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效果。”

        “鲁少林！”

        “到！”鲁少林一个立正，响亮地回答说：“请师傅指示！”

        “你带大家先练练，我跟何与哉说点事！”

        “是！”

        欧亚带着何与哉进了帐篷，在凳子上坐了下来。何与哉忐忑地问：“欧部长有什么事？”

        “没什么，随便聊聊。”

        何与哉自我检讨说：“我方才妄自菲论仙人指路，太不应该了。”

        “不，你说得很好。我练仙人指路，这才第二次，一切还都在摸索阶段。”

        何与哉诧异地问：“你的意思是？”

        “不不不。”欧亚连忙摆着手说，“我没有否定仙人指路的意思。这是一个对付龙吟很实用的方法。还是鲁少林提出来的。”

        “他提出来的？他打出去的弹子又轻又飘，这能叫仙人指路，能起多大的作用？”

        “他也是刚第二次练习，有这个水平，已经很不简单了。我找你，也是想跟你说说他的事。”

        “怎么啦？”

        欧亚说：“鲁少林是老同事了，他的武术不错，实战经验也比较丰富。他为人直爽坦荡，但脾气有点爆燥，容易得罪人。他今天三番五次冲撞你，你不会怪他吧？”

        何与哉嚯地站起身，急白地说：“不不，我尊重他。他的意见我会考虑的。”

        欧亚笑道：“那我放心了。他所说的气，我想和你商讨一下。你说的意念，我认为还真是少不了那口气。气起了个导引的作用。你说的‘意念是有感觉的想法’这很精彩。把一个向来虚无飘渺，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具体化了。这为我之后演示功法省掉了不少麻烦。我真高兴你来了，有你的参加，我相信再有天大的困难，也不会有迈不过去的坎。”

        何与哉谦虚地说：“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还希望你今后多多批评指导。”

        “不要那么客气。”

        帐篷外传来鲁少林的大嗓门：“你要能把蓝弹子滚下地，我就在地上爬一圈！”

        欧亚指着帐篷外的鲁少林，对何与哉说：“你看，他又与时香扛上了。”

        何与哉笑起来，“他确实是个很有个性的人，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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