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舅甥讨论
莫塔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口中急声说道：“这可不是一笔好的提议！”
“马里奥，你是不知道这武装商船的价格是多少啊！”
“在你的面前，我非常坦诚地说：你那三十艘广船，在我们欧洲的人眼中，也确实是很好的海船，但是它只限于是无武装商船的范畴。”
“虽然，广船是采用了多孔舵以及平衡硬式斜桁四角帆，还有明国独有的、我们欧洲还没有学习到的水密舱技术，是一种比福船还要灵活、还要快的海上船型。但是它由于水密舱的存在，反而导致了船体结构不如我们欧洲船牢固、无法承受住多门火炮的连续射击。”
“这个局限性，是包括福船在内的明国船只无法在层甲板下开设炮舱、只能在上层甲板装备火炮的原因。而任何船只的层甲板，都是船员们活动的主要场所。所以，你们明国的海船，并不能装备足够的火炮。”
“另外，你们明国的海船、包括广船在内，都是使用着纵帆。纵帆虽然非常灵活、可以接受和使用除了顶头风之外的任何风向，而且所需的操作人员也要比我们欧洲船少上许多。但是它正是因为如此而导致了其面积不能做得足够大，否则的话就会由于过重而无法快升起。”
“所以，你们明国的船只，在顺风的时候，航是不如我们欧洲船只的。虽然它可以使用的风向要比我们欧洲船只更为广泛。”
“而这个相对于我们欧洲的船的优势，却是被我们采用之字形航行方向而抵消掉。”
“而大海茫茫、海路遥远，航线之中可能会遇到的海盗众多，广船无法装备足够火炮的缺点，却使得它并不是一艘能够在漫长航程中保护好自己的船型。”
“总之，虽然你的这三十艘广船确实是很好的海船，但是对于我们欧洲人来说，却并不是很好的船只。用另一个意思来说：这些广船在我们欧洲人的眼中，并不是一种非常有价值的海船，它在我们欧洲人眼中的价值要比其在你们明国人眼中的价值要低。”
“而我们欧洲的武装商船，虽然它的运载量要比你们明国的福船以及广船这两种可以远洋航行的船只小，也没有可以增加抗沉性的水密舱、也没有压舱石来提高它的稳定性，但是它却通过了加厚船舷的方式来增加了船只的牢固性以及船只自重、间接地增加了稳定性。”
“另外，他有在层甲板的下面，还有一层炮舱的存在。虽然它所装备的火炮并没有专业军舰多，但是一艘武装商船最少二十门火炮的装备量，足够保证它再遇到不过它五倍敌人的情况下有足够的自卫能力。”
“而且，火炮在我们欧洲也是价格昂贵的武器。每一艘武装商船的价格，都是非常高昂的。”
毛烈听完，摸了摸自己的鼻头，沉声打断了莫塔那还想继续说下去的念头：“好吧，我亲爱的安东尼奥舅舅，你就直接告诉你的马里奥外甥一个你认为合适的交换数量吧。”
莫塔歪过头看了看毛烈，似乎对毛烈这么直接的问话感到有些讶异。不过稍过了一会，莫塔就说出了一个数量：“五艘！”
紧接着，莫塔又好似是在解释一般地说道：“广船的价格，在你们明国这里的话，应该是在一千两白银左右，但是在我们欧洲人的眼中，它却连六百两白银都不值。而一艘装备了二十门火炮的武装商船，其在我们欧洲的价格也要最少在四千两白银左右！”
莫塔的话刚说完，毛烈那干脆利落的话音就又响起：“五艘装备二十四门火炮的武装商船！”
莫塔嗓子一滞，随即点了点头，正要答应下来的时候，却又听到了毛烈的声音：“外加一千支跟你的水手们一样的燧火枪！”
“一千支燧枪！？”
莫塔的双眼立即瞪圆了起来，失声低呼道：“你要一千支燧枪做什么！？难道你要？”
毛烈点了点头，附在莫塔的耳边悄声说道：“我找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地方，可以开辟出来。”
莫塔的脸上顿时充满了惊喜，压抑着震惊低声问毛烈道：“真的？”
见毛烈点头，莫塔才又低声说道：“好！就当是舅舅送你开辟新基地的赞助！这燧枪我给你弄！”
“不过，这燧枪在我们欧洲也是新近明出来的新式火枪，产量很小。它虽然在我出来明国的时候还没有引起欧洲各国的重视，但是我不敢保证过了一年多的时间后它还没有引起欧洲的重视。”
“而且，它那非常低下的产量，我也不能保证能采购到一千支的数量。”
毛烈点了点头道：“嗯，理解。不过，还是拜托舅舅你尽量多采购燧枪吧。通过今天我自己亲自的使用来看，它是我能不能在那块地方站稳脚跟、能不能顺利开那个地方的一个重要因素。”
莫塔一惊：“怎么？那个地方很危险吗？是不是有土著？”
“嗯。”毛烈点了点头：“根据我从各种记载中得知的情况来看，那里的土著还不少。估计有几十万甚至是上百万的土著居民。而这些土著居民中，大概有一半左右是非常野蛮的。所以，我必须要做好安全保障。”
莫塔的脸色顿时变了起来：“一半野蛮土著的话，数量也要在几十万呀。那可是非常地危险了！要不，马里奥你还是不要去那个地方了！你要想在海外找个地方的话，我可以帮你在这南洋地方找一个面积不小的岛屿呢。”
“要知道，我可是只有你这么一个外甥呢，我可不放心你只带领着那么一些没有经过军事训练的工匠手下们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毛烈心中一暖，随即微笑着看向了自己的舅舅：“不用担心我的。”
“舅舅你应该也听说过我们明国有一句话吧？叫谋定而后动。”
见莫塔点头，毛烈才继续说道：“这个地方可是我慎重考虑了两年之后，才最终在好几个备选地点选择出来的。”
“那里虽然有不少的野蛮土著，却也有着相当多的和平土著。只要我能够将这两部分土著之间的关系处理好，在那里取得一块足够大的立足之地还是难度不大的。”
“只要我能在那里站稳脚跟，我敢保证在短短的两年时间里面，可以再创造出一个远比双屿更加合适、更加有潜力的基地出来！”
“哦？”
莫塔的双眼再次睁得溜圆，抓住毛烈的双臂急促地问道：“那个地方是在哪里？那里确实是有着比双屿更有潜力的展空间吗？那我们葡萄牙人是不是也可以去到那里进行贸易？你能不能在海图上给我指明一下它的位置？”
连声的提问，显示出了莫塔心中的急切。毛烈也是心里一动，稍作思索，便点头道：“要不这样吧。”
“刚好舅舅你的武装商船也要帮我护送即将到手的工匠们回宁波。不如再辛苦一些，帮我将宁波老家的那些愿意跟随我出海的村民们带出来。”
“咱们一起去我选好的那个地方。”
“如果我们能够成功抵达、再成功上岸的话，你就可以知道它的所在了。等到舅舅你下次来的时候，就能直接过来了。”
“而等到舅舅你再次来的时候，那个地方差不多初具规模，可以作为一个贸易基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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