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人物肖像画

次日

        已是清晨时分，叶依依给老夫人晨读，仍是《傲慢与偏见》这部小说里的章节。

        叶依依虽然没有留过学，但她很有语言天赋，英语流利，纯正英式发音读起英文原版小说来有着独特英式韵味，让这个早年留学过英国的老太太听起来很顺耳，也很享受。

        正当老太太沉浸在英国文学的熏陶之中，她的宝贝外孙又悄悄地来了。

        启煜明昨晚留宿在启家大宅，他今天起得有些晚，没有和外婆一起享用早餐。等他独自吃过早饭后就来看他的外婆。

        启老太太一眼就发现了她的外孙，她非常高兴，连忙招呼他过来坐下，又示意依依先停止阅读。

        叶依依拿着书本远远地坐在一边看书。

        启老太太慈爱地望着外孙，亲切地说道：“明明，你昨晚在这里睡的呀。外婆睡得早不知道，还以为你回陆家嘴了。”

        启煜明轻声说道：“是的，外婆，这里的景致岂是陆家嘴能比的，我要不是因为工作，真想天天待在这里陪伴外婆您呢？”

        启老太太开心地笑了起来，她欣慰地说道：“明明是个孝顺的孩子，只是我们启家家大业大，却是人丁单薄，偌大的启氏集团只能靠你一个人苦苦支撑，辛苦你了。”

        启煜明并没有说话。

        启老太太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家族生意固然重要，但是明明的终身大事也同样重要。外婆有生之年还是希望尽早看到我的明明能够成家立业，让我早点抱上重孙子呢。其实我看丽颜那个姑娘就很不错，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叶依依虽然远远坐着，但是对他们的谈话却听得一清二楚，她听到老太太让启煜明考虑一下丽颜，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启煜明。却被启煜明发现了她在看他，依依对上启煜明那深邃不见底的眸子，她连忙又低下头佯装看书。

        启煜明看见依依惊慌失措的样子，觉得很滑稽，不由得笑出声来，启老太太见自己的外孙笑了，连忙问道：“明明你在笑什么？外婆的话很好笑吗？”

        启煜明忙回过神来，既像是对自己的外婆说，又像是说给某人听的：“外婆，我知道洛丽颜很好，可是感情的事情真不能勉强。洛丽颜对我而言，就像妹妹一样的存在，哥哥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小妹妹呢？”

        启老太太打趣道：“那也没看出你把人家当妹妹一样看待呀！我看每次丽颜在的时候，你对她总是很生分似的，外婆可没看出你们有什么兄妹之情呢？”

        启煜明沉思了片刻又说道：“外婆，那是因为我能看出丽颜对我的心意，如果我对她表现得太过热情，怕她会误会。如果她愿意，我倒是很愿意像亲哥哥一样的对待她。”

        “可人家又不想做你的妹妹。”启老太太连忙说道。

        启煜明摊摊双手，无奈地说：“所以说，我只能和丽颜继续保持距离了。”

        启老太太为难地看着他，说道：“那你真的不考虑她了吗？”

        启煜明认真地说道：“外婆，你也知道我和洛丽颜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如果我对她有意思，也不至于您开口说这事呀！”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又无可奈何地说道：“那外婆再托托好友帮您物色其他家的好姑娘。”

        启煜明不想辜负了外婆的一番好意，只能说道：“那就随外婆吧。”

        启老太太觉得这个话题聊得着实无趣，突然想到一个解闷的法子，她对启煜明说道：“明明，叶小姐画画得不错，今天正好你也有空，让她给你和我画一张肖像画吧，正好可以挂在我的房间，也好让我每天都能看到你。”

        启煜明望着坐在一边的叶依依，他狡黠地说道：“那不知道叶小姐愿不愿意呢？”

        叶依依连忙站起身来，恭敬地说道：“很愿意效劳。”

        一切准备就绪，叶依依让启煜明和启老太太先固定一个姿势持续七八分钟左右，因为她要先在画纸好定好人物大的框架，然后就提醒模特们可以坐在那里活动了。

        不到半个小时，叶依依已经将人物的轮廓细节勾勒得差不多了，接着就是上色了。叶依依告诉启老太太接下来她可以凭记忆完成下面的作画，所以模特们可以随意了。

        午饭过后，老太太像往常一样去午休了，叶依依想着上午的画还没完成，便急不可待地去继续完成创作。

        对于画画，她一直有一个习惯，就是一旦作画，她就会想着马上完成才行。

        午后的阳光穿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均匀地撒在一位身穿素色连衣裙的美丽少女的身上，也让女孩本就白皙的脸上泛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五月的风轻轻吹拂着女孩两鬓随意散落下来几缕秀发，给美丽的面容更增添了几分别样的风情。

        启煜明慢慢地来到这个正沉浸在创作中的女孩身后，他看着画中的人物已经栩栩如生地跃然纸上，整幅画的色调温暖而高级，颇有一个成熟画家所能呈现出的一种艺术美感。

        叶依依沉浸在自己的创作之中，并没有发现身后的男子。直到她画得差不多了，想要往后退几步看看整体的效果，却不曾想自己的身子撞进了身后那个一直在看她画画的男子怀中。

        紧接着，叶依依的眼睛对上了那个男子深邃的眸子，她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慌张感，脸上也烧的滚烫，她急忙转过身去，又佯装画画的样子，嘴上却说着：“启先生，总喜欢出其不意地站在别人的身后吗？这可是很没有礼貌的！”

        启煜明正回味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并没有立刻反应过去，等他回过神来，才淡淡地说道：

        “叶小姐好没道理，我在自己的家里自然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更何况这又不是你住的房间，难道我还需要请示了你才能进来吗。”

        叶依依虽然被他怼的无话可说，可心里却早已骂了他千百遍。

        启煜明见依依不作声，连忙乘胜追击道：“我看叶小姐是仗着有我外婆的宠爱，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早就不把我这个启家的主人放在眼里了。或者说，叶小姐想要用这种另类的方式吸引我的注意，让我看上你。”

        叶依依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嘴里嚷着：“你，你”。她又想到自己自从来到启家后，被他几次挖苦讽刺，想着自己也是好人家的女孩，凭什么要被别人言语羞辱，想到这些，她那不争气的泪水早已涌出了眼眶，可是她是个要强的人，她好想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她不想在看不起她的人面前落泪，她不想让瞧不起她的人看笑话，可是为什么不争气的泪水还是一滴又一滴地往下流。

        叶依依想到自从父亲生病以来，自己所承受的所有压力和为此所遭受的委屈和不甘，泪水就像决堤的洪水再也控制不住

        启煜明震撼了，他有一种被电击中的感觉，眼前这个看似倔强坚强的女孩原来是这么不懈一击，她那如珍珠般晶莹剔透的泪珠好像拥有巨大魔力一般的一滴一滴地流进了他的心里，让他心痛，他竟鬼使神差般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方帕，上前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叶依依吃惊地望着此刻正温柔地帮她拭去泪水的男子，她心头一紧，连忙推开他的手，背过身去，不再说话。

        启煜明也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失态，便把擦过泪水的手帕放回到口袋里，他想要转身离去，又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她说道：“叶小姐，麻烦您待会告诉我外婆一下，我有事先回陆家嘴了，晚上不陪她吃饭了。谢谢。”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依依失魂落魄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望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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