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治病
吃罢晚饭，莫焉正在收拾饭桌。
若伊被那柔婆婆拉着走到正厅坐下，莫昔师傅坐在正厅正中间，莫昔便是坐在了若伊与柔婆婆的对面。
“若伊姑娘，我下午在你那血液之中发现了许多的毒素。”
“毒素？”
“不错。只是这毒素在你体内存活已久，像是被人下了蛊。是否小的时候中过什么毒或者重伤？”莫昔师傅开口问道。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若伊摇了摇头。
毒素？还许多？
若伊皱了下眉，心下想道：原还以为自己只是失忆，忘了以前的事情。没成想，自己这身体竟然也不大中用。若伊只觉得自己好似有点惨。
可若伊转念一想，这莫昔医术了得，那他师傅自然更厉害。
不知他们能不能治得了。
“不过，若伊姑娘倒是不必担心。”莫昔师傅又说道。
若伊抬眼盯着莫昔师傅，不知他是否有什么妙计。
“这毒素虽说是剧毒，却是已在你体内存活许久，已渗入到血液体内细胞，而且相溶甚好。”
“倒是对你本身并无大碍的了，也就是所谓的百毒不侵就是如此了。”
“按理说世间怕是所有的毒性对你是产生不了威胁的了，但是却单单对我这院中某种药草有反应，倒是令我很是不解。”莫昔师傅说的时候还一边摇晃着折扇，好似在思考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若伊和莫昔互相看了看对方，怪不得那时帮莫昔吸出毒汁的时候，莫昔自己调理好久，可若伊却是没有半点事情。
“这种毒素在你体内存活尚久，它会在你周围会散发出些许的不被人们所察觉的气味，这种气味能吸引周边方圆百里的毒物，但是毒物却是不得靠近你，如此···”
“如此怎样？”若伊紧张道。
“姑娘你倒是无事，只是你周围的人怕是···”莫昔师傅没有说完，便是停了下来。
怪不得，两次在树林里，莫昔一次碰到蛇，一次碰到蝎子。
果然不是点子背的问题，原因竟出在若伊身上。
若伊只觉对莫昔有些惭愧，她有这本事也是绝绝的了。
“姑娘莫要紧张，这也只是一种说法，应是无从考证罢。”
若伊对那莫昔师傅点了点头，她这身体真不知是好是坏。
“不过···”莫昔师傅说着，扭头看了下若伊。
“师傅，但说无妨。”若伊道。
“所谓物极必反，你这血液正是因为含有这多种剧毒的毒性，它们的相生相克竟然产生出了一些很奇怪的药效，而且还是一些疑难病症的药引。”
“所以，姑娘，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你能理解。”莫昔师傅认真的说着，看着若伊，表情认真的却是让人生畏。
“师傅你只管说，只要若伊能做到，便一定会答应。”
若伊恭敬的回答道。
“柔儿自幼便是患有心痛之症，我虽医术高明，也只能暂时缓解一时之疼，却是在根本上无法彻底治愈。”
“下午我专研姑娘的血液之时，却是发现那毒素中竟是百种毒性生生相克却又能平稳存活，如此稀有，我稍作试验，发现它却是能治愈柔儿的心痛之症，与毒攻毒，说不定可以彻底根治···”
“所以···”莫昔师傅还未说完，便是被柔婆婆打断了。
“半烟，不可。”柔婆婆对莫昔师傅摇了摇头。
若伊明白了莫昔师傅的意思，又见柔婆婆这般阻止，估计是怕她为难，想必也是并不知情。
若伊微笑着说道：“我都不知我自己竟然还有这等用处，如若能治好柔婆婆的心痛之症，我这倒是没有白中这毒的。”
“师傅，你只管安排，我需要如何做就行。”
“若伊。”柔婆婆面露难色。
“柔婆婆，你这心痛之症每每发作之时，既是男儿之身也无法忍受，此番若是能彻底治愈，要是你在拒绝，只怕会伤了若伊姑娘的心的了。”莫昔劝慰道。
“可是····这般的话，便是委屈若伊姑娘了。”柔婆婆不在拒绝，说道。
莫昔师傅站起身走到若伊身边，一手搭在她的手腕处。
片刻之后，便问道：“姑娘，你这脉搏也与常人不同，频率倒是快了些。”
若伊挑眉，莫不是还有什么症状？
“姑娘近段是否受过什么伤？”那莫昔师傅不放心似的问道。
“嗯，前些时日，中了银丝蚕毒。后来，又摔了几脚。”若伊说。
“银丝蚕毒，这并非一般的毒性，那么你又是如何解毒的？”莫昔师傅问道。
“后来是一位夫人给了我一个药丸，说是有清毒之用。”
若伊想了想又说道：“不过，自从中了那银丝蚕毒，后又服了那药丸之后，我睡了一觉，起来之后就再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
“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银丝蚕毒虽是剧毒，但不至于会迷人心窍，更何况你本身体内就是有众多的毒性在，这银丝蚕毒并不能如何，这样的话···”
他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说道：“说不定是那药丸出了差错，就比如你之前喝的药草。”
“你体内满是毒性，本无事，那所谓的清毒药丸只怕倒是起了反作用，一时间的紊乱，所以才有可能导致这样的情况。”
“师傅所言有理。前些时日，我偶尔会闪现一些情形和言语，好似之前发生的一般。”
“那这样的话，我是不是慢慢的就会想起以前的事情了。”若伊问道。
“嗯，姑娘所说不假，那药丸应是在你体内残留慢慢消失，说不定到时就会恢复正常，姑娘应该也会很快想起以往的事情了。所以姑娘还是好生休息，调养深悉的好。”
“嗯，多谢师傅。”
