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君遥托着下巴，看着脸色苍白的和自己有一拼的太宰治，眼中闪过一丝趣味：“稀缺资源？”
他双手插兜轻轻跃起，侧身落下，避开流弹：“琴酒向来坚持自己才是稀缺资源的理念，视那些贴上来的男男女女于无物。”
“这么说除了他以外都是来之不拒？”
听到她平淡的话语，太宰治：“……”
不知怎么，虽然试探出想要的答案，但是并没有很开心。
太宰治正要说话，就听她说——
“看来你适应得很好。”
蓦地带回刚脱离的情绪中，太宰治脸上的微笑撕裂了一瞬，转而挂起更完美的弧度。
被看透的感觉糟糕透顶，他看了一下脸色苍白却始终平静的女人，泥沼一般阴暗不堪的内心直接浸泡在温暖之中……
太宰治眼神一暗，为什么曝晒在阳光下，我却觉得寒冷？
“能拍下爱丽丝的人，果然不像表面上那么孱弱，只是你的能力与已知的异能没有任何关系。”
这是认为绑架那晚是自己和琴酒联合做戏吗？
君遥挑眉，看他接下来怎么说。
“遇见爱丽丝和芥川的攻击无动于衷……当然，这点可以说是迟钝没来及反应。”太宰治补充道：“但爱丽丝的针筒是从眼前飞过，你却完全没有反应……”
攻击对象不是她，可是迅速判断出他们的攻击路径、目标，并且面不改色就绝不简单！
“所以呢？”
“所以我就试探了一下。”
君遥没有出声，从河里钓出太宰治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处于试探之中，所以她之前开口请他品尝自己做的食物。
看来出手不重，君遥眨了眨眼睛，忽略对方苍白的脸颊，侧头避开混战地带飞出的建筑材料，等着他的解说。
太宰治轻笑：“在你拍照的时候，我碰到了你的发梢。”
他当时察觉到君遥想要记录一些东西。
关键是，要记录的是什么？
爱丽丝从来没有被现代设备拍下来过，但是自己拎空气的样子完全没有拍下来的价值，太宰治敏锐地意识到，她能把爱丽丝拍下来。
所以在那一刻，太宰治接触到君遥的肢体。
“我还是拍到了爱丽丝酱。”君遥陈述道。
人间失格，太宰治的异能可以使接触到的一切异能无效化。
“是的。”太宰治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这一点是琴酒告诉她的吗？
看来蜘蛛绑架君遥这件事另有缘由，太宰治双手插兜，避开最后一梭子弹：“一个没有任何异能的人做到了无数人想要做到的事情，用的还是新买的相机……”
听他们云里雾里说了一堆，还有些不明白，中原中也放弃摸鱼，自空中落下。
注意到他停手，中岛敦正要开口，就发现芥川再次使用异能！
“异能力——狱门颚！”
与此同时，太宰先生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到了一杆枪，瞬间射击。
“砰！砰！砰……”
子弹擦过他们的脑袋，射到墙上，与此同时，不知从哪儿飞过来的子弹在袭击者口腔炸开的瞬间，鲜血喷射而出，墙上、地上、桌子上，到处都是红白相间的大脑组织。
像是沾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太宰先生摊了摊手，枪支自指尖滑落，‘啪’的一声摔到地上。
结束战斗，芥川龙之介收回能量。
中岛敦眼皮一跳，猛地回头，什么也没发现，连忙开口：“太宰先生……”
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太宰治抬手阻止：“他们已经沦落成连地下势力都不齿的恐怖分子，被打倒在地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就会引发身上的火药……不过，不齿并不影响其他势力赚钱，对吧？君遥小姐……”
“欸？”病弱的君遥小姐竟然和地下势力有关，中岛敦目瞪口呆。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君遥伸出食指摇了摇：“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
看他不置可否的样子，君遥眨了眨眼睛：“你们的行动非常迅速，但是好像迟了一步？”
“嗯？”
中岛敦顺着她的视线看到开始倒计时的炸/弹，脑袋一懵，快速冲了过去，想捡起扔出去，被重力拨开，趔趄一下，差点摔倒。
“你们是笨蛋吗？”
施加外力反而会加速爆炸，刚才消失的爱丽丝突然出现，扯起他就要往窗外飞，没料到中岛敦竟在关键时刻拉住了芥川龙之助的外套。
爱丽丝：……
中原中也正准备操作，又被爱丽丝的针筒打断，扭头看向太宰治。
注意到芥川龙之介跃跃欲试的眼神和中原中也狰狞的笑意，太宰治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是大写的拒绝。
眼看他们撞破玻璃飞了出去，他背对着窗外张开双臂：“比起跳楼，我更想和美丽的小姐一起葬身火海，成就最完美的殉情～”
君遥瞅着他没吭声，走过去摸了一下他的脑壳，在对方惊愕的那一刻，勾住他的衣领向前倒去！
