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原本正常的、熟悉的千泽, 现在被仇恨所笼罩，动用了自己所能使用的一切武器来攻击尾崎红叶。
而尾崎红叶明明手握不畏惧攻击的人形异能体，却一直向后躲闪着，连手中的胁差也被收到刀鞘里, 看上去一点反击的意思也没有。
她还在试图唤回千泽的意识。
然而——
“没用的哦。”斜靠在一旁、浑身无力的番外个体随意道, “「未元物质」是被垣根帝督完全掌握的能力，现在你所看到的这个人也只不过是被他操控的, 披着一个你所熟悉外貌的壳子而已, 正牌货早就死在了不知多少年前，你难道不清楚吗。”
同样听到了这番话的中原中也看着面前熟悉的同伴, 这些在几年前和自己并肩作战、却被人无情杀死的同伴。
橘发青年的心里闪过一丝决意。
他不再手下留情, 每一招都朝着昔日同伴的命门攻去，招招毙命。
番外个体用仿佛看热闹般的语气凉凉道：“御坂很喜欢看这样自相残杀的戏码, 多来一点。”
。
即使在性情各异、能力也缤纷多彩的level 5里，身为第二位的垣根帝督也是一个极为独树一帜的存在。
超能力者们大多是能力爆发性破坏力极强的类型, 诸如第一位、第三位、第四位，哪怕是身为辅助系的食蜂操祈，也不可能长期使用自己的能力，而垣根帝督则大不相同，几乎没有人肯定在敌方拥有「顶级创造力」的前提下, 能够战胜他。
时间、资源、体力……这些全都是第二位无与伦比的武器, 也许有人可以在几分钟内、或者几个小时内战胜他，但如果把战线拉长呢，以战况暂时弱势为前提，一天、两天、一周, 在这么长的战斗中, 哪怕只是体力虚弱也够对方吃一壶, 更何况还有其他更多的问题，单是想想这种情况，就足够让胆小的敌人闻风丧胆了。
“不得不说我还真是钦佩你们，”垣根帝督宛如战场上象征着绝对胜利的帝王，语气高傲，“不过只是区区的level 4，还敢向我挑战，简直就是以卵击石、蚍蜉撼树。”
“说到底，你就是比不过一方通行。”黑夜海鸟冷笑道，“「黑暗的五月计划」采用的是一方通行的演算模式，而不是你的，这足以证明你的失败了，第二位，不对，应该称呼你为「一方通行的替代品」，这可是学园都市里的木原一族都认同的概念，完全没有被反驳的空间。”
垣根帝督第一次露出了这么阴冷的表情。
说到底，不甘心于自己被一个年幼的小鬼踩到脚下，这是他和麦野沉利共同的痛处，而区别则在于麦野沉利只是单纯的不爽，而垣根帝督已经发展到了近乎「仇恨」的地步。
第一位和第二位，第三位和第四位。
这之间的差距不是那种一星半点、可以在说笑间被忽略调侃的微小程度，而是众多资源累积起来的天壤之别——学园都市根据能力排名而给予能力者相应的资源，如果是第一位的话，哪怕他索要足以消耗学园都市一角资金的资源，可能也会被统括理事会的那些高||层们通过。
但是……
茶发青年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
“如果杀掉第一位的话，一切资源都会归我所有……不过我虽然极力避免将一般人卷入这场争斗，但我到底还是邪魔外道的混蛋，即便牺牲掉一些人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就在这时，他远远地听到了气流被拍打的轰鸣声，微微抬头，天边出现了十几个小黑点，前进速度很快，没过几秒就看到了完整的形状——是武||装直升机。
他看向一直安安静静的安室透，颇为意外地道：“我以为你至少会明哲保身，我可以在枪林弹雨中完好无损地保护自己，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只要一枪，说不定就会死掉。”
安室透露出一个笑容，眼神狡黠：“你有杀死别人的意图，我也有牺牲自己的觉悟。”
金发黑皮的青年刚刚说完，武||装直升机就毫不犹豫地射出了导弹，正如安室透所言，他根本没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心上，也没有让负责攻击的警||员故意躲开他。
导弹向这边高速袭来，仅凭肉眼也可以看到它的外形，长约一米、线条流畅。安室透知道，这是一枚反坦||克导弹，为了对付垣根帝督，他向上层申请了最大火力的攻击。
那么，就让垣根帝督和他一同葬身在这里吧。
然而下一秒，安室透看到面前陡然变换了景象。
安室透：“？？？”
“是我。”身后传来声音。
结标淡希咳了两声，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还有一些传送自己身体的后遗症：“反坦克导弹把那一片被撞了个稀碎，我担心万一你死了，弓箭猎虎找我要人，所以勉为其难地救了你。”
看到现在有机会和结标淡希交谈情报，安室透不顾自己还身处危险的区域，连忙问起有没有什么办法打败垣根帝督。
“根本没有可能，”结标淡希道，她的声音里流露出苦涩，”身为学园都市的第二位，即便是上千个level 4同时攻击，也估计赢不了他，当然除非现在出现奇迹，突然有一个比垣根帝督强大的超能力者出现，那就胜负未知了。”
