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破败之地
下午的时候，老树过来看了眼火树，确定是奇境之后，匆匆离开。
地室内，
桌子上摆放着泛黄地图，张小河站在桌子前面，皱着眉头时不时伸出手，在地图上比划。
大概过去了一个小时，他的眉头终于舒展。
停下了手头的事，把地图重新叠好收起来。
然后跑出去了一趟，带了些食物回来。
零零散散做了些其他准备，在天快要黑的时候，在地室内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
随后，开始集中精神制作装备卡。
光团逐渐在他手中出现，凝聚成型。
渐渐地，有了些卡牌的模样，随后有了些独特的花纹，再然后整张卡牌光芒收敛。
卡牌落到的他怀里，张小河则倒在了地上。
依旧是熟悉的痛楚，装备卡普通人虽然能制，但是他们不像卡牌师，没有浑厚的念力支持。
能够不死，已经是万幸。
半个小时过去，张小河醒了过来。
比起第一次的狼狈，这次要好得多，不仅早早苏醒，浑身也没有上次那么难受。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吃东西。
他拿起一个个包子，不断地往嘴里塞。
一股强烈的饥饿感，控制了他整个人。
要是面前有一桶白米饭，他也能一顿扒拉全部吃完。
除了包子，之外他还准备了一些别的食物。
在短短二十分钟内，这些食物就被他全部吃完。
填饱肚子之后，他也有些吃惊地看着满地狼藉。
稍微愣了一下，随后收拾好残局，开始在地室内颠颠倒倒地散步。
直到身体微微出汗，肚子也不是很撑的时候，他才停下来。
背靠着墙，舒舒服服的躺到墙边，取出之前制作好的装备卡，仔细端详着。
眼睛在卡牌上面缓慢扫过，没有漏掉一个细节。
最终，他的目光在一个眼睛符号上停留，这个眼睛符号位于卡牌正中心。
仔细一看，就能发现这个符号，正是变身法眼的简体化符号。
符号有法眼的某些特征，人们看一眼就能认出是什么卡牌。
张小河知道，卡牌就是依靠上面的符号来分辨的。
像是寒冬雪巫卡牌上面的符号，就是雪巫的简体画。
他取出两张卡牌，一张是满级风刃鸟，一张是满级极冰剑士。
要做出一个艰难的抉择，现在他手中有一张装备卡，那么这一张装备卡要给谁才好。
两张卡牌摆着面前，装备卡捏在手中，张小河不免陷入思考。
要是给剑士，战斗力能够再次加强，兴许剑士变身之后，会有大用处也说不定。
要是给风刃鸟，速度方面或许能够提升，逃跑能力可能更上一层楼。
张小河思前想后，最后决定把这张装备卡给风刃鸟。
在他看来，前两个有法眼的宠兽，战斗力已经足够。
如今他缺少的就是保命能力，再强大的卡牌师也是肉体凡胎。
要是保不住卡牌师，宠兽再强大也没有用。
张小河内心了然地点头，当即给风刃鸟装备上卡牌。
一阵光芒变幻之后，原本的风刃鸟消失。
在原本风刃鸟消失的地方，突然卷起来一阵风，随后变成一个小龙卷。
再然后，这一阵风才变成了鸟类的形态。
张小河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鸟呢？我鸟呢？
风刃鸟变成了风，张小河自然是看不到的，他也不知道风刃鸟怎么样了。
心里正在为这件事发愁的时候，忽然他的眼睛，能够看到一些透明的轮廓。
正是变成了风形态的风刃鸟。
看到变完身的风刃鸟之后，张小河心里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感情。
他永远搞不懂变身的规律，雪巫变成了战巫，龙鼠变成了霸鼠。
现在风刃鸟干脆变成了风，真是叫人捉摸不透。
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相比于变身规律，张小河更想知道变身之后，风刃鸟的变化。
他给风鸟下达了一个指令，展示自己的能力。
指令刚刚下达，风鸟就附在了他的身上。
顿时，张小河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
身体周围都是气流，他觉得自己能操控这些气流。
心里这么想，身体就在这么做。
渐渐地，他慢慢漂浮了起来，身体仿佛失去了重力。
一种格外舒服的感觉涌入心头，这不是刺激，说实话这种感觉没有一点刺激，只是很兴奋。
他飞起来了！
人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飞起来，张小河在一瞬间就压制不住兴奋的感情。
