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雷婷所说三天后与辜战在剩死门的决斗实际上跨过了两天的周末时间。
对于我来说的周末，没有朋友等于不用经常出门社交，我会选择待在家学习和看书。
周六的下午，我本来与平时无一二，安稳的在房间看书，正午的时间，我收到了止戈的电话，意思是，他准备领养一只小猫，就在我们昨天晚上到的那家宠物医院，想让我过去帮忙一起挑选宠物用品。
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我在电话这头愣了许久，因为我的脑海里面不知怎么的，出现那只小白猫的影子。
应该不会吧？
很快的将这个想法甩出脑袋。
涉及到猫狗这种宠物的事情，我不会拒绝，简单的回了一句“我现在过去。”就背着一个纯黑色的斜挎包，带着钥匙出了门。
来到那家宠物医院，那只小白猫也都还在笼子里面，比起昨晚，他看上去要精神一些，至少来的时候，他能够站直身体。
我朝着自动门往内走进去，止戈已经在不远处站着等待。
他今天穿着一身的休闲服。
黑色的圆领里衣披着白色的外套，下面穿着牛仔裤和普通布鞋，在见到我朝着自己走过来，脸上立刻带上以往见到他都会有的柔和笑容。
“你真的想好了？”我走到他面前第一句话不是打招呼：“养宠物，不能是一时兴起的事情。”
“我已经想好了。”止戈肯定点头。
他昨晚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的老爸止水，答应他养猫，甚至在止水的逼问下，他才说出自己一半的原因是为了我。
那时候，止水也问了他，是不是真的想养：“儿子，养宠物这件事爸爸我不会反对，你能够担当起责任来照顾就好。”止水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能因为喜欢人家女孩子，就去养一只猫，要是到时候她不喜欢你，这只猫要怎么办？你难道要将他扔掉吗？”
止戈自己当然也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不会将猫咪扔掉。”止戈肯定的回答：“不管怎么样，即使她不会喜欢我，我是为了她领养他，领养了他，他就是家里的一份子。”
止水听着止戈的话，突然有些欣慰，眼里满是慈爱，有一种自己儿子长大了的感觉。
这之后，他还从自己的老爸手上拿到了一本红色的‘传家止宝’。
根据止水所说，那是一本把妹秘笈，止水以这本书鼓励他要把握好机会，加油追求自己心爱的女孩。
“我已经想好了。”他的回答和昨晚跟止水说的一样肯定。
只是，即使他这么说，我还是有些狐疑。
“和家里人商量好了？”
“商量好了。”止戈再次肯定的回答。
见他表情认真，我没再确认这件事，而是换了个问题：“你要领养哪一只？”
“昨晚你看的那只小白猫。”止戈笑着回答。
虽然心中大概有猜想和预感，但我没想到止戈会真的领养那只小白猫。
“因为你看起来真的很想养，所以我就在想，我是不是可以帮你完成心愿。”
止戈眼神再次变得温柔，笑容也变得柔和。
即使不确定我会不会以他要养猫的契机，对他发出的信息有所回应，但他还是想这么做。
理由很单纯。
帮我完成心愿，让我能够开心一点。
一时间，我的心脏快速的跳动，又是不明的情绪萦绕于心。
但我此时也明白，他补充出来的这句话所要表达出的其他意思，心跳的速度也因此慢慢平复下来。
“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为了帮我完成心愿而领养一只猫。
“这不值得。”
不值得为了我去领养一只动物。
“这值得的。”止戈敛下嘴角，张嘴反驳，像是明白我的顾虑：“即使你讨厌我，不愿意和我做朋友，我也不会抛弃他。”
我的眼里出现那一层的不信任，化作一根刺，扎入止戈的心上。
“那我现在就说讨厌你呢？”
对于我狠心的话语，他清楚的感觉到，那根刺越扎越深，甚至幻化出一根根绳索，将心脏死死缠绕。
有些难受的闷痛。
或许是那股难受的痛感让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我。
周六的时间，宠物医院的人相对的也比较多，或许大家的心思都在自家宠物身上，没人注意我们这边。
我回看着他，没有想等他太长的时间。
犹豫与沉默的时间越长，就表现出他的不坚定。
“你不了解我，就不要说着为了我做一些伤害其他生物的事情。”话音落下，我转身离开，内心除了气愤，还有满满的失落。
止戈站在原地，注视着我从自动门走出去，朝街道离开，刚刚的难受变成不知所措。
明明昨晚在自己老爸面前说得这么自信，在真正面对我质问的话语，脑袋却像是打了结。
他同样的感受到失落，低着头也有些懊恼。
过了一会，他才有了动静，抬起头，朝着木质笼子走去，站在那只小白猫的笼子前面。
小白猫像是一直看着两个人的一举一动，瘦小的四条腿支撑着身子，侧头拱了拱玻璃，在原地转了个圈，张着嘴对着止戈，又轻叫了一声。
