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凭什么?!
“秋秋……我真的是妈妈……”女人看着季清秋的脸，脚步慢慢的挪动，她想要去靠近女孩。
“你不要靠近我，你不要过来，我……”季清秋看着女人慢慢朝她移动，那张脸是她朝思暮想的脸，是他她这10多年梦里相隔不久就会出现的脸，但是当这张脸真的出现在现实中的时候，她觉得这像是一场梦，像是一场不真实的容易破碎的梦。
“对不起……我不是想离开你的，我是迫不得已，我……”女人看着女孩的脸色慢慢的越来越差，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是当看到女孩满脸的泪水的时候，她的脚步停在距离女孩一米远的距离，两个人这么面对面的看着，季清秋就是一脸的恐慌和不可置信。
“给妈妈一个机会，妈妈补偿你好不好？不要这么怕我，我真的又当年我的苦衷。”
“这10多年我给了你多少次机会，我一直以为你永远的离开了我，我……”
“你为什么这10多年来都没有来看我？为什么不！？”女孩的声音一点一点的变的尖锐，这个声音变成了质问。
“我……”女人声音哽咽，她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该怎么解释？她也是迫于无奈之下才离开她这么久，那件事情一定不能让她知道，她希望所有知道那件事情的人都不要说出来，她希望在他女儿心中就算恨，她这10多年来的不闻不问也不要让季清秋知道那件事情。
“秋秋！”季父看着季清秋的样子，心里心疼他的女儿，但同样也是很心疼这个自己最爱的妻子。
“她是你妈妈！”
“不！”季清秋转头看着季父，她这一瞬间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没人要的孩子，转头迈开脚，拉开大门就跑了出去。
“秋秋！”季父喊了一声，但季清秋并没有停下脚步。
“我去看看她。”明礼追在季清秋身后，跟着女孩一起跑了出去，他在身后跟着之前就看着女孩跑到小区中心的湖边拳头紧握，他知道女孩此时心里的恐慌和忐忑，他没有走上前打扰女孩，她就静静的站在后面，看着女孩儿从站着慢慢的蹲下。
女孩难过的呜咽声，以及她心里无法说出的激动和委屈，在此刻蹲下之后，把脸埋进腿弯处，狠狠的发泄出来，哭声慢慢减弱，明礼走上前，轻轻揽住女孩的肩膀。
“别哭了，这不是你所想的吗？她没有死而且他回来了。”
季清秋听到男人说话的声音，转头看着明礼，双眼里面哭的全是红血丝。
“你是不是也知道？”
“我……”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女孩声音越说越小，最后推开男人往后踉跄了一步，黑色的风衣夏是女孩颤抖的身体，忽然一片小小的雪花落在男人脸上，季清秋也感觉到自己脸上冰凉，她抬手摸了一下，下雪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久之前。”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明礼看着女孩受伤的样子，他静静的只生了一个字，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你们是不是都想抛弃我是不是？我连我妈妈还活着的消息都不能知道，为什么都瞒着我，是不是你们所有人都瞒着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女孩的状态进入一个不太对劲的时候，明礼看着她紧紧的搂住女孩。
“秋秋……秋秋！？”男人喊了女孩第1声，在第2声的时候语调忽然上升，他看着女孩直接倒在他的怀里，慌忙一个打横，抱起女孩走回屋子里面。
“她怎么了？！”
屋子里面的三个人正在为这件事情发愁，季母这个时候脑子里满是刚才的静悄悄的话，突然看到明礼抱着女孩走进来，慌张的站起来问道。
“晕倒了，应该是刺激太大。”明丽直接抱着女孩上了2楼。
“爸，妈，你们先在外面等一会儿，我怕他这一会儿醒了之后……还会受刺激。”
“好。”
关上门之后，明礼拿出手机给陆敛锦打了电话。
“喂？”
“唔……谁啊……这大半夜的……”
明礼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女孩说话的声音，眉头微微一皱，但看到躺在床上女孩上来的脸，他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说道。
“秋秋晕倒了……”
“嗯？”
“她见到了一个很久没有见到的人，然后现在晕倒了。”
“什么？！”男人有些不可置信。
“他不是已经记起当年的事情，为什么这次会再次受刺激？”
“她妈妈回来了……”
“啊？”
“对。”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重新有了声音。
“应该是神经无法传递他眼睛所看到的东西以及他的想法，无法让他脑部的血液有正常的流速，造成了轻微的刺激，这……你等他醒了之后需要再做观察。”
“他会不会再忘记今天的事情？”
“她5年前的事情就是他自己选择性的忘记，如果现在她醒了之后忘记了，除非是她再次看到那个人才会重新受刺激，记起今天的事情。”
“好。”
“那她妈妈……？”
“等我回国再给你细说，新年快乐。”