地室太过狭小，张小河顺着通道，飞到壕沟，然后飞到了天上。
顿时，他感觉眼前豁然开朗，内心也无比开阔。
他悬浮在空中，终于明白了什么是海纳百川。
就像此时一样，立于高空，底下的事物每一个都看得到。
他觉得自己的内心，已经能够容纳更多的东西。
安静地感受了一会，随后张小河开始四处畅游。
他飞到了小镇上空，此时天色已晚，镇内的人们并没有发现他。
他在飞到了树林，内心畅快无比。
就在这时，树林里面射出来一只火箭。
张小河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然一个人马模样的生命。
他躲在树林里面，狙击张小河。
一箭未中，下一支箭紧随而至。
张小河吓破了胆，立即回到山坡，不敢忘乎所以。
他回到了地室内，接触了风鸟的附体状态。
风鸟依旧是一团看不到的气流，安静地待在一边。
张小河决定再做一些测试，于是叫出来寒冬战巫。
两者合一，登时战巫绽放出强大的气息，这种气息，张小河在重甲鳄鱼身上感受到过。
显然，风鸟附体，让战巫升了一个等级。
本来一阶卡的极限是3级，风鸟附体之后，居然打破了极限。
张小河暗叹不已，把装备给风刃鸟，算是一个不错的抉择。
现在张小河没有高阶卡，一阶卡又只能到3级。
只要遇到一些等级高的异兽，他可能就要完蛋。
有了风鸟之后，与其他宠兽附体，倒是大大增长了他的实力。
测试完后，张小河给风鸟做出了定位。
风鸟以辅助为主，能力是附体，附体在低于风鸟的宠兽身上，等级拔高到跟风鸟一个层次。
附身在跟风鸟一个等级的宠兽身上，等级提升一级。
随后，张小河不厌其烦地做了多次测试。
完事后，夜也逐渐深沉，他脑子里想着一些事，慢慢睡了过去。
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入耳。
安宁的夜，大部分生命都睡了过去，只有堡垒内部的宠兽，在无休止地运行着。
“有情况，速来！”通讯树枝忽然传来身影。
张小河猛然惊醒，迷迷糊糊地摸索着通讯树枝。
声音含糊不轻地问道：“你在哪里，我马上来。”
一句话说完，张小河也清醒了过来，他一下子翻了起来。
急急忙忙地跑出堡垒，风鸟附体，直接按照老树的指引，奔着一个方向飞去。
此时，天还没有亮，张小河估计也就凌晨三点多的样子。
他还刚睡没几个小时呢。
“来的时候尽量不要弄出动静，万万不能打草惊蛇。”老树提醒道。
“到底是什么事？你说了我好有些心理准备。”张小河问道，从一开始老树就说有情况，可一直没说什么情况。
他内心的揣测因此很多。
“我说不清楚，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老树依旧没有说，他的语气似乎不是很轻松。
张小河没有再多问，立刻加足了速度，直奔目的地。
穿过几座大山，再过了几条河，他终于来到了老树指引的地点。
这里有一块巨石，老树就让他在这里跟他见面。
“我到了，你在哪？”张小河站在石头上，左右看不到人。
此时，老树从土地里面钻了出来，目光急切地看着他说道：“跟我走。”
张小河跳下石头，赶紧跟在老树身后。
跟在老树身后，张小河渐渐地感觉周围的气愤很不对劲。
前方是一片漆黑，张小河只能看到老树。
走了一阵，张小河忽然感觉自己在沉陷，他觉得自己要陷入某片领域。
他瞪大眼看向老树，老树似乎明白他的顾虑，转过头说道：“不用害怕，空间扭曲而已，吓人的在后面。”
老树语气平淡，听他这么一说，张小河咽了一口，内心有些慌张。
越是往前走，空间扭曲的现象就越明显。
张小河亲眼看到，自己踩软了一块石头，原本石头是硬邦邦的，现在竟然能被踩软。
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忽然，前方的黑暗中似乎荡起了一圈波纹，老树眼睛一瞪，急忙拉着他说道：
“蹲下，被空间波纹击中，会死的。”
张小河连忙照做，空间波纹在他头上荡漾了一圈又一圈。
他本能地能够感受到一些危险的气息。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是张小河还是忍不住问出来口。
“同样是扭曲，为什么空间扭曲不像空间波纹一样会死人。”
头上的波纹一圈一圈，几乎没有断的。
老树趁着这会空闲，说道：“这不一样，扭曲是空间太软，波纹是你太软。”
“鸡蛋撞石头，肯定是软的碎。”
“原来如此。”张小河明白过来。
忽然，他想到了一些事情，接着问到：“这里的空间异常，莫非你要带我见的东西，跟空间有关？”
“别出声！”空间波纹过去，老树带着他继续前进，并没有多说什么。
