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落时，其之一

“请出示您的身份证明。”

        草薙天信回过神，有些不明所以地将身份证拿出，“我记得以前不用的啊……”。旁边的北城雪也有些疑惑，同时盯着面前这个身着保安服的人。

        保安没有立刻回答他们，比对了一遍身份证与本人，恭敬双手地将其归还：“这个我们也没有办法，上面的要求有的时候并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还希望您不要往心里去。”

        “只是有些奇怪罢了，毕竟这里从我出生到现在入城完全不需要所谓的身份证明……有什么特殊的活动要举行吗？”草薙天信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没有立刻结果身份证，而是抬头问道。

        “哪里，我这等职位只有服从命令，而没有了解命令为何是命令的权利，没有帮到您的忙实在是抱歉。”保安鞠躬致歉。话已至此，两人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收好身份证走了出去。

        “对了，尽管您有高天原的特殊通行权利，但是还是希望您的同伴能够将刀具稍微做隐藏，方便我们的工作和立场。”

        北城雪低头看了一眼手中提着的箱子和背后的箱子，似乎不以为意的模样。她在来之前就将所有的刀具全部收入手中购得这个提箱中，大太刀则装入背后的长长的箱子中，目的就是不让人认出那其实都是危险物品。

        “请放心，我们会小心的。”

        “感谢您的配合。”

        瞟了一眼距离越来越远的保安，草薙天信摇摇头：“这个城市，在我们不在的时候生了什么……”

        “不过感觉有些不对……那个保安居然离开了岗位，难道是我们来的时候正好是换班时间吗？”北城雪指了指后面的检查站，刚才还在那里站岗的保安现在已经没了踪影，岗位上空空如也。

        “欸？”草薙天信霍然回头，正如北城雪所说的那样，那个岗位上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难道说我们的身份被认出来了？我们两个的信息又不是私密的，认出来至于旷工吗……”

        托着下巴盯着岗位，眉头微皱：“北城，你先去门口稍等一下，我去看看。”

        点点头，提着箱子朝着相反的方向前进。草薙天信解开裹在十拳剑上的布料，露出其中的武器，握紧在手上。

        沿着来的路线一路往前，四处张望。整个车站中都是人，不少都在抱怨着安检意外的严格，排队时间延长不知道多久。长长的队伍看着有些夸张，但是基于刚才的检查效率，这也是正常的情况。

        直接用感知扫过一遍整个候车大厅，快地过滤。没有几秒便确定了刚才那么保安的所在，他似乎有些匆忙的模样，不断地四处张望。毕竟是普通人，完全无法意识到草薙天信已经现了他。

        这样的姿态绝对没有看到的那样简单，散着一股不协调的气息。确定了目标的位置，他直接绕过密集的人群，迅来到了保安的后方。周围的人似乎对于他如此之快的度感到了些许的惊讶，似乎是因为等待的烦躁，没有过多的在意。

        保安不断地在车站中绕着，不断地避开人群，逐渐来到几乎没有人的夹缝。掏出对讲机，四处确认了一遍的确没有人在附近以后，调出频道：“是我。”

        所谓的无人在附近，只是他的认知上的无人，实际上草薙天信就藏在转角处，听着保安的对话。如此的鬼祟的模样，绝对有问题藏在里面，他有预感，这个保安实际上是知情的，只是因为认出了草薙天信所以才装傻推托。

        “是，他们已经来到了这里……对，正是他们。依照您的吩咐，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恭敬地对着对讲机中的人说话，但是其中似乎并没有传来回应，就像是保安在自言自语那般。

        万全的准备？难道说？草薙天信回想起保安在归还的时候手部的不自然的动作，取出身份证仔细的查看。背后似乎有透明的事物紧紧地贴着，如果不是认真地寻找完全不会注意到。

        用力的将其揭下，还未来得及仔细的观察贴片，直接在手指上升华不见。不过结合保安刚才的话语，恐怕这是什么追踪的设备，用来随时确认他和北城雪的行踪所在。

        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又和设立在车站前的盘查关卡有什么联系？不禁感到些许的头痛，草薙天信将注意力放回在一直在对话的保安身上。

        “原来如此，不愧是您的计划，万无一失。既然如此，不打扰您宝贵的时间，不知道您还有什么额外的吩咐……是，我明白了……没错，没错，感谢您的慷慨！”

