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前世债
张重因为不知名原因昏迷在家中，医院还查不出病因，只能查出来爆发什么病，就用治疗什么病的药物。
张重年纪也大了，老年人该有的毛病他也都有，但张重对自己的身体很看重，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医院做检查，他的身体指标一直都是在较为正常的水平上。
可是这次昏迷被紧急送来医院，身体数值一下子冲破警戒线，一下子各种有的病没有的病全都爆发出来，看得医生都瞠目结舌。
姜玉成和堂伯在病房外站着，里面医生正在进行会诊，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张重的情况不容乐观。
“这是谁干的？”堂伯背着手，在病房外看了一会，表情十分纳闷。
他爹派自己来，不就帮姜玉成对付张家，张望秋就是一个承受家中荫蔽的小子，算不上什么，张家重点主要还是在张重，结果张重就倒了。
而且那什么管理局留下的人还说，张重这次病重是有人有意为之。
看来是张家作恶多端，除了他们姜家，还有其他人把张重看成眼中钉、肉中刺。
姜玉成没有说话，见张望秋失魂落魄地随医生一同走出病房，关切上前询问：“伯父怎么样了？”
张望秋摇摇头，一把抱住姜玉成，双手将人死死锢住，感受到对方的排斥就抱得越紧。
堂伯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自己侄子不耐烦地盯着远方，嘴里手上却温柔地安慰着怀中的变态。
“没事的，没事的你不要害怕。”
向乐在机场接机。
兰源这边有源头的事，也是她无意中发现汇报给上面的，之前傅飞绮安排她留下来，负责看顾姜玉成的安全。
向乐原本还不乐意，觉得傅飞绮就是在惩罚自己之前搞出岔子的事，结果随着跟张望秋到医院，就发现了一条新形成的源头，向乐当即就把这件事上报了上去。
然后她就被告知，昨天才飞去京都的傅部长，现在要带着三鬼再飞回来。
向乐：“”
她尴尬且抱歉，向乐敢向祖师爷保证，自己绝对没有公报私仇，阴气的事不是儿戏，先后缓急她们都分得清楚。
看着远处缓缓走来的几人，向乐招了招手。
“再也不想坐飞机了，简直要鬼的命。”文子实两只脚都走不动了，直接用飘的，烛檀更是直直地窝在祁砚怀里，闭着眼睛也不知是醒是梦。
话又说回来，鬼会做梦吗？
文子实混沌的脑子乱七八糟的瞎想着，然而下一秒，他们老大一句话，让文子实知道鬼是真的能做梦的，做白日梦。
祁砚觉察到什么，突然停止身形，转头对一旁的文子实说：“跟你有关的人就在附近，你要去见她吗？”
“诶？”文子实慢慢转过脑袋，看着祁砚黑沉如墨的眸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
果不其然，又是一次无功而返。
文馨满载希望而来，又准备失望而归。
她拿着手机反复看着消息，文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老太太说，而且自己在来这里之前，老太太就已经有了些放弃的念头，加上这次恐怕她们只能认定文子实已经遇害了。
文馨这次其实是抱很大期望的，可她到附近四处打听，甚至动用了一些关系去调用监控摄像查看，都没有看到她弟的身影，这下文馨仅存的一点小火苗也在摇摇欲坠。
“我知道了，你也把寻找的人都搜回来吧，在凉崖山找那么多遍了，该找得到，早就找到了。”文馨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看着这条消息发送出去，没一会，对面的人就发来一条语音。
“好，我昨天听人说，妈前些天受到子实手机发来的消息，说我是杀人凶手，这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会知道，那部手机定位总是被屏蔽，不然我和奶奶也不会找了这么就都没找到人。”
文馨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准备进机场，她眼角泛红，眼下还有明显的黛青色，脸上的憔悴哪怕仔细化了妆都遮盖不住。
她正乘电梯往上，突然文馨猛地扭头，茫然地往远处张望。
刚才自己好像幻听到有人在叫她姐。
什么都没有，刚刚真的只是幻听，文馨扶了扶脑袋，甩甩头试图让神智清醒一点。