像是在安慰，也像是在鼓励。
原本下压的嘴角，在见到他的动作又不自觉的翘起，止戈还是会想起我昨晚注视着这只小白猫的神情。
其实刚刚我说了那句讨厌他的话，他的内心还是有些动荡，耳边像是有人在问他，是不是真的要养。
现在变得坚定。
如同他所说，即使我讨厌他，他还是会想养这只小白猫，也会照顾他的一生，让他成为家里的一份子。
这次没再犹豫，他转身朝着前台走去，去办理了领养手续。
当猫咪从笼子里被抱起放在自己手上，他感受着手心上毛绒绒的触感，看着这个小生命，笑容更甚，更是不后悔自己领养他。
只是，当他听完医生的叮嘱，买了一个航空箱的时候，坐在一边椅子上，抚摸着怀里猫咪的脑袋，却慢慢的陷入沉思。
我离开宠物医院，一个人走在街上，一直感受自己怪异的心情。
我在冷静下来后，居然会后悔对止戈说了这么重的话，还会犹豫要不要回去宠物医院找他。
这太不像是我了。
我很清楚止戈在我这里的定位，朋友以下的位置实际上不会让我因为对他说出的狠话而后悔，这样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早就将他放在朋友的位置上。
这才多久，我就信任他了，让他踏入自己的圈内，这怎么可能
对于自己的这个想法，我更是觉得不可能。
我永远不可能忘记那个人对我做的事情，让我对于一些事情产生不可磨灭的后遗症，所以，止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我认定为朋友
就因为他送了我两个喜欢的礼物，还想为了我领养那只小白猫
这个问题出现闪过脑海的画面不是那两样礼物，却是他的柔和的笑容，还有那温柔的眼神。
手机发出的声响和震动将我从思绪拉扯出，我站在一边拿出来看了一眼。
是止戈打来的电话。
稍微犹豫过后，我还是点击接听。
电话除了杂音就没再有其他的声音，过了一会，我才听到止戈试探性的声音：“白曼珠同学？”
“嗯。”我简单的应了一声。
又过了一会，对面才再次发出声音：“我领养了那只小白猫，你愿不愿意过来看看？或者……愿不愿意帮我挑选宠物用品，就在刚刚的宠物医院。”
我站在原地静默了一会，心理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我现在回去。”
为了那只猫，我还是回去一趟好了。
得到答复，他没有立刻挂断电话，却也没有什么声音。
我则是习惯的直接点击挂断，于是没有听到，止戈后续的声音。
“谢谢你，白曼珠同学。”
话语很轻，带着喜悦，开心的像是忘却了我刚刚说讨厌他的那句话。
再进入到那家宠物医院，见到坐在椅子上的止戈，他的身边多了一个航空箱，怀里多了一只白色的猫。
我朝他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他则抬头看过来，还是那样，带着笑容。
我不自在的快速挪开视线，坐在他身边空着的位置，低着头，伸手抚摸在他怀里的小白猫。
止戈的视线不在猫身上，而是在我身上，睹见我无意识的嘴角上扬带着笑容，心理更是认为收养这只小白猫是正确的。
“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我抬头看向止戈。
“医生说他有些营养不良，才会看上去有气无力。”止戈回答道：“说是可以买些羊奶粉回去，加在猫粮里面。”
我明白的点头。
接着，止戈又说了一些这只猫的事情。
小白猫是一只雄性，是昨天中午被人发现送到宠物医院，因为对方没有条件能够领养，将猫咪放在这就离开。
小猫咪应该是被擦拭过，毛发并不太脏，性格看上去乖巧。
至少现在不知道是不是不愿意动，安静的窝在止戈腿上舒适的躺着，在我抚摸他的时候，他还能发出呼噜声，也是因此，我的心情好了不少。
“先去买点给他用的宠物物品吧。”我从椅子上站起，看向止戈。
止戈点点头，将猫咪小心翼翼的放回航空箱，也从椅子上站起身，提着航空箱朝着一边宠物医院外走去。
宠物医院不远处就有一个较大的宠物商店，非常方便，我带着止戈朝着那边走去。
那家宠物商店里面应有尽有，也有透明的笼子，那里面也关着几只毛色漂亮的猫咪，更多的是售卖的纯种猫。
这家宠物商店分两层，还设有推车，止戈将航空箱放在推车里面，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在里面逛了许久。
在购买的途中，止戈像是我平时买菜一样，问东问西，甚至像个小朋友一样，什么都好奇，我一路上一直徘徊在到底要不要劝他不要买之间。
看着他开心的笑容，最后我还是止住嘴没有劝阻，安静的看着他将推车放满，除了必需品，还买了很多有的没的，多到我听着最后结账的数字嘴角差点没忍住的一抽搐。
不过一想到他们家不缺钱，就转变成为这只小白猫感到开心。
他会有个对他很好的主人。
由于东西过于多，也不可能直接拿回去，止戈是打算坐计程车回家，我则看了一眼时间，犹豫要不要买菜回家，还是帮他把东西带回去，顺便再撸个猫。