莫昔师傅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嘱托莫昔每日何时采取血液，分量以及其他事宜。
之后，便与柔婆婆一同离去了。
几日下来，莫昔每天都会定时来用针灸用的针来取一些血液，因为需要保持新鲜，便是每次都是直接抽取。
不多几日，十个手指已是都被扎过的了。
莫昔每次来取血时，两人都会说一些好笑之事。
“莫昔，你上次用针灸的时候，把子枫身上扎的就像一个刺猬一样。”
“那还不算多呢。上次有个病人，我把他扎的他亲娘都认不出了。”
“啊，真的啊？”
“当然了··”
“哈哈哈，哈哈哈”
那日，莫昔刚结束，正欲吩咐莫焉送去师傅那里。
柔婆婆径自走了进来，微笑着呼喊道：“若伊，真是苦了你了。”
“没事的。”
若伊对她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柔婆婆走上前拿起她的手，仔细看着手指上那一个个的小红点，便是叹了一口气。
若伊见她这般伤感，便是伸出右手伏在她手上，以示安慰。
柔婆婆却是一把抓住了若伊的右手，盯着她右手上的两道疤，随即双眼定定的看着她，眼神中出现一丝不确定的怀疑。
这还真是一家人，上次秦岭南就是这样抓着自己手上的疤看。
若伊想她可能也是想到了落伊罢。
若伊开口说道：“柔婆婆，落伊右手上也有这样的两道疤呢，这般想来，我们的缘分却是早就注定了的。”
“落伊生的漂亮大方，跟你很是相像呢。”
柔婆婆听若伊说完，惊喜的说道：“你见过伊儿吗？”
若伊见她这般神情，想必也是极其疼爱落伊的。
若伊微微一笑点点头：“落伊姑娘长得很是标致。”
柔婆婆一手抚摸着若伊右手的疤痕，一边意味深长的说道：“伊儿从小便是被我们宠爱的有些过分，她脾气虽是不好，心里却是善良的很。”
“若伊与伊儿相处的好吗？”
“额，很好。”
若伊想起之前的种种，看着面前这位一心疼爱思念女儿的母亲，想着自己的父母必定也是这般思念自己的吧，便是对她会心的点了点头。
“我与伊儿已分离许久了，想着这时日算来，伊儿长到这个年纪也是到了找婆家的时候了，也不知有没有人为她操心这事。”
那柔婆婆说到此处轻叹一声，许是过于思念，能看出她眼角闪着泪光。
“若伊，以后若是再遇到伊儿，可以帮我好好照顾她吗？她性格倔强，自幼就不喜呆在岛上，虽是经常漂泊却也是吃不得苦，你日后可将她视为妹妹对待，好吗？”婆婆说完便是认真的看着若伊。
这样的场景实在是不忍拒绝，若伊心道：先不说以后是否还能遇见，只怕这时还是先答应的好吧。于是便对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好。”
那柔婆婆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得说道：“若伊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呢？还记得吗？”
若伊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柔婆婆拉起若伊说道：“若伊，你随我来。”
柔婆婆将她拉至房间内屏风处，避开莫昔与莫焉的视线，站在她的身后，撩起若伊身后的发束，好像是在她的后肩膀处查看什么。
“婆婆，怎么了？”若伊问道。
柔婆婆没有回答，只是拉若伊出来，又坐回原处。
“若伊，想要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吗？”柔婆婆微笑着说道。
“婆婆是知道什么吗？我的身世？”若伊有些激动。
柔婆婆点了点头。
若伊抬头看了看莫昔，他似乎也是很吃惊，也是看着柔婆婆。
····
傍晚时刻，若伊独自坐在后院中的小茅草房的台阶处，望着周围已陷入黑暗中的景色，发起呆来。
中午时刻柔婆婆的话还在耳边环绕。
内容很多，若伊记住了，但是她没有一点印象。她该怎么办。
“若伊！”莫昔从远处走来，看见若伊之后呼喊道。
若伊抬起头看着他，示意他也坐下。
“若伊，你接下来想要作什么？”莫昔一坐下，便是开口说道。
“你要去找他们吗？”
若伊仰头望着一望无际黑黑的天空，这世界如此之大，应该去找他们吗？
若伊想要找回记忆，她想知道自己是谁，发生的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可她这身体情况却在告诉她，她的过往应该不是幸福快乐的。
她要怎么做。若伊心下很乱。
如果以往不快乐，那不如都忘了的好。现下好好快乐的生活下去就行了，可是这样能长久吗？
“莫昔，我再想想，暂时先不去找他们了。”
若伊心里深处那股抵触情绪让她很是苦恼。
离开吧，离开吧，一个声音在呼喊着。
晚上用膳，一如往常的安静。
若伊再三犹豫总是开口说道：“婆婆，你这心病既已痊愈，明日午时之后我便离开了。你们多多保重，明日走的时候就不予你们道别了。”
“若伊~”莫昔轻呼道。
“莫昔，你也多保重。”
若伊对莫昔笑了笑，便是没在说话，自顾自的吃起饭来。
吃罢饭，柔婆婆将若伊叫住，从怀里拿出一个小锦盒，放在她的手中：“若伊姑娘，若是有机会见到伊儿，能不能将此物交予她。”
“好。”
“她若是问起我，就说是我这做娘的对不起她。”
若伊收起那锦盒，安慰的说道：“婆婆不必过于自责，我想落伊会明白的。”
“若伊，谢谢你。”
柔婆婆抱了一下若伊，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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