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1章宋韫玉古琴被毁
次日，两人便兵分两路，一方去武德殿劝说赵敏德，另一方则是去游说宋韫玉。
“表哥，我的话说完了，其实云宏只是想妙音姐姐在《秦时明月》这个舞中扮演一个重要的角色。表哥你看怎么样？”明朗的背像绷着一根筋直着问道。
赵敏德停下手中画的修坝图，瞪了明朗一眼：“云宏？什么时候你跟她这么亲了。”甚至亲过自己，明朗可是他看大的孩子，竟有种儿子被拐走的感觉。
坐在对面的妙音则不以为然，伸手半遮面笑，然后放下手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只是寿宴献舞的事。”对于她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因为她从小就练就一身舞艺，不说京城第一，但也再找不到比她更优秀的舞者。
赵敏德一个点头，妙音便明白他的意思。
“好，这《秦时明月》妙音接下了。”然后向明朗行礼道：“妙音听从殿下和小郡王安排。”
话音停顿片刻，明朗放下手中的茶问道：“对了表哥，你们去禹州督坝的时间定了吗？”
赵敏德摇摇头道：“还没有，最近圣上正忙于与楚氏争夺制铁业，不过快了，在禹州变得极具寒气之前朝廷就会达到，不会错过这个修坝的好时机。”
“那便好。”明朗点点头，“虽说如今铸币权已经回归中央，但是所用金银铜玉依然要通过长信殿注笔，如若制铁业归于朝廷，我相信鼎朝的商业会更上一层楼。”
那边路菲菲也被宫中乐奴带到宋韫玉的住处。
这次又不赶巧。路菲菲推门进去，青帘纱后面宋韫玉又在泡澡。刚看见那皙白矫健的背影路菲菲便低头退了出去。
这却让宋韫玉觉得有些奇怪，他想象中的此人不应该是破门而入么，刚好可以治她的罪。宋韫玉缓缓在温泉池中睁开眼睛，偏过头问道：“你怎么没想每像上次进来。”风吹动帘纱，这美人出水芙蓉的身影若隐若现，宋韫玉慢悠悠穿上衣服。看似文弱的气质，实则矫健有力。
这次路菲菲便是有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抬头看。她现在打心底知道看人洗澡是不对的，便跪下行礼，叩首在地，坦荡赔罪。
“之前是云宏冒犯夫子，不奢望夫子不计前嫌，还望夫子责罚。”
这诚恳的态度让宋韫玉更加不敢置信，这还是之前丧心病狂的京城第一纨绔吗？他穿好衣服，撂开悬在梁上的丝纱，稳步走到路菲菲前。
忽然一把锋利的细剑出现在路菲菲的脸颊，然后绕过她的下颚来到她的下巴，贴着她的皮肤挑起她的脸。路菲菲就这样被宋韫玉一把箫剑给挑起来，宋韫玉对着她端详了又端详，最后说出一句话。
“音痴，武痴，人痴，司马大人怎么会相中你当他的徒弟。”
说罢，宋韫玉便弹手将剑收入青玉箫中，坐到主位上打算抚琴安心。他不理解司马伯此举，也打心眼里看不起像路菲菲这样的纨绔子弟。
其实，宋韫玉不仅是御前第一乐师，更是司马伯门下第一剑客，而且还交过柳青衿几招。或许在路菲菲眼里司马伯什么都不是，但是在宋韫玉等文武百官的眼中，司马伯绝对是神一样的存在。
奈何路菲菲这次不依不饶，跟在宋韫玉后面接着跪：“夫子，云宏自知从前纨绔，酿此深错，但还是有一事不得不恳求宋夫子相助，天下也就只有夫子能复奏此曲。”
宋韫玉不屑一笑，摸着自己的“绿珠”古琴道：“与我何干？再说你一个音痴能有什么曲子？”说着便漫不经心的用指尖轻挑最近的一根琴弦。
忽而“嘭”的一声，手下的琴弦居然断了，断了的弦身还打到宋韫玉的手掌心，宋韫玉猛地一缩手，反应过来便惊呼道：“我的绿珠！”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琴，他心爱的琴，他的半条命，他弹了这么多年的琴居然断了！然后心疼的趴在琴身，抚摸着琴身哭泣。手掌心留下一道血红，手虽痛，可他的心更疼。
“宋夫子怎么了！”路菲菲刚抬起头就看见这一幕，前去扶住悲痛的宋韫玉。
结果宋韫玉一下把她给甩开，红眼愤怒道：“萧云宏！你做的好事！！”
地上的路菲菲一脸茫然道：“我没有。”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
可宋韫玉根本就不听她解释，流着泪愤恨道：“这琴我弹了那么多年它都没有断，怎么你！你来了它说断就断了。”那神情仿佛是失去了一个多么重要的东西。
“你出去！！”
“宋夫子。”
“你出去！！！”
“宋夫子弦断了我们可以补啊！”路菲菲连忙道。
可宋韫玉吼道：“补什么补！琴断了可以补，人离了还能回吗？你知不知道这一根琴弦给你一辈子你都寻不到，滚！你给我滚！”
就这样路菲菲被推出房间，宋韫玉在房中抱着“绿珠”痛哭。
“夫子！宋夫子！”再怎么叫，也叫不应了。路菲菲只觉这次是真的要完。
此时明朗正从武德殿往这儿赶，半路就遇见正在长廊中蹦蹦跳跳的郑锦华，看着手中的一把小刀发笑，明朗叫住他。