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在他要伸手拦计程车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我们面前。
后座的车门打开，下来了一位穿着灰色西装的中年男性，这个人让止戈瞪大眼睛：“爸？你怎么在这？”
爸？这个人是止不住集团的止水？
我看向止水的眼神一时变得有些复杂，对方看着我的时候，虽然面带笑容，眼里却有些探究，不过他的视线很快就回到止戈身上。
“爸爸是刚好路过这里，见到你在这，就过来了。”他回答完止戈的问题，再次看向我：“儿子，这位是你朋友吗？”
“这个是我同学，白曼珠。”止戈向着止水介绍。
我对着止水颔首，礼貌性的开口：“伯父你好。”
“你好。”止水笑盈盈的回答，看了看止戈手上的航空箱，又看了一眼止戈身边的推车，又看向我：“这些都你们一起挑的？”
“嗯，这个是我们一起挑的。”我答道。
止水心理大概的有了底。
我就是止戈所说的那个暗恋中的女孩。
我看着止水出现，原本犹豫的事情有了答案。
“你爸在这，那我就先走了。”
不需要我搬运，我也需要回家做饭，只是更多实际的理由，是不想和止水有过多的接触。
他会让我想起我触碰止戈真正的目的。
实际上，止戈或许将我看做的朋友，但我不确定他有没有在止水面前提到过我。
况且，我现在还没想好，止水在这，我要不要干脆利落的直接和止水说那件想让他帮忙资助实验的事情。
但是这样下来，我更是不清楚会不会有连锁反应。
止水告诉止戈这件事，止戈告诉辜战我靠近他的目的。
当我沉默的时候，止戈想开口留下我，一边的止水比他快一步：“同学，今天反正是周末，而且女孩子都应该喜欢小动物吧，不让到我们家里去坐一坐，还可以摸摸他。”
我一直犹豫不决。
只是现在的时间也差不多是我要回家做饭的时间。
止戈注意到我的眼神时不时瞄向他手中的航空箱，脸上却都是纠结，他突然想到什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大概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
“白曼珠同学，要不然，我晚上给你打视讯。”止戈转变刚刚想留下我的想法。
一边的止水听到这句话，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止戈。
但这也是因为止水不知道我家庭原因，还有我得回去做饭，才会这样。
他以为，止戈在赶我走，心理顿时有些着急。
“儿子，人家陪你这么久，你怎么能就让她回家？”止水立刻严肃的对着止戈开口：“怎么说也得请人家吃个饭再让她回家。”
“爸，我没有要赶走她的意思，是因为她要回家做饭。”止戈急忙开口解释。
他也希望我能够留下来和他一起吃饭，能够有多些时间和他待在一起。
“你要回家做饭？”止水表情变得疑惑：“家里的大人不做饭菜吗？”
“他们不做。”我没有过多的解释。
对于长辈的问话，除了白志铭，我基本上是能回答就礼貌性的回答，但不想多说的话，我会选择逃开。
所以，在止水刚要继续问的时候，我再次说道：“伯父，我要先离开了。”接着，我对着止戈开口：“今晚给我打视讯电话，或许明天看情况我可以再出来一趟。”
或许，今晚可以回去想想要不要直接让止水帮忙的事情。
“嗯好。”听到我说明天可以过来，止戈高高兴兴的点头答应。
止水本想再开口说话，我还是一样，不等他张嘴出声挽留的直接转身离开。
见我走远，止水看向身边还泛着笑容的止戈，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儿子，你这样把妹不行啊，昨天我给你的秘笈你是没有看吗？”
“看了啊。”止戈回答道。
那本秘笈里面有明确写上，可以邀请女方单独吃饭展开话题让双方多认识，以此增加好感度，止水刚刚就是想以请吃饭邀约，上菜没多久以有事将空间留给止戈，却没想到，止戈一点都不坚持直接让人离开。
止戈看到自己老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无奈的说：“爸，白曼珠同学家庭很复杂，所以也不能真的强迫她和我们一起吃饭。”
止水不了解我，但止戈不一样，他不能说很了解，但从辜战那边知道的事情还是不少。
他本来就很善良，在面对自己所喜欢的人，他还是希望我在他身边相处的时候感到舒适，再一点一点的付出。
他想要相信，自己最后还是能让我对他另眼相看，甚至于能回应他的喜欢。
止水看着这样的止戈，只能无奈的深叹一口气，转身敲了敲车门，等车窗落下后，让驾驶座的秘书帮忙下车搬运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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