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猫灵
市东医院试验室。
甜甜将第二次的三根香烟点上，手里还剩四根。里昂像个死人端坐在地上，阵法闪着妖红的色彩，好像流动中的血液。
“电路都被切断了。市东被谁孤立起来？”杜飞燕拍着控制台吼道。
“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她忽然瞪向甜甜。
甜甜从地面站起来，迎着她的目光，“我知道你担心里昂，但是，我确实是不知道什么事情。”她紧张地握着自己的手。
“你知道吗？”杜飞燕从控制台走下来，一只手放在背后。
“从你的眼睛里我就看出满满的谎言。”
“里昂不在的时候你就会欺负我。”甜甜把胸挺了挺，不甘示弱。
杜飞燕盯着她胸前的两个大球之上接近脖子处的一抹光亮，眼睛里闪过不经意的冷笑。“别废话，就算他在我也照样欺负你。你到底说不说？”
她朝她逼近。
甜甜察觉似的往后退，“你别过来！”她摸到背后那支杀死猫的狙击枪。
但是杜飞燕却在里昂的身边停下来，抓住里昂的手将他扶起扛在肩膀上。
“停下来，你这样会害死他的。如果他的灵魂找不到肉身，他就没法活下去。”
“你以为我和他一样的蠢么？一样的好欺骗么？告诉你，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魂巫术这回事，只有科学。哈哈，当然你不会相信，不过没关系，你的想法是怎么并不重要。但是他，不好意思，我要带走了。”
“不不不，别这样。”甜甜把枪拔出来指着她。
“你不会开枪的。”杜飞燕头也不会地说。
碰！甜甜手里的狙击枪射出子弹。
灵界。
异空间内的某个巨大洞口前。
黑色的触手慢慢地向着里昂靠近，他背着军官头目贴在地面上一边躲闪一边注意着地上的巨大洞口。
那巨型“黑色物质”十分迅地闪过一个个的洞口，散着烟雾似的东西在伪装自己。
但里昂还是看到，它大得如同一座大楼。
里昂吃了一惊，那些触手立即像找到目标，迅地卷过来，他赶紧往左跳才躲开。触手打在原来的位置，又失去目标似的，留下几条搜索，其它慢慢地拖回去。
“不要惊慌，它靠感应来追捕目标，响尾蛇听过吧。”军官头目压着声音耳语。
“你是说它会出声音？”
“压迫感，它靠的是这个，精神的回应。”
里昂突然跳起来快地跑起来，心里不由得渐渐轻松了，回头看看，那东西还在原地寻找着，循着路线慢慢追过来。
“明白了！”他哈地笑。
原来它并看不见我们？里昂心里想，快地计划怎么逃脱。
“不，你还不明白。你根本不可能逃脱它们的追捕。”
“什么？”
军官头目没有继续说下来，里昂担心他死掉了，伸手试了试还有气。果断地飞奔起来，不管到底还有没有尽头，反正他也是这样被带进来的。
“停下停下。”
“又有什么事情？”里昂并没停下。
“你跑的方向不对。”
他终于停下来，朝四周看，四个方向都是一样的路，一样的地面，凹陷的大坑和迷迷的雾气，永远没光的边际界线。
“那怎么办？”
“猫。”
“猫？用来干什么？”他不懂地搔搔脑袋。而且他这里也没猫，倒是城市里有许多，不过得要回到城市才行啊。
“它是你的指引，没有它你就找不到出口的路。”
“什么？怎么不早说？可是，这里并没有猫，怎么能找到出去的路？”
茫然的黑暗和迷雾掩盖一切的事物，怎么可能找到猫？
“不，这里并没有猫，它在你的脑子里。”
“什么？”
“仔细想想，那只猫走过的路。”
“什么路？”
“先闭上眼睛。”
里昂照做了，忽然感觉到一根触手缠到他的脚髁上，他的背也少了点什么，他意识到是“黑色物质”，就在倒地被拉走的瞬间，猛地抓住大坑的边缘。
大坑洞口的黑色闪电将他电了一下，全身立即麻痹，身后的它更惨，无数的触手乱舞，整个翻滚打转，活蹦乱跳，好像掉进热水里的章鱼。
他不能转头，看不到后面的情况，不过脚上的触手已经松开了。
不久，有无数的小型“黑色物质”从洞口飞出来，触摸里昂的皮肤，一点点地吸走他身上残留的静电。
当他恢复知觉的那刻，立即跳起来看身后，却现军官头目和那只大型的“黑色物质”都不见了。
糟了糟了！
他飞快地追向后面，但很快就迷失方向了。他们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千里的大坑洞，他怎么能找得到是那个坑？
