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素白之城，其之三
神官的挣扎逐渐地减弱，人心之脓的蒸声也越来越小，最后彻底地消失不见。失去了人心之脓的支撑，神官的精神力气息剧烈地减弱，甚至无法被感知所察觉到，就好像被冰霜封着的只是一具尸体。
“他……怎么了……”
“就如同你的感觉那样，死了。”苏星极拔出插在眉心的匕，在手中转动一圈耍了一个花样，流畅地将其折叠贴身藏起，“他的精神与灵魂已经被人心之脓同化，肉体被同化也只是时间问题。现在他的体内的那些事物已经被完全消灭，他的精神也随着那些消失。”
“魂之境呢……他的魂之境呢？！”碓井贞光难以置信地走上前去，不断地试探着神官的鼻息，却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只剩下一具失去了灵魂的尸体。
“他的魂之境非常地脆弱，人心之脓被吸收以后完全不足以支撑。”
死亡并非限定于肉体机能的停止，若是精神的死亡，虽然肉体还保持着一定程度的运转，却永远无法回复到正常的水平，随时都会自行衰竭，如此的方式，早就被认定为死亡。碓井贞光没有理由不懂，她只是和方才那般，不愿意去承认于此罢了。
一挥手，冰霜消去，上坂孝之的尸体无力地落在地面上。巫女想要走上前去，又停下脚步，只是望着尸体。
“对于你们的过去恩怨我们没有探究的兴趣，但是你也要明白，也正是你的作为，被酒吞童子抓到了破绽所在。”苏星极转身，“虽然今天几乎是毫无收获，不过对于你来说，可谓在关键不过。好好地思考为什么会变成如此，在想想你的理想和执念所在。
“如果你真的想要拯救所有人，那也请好好地思考，为什么你不尝试拯救一下你自己。”
背后张开冰结的六翼，轻轻一振，冲向已经有些泛红的天空。巫女咬了咬下嘴唇，伸出手想要触碰尸体，却又在还未触碰到的时候缩回手。
青年的轨迹还在远处闪耀着，碓井贞光却无法直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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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六翼，落在东京站的正门之前。人群似乎对于一个蓝的青年的从天而降感到了讶异，有的甚至不禁拿出手机拍照，却又在查看照片的时候只看到一片黑暗的图像。巡逻的保安立刻反应过来，走过来驱散逐渐围起来的人群。
在巡逻的保安啊中间，自动让开一条道路，土御门玄明就在前方：“您这么做，着实让我们感到困扰。”
话虽如此，他的脸上却没有一点困扰的神色，游刃有余地用金边的扇子敲着手心。苏星极只是点头，直接从他的身边走过。
无礼的行为，土御门允官身后的阴阳师想要出言呵斥，却被他所拦阻。尽管非常地疑惑不解，还是没有反抗上司的意思，微微躬身后退。
东京解围的消息在凌晨时分就经由阴阳寮和高天原之手传播出去，早上时分东京站的人流还有些许的稀少，傍晚的时分就已经充斥着回返的民众。政府机关也在此处设立了临时的办公点，以指挥回返的人群获得安置。
几乎是随处可见的军人全副武装地站着，外骨骼流畅地运作着，守卫着此处的安保。见到苏星极的到来，军人纷纷向他点头致意。这些都是由中国派来的援救部队，本土的军队虽然早就开始着手维护秩序和救灾，却实在是显得力不从心。
提到军队，那绝对与龙家脱不了干系，更何况这些都是在老爷子的授意下前来的精英卫队，目的就是来保护他们的千金大小姐龙潇雨的。这些人自然不可能不认得苏星极，其中有不少人曾经对他有着不小的不满，但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满也会被碾压为虚无。
一身军装的陈芬明显是看到了军人纷纷致意的模样，扔下手中用来装模作样的平板电脑，迫不及待地凑了过来：“你小子说有什么好东西要给我看？可不要浪费我特地从羿直接调动权限混过来的苦心，否则你心爱的步枪我可不知道会对她做出什么？”
就算是穿着笔挺全新的军装，陈芬的帽子和流苏都是佩戴得歪歪扭扭，头也宛如鸡窝一般地杂乱，一开口就是不轻的烟味。没有一点军官的气质所在，宛如是不知道从哪里搞到军装穿来玩的街头流氓一般。
“这个。”
苏星极拿出折叠完好的匕，在手中不断地转动着。这个简单的动作，陈芬瞬间就看出了匕内部的不同，不禁伸手想要从青年的手中抢夺，却被青年轻松地回避。
“看来你意外的识货。”