安室透不禁想到了刚刚言语里被提到的「第一位」。
“不可能的。”结标淡希看出他的想法。
“一方通行不可能因为这个就离开学园都市，而且我对于他也没有这么重要。”她格外坦诚地道。
“你们不是同伴吗。”安室透问道。
结标淡希道：“「暗部」之间并没有所谓的「同伴情谊」，能够在危险中救下同伴的反而是是少数。”
安室透面上没有流露出惊愕的情绪，或许是这种场面已经见多了，已经完全可以平静接受了。
他问道：“你的能力是「坐标移动」，难道不能把自己传送出去吗。”
结标淡希摇摇头：“我现在的能力不支持把自己传送太多次，不过如果只把你移走……”
就在这时，掩身的房屋突然被掀翻，疾风几乎可以吹跑屋内的一切。
在杂乱中，安室透看到了袭击他们的是什么东西。那是一个全长十五米左右的、巨大的白色独角仙，眼眸中闪着绿色、不详的光芒，几乎令人感到不快。
安室透立刻意识到，这是由「未元物质」组成的生物。
站在道路上的纯白独角仙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折叠起来的巨大翅膀展开，显露出近似白色、却比白色多出一丝透明感的薄翼。
巨大的薄翼高速震动着，在视网膜上留下残影，紧接着独角仙发出类似于「声音」一样的存在：“我是独角仙 05，奉命追捕你们。”
结标淡希的反应很快，立刻就要传送走安室透，然而下一秒却捂住了大脑，脸上显露出了比刚刚传送自己还要剧烈的痛苦之色。
“啊……啊啊啊啊。”
甚至连支撑身体的力气都被抽去了，有着两束红色长发的少女无力地滑落到地上。
安室透不明所以，但明白现在不是能让自己的疑问憋着的时候，立刻问结标淡希：“你怎么了。”
“是……声，声音。”结标淡希从嘴里勉强说出这几个字。
声音？！
从独角仙薄翼上发出的声音。
安室透立刻从腰间拿出手||枪，枪口对准独角仙的薄翼，发射出子||弹。
但是，纯白的巨大独角仙用六只脚中的一个，挡住了这颗子||弹，弹头只碰到了它纯白色的外壳，就像是撞到十分坚硬的东西一样，掉了下来。
居然连子弹也没有办法突破吗，安室透咬牙。他尝试联系武||装直升机上的人员，然而对讲机里只有刺耳的杂音，信号应该是被切断了。
结标淡希现在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现在甚至连移动自己、躲避这个独角仙模样的怪物都做不到。
这时，在极速的思考中，安室透发现独角仙05并没有攻击他们的举动。
反正大概也没办法逃掉了，他反而问出口：“你为什么不攻击。”
独角仙05缓缓道：“我不知道你们是否是我的目标。”
它的声音和垣根帝督一样，但言语中缺少了属于垣根帝督本人的偏激，因此显得温文尔雅，像是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
“我认为无论垣根帝督下达的命令是何种模样，先控制住你们是绝对可以肯定的。”它继续道。
安室透立刻问道：“你难道不是垣根帝督的杀人兵器吗，为什么会对命令产生怀疑。”
他从中看到了某种可能性，并试图争取着。
“命令……的范围不明确，无法确定目标是武装直升机为目标，还是安室透与结标淡希为目标，但鉴于另两边都已经被分配了独角仙，为了资源合理分配的角度考虑，因此将你们也纳为可疑敌人目标。”独角仙05眼中的绿光闪烁着，就像是接触不良的灯光，下一秒就会灰屏。
没等安室透想说什么，独角仙05自己就做出了反应：“分析完毕，现将安室透与结标淡希排除出目标范围，独角仙05预备参加针对武装直升机的围剿。”
“收到其他独角仙发过来的讯息，独角仙05停止参加针对武装直升机的围剿，已接收到垣根帝督传来的命令，现准备参加横滨处的战斗。”
“接受到独角仙03传来的讯息，独角仙05已准备参加针对黑夜海鸟的战斗。”
“垣根帝督拒绝独角仙05参与战斗……命令产生冲突，请求再次给予指令，指令与第一次相同……请求进行具体解释，垣根帝督再次拒绝。”
像是坏掉了一样，独角仙05眼中闪烁的绿光被转换成了另一种颜色。
从安全而诡异的绿色，变成不详警戒的红色。
振动的薄翼不知何时停止了，一直干扰着的aim干扰器也停止了工作，再没有声音扰乱结标淡希大脑里的aim物质。
结标淡希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她抬起头，却听到了薄翼再次振动，发出了这样让她感到「疑惑」的语句。
“为了更加完美地解释指令，独角仙05宣布自己将得到垣根帝督的解释权。”
作为主人的垣根帝督，只好在战斗的间隙命令道：“杀死他们。”
“指令不明晰，独角仙05决定自行解释。”
“解释完毕，独角仙05决定杀掉垣根帝督。”
用六只腿站立的独角仙05道。
安室透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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