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小艾
阳光再一次照耀在大地，红色的光晕勾勒着冰冷的都市，倾注的曙光揉碎在天文台的地面上，显露出灰尘中的两行脚印。
而射电望远镜观测室里...两个人丝毫不在意睡像的躺在由椅子搭起来的临时床上。
“啊—”简默首先醒来，伸了个懒腰，眼睛却不自觉的飘向了全息投影。
就在几个小时前，简默再一次看见了她，由无数光点组成的她只说了一句话：如果你是他，别来找我，不要寻觅，这只是其中之一。
“简直是废话，你可是我女朋友，怎么可能放弃？”简默喃喃道，美好的气氛却被身旁打着呼噜的苍老身影打断了。
简某人上去就是一脚......
“哎哟！是谁打你爷爷？”
......一小时后。
杨烎揉着到现在还淤青着的后背，切换磁悬浮车的自动驾驶模式，抱怨着：“你下手不能轻点？怎么说我也九十多岁了，哪能这么折腾！还踹我两脚！”
“你吵到我了还占我便宜！”简默看着渐渐，后退消失不见的天文台，“你知道小艾家在哪吧？”
“知道。”杨烎脸色有些古怪，“不过你为什么就认定改写的程序是小艾做的？”
“是你告诉我的。”
“呃？”
“你不是说运行程序被改写了么，并且插入条件是检索kh15d，编写的时间是她被杀前五天？”
“没错。”
“小艾是玉心的闺蜜，也是她最熟悉的黑客，对你们天文台的系统也是了如指掌，我没记错我冬眠之前她还黑进过你们系统搞了个恶作剧？”
“嗯...”杨烎的脸色很难看，“还把门禁的密码改成了'杨烎sb'。”
“如果说一个人生命的最后几天托付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那也只有身边最亲近的人了。”
...半小时后，杨烎的磁悬浮车在一幢空中公寓门口停了下来，磁悬浮车缓缓降落在楼底，在两人离开后被工业机器人运送到地下车库去了。
“杨烎，小艾家在几楼？”
“143楼，”杨烎说着身体却慢慢向后躲闪，“你可以通过门禁的全息投影让她把门打开。”
“你躲我身后干嘛？”
“你照做就是了！”
简默的手在空中的虚拟按钮点击几下，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和想象的不同，小艾并没有改变多少，依旧是个略有些雀斑古灵精怪的卷发女孩。
“你是...简默！”小艾倍感惊喜，“你从冬眠醒来了？”
“嗯，小艾，把门打开，我有些事要和你说。”简默却发现小艾的眼睛像一把刀子插在了身后，“小艾？”
“杨变态？你还敢来我家？”小艾的眼神刺着简默身后躲闪的那道身影，又看向简默，“你怎么把他带到我家来？你知不知道在你不在的时候他是怎么欺负心儿的？这个偷腥的老狐狸！”
小艾的声音不小，一下就拉过了至少五道好奇的目光，简默的脑袋上拉满了黑线：“你先开门吧，我们上去再说这事。”
“你...”小艾气愤地关掉了通话，门禁却还是开了。
“简默，我...”身后的某人感受到简默身上有些阴森...
“呵呵，老家伙，上去吧。”简默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公寓。
来到小艾的房内，简默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单身公寓，简洁明敞的房间让人心情舒畅，朴素时尚的装修风格更是体现了主人活泼，随性的品性。
但现在，这个主人正做着和“随性”截然相反的事，她远远离着杨烎坐下，眼神却无时不刻切割着后者，似乎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小艾...够了，我们是来谈正事的。”
“你老人家对自己女朋友身上发生的事完全不关心啊？”说着小艾手指向杨烎，“他仗着自己是馆长天天围着玉心，为难玉心，还和她告白过十二次！十二次！！！”
简默看着两人的表现，杨烎那一脸怂样也知道小艾说的八九不离十了。
但这不是主要矛盾，如果不能查出玉心死亡的真相，她这么多年受的委屈就白废了。
“小艾，我已经收拾过他了，你可以看他的两片屁股瓣都是淤青的。但我们今天来还有更重要的事。”简默盯着小艾。
小艾看着简默，又看看留着冷汗拼命想装严肃的杨烎，小艾叹了口气：“你们是想和我谈有关玉心的事吧，也只有她能让你们这么和谐地坐在一起。”
“嗯，她死前几天是不是找过你？”
“对，要我到杨变态的天文台修改什么设备的程序，只用在特定的搜索项进行修改，具体是什么我也不记得了，你知道我对天文台的那些设备没什么兴趣，倒是这个老变态，被我黑过好几次还不升级一下防护，脑子竟是些龌龊的东西！”说着小艾就要扑上去。
简默急忙拉开两人，小艾和玉心就是两个极端，一个特别安静，一个特别活耀，但不知怎么这冰火两重天却格外亲近，好几次小艾还因为简默抢了玉心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吵架。
所以简默到很同情此刻杨烎的处境，但此刻的确不是吵架的时候：“过去的事成就不了未来，我们更应该注意当下如何去抉择。玉心也不会想看到你为了她这么失去理智。”
等到小艾稍微冷静下来，简默接着问，“你知道她要你加进去的是什么吗？”
“这个我也很奇怪，那天她传输给我的东西经过了加密，解码相当复杂，到现在我也没办法打开，我只知道那是一个全息播放文件，至于是给谁、为什么放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没办法解析的文件？她不是对编程一窍不通么？”简默沉思。
小艾耸耸肩，表示并不知道，又反问了简默一个问题：“你不觉得...玉心的死很奇怪么？”
闻言，简默把他和杨烎的分析说给了小艾，听完小艾却一脸鄙视地看着杨烎，“接近十年你什么都没查出来？你还真是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啊。”
“那你又找到了什么？”杨烎不服气地看着小艾，苍老的面容憋得朱红。
“我还真找到了一些东西，”说这小艾向另一个房间走去，“生命中最要好的朋友莫名死了，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事，所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会找出真相，矢志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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