但没有军官头目，怎么才能找到出口？
猫！对了，先闭目沉思。
他在地面坐下来宁静心神。不过这里倒也够静，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声音，包括那些黑色的闪电，好像隔绝了声音。
脑子里没有猫，不过倒是想起了他初学的巫术。
“盯住对方的额头，不要走神。”
有个声音在说，他把脑袋扳的正正的，想象自己前面有面镜子。
“试着自己走进镜子里面。”
声音又在说，他想象从镜子里走进里面的自己的身体，可是画面太模糊，里面的他总是和自己保持一段距离。
父亲，我到底该怎么做？他睁大眼睛冥思苦想。
记忆中的父亲，和别人的父亲一样，每天早起工作，下午回家做饭，和他相处的时间不过是一晚上。他没母亲，问了父亲，他也只是摇头叹气说不知道。
十五岁的那年他才知道自己是个孤儿，是父亲收养了他。他的生父母是谁，他恐怕到死也不会知道。
十八岁的时候，养父被一场车祸夺走性命。他亲手埋葬养父，也是那时候认识到约翰教堂的传教士——爱德华。
至于他的记忆，怎么会突然多些东西来？那种感觉好像并不是他经历的。
甜甜说，等找回记忆了，就会明白一切。
难道就是这些记忆？
可是，他还是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教他巫术？为什么他却记不起来？就连刚刚的巫术后面的是什么也记不起。
怎么办？
里昂睁开眼睛，朝着周围的无数坑洞，有个愚蠢的想法冲过脑子，他要跳进去慢慢地找，但是马上就觉得实在太愚蠢了，他记得自己只有三支香烟的时间。
他站起来，开始飞快地向前奔跑，他不相信这里的空间有无限远。
忽然他踩空，掉进一个大坑洞里面。
许多的小型“黑色物质”围上来帮他清除静电。
“让我死在这儿吧，求求你们了。”他大声地吼着，但它们并不懂他说的。
他恢复了自由，它们立即远远地飞开。
“为什么不咬我？为什么？难道你们将我拖到这儿来，不是为了吃掉的吗？”他站起来，扑过去在黑暗中摸到一只，并抓住它。
他摸着自己的手臂，将它按在上面，但它却惊恐地挣扎。
它气怒了他。
“我要将你杀死！”他用力地攥住它的核心，它的闪电太微弱了。
忽然所有的小型“黑色物质”都飞过来，冲向洞口，里昂被这股洪流冲撞得跌跌撞撞地跑去洞口。他松开手上的东西，用两手来挡着脑袋，才没被冲出洞口，他向着洞里的深处跑去。
它们在害怕什么？
洞里忽然剧烈地颤抖，好像有什么冲了过来，可是没有声音，洞里黑得他也看物体的大小。他继续冲过去，接着身体猛然被冲击起来，很痛……
异空间没有痛觉，怎么会——
眼前闪过一片白光。
未知的地方。
小山，树，还有一个巨大的湖，一个巨型大物冲过来，碾过湖面，溅起无数的水花飞来，像是个大波澜。
里昂挣扎地跳起来，嘴里流出鲜血，但是他还能动。
巨型大物继续向他冲过来，他顺着扑到它身上，跑上它的顶上去。他看到一颗巨大的人的脑袋。
“抓住它。”那人大喊，像打雷的那般响。
里昂惊吓地跳开，从巨型大物上跳下去，感觉有十层楼那么的高，可是他竟然没事。他双手着地，飞快地钻进草丛堆里。
巨型大物迅地向他压来。
但是里昂更快，他早就跑远开，他比以前更灵活了。
突然他停住步子，前面有个恶魔呲着牙盯住他，他竟然害怕得呆在原地不动。怎么回事？他吃惊地看自己的手，竟然是猫的爪子。
有个人来将他抱起，拿着向一间房子走去。
他看到很多的人围着房子站着，他们都有枪。
这是哪里？他真的搞不懂。他明明在异空间才对，怎么好像来到了人类的世界？这到底是现实还是幻觉？
“抓到了？拿来吧。”
他被递到另一个人的手上，那人把他拎在手里，套上手脚扔到角落。那里有许多的猫，全冲着他喵叫，好像认出他不是猫。
屋子里飘着血腥味，好像是隔壁房间传来的。
接着有个士兵从隔壁房间出来朝看守猫的人说：“下一个。”
看守猫的人走过来，盯着里昂，却从他的身边拎走另一只猫。一会儿，隔壁房间就传来猫的惨叫。里昂认得着惨叫声音的意味——死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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