既然老树不回答，他也没再多问，现在的情况确实不适合多说话。
慢慢地往前走，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空间波纹。
张小河逐渐能够感觉到脚底硬实起来，空间波纹也不再产生。
忽然，进入了另一片领域，他眼前不再只是一片黑暗，他可以看到东西。
虽然没有光线，但是他依旧能够看到东西。
这是一片半虚无空间，似乎没有东西，但却又能看到一些。
一个个奇异的生物立在半空中，他们像是雾气，又像是实体。
变幻莫测，耐人琢磨。
张小河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这些生物的存在格外诡异。
“看到那些东西了吗？”老树指着半空中的生命说道。
张小河点了点头，老树接着道：
“那是一个生命。”
“一个？”张小河明明看到了很多个，一片空间，无边无际的都是，这么可能只是一个。
“那是四维生命的投影，这里是介于三维与四维空间之间的领域，这种空间自然情况下是不会存在的。”
“一般来说，是高等文明用来做一些实验的场所。”
老树短短的话语，透露着大量的信息，张小河都不知道先问哪一个。
“等等，一个个来，你说四维生命是怎么回事？那怎么就是一个生命了，不会是因为他们长得一样才这么说的吧。”
老树看了看四周，观察了一阵子，才说道：“四维生命你可以这么理解，一条线理论上来说，可以有无限个点，一个面可以有无限条线。”
“经过前面的对比，我们可以猜测四维生命，有无限个三维世界形体。”
“全部身体加起来，是他一个，他一个人可以在三维中化身千万。”
“单就空间而言，我们身为四维时空，三维空间的生命，是看不到第四维度的。”
老树的解释比较通俗，张小河很快理解过来，他接着问道：
“你说这里是高等文明的实验室，有什么说法？”
谈到这里，老树本就褶皱的脸，骤得更紧。
“我怀疑，你们这里出现过高维度文明。”老树目露思索，接着道：“或者说，你们这里或许也是一个实验场。”
张小河三观再一次崩碎，“不可能。”他不相信地说道。
“你有什么理由说不可能？在我们看了三维世界很大，实际上对于四维生命来说，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你要知道，三维之上，每多一维就会多出很多规律，那些规律一般是三维生命无法理解的。”
“而在你们地球文明中，就有许多三维所无法理解的行为，这种行为一般都是从现象直指结果，因为人们根本无法理解其中的过程。”
老树说完，自己也陷入思索。
张小河苦思不已，看了看四周的场景，漆黑但是看得到东西。
无数个雾气生命，在他的眼前，忽然他的脑海里多了些想法，惊讶道：
“你说意思是，神话传说中的法术，是四维规则？”
“有可能。”老树接着道：“我没有见过你们的法术，但是从你们的描述中，我能看到一些东西。”
“更高维度的规则，我们这些三维文明，也是未知的。”
“大部分都是猜测和理论，实际上是什么样，谁也不知道。”老树不免叹息。
对于他们来说，某些事一辈子都做不到，而高维能够轻易实现，当真是让人觉得可悲。
沉默良久，张小河问道：“那个玩意怎么办，摧毁？”
他指了指半空中，无数的雾气实质躯体道。
只见老树摇摇头，说道：“不要想，四维生命的躯体无限多，我猜测他是用来摧毁地球的。”
“你们这里是一个实验场，已经违背了天理自然，一定要摧毁的。”
“曾经我们文明中有个人，见识过四维，他只说了一句话，就死了。”
“什么话？”张小河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
“他说，因果报应，屡试不爽。”
“其实我们不是很能理解这句话，但是也不敢随便乱弄。”
老树说了一句很玄乎的话，但想一想又没什么。
毕竟四维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很玄乎的，这些在四维空间或许是常态。
但作为三维生命，还是要按照三维的方法做事。
努力提高自己认知，才是这个宇宙中，生命成长的终极之道。
“看着也没办法，我走了。”张小河说着就往回走，四维生命他是弄不死的。
眼下这个思维生命虽然在沉睡，可也不是张小河能够处理得了的。
老树叹气哀呼，“你们这个星球还真是事多，有八个高级文明在这里开战，还是高维度实验场。”
“我丝毫不怀疑，明天这里就要爆炸。”
嘴上无奈地说说，也无济于事，毕竟三维生命也不会在意二维的感受。