        露出了兴奋的表情，估计是被许诺了什么极具价值的事物？

        关闭对讲机，保安再度四处张望，没有看到一个人。稍微露出放松的表情，直接走了出去。以普通人的精神力只需要简单地施加精神干扰就能够让他无法意识到草薙天信的存在，他也正是用了如此的方法才没有被刚好经过的保安所现。

        “计划吗……难道说我们会来京都，接下土御门的请求也是被计划中的部分吗？是我们太天真了吗……”现在几乎是一筹莫展。尽管早就明白现在的京都早已不简单，没想到他们两人还未来到京都之前就被算计了。

        情报一开始就陷入了劣势，现在也只剩下被动防御见招拆招一途，直到抓住反击的机会。

        摇摇头，直起身准备离开。

        保安的身影就在不远处，一点点开始走入人群中。步伐看起来有些许的轻快，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好事那般，估计是在对讲机中的人的许诺。

        不过如此的兴奋没有持续多久，在人群的注视下，保安的动作僵住了。他的七窍开始流出黑色的液体，动作变得狰狞而扭曲。看到这幅景象的人群纷纷让开，形成一道以保安为中心的圆圈。

        狰狞的表情定格，黑色液体不住的流下，落在地上直接被蒸成虚无。整个保安没过几秒的时间内化为一具干尸，无力地倒在地上，摔成了碎块。人群瞬间骚动了起来，有的甚至开始尖叫。

        维持秩序的保安立刻到场，不断地维持着人群的骚动。其中的医护人员完全无法理解那个保安身上生了什么情况，皱着眉头查看着。

        草薙天信混在人群之中，看着事情生的全过程。

        “万无一失的准备吗……那个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狠毒……就好像……”

        眯起眼睛，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有了一个猜想，结合保安所流出的人心之脓，尽管非常不想承认，事实早已无可逃避。

        母亲大人啊……您为什么要选择那些呢……

        尽管这么说对于评判一个神来说非常的愚蠢，但是伊邪那美不仅仅是一位危险性极强的神，还是将他生育下来的母亲。不论如何都要刀刃相向，他虽然做好了准备但是完全不能确定自己真的到了那个时候，真的能够握紧手中的十拳剑吗？

        用力地摇头，想要将杂乱的想法从脑海中甩去，却现那只会加深只能苦笑。

        “果然吗……”

        北城雪的声音从旁边响起，草薙天信霍然抬起头。她的表情有些许的严肃，一直盯着中心的人群——看起来是如此，实际上她的余光一直在注意着有些痛苦的草薙天信。

        “抱歉让你担心了——等下我不是让你去门口等着吗？”

        “这种地方，陷入敌人的算计中，恐怕也只有女帝一人了。我可不能对于这种事情坐视不理，尤其是你对于女帝的情况一直都是那副样子，我又怎么能够放心。”

        北城雪坚定地回答道。草薙天信一时语塞，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她的话语。

        “你既然请求过我，我也下定了决心，那么那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物。”

        “啊啊，原来我还说过那种话啊……”这才回想起之前自己对北城雪所说的话语，恨不得直接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有不妥的地方我想你道歉，那种话的确是太过于轻浮而不负责任……”

        “但是很帅啊。”

        北城雪将头别了过去，草薙天信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欸？”完全没有想到北城雪会如此的回答，出疑惑的声音。不断地尝试看北城雪的神色，不过她一直在不断地回避着他的视线，在人群中不断地相互旋转着。

        人群明显是对于两人的行为感到疑惑，有几个人自觉地让开空间。

        “呃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赶紧走吧。”被越来越多的人群注视着，背后感觉留下了冷汗，拉着北城雪的手分开人群冲了出去。猝不及防被拉住，北城雪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间，还是没有挣扎任凭草薙天信拉着她。

        不断地分开人群，最后还是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似乎有些疲惫，呼吸有点急促。不过北城雪看起来呼吸似乎更加急促的模样，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在做什么，急忙松开。

        “抱歉是我失礼了，实在是对不起。”急忙道歉。他可不希望因为刚才的行为被北城雪抓住把柄什么时候用来讽刺自己，虽然他被北城雪抓住的把柄多到不差这一个。

        “……没事。”

        声音很轻微，被人群的声音所完全地淹没，以至于无法听清她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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