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7章“国之根本乃教育之根本也，合并国子学同国子监，以
一众夫子跪在地上异口同声道，声音回荡在整个天空。此刻路菲菲只觉司马伯是疯了，要把国子学与国子监合并，他吃饱了撑的把吧！是不是平时工作不够多！这里是古代，又不是现代，在一个皇帝面前讲“教育平等”这种话题，是不是脑子瓦塔了？嫌这辈子死得不够早。
“国之根本乃教育之根本也，合并国子学同国子监，以平教法，平民心，平天下！恳请圣上三思！”
那些声音还在一遍一遍喊着。
而在神武殿的赵明诚也已经陷入了三思，可对于他这个皇帝来说，他要考量的太多。无论改不改都是一条堵路，若改会触碰朝中贵族世族的势力，到时候她们势必会和楚太后绑得更紧。若不改明年春闱后依然会如此，大量楚氏手下的官员涌入朝廷，他所苦心经营的一切也渐渐散去。
或许如司马伯所说的一样，合并国子学与国子监是大势所趋，自己即使作为皇帝也别无他选。
“国之根本乃教育之根本也，合并国子学同国子监，以平教法，平民心，平天下！恳请圣上三思！”
一声声恳求回荡在整个神武殿的上空，赵明诚也从思量到坚定。
这时李臣良找到站在长廊上的路菲菲和金兰芝，他气喘吁吁的跑过去停下。
“怎么样！”路菲菲扶着他问道。
李臣良深吸一口气，直起腰说：“我去找了父亲，但是父亲不宜出面，所以他就找到关侍郎几位官员，都是昔日挚友，先看看情况吧。”路菲菲连忙扶起他歇息，而此时金兰芝的眼睛不禁上下打量着她，若有所思。
此时眼瞅着关侍郎几位大臣提官服穿过跪地的夫子们，其中还有多日未见的高疾安，急匆匆的就上了台阶走进神武殿。一方面是夫子们或许有保，可另一方面又意味着事件升级。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天渐渐暗了——
灯火亮了起来，天黑了，前方依然是夫子们跪在地上，屹立着的身影。圣上身边的太监元泽忍不下心，走下来，俯身劝道：“司马太博，您都在这里一天了，未见圣上召见，要不您回去吧！这天看着也要下雨了，有什么消息，老奴回去通知您一声。”
“多谢元泽公公！怀信已经想好了，您不必再劝了。”司马伯跪着，依然坚定道。
“哎！您这是何苦啊！”元泽公公看劝不动就又回去了。
在长廊上观测的几人也都快站不住了。
“一直这么着也不是个办法呀！圣上一直不出来，夫子们也一直不起来！”李臣良担忧道，路菲菲何尝心中不担忧司马伯他们。
“菲菲。”
听到这一声，路菲菲转过来头，看见明朗站在长廊的那一刻，仿佛慌张中多了一丝安慰。菲菲？没想到那句话他居然听进去了，她还以为他睡着了。
“明朗你怎么来了，国子监不是被封了吗？”路菲菲跑过去，摸着明朗的手问道。
看见菲菲脸上些许憔悴，明朗有些心疼，解释道：“是母亲让我来的，她来让我助夫子们一臂之力。”
“长阳——长公主？”金兰芝喃喃道。
他们四个人在公主的指示下走到神武殿前，路菲菲走到司马伯的身边。
司马伯余光扫到是路菲菲的靴子，绷着嘴小声怒道：“你来做什么？！”
“来救你。”路菲菲说道。只听“噗通”一声，她跪在司马伯身边，身后又传来三声“噗通”跪地的声音，依次是身后的明朗，金兰芝，李臣良。
司马伯有些震惊，训斥道：“简直是胡闹！快回去！”
“既然你要胡闹，那我们就跟着你们一起。”路菲菲声音不骄不躁，反正一副没有人能劝动的样子。
元泽公公见状就即刻进去，禀报圣上道：“圣上，殿前又多了几人。”
殿中赵明诚正与几位大人商议要事，见元泽如此紧张问道：“何人？”
元泽公公一一说道：“国子学萧状元萧云宏，李大人的次子李臣良，杭州金家长子金兰芝，还有长阳小郡王哥舒明朗。”
听见长阳小郡王，赵明诚眉头微皱道：“长姐。”
“这长阳小郡王所属不是国子监吗？”有大臣疑惑道。
“是啊？怎会？”
此时高疾安借机提议道：“只见夫子们提议，不如将学生叫来，听听学生所想。”
“如此也罢，传吧。”赵明诚吩咐。元泽就把他们四个都带进来。
四个人规规矩矩的进去，见圣上的礼数就如同江典乐所交的那样，轻声进去，跪下，右手叠于左手，以头触手磕头，同声道：“圣上万福金安。”然后起腰，并排跪在地上。
几位臣子都没想到国子学的学生礼数会如此周全。其实这些礼数还是之前金兰芝陪他们练的，今天居然派上用场。