老树摇摇头，跟在张小河身后，一起走了出去。
在他们离去后的一段时间，半虚空三与四维度之间空间内，里面的高维生命忽然亮起了猩红的双眼。
随后，所有躯体缓缓动了起来……
两人走在回去了路上，他们慢慢走着，就像是在散步一样。
一边走，两人还心事重重的。
“要离开地球。”张小河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么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
“离开这里你去哪？”老树这是个灵魂质疑。
“也是，咱我也飞不了太远，也没有认识的友邻星球，上天就是漂流到死。”他当即打消了这个想法。
“其实我刚才说的，大多都是我个人的猜测，或许不是来摧毁你们的。”老树安慰道。
他也是在安慰自己，本来自己厌倦的战争和毁灭，想要过平静的生活。
可是非之地，哪有安稳一说。
兴许就像他说的那样，指不定哪个时候，宇宙就爆炸了呢。
“难呐！”老树摇头叹气。
“咦？那是什么？”
张小河看到前面有些亮光，但是看不清楚。
老树抬起头，看了看说道：“那是一张卡牌，你应该需要那个吧。”
他话才说了一半，张小河整个人就飞了出去，目标直指卡牌实在地。
过了一会，他高高兴兴地跑了回来，脸上写着兴奋。
“想不到，还有这种好事。”
自从上次见到一张卡牌之后，张小河很长时间没有碰到第二张。
今天在这闲暇地走着，反而让他碰到了。
“或许是缘分吧……”老树嘴角抽搐，这人见了卡牌，咋跟看到美女一样。
瞧着迫不及待的小模样，啧啧。
张小河拿到卡牌之后，边仔细研究起这张卡。
过了一会，他惊讶地发现，这竟然是一章二阶卡。
之前，鎏金圣瞳一眼扫死一群鳄鱼的时候，一张卡牌都没有掉落。
本以为能够有二阶卡，结果毛都没有，为此他还难过了好一阵子。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莫名其妙的就给他碰到。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张小河双手合十，虔诚地对着天一拜。
有这卡牌，他的自保能力再上一层楼。
“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睡觉了。”张小河说完就飞走。
老树慢慢地走着，摇头笑了笑。
回到地室内，张小河迫不及待地要复制一张卡牌出来。
然而当头拿出一个源念力的时候，宫殿内传来提示音。
“二阶卡牌需要十个源念力复制。”
张小河气得骂娘，“怪不得跟我说得这么好，我复制三阶卡是不是要一百个？”
“没错，三阶卡一百个源念力，四阶卡一千个，五阶卡一万个。”提示音再次传来。
张小河听得有些麻木，他总算是明白什么叫做一将功成万骨枯。
不管多强大的生命，都只能提高一个源念力。
一张五阶卡，需要他斩杀一万个异生命。
虽然最开始只有击杀异生命才有源念力，但是最近，似乎杀什么都能掉了。
零时已经完全放开了限制，他只要源念力。
而张小河则是他手中的一把杀戮之刀。
“去你吗的零时，要了我的命算了。”张小河虽然骂着，但是还是先复制了一张卡牌。
没办法，谁让他自己不能制卡，暂时只能屈服于零时的淫威。
忽然，张小河微微一愣，然后嘴角露出的坏笑。
“零时你吗没了。”张小河十分恶毒，竟然辱骂零时。
“零时我是你大爷。”
张小河如此过分，但是零时却没了一点响动。
张小河接着骂，越骂越难听，到最后张小河抽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他骂得太难听，自己都受不了自己。
从始至终，不管他说什么，零时都没有现身。
张小河高兴地笑了，零时看样子是真的睡着了。
以他对零时的了解，这家伙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张小河敢骂他，最少蜕一层皮。
确认零时睡着之后，张小河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觉得身体轻松了很多。
平时有人看着，都畏畏缩缩的，现在轻松了很多。
他坐到板凳上，像个大爷一样翘着腿，大大咧咧的。
稍微感受了一下身体的轻松之后，他重新把目光集中到手中的二阶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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