“姐！”
“姐我在这！回头看！”
叫姐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响亮，文馨终于确定声音来源猛地抬头，多日以来日思夜想地文子实竟然就真的站在自己面前。
“文子实！”
文馨眼睛发亮，下意识伸手要拉着对方，可两人乘坐的电梯不是一个方向，她向上，文子实向下，即使拉住手也会立马分离。
看着好不容易见到的弟弟出现在自己眼前，却又马上要离自己而去，文馨急得快要发疯，提着行李箱就转身往下走。
她身后的人不少，又是逆行，文馨只能跟电梯较着劲，对每一台台阶上的人说声抱歉。
终于落地，文子实就在电梯口等她，文馨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站在原地有些不敢动，这一下又堵住了电梯口，她只能往前走又往旁边挪上一步。
“老姐！”
文子实直接给了她大大的拥抱，文馨这才有了实质性的感觉。
她真的把文子实给找到了！活生生的！
“他的阴气又淡了些。”烛檀看完眼前一幕，默默把头扭了回去，下巴搭在祁砚肩膀上，不再吱声。
祁砚没说话，只是伸手拍拍小鬼童的背。
向乐却是抓狂得很，扯着傅飞绮的胳膊，嘴里一直念叨：“这么多人都见到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们不会要加班吧傅部长！”
想想文子实是一个鬼！也就是说他早就死了，结果早就死的人出现在机场，这不是bug是什么，万一这其中有一个人知道文子实是死了的，那这个无敌大bug不就被发现了！
被发现了怎么办，还不是得咱们特殊管理局来办，一个人一个人的用符篆让他们遗忘淡化这段记忆，这可是要花费大量人工的啊喂！
一想到可能要加班，抠门局长还不给加班费，她就抓心挠肺难受得很。
“放心，”傅飞绮扯开向乐死抓着不放的胳膊，到没这么大反应，“这些人不会对他有什么印象的。”毕竟一天遇见的人那么多，能留下印象，记得样貌的又能有多少。
要是人的记忆力真有这么强，他们特殊管理局也不至于连点油水都没有。
在机场不是把一切告诉文馨的时候，文子实只说自己遇到了几个朋友，现在是要去跟朋友帮忙，并找借口让文馨也留了下来。
有了特使管理局的关系，祁砚在酒店终于有了单独房间，文子实不能用自己的身份，还是傅飞绮帮忙遮掩的。
文馨对几人的身份十分好奇，不过傅飞绮十分焦急，定好酒店，放下文子实和文馨后就要赶去医院。
祁砚随她们走前留下了烛檀，毕竟他一走，两鬼没了阴气来源，就没法再随意在阳光下走动触碰人界的东西，文子实还得依靠烛檀的油纸伞和小宫灯。
这也正好是一个机会，让文子实把一切都告知给文馨。
只一会儿的时间，医院里张重的情况又严重了许多。
向乐领着两人到张重病房外，给傅飞绮和祁砚看目前还极细的源头。
确实有一条丝线一般的阴气从张重病房伸出来，另一头不知连接到何处。
“人还没死呢，被当成供给瓶，也是够惨的。”向乐一阵唏嘘，她没敢在病房停留太久，张望秋那个变态也不知会从哪里出现，向乐还记得人姜玉成要报仇，不能给他产生怀疑。
几人在病房外停留一会，就沿着丝线另一条往外走去，阴气直接连接到医院外，消失在天际某处。
向乐挠了挠头：“这下怎么办，总不能把人杀了吧。”她手在脖子上比划两下，虽然张望秋挺神经病的，但也不能就这样把人爸给弄死吧。
傅飞绮翻了白眼，没说话，拿着手机跟上面汇报，要拿到张重的资料。
“供养阴气的不是他。”这点小事祁砚不在话下，关键他现在不太想解决，“恐怕是前世与他有旧怨的鬼。”
鬼在完全心愿后，阴气会自行消散，而在这里，本该消散的阴气被人为收集起来，送到傅飞绮口中的阴气团当中。
鬼追逐执念是本能，跟人饿了要吃饭一样正常，祁砚干嘛要阻住。
“”傅飞绮没想到，祁砚第一次出任务就作妖，提醒他：“祁先生，别忘了来之前跟我们局里的协定，我们可是签了合同的。”
“上面可没说非要我做哪个任务。”
傅飞绮一噎，没有说话。
张重的病来得太不同寻常，张望秋自然也会想到玄学方面，他立马打电话给了之前的天师，希望对方能解决张重的问题。
“该死！怎么还不接电话！”张望秋狠狠给了墙一脚。
他等不及了，叫上阿若，就要去天师住的地方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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