“嘟嘟嘟……”陆敛锦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只听到了电话的忙音。
“是谁啊……？”女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着旁边刚刚把手机放在床边的男人。
“是明礼，快睡吧。”男人轻轻揽住，女孩往怀里紧了紧看着女孩，白嫩的脸色，轻轻亲了女孩的脸蛋一下。
“嗯……讨厌，睡觉。”
“好。”
明礼紧张的看着床上熟睡的女孩，脑子里一直在回荡着，刚刚男人说的话，如果她醒了之后忘记了今天的事情该怎么办？难道要让季母再次离开吗？
“唔……”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女孩有了睡醒的征兆。
明理，从旁边倒了杯热水拿到女孩身边等着她醒过来。
“醒了？”
季清秋一睁开眼就看到坐在旁边的男人它默默的坐起来，然后看着男人手里的杯子，伸手。
“秋秋……你……”
“喝水。”女孩面色略有苍白，她看着男人手里的杯子，一言不发，面无表情，明理这一刻猜不透他的心思也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刚刚发生的事情。
“我想下楼。”
“秋秋……你头疼吗？”
“不疼。”
“那你饿不饿？”
“不饿。”
“那你……”
“我想下楼。”
明礼看着女孩儿想下楼的心思愈发的强烈，他想要再问一下，可是拦不住，季清秋坐起来之后没有看男人一眼，穿上鞋就打开了门，明礼紧张的看着她，就在女孩儿的脚，即将要踏出门的下一步。
“秋秋？！”
“我还记得。”女孩只留下了这一句话，身影就离开了男人的视线。
楼下的三个人还坐在沙发上，女人的眼光时不时的撇上2楼的楼梯拐角处他很担心季清秋的身体，但此时上去她害怕还会刺激到她。
“秋秋……”女人在拐角处看到了女孩的身影，她站起来略有激动的喊道。
季清秋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女人的脸，一步1楼梯的往下走，一直到他走到女人的跟前。
“秋秋……”
季清秋就这样看着她，而女人心里却愈发的忐忑，刚刚季清秋的反应女人就有些害怕，而现在他她看着女孩盯着她审视的目光，心里则是更加的忐忑，她害怕女孩说的话，下一秒就会把她打入深渊。
“你是我妈妈？”
“我……是……”
“为什么这10多年不来看我？”
“给我说说你的苦衷。”
“秋秋……”听着女孩这种质问的语气，女人的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她还是在恨她……
“秋秋你妈这10多年的事情太多了，她10多年前离开你也是迫不得已，至于原因那是一件并不是很好的事情，我们决定不能让你知道，所以你妈妈也希望你能原谅她这10多年来对你的亏欠，她是真的迫不得已才离开你。”
“你们一句不好的事情就把我打发过去了吗？我这10多年缺少的母亲的爱，又怎么能在10多年后弥补我？”
“你是我妈，的确我很开心，你能出现在我面前我更开心，但是你出现在我面前，毫无预兆的出现，在我面前一个已经在我身边失去了生命，又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女人是我的妈妈。”
“你觉得如果是你，你会想什么呢？你能接受这种事情吗？”
“秋秋！”季父听到季清秋说的话，猛的拍着桌子站起来，他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儿有些不可置信。
“我承认我这10多年每天都在想妈妈，但是我想的那个妈妈是从小疼我，爱我每天都想陪在我身边的妈妈，而不是那个一走10多年，你们现在凭几句话就想让我原谅他这10多年的离开吗？”
季清秋的话把众人堵得哑口无言。
“凭什么！”
她说完最后一句，转身就出了门。
这一次追出去的不再是明礼，而是季母。
“秋秋，你听我解释，你听我……”
季清秋在前面走的急促，她听到后面女人的声音，心里的感觉让她强烈的意识到，对于这个女人，她心里还是不舍的。
听到女人叫她的名字，尤其是小名，她就感觉小时候的场景历历在目。
“秋秋……秋秋……”
“不要再叫我！”激情就转身猛的朝女人大吼道，把女人的脚步吼的停在了原地，女人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儿。
“什么时候你愿意把当年的事情解释清楚，为什么离开我，我在选择要不要原谅你，但是现在我不想原谅你。”
“我……”
女孩说完转身就走，不给女人犹豫的半点时机，女人看着季清秋转身离开的脚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吗？该解释什么？
看着自己女儿的背影越走越远，女人慢慢的转身回了屋子里面，明母和季父都在屋子门口，看着女人走进大门，落寞的身影，他们就知道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施施……”
“没事的，她需要时间。”
女人摇了摇头。
“我早就该想到这种结果的，我早就该知道，这10多年亏欠他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弥补的，而且就算我现在想弥补，她也不要。”