“锦华你怎么在这里？”明朗问道。
郑锦华这才发现明朗，走过去回道：“当然是去替你好好教训那个宋韫玉啦，琴弦一断，够他伤心好长一段时间。”说着还得意的比划小刀割琴弦的动作。
明朗起初并没有说什么，也不想管，因为他也有些不爽这个宋夫子，但是又想到《飞雪玉花》的事，惊呼：“糟了！”便急忙跑去找路菲菲。
见其焦急的背影，郑锦华有些不解，但是很快便接着比划自己的小刀。
待明朗找到路菲菲，已经为时已晚。路菲菲正垂头丧气的坐在宫殿前。
明朗走近，试探性的问道：“听说绿珠断了？”
路菲菲捂住脸，不想回忆，放下手，语气失落回答：“对啊，宋夫子还哭了，又把我撵出去。”
“先别想那么多，我们可以找其他乐师试试。”明朗坐下道。
路菲菲极力反对：“不行，这曲子只有宋韫玉能复奏。”她见过好的乐师，便接受不了其他乐师了。
“我们可以找更好的。”明朗走近道。
路菲菲愁苦道：“那里还有更好的，根本就找不到。”
也是，宋韫玉的琴已经无人能及了。明朗便没有其他法子可以让路菲菲不再难过。
这时，垂头丧气够了的路菲菲站起来要走。明朗一口叫住：“你去哪儿！”
“拜托，当然是去找琴弦啦。”路菲菲说完就转身接着走。明朗也没再去拦，因为他知道绿珠琴弦百年难得，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估计路菲菲找一两天就会放弃，回来找其他乐师复谱。
可没想到这人像是一头扎进去一样，一找就是好些天。眼看寿宴在即，路菲菲还在忙琴弦的事。除了上课，抽空去看妙音跳舞，其他时间都在忙琴弦时。妙音做的很好，无论是长相还是舞姿，还原度都非常高，就是感觉差了一些，少了些国破家亡的味儿。她答应路菲菲一定会加紧练习，而后路菲菲就接着去查阅古籍。
早在第一天路菲菲就知道绿珠的琴弦是用上等的天山蚕丝所造冰弦，其中做工复杂十分讲究，光是最细的一根琴弦都需要一百二十丝，但是早在一百年前天山蚕宝宝就灭绝了，这让她上哪儿去找原材料。
没办法，她只能找平替。但还是那句话，见识过好的，便不想再要坏的。市面上最贵最好的琴弦都被她买了一个遍，只要一弹，总觉得哪里不对，跟绿珠的音色比起来就是两回事儿。急了她又不能去拔了其他名琴的线。
撑到不能再撑她就开始自己做。在国子学的院子都快被弄成盘丝洞，还没日没夜的研究，查看资料，连睡觉的时候都在盘丝，生怕浪费时间。
“哎~你说萧兄这样能行吗？”李臣良在窗边看着闭着眼睛盘线的路菲菲，放眼屋子里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线。
金兰芝也在，他手中抱着路菲菲送给他的兔子道：“放心吧，萧兄一定会成功的。”
“明天剑术课，你们别忘了准备一下顺带把萧兄的木剑也提上。”路过的尚城博提醒道，看到路菲菲也不禁摇摇头叹气。
“好。”“好。”
次日猎场上便是一片混战，众学子在景将军的带领下训练沙场战计。
国子监的众学生按照排名公平分成两拨，路菲菲当然也放下手中的活儿不敢怠慢，这次实操演练可是要积分。
众监生们骑上马，随着猎场鼓声的响起，所有人都驭马冲向前方，对着敌人挥舞着手中的木剑，谁先倒下谁就输。乒乒乓乓的一阵敲响，有些学术不精的人已经坠下马，被木剑抵喉俘虏，有的即使摔下马还在奋力顽抗。
路菲菲这次很幸运和明朗分在一对，两个人各打趴下几人便一路驾马聚集在一起，并肩作战，以双抵众。
尚城博一向所向披靡，颇有大将风范单杆几人护队友周全。蓝禅也不错，连砍带耍赖蹬下好几个人，后头就看见最小的李臣良被人给打下马，重重摔在地上。
“哎呀！我的屁股！”李臣良躺在地上哭道。
“你怎么这么喜欢哭，起来！”蓝禅把打他的那个人给解决后就骑马绕着李臣良数落。
“人家本来就不会嘛~”李臣良哭着站起来退场。
就在蓝禅愤怒之时，居然猝不及防的被另一队的左古给偷袭了，直接把他手中的木剑都给挑没了，怒不可遏。
“怎么？玩不起啊，该下去了！”左古在马上扛木剑嚣张道，转眼看见正在江防正带着剩下的队友对抗路菲菲他们三个，主要对抗主力尚城博，另外几个则正缠住不远处的金兰芝。
原本金兰芝对这几个人就是点到为止，没想上他们，只是想让他们下场，但是这几个人就好像柿子就找软的捏，居然还从背后搞偷袭。之后把兰芝团团围住，金兰芝只要挥剑斩草除根，一个个把他们打下马。
而这边左古则是直直从后面冲向明朗和路菲菲两人，杀谁都一样，眼看着木剑就要击中明朗，路菲菲直接一个眼疾手快挑掉左古的木剑，躲开的时候顺便蹬了他一脚。要不是紧拉缰绳，左古险些就被踢下来，气得半死。
既然这两个人弄不死，就弄另一个。他的眼睛看向正往这边赶的金兰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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