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点五章 抉择的十字路口

“呜！”雷暴气，闷雷不断，一阵电光闪过，空樱猛地朝后退了一步，砰的坐回了沙发上。她眼角不住地留下冰凉的眼泪。哪怕比她稍好一些的琉璃，也已经紧紧的贴在了她的身边。

        此刻，外面哗哗的下起了暴雨。雷声中，两个本就脆弱的女孩显得如此无助。

        但另一边，一回头，凌晓雨居然已经强撑着半坐了起来。

        凌晓雨艰难的睁开眼睛，从她迷离的眼神中看出酒精的效果并没有褪去。看到我在一旁手足无措的样子，她停机般的愣了几秒钟，忽然，她笑了。

        不是正常情况下能露出的笑容……还是在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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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她的意识压根就不清醒，看我的那种眼神只闪过了一下，我双手握着空樱和琉璃的手，试图安抚她们，此刻确实无暇顾及凌晓雨。

        但她，居然自己挣扎着站了起来。尽管看起来她就如同在太空一般走路不稳，却还是倔强地一步一步往前走着。

        “凌晓雨！你干什么去！”我冲她大声吼道，想要叫停她。

        “干，干什么？当然是回家啊，不回去，住在这里吗……”凌晓雨的表情甚至都会让人觉得她在梦游。大脑在酒精的作用下似乎完全停止了运转，凌晓雨的步子停了一下，忽然，她露出了醉酒者特有的那种笑容。

        自嘲，蔑视，讥讽。

        或者还能读出什么感情的难以形容的表情。

        “回来！外面下着雨呢，你现在这幅跟醉鬼没什么区别的样子，自己回去会出事的！”我抽出双手，把她拉向了我身边。但她像是完全不认识我一样，一把从我胸口处把我推开，脸上的表情似哭还笑：“有什么啊，我自己又不是回不去……这么关心我干嘛啊，你去陪你妹妹不就好了吗！”

        “你……凌晓雨，你就是喝多了，也别太过分了好不好！”百般无措之下，我也急了，一时冲动，居然用上了蛮力把她按到沙发上：“我，在这里坐着行不行！”

        “呵……”凌晓雨一把打开了我的手，微喘着气，再次挣扎着站起身来。

        “不行啊，我不行啊……你不用送我的，反正我自己什么都能解决，反正你早就习惯了吧？只需要去关心其他人就行了，什么喜欢我，哈，当我是什么……”

        她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回头对我着。我紧赶两步追上去，她已经推开门走了出去。雨打在她的头发上，脸上，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我跑到她身前，拦住了她的路：“凌晓雨！你撒什么酒疯，有什么话你明醒了再！现在先回去等着！”

        “我都了，我是认真的！”凌晓雨用手无力的推开了我，尽管如此，我却还是向后退了两步。

        她站在原地，盯着我。终于，她哭了，哭喊声与雷声和雨声交杂在一起：

        “我不用你送！我自己能回去！不就是喝了点酒吗？有什么关系啊……以前我比现在难受的时候多了！反正你以前不都没管过我吗？我就是理所当然可以自己承受的那个对吧！反正在你心里，我跟别人比起来，我永远都是不重要的那一个！”

        电光划过，凌晓雨的背影显得有些狰狞。她回过头，迎着雨水，踉踉跄跄，甚至站都站不稳地往街道的另一边走去，那是武馆的方向。

        而另一边，大堂里面，两个女孩紧紧的蜷缩在一起，争取不被心中阴暗的恐惧吞噬。

        那一刻，我意识到，我不可能同时送三个人回家。为了帮空樱和琉璃挡酒，醉的不成样子的凌晓雨，或者是因为心中的阴影而在打雷里害怕的几乎不能行走的空樱和琉璃。这三个人我不可能同时照顾到。

        就像是迷路的人在面对十字路口的时候，他只能选择一条道路。我现在好像也站在一个十字路口上。

        面临着该走哪边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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