“施施，秋秋的性格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的无情，你要相信他给的时间就肯定能够让他自己想明白的，他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你要相信她。”
女人听到明母说的话点了点头，她对自己的女儿她的确要有希望，但是现在她真的有些不知所措，如果秋秋永远都想不明白，那她以后该怎么办？
“施施，没事。”季父本来就不是什么爱说话的人，现在看着自己的妻女没有办法能够在一种比较和睦的环境里面交流，也值得出声安慰季母。
“给她些时间吧”明礼从楼上走下来，他看着楼下的三个人面色微微有些冷漠的说道。
“麻烦你回去好好照看她，我的出现对她有些太过于突然，我也没准备什么东西，我……”
“妈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看她的，我也会劝他她……”
女人摇了摇头，“不用，让她好好的想想吧，毕竟这也是怪我……”
“好。”
明礼说完也转身走向门口。
季清秋回到明家想到刚刚季母说的话，她刚刚昏过去，那一段时间里面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的场景让她很是无法理解，她梦到了自己小时候和妈妈相处的日子。
“秋秋。”
明礼一进门就看到女孩，自己一个人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只不过眼眶通红一看就是刚刚哭完。
“我刚刚坐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面有妈妈，有我有爸爸，那是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都不记得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小时候我们家并没有这么大一个公司，我只知道爸爸每天早出晚归，每天都是妈妈带着我，她告诉我，爸爸在为了我们的生活奔波，为了我们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可是到更好的生活有的时候，妈妈不见了。”
“我找啊找啊，可我就是找不到妈妈在哪白茫茫的一片，我伸手触摸到的全是空气和白雾，我想要找到她，可是白雾挡住了我，我好不容易穿过白雾，我看见妈妈在朝我招手，可是当我走过去它就不见了，我找啊找啊，她就像一直在跟我捉迷藏一样，每一次就在我快要触碰到它的时候，她就像一团烟一样散了……”
“后来我终于触摸到他她了，可是她告诉我他不是妈妈，我妈在我5岁的时候就死了，我就想，啊，她明明已经出现在我面前了，为什么她就说他自己死了呢？”
“我那么想她，可她就是不出现在我面前，我今年23了，她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
“那我这10多年的念想是什么一个笑话吗？为什么都瞒着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秋秋……”
女孩自顾自是自己的话，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一样扎在明礼的心上。
“秋秋，你相信我，我……”
“为什么你也不告诉我？为什么？”
明礼看着女孩恍惚的样子，他察觉到女孩似乎有些状态不对，他走上前拉住女孩的手，就看到了女孩眼神的空洞。
“秋秋！”
“我没事。”女孩抬头看到男人的模样，微微回神。
“秋秋，你妈妈很爱你。”
“她当年离开你，的确有迫不得已的苦衷，而这件事情对于当年的我们来说太小太不能理解，所以他她没有办法在你身边季续照顾你，而今天不管是对你还是对她来说都是一个上天安排你们相见，那就意味着你们之间有不能斩断的缘分，那是亲情。”
“亲情？”女孩冷呵一声。
“所以她就离开我十多年，不闻不问吗？！”
明礼看着女孩直女的样子，他当年记得季父说过机械师固执，这一个性格倒是像极了季母。
“唉，秋秋，你知道的，她不可能对你不闻不问，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这10多年她一直在暗处默默的关注你的每一次升学，每一年拿回来的奖状，都会到她的手里过一遍，你那些丢掉的东西他都给你保存的好好的。”
“秋秋她不是不爱，你也不是，这10多年不见你，她是不敢见，她害怕你会追寻问她10多年前离开的理由，而这个原因是所有人都不敢触及的回忆，包括她也是。”
“所以秋秋，她的苦衷就是我们不敢去问，也是她这10多年不敢见你的理由，这是她内心深处也可能是你和所有人那道不能愈合的伤疤。”
“所以秋秋，尝试着原谅她好不好，记不记得你曾经说过什么，只要她回来，无论他干的什么事情，你都能原谅她。”
季清秋听到男人说的话，愣愣的抬头看着明礼，心里的委屈一众而发，眼泪就像不要钱一样在眼眶里面打转，然后顺着下巴一滴一滴的滴落。
“秋秋……”
“我只是很委屈，她是怎么能忍住10多年都不来见我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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