“当然，这他娘的可是人心之脓，还是储存完好的！这种精神物质排斥物质的程度完全不像话，就凭你这一个匕的量，足够让一个二线城市一年的财政预算。”陈芬口水都流出来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语无伦次手舞足蹈，不断地尝试着从蓝青年的手中抢过，每一次都被他恰到好处地回避。
“只要你给我哪怕一点点让我去研究，我可以将我的全部身家还有我自己都卖给你，只要一点点就好！”
看着这些的人心之脓，陈芬完全失去了理智，黑色的双瞳出如同饿狼一般的光芒。正如苏星极的所想，陈芬对于这种事物完完全全没有抵抗力，轻易地被钓了上来。
如果告诉他其实洛基和伊邪那美已经掌握了如何炼制贤者之石，他说不定会在此激动到昏迷。对于那个情报苏星极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暂时没有将其告诉陈芬的打算。
“不仅如此哟，你自己观察一下这个匕的材质。”苏星极没有立刻回应陈芬的要求，而是话题一转。
陈芬勉强压下渴望的思想，观察着匕在夕阳的光照下的光效现象。明明是墨色的水晶，却能够出七色的光辉，光线非常的均匀。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想，陈芬的手不断地颤抖着，从口袋中拿出只有一边的眼镜，戴在左眼上。
不断地转动着眼镜的边缘，上面的镜片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地调整，陈芬的脸色也从疑惑转变为难以置信甚至是狂喜。
“这个，居然是神格晶体！”陈芬完全不顾及周围的人群，失声大叫。军人的素养让他们没有转头，其他的人群因为听不懂中文，尽管感到了疑惑，还是没有多看。
“我收回我之前说的话！你这个匕的量，足够开出bj一年的财政开支。我说怎么会有东西能够盛下人心之脓，原来是神格晶体那就不值得奇怪了！”
陈芬又像出手夺下，还是被青年轻松地回避。
“给我！给我！随便你开个价，就算是让我今晚上给你暖床提供服务我也在所不惜。”
“我怎么不知道你是gay来着。”
“只要为了你手上那个，我就算对着公众表明我出柜了又如何？！”
苏星极明白就钓到这里即可，再展下去，估计会变得一不可收拾。随意地在手中转动着，甩出一个又一个和之前不同的花式。
“行了，我又没有说过不会给你，不过我肯定不会是免费让给你。”
“说吧几号房在哪个酒店要什么p1ay？！”
“停停停停，你gay我不gay。我的要求很简单，把你的那个技术的全部资料给我看一眼。”
苏星极一把推开了迫不及待靠过来的陈芬，厌恶地拍了拍身上的衣物，像是沾染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事物一样。
“呃……难道你要神格子弹的制作原理？那个技术可是完全不值得你手中这个匕，没有魂之境的神格价格太高昂了，上一次用来给你狙击烛龙的那九颗子弹可是一共花了18亿。”
“人民币？”
“美元。”轻描淡写。数字大到失去了实体感，苏星极勉强能够体会到了一点。
“一2亿美元才有把握杀死一个b级神还要攻击神格，你这个性价比有点感人啊。”苏星极不禁揶揄道。
“我有什么办法？要将神格那种玩意小型化到子弹大小，力量的流失肯定是必然的，能够打死b级不错了。你要知道就算是美国那种质量的自律化机器人去围攻b级就和送肉没有区别。
“那么就算如此？你也要这样的技术？你既然有能够制造神格晶体的技术，那么制造这种子弹的成本甚至不足千元，对你来说也没有意义。”
“这可是能够伤到b级以上现在为止比较有效率的手段，我想要拿去自己尝试一下。”
“你的神之力虽然是知识与战争主神，我对于你的学习能力也叹为观止，但是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哟？”
“我第一次见到有人会推托这么稳赚不赔的生意的？”
“我也只是出于售后的考虑，不过你既然这么坚持，那不是事。”陈芬摇头，似乎放弃了向苏星极说明的努力。见到陈芬放弃，苏星极干脆地将匕扔到他的手上。
后者急忙接住，双手捧着生怕其摔碰到任何一点。
“对了，你研究的结果也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陈芬的视线完全地被匕吸引过去，头都不抬：“这是当然，这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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