刚离开这一层，炸/弹轰隆一声响起，玻璃、墙角都被震裂开来，飞射出去又在引力的作用下坠落！
与无数的碎屑擦肩而过，太宰治眼神却平静下来，无视周围的纷杂，凝视着上方的火焰和触不可及的夜空。
——如果夜空中能看到星星，你看到了几颗？
——答案很简单，没有星星，一片漆黑。
刺眼的光亮倏地一下占据全部视线，在视网膜上留下各色斑点，似夜空中的群星，太宰治呼吸一滞，硫磺的气息停滞在肺里，等待爆炸的那一瞬间。
“轰！”
余下的炸/弹一起引爆，超高的温度扭曲了空间，冲击波以每秒钟700米的速度向外扩散，五栋黑色的大楼似折纸一般，自爆炸点向下数十米消失殆尽。
“哈~这就是你要看的东西？”
呼啸的风声中传来太宰治的声音，君遥瞥了他一眼：“现在没有高楼灯光的影响，你看到星星了吗？”
“你！”
没等他打断下降的节奏，君遥径自开口：“你刚才说出来了。”
太宰治隔着扭曲的空气看向乌云重重的夜空，心情良好：“或许有看到吧……”
随着身体的下降，地面传来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君遥调整身形并在内心呼唤齐木楠雄：【可以修复了，齐木君。】
齐木楠雄：【为什么要拖到这个时候。】
君遥：【既然我们要开非自然灾害下不动产保险方面的公司，总要在甲方面前展示一下能力。】
齐木楠雄：【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开公司了？】
君遥：【不用担心暴露，能练习对超能力的控制，可以随意去品尝最顶尖的咖啡果冻，还没有工作时长的要求，这样的工作难道不香吗？】
齐木楠雄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已经修复，再见。】
上空突然恢复正常，五栋大楼一如往昔，旁观这一变化的太宰治瞳孔一缩，出现在迹部家晚宴上的那个能力者又出现了吗？
那个小矮子竟然什么都没发现！
不知道太宰治的想法，君遥拎着他落踩稳地面，这才松手：“唔，我的相机又没了，路费加上之前的负债合计一千三百万日元。”
刚缓过来的中岛敦：太宰先生的负债增加的好快！
“嘛，鉴于你接受委托陪我看烟花，减去九百九十九万好了……”
降的也好快，中岛敦嘴角抽搐，刚想去找太宰先生，就见刚才救了自己的爱丽丝正牵着港口mafia首领走上前。
森鸥外云淡风轻地说：“辛苦君遥小姐了。”
中岛敦默默地抬头，上半部分的大楼已经湮灭，看这样一场烟花确实很辛苦，等等，大楼怎么完好无损！
中岛敦的眼睛差点脱眶。
继晚宴之后再次旁观全过程，中原中也沉默地和刚刚出现的红叶大姐一起站到首领身后，看君遥怎么回答。
君遥煞有其事地说：“为上帝服务。”
在场所有的港口mafia：“……”
从没想过会有听到这样称呼的一天。
森欧外目光一沉：“烟花好看吗？”
听他这么询问，君遥打量了一下周围，注意到中原中也旁边站着的那位穿着和服的女人，眼神闪了闪，收回视线，认真点评道：“这场烟花还不错，只是样式单一，形状一般，投入产出比较低，而且污染比较严重，不利于可持续发展。”
她总结道：“没有重复操作的必要。”所以不用在东京重复操作。
森鸥外接住飘下来的灰烬，慢慢碾碎，看着指尖上的痕迹，仿佛真的开始讨论放烟花与污染防治的问题：“收门票应该可以增加一些收入，至于污染处理……为了最终的目标而做出的让步，终将化为成果的一部分。”
为目标而作出的牺牲，就不算污染吗？
太宰治的表情僵硬了一瞬，转而嘴角又弯起熟悉的弧度。
君遥眨了眨眼睛：“这样目标客户群体比较局限，远不如收尾工作的好处大，不是吗？”
不再提重复操作的事情，森鸥外眼神幽深，他确实有让芥川和梶井去清理那些杂鱼。
判断力强、实力强大程度未知，不过她的性格……目前看来不是暴力最强者，这次的事情与她无关。
既然如此——
“看来针对这个问题君遥小姐已经有了保险以外的解决方案。”
烟花易逝，效果长存。
森株式会社被摧毁的大楼已经恢复，不过夜空中还有未散尽的黑烟，大火熄灭后的余温给人以盛夏的错觉，刺鼻的气味又让人瞬间清醒。
“建议森株式会社开始尝试做清洁能源，毕竟……企业家总要承担社会责任。”
承担社会责任？
“哈哈哈哈哈哈……”太宰治笑得浑身颤抖，擦掉眼角的泪水，原来捐钱献物之后就可以自欺欺人啊！
功绩和罪罚自然不能相抵。
君遥淡淡地看了太宰治一眼，没有说出这句话，反而看向听到这话后就没有动静的森鸥外：“有意向的话后续可以联系迹部财团洽谈，当然，保险业务直接联系我就行。”
“还以为君遥小姐会建议走互联网路线。”
君遥弯了弯眼眸：“实业是虚拟技术的基础嘛~”
随后两人一本正经地沟通着‘烟花’生意和保险业务，讨论结束，森欧外提出要送一个厨师给君遥：“庆祝我们合作愉快。”
“我做饭的水平还不错，也不好夺人所爱。”君遥忽视他们突然扭曲的表情，委婉拒绝，添加一堆联系人之后，乘车离开——早在爆炸开始之前，家里的司机已经把车停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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