大臣们仔细看着这几个孩子，只觉实在不错，赞许有佳。直到看见抬头的金兰芝，表情不知道是被震撼到了，还是被吓到了，总之不寻常，小声议论也未敢多说。
“有没有觉得此子眉眼之间长得像某人？眉心加上那一点红简直一模一样。轮廓也有两分像长公主。”一个大臣很小声小声的说道，另外一位大臣却不想回答。此时赵明诚也看见金兰芝的脸，露出震撼的眼神，不过只停顿了一刻便再也不看此子。
其实对于合并的事，赵明诚心中早有答案，他只是想听听这些孩子们的心声，随口说道：“既然明朗都来了，那边让明朗说吧的，你为什么会与夫子们同跪在殿前。”
明朗便跪在地上道来：“是。因为明朗由心认同司马太博的提议。”表态斩钉截铁，很干脆，也代表这长阳公主的意思。
“臣以为作为鼎朝的开国子有必要做出有意于鼎朝的选择。鼎朝自开国以来制度严谨，门阀森严，十官九世族，世族以下想谋得一官半职难上加难，前朝科考制几乎形同虚设。底层百姓拼尽一生也未必得偿所愿，进入官场，进入官场也未必能越身于世族。现如今虽说国泰民安，边防兵力强盛，但内部隐患严重，例如今日司马太博所提议教法改革。近看会动摇世家大族的利益，但以长远来看，教法平等有利于为鼎朝笼络培育人才，笼络民心，也可削弱如今学界不正之风。”
“看来小郡王来说是受了长阳公主的旨意。”那个大臣小声道，这里面有几个人是不怎么赞同此方案，因为他们虽然与圣上一党，但其也和楚氏一党世族本质无疑，这要是答应下去，今后自己的家族利益也会受到影响。
“明朗，如若换做你，你会怎么做？”赵明诚问道。
明朗依然回答道：“臣依然会做出对鼎朝有益的抉择，母亲曾跟臣说过一句话，艰苦只是一时，走过去便豁然开朗，眼下与长远，皆需以大局为重。”
说罢，赵明诚便沉默了一会儿，叹口气下令道：“所有人都先回去吧，朕自有定夺。”
众人退出神武殿，此时已经是丑时，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司马伯众人也都终于肯起来，起身时腿差点没站稳，还是元泽公公扶了一把道：“可真是苦了您了。”其他人也都准备先回住处。
“无妨，萧云宏他们呢？”司马伯还没问完，元泽公公就塞给了他一道圣旨，小声激动道：“国子学那事儿成了！”紧紧握住司马伯的手，“圣上吩咐明早打开。”
这时殿中的四个人也都出来了。
“哎呀呀，我腿都快被吓软了！”李臣良握拳着腿走了一路，然后老远就看见自己老子跑过来打他。
李大人一把揪住他道：“好你个不成器的，跟我回家，看我不打死你！”
“爹爹！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李臣良被边打边扯到一边，越拉越远。知道自己这次冲动了，也就认了。
之后剩下三人就把司马伯送到国子监，这一段路走走，他腿也不怎么麻了，就是还有些疼，实在不行他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顺便问道：“萧云宏，你干嘛要来？”
“我来？我当然是来救你啊！”她把司马伯安置到国子监一旁的长廊上。这条长廊和成文馆的台阶是一体的，司马伯就坐在台阶边，靠在深红色的柱子上。
而司马伯听到这个回答显然很失落，路菲菲看见就有些不解，更多的是不高兴，说道：“喂！司马伯，就算你看不起我，也不至于这个表情，要不是我们几个，你现在还在那里跪着呢！”
谁知司马伯眼神一暗，竟然低头拨开她的手，眼中透漏的厌恶让路菲菲愤怒，警告道：“司马伯你不要不识好歹，我们几个冒着被砍头的危险不是让你对我们这样。”明朗和金兰芝发现不对，就过来拉住路菲菲。
司马伯面对着愤怒却没有说一句话，在路菲菲一同跪下的那一刻，他真的以为，他那一刻真的以为！自己这个学生的心站起来了！但现在看来，也不过只是他以为。
“萧兄，司马太博不是这个意思？兴许是你误会了！有话好好说。”明朗还没来得及说话，金兰芝就先劝导道。
结果越劝路菲菲火气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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