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四章、再见

作话里有一些可看可不可的废话（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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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章

        亚津奈低头站在夏目漱石面前，做出一副虚心听训的样子，对着自己的拖鞋发呆。

        ——粉色的毛绒拖鞋。

        太宰治被森鸥外拎走了，现在这里只有他们。

        夏目漱石说着说着重点就偏移到她怎么能自己偷偷跑出去，说这个房子不仅是监控，也是对她的保护。

        虽然不久前，亚津奈还打算跟着太宰治在镭钵街搞点事，但没等找人去问高濑会在哪，就被一个金发小女孩堵了个正着。小女孩后面还跟着一个白大褂。

        ——是爱丽丝和森鸥外。

        亚津奈看了看太宰治，两人同时露出了“完蛋”的表情。

        不过亚津奈趁他接近还有一段距离时，躲在太宰治身后吃掉了手上紧急捏的能源球。

        太宰治注意到森鸥外的步子一顿，也没有了焦急的感觉，上来第一句就是：“太宰，夏目小姐她没事吧？”

        他不知道亚津奈是消除了多少【痕迹】，只能露出一个微笑：“有我在，小奈能有什么事？”

        亚津奈也从太宰治身后探出头：“森先生，日安。”

        森鸥外笑眯眯地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而爱丽丝一边喊着想和小姐姐玩，一边试图绕过太宰治靠近亚津奈。

        不太想碰这个中年大叔（？）的人形异能，亚津奈开始和爱丽丝绕着太宰治转圈。

        而被绕的太宰治在失去耐心后，伸出了手拉住亚津奈，另一只准备去拦爱丽丝，吓得她尖叫着跑回了森鸥外身边。

        然后两个人就被他带回了别墅。

        太宰治被直接拎走，留下亚津奈一个人在夏目漱石面前挨训。

        亚津奈纠结着要不要对夏目漱石透露，自己已经可以掌握“异能”了，但不确定他什么时候退休，又退休到了什么程度。

        “你的异能，可以正常使用了？”

        亚津奈整个人一僵，偷偷去看他，发现还是常见的严肃表情。

        “虽然你这次在外面没留下太多痕迹，”夏目漱石叹气，“但你跟那个少年在上了那辆高濑会的车后，其实还遇到了不少事情吧？”

        亚津奈低着头沉默不语。没想好要不要告诉他，告诉多少。

        她已经处理掉了自己上车离开后的痕迹，就算是坂口安吾来也看不到更多的东西。

        只有那些看到过她并且印象深刻的人，还是能记得一些，类似她的几个外貌特征、又比如太宰治身边跟着一个人这种，基本上会“因为找不到任何痕迹而觉得自己怕不是见鬼出现幻觉”程度的印象。

        但如果谁及时在这些人彻底忘记之前，收集他们还记得的内容，说不定可以拼凑出完整的经过。

        除了这个，麻烦的还有高濑会。

        亚津奈实在是想不到除了太宰治在里面牵线，搞得他们出门就被带走之外，还能有什么原因让那些还有点地位的家伙威胁普通人去绑架他们。

        不然为什么会选中太宰治带她出门的这天等在门口。说是盯梢也不可能，亚津奈不信那些监视的人会注意不到。

        只是之后高濑会——就暂定是这个组织吧——找来那么多人追杀他们，亚津奈猜不出理由。

        ——除了那个废弃的工厂。

        亚津奈回忆在那些人都记忆里看到的东西，但因为过去太长时间，那些能量已经被她消化得差不多了，没能想起来什么。

        至于爆炸，她依稀记得那些壮汉里有几个人是卧底，还有同伙在工厂里搞事，打算炸了那里——正好被她和太宰治撞上。其他人基本上就是因为被欺压而导致心理不平衡，被亚津奈轻轻一推，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负能带来的各种情绪减退后，亚津奈回忆起自己做过的事：“……”

        夏目漱石看着眼前原本还倔犟地不肯松口不愿意老老实实待着的女孩，突然变了脸色，然后抱着头蹲了下去。

        “……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亚津奈摇摇头，总觉得眼前、耳边还残留着司机大叔的脖子“咔吧”一声扭曲的景象。

        因为司机大叔是背对着她的，所以亚津奈没有看到司机最后的表情，但想来不会很好看。他那么激动，是因为女儿被这些人绑架了。之后她在某个壮汉的记忆里看到了死去的女孩——那个人对着亚津奈想起了她。

        也算是帮司机大叔报仇了吧。她叹气。

        “夏目先生，”亚津奈站起来抬头看他，“我……我留在这里真的好吗？”

        虽然不是亲自动手，但那些人确实是因为她才死去的。如果多给她一点时间，说不定可以让他们通过对她的记忆和感情，变成一个“有救的人”。

        夏目漱石拍拍她的肩膀：“小孩子就别想这么多，先好好长大吧。”

        “但是、但是——”

        擦着脸上越来越多的眼泪，亚津奈分辨不出自己内心的感情，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会止不住地往外涌。

        “但是什么？”夏目漱石放柔了声音问道。

        “我想、”她抽噎着说，“我还是想留在太宰先生身边。”

        “即使还会发生今天这种事？”

        “嗯，即使还会……”亚津奈停下，深呼吸缓了缓情绪，“不、不会再发生今天这种事了。”

        夏目漱石惊讶：“怎么说？”

        “或许我不会干涉他做出伤害其他人的事情，”亚津奈露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但至少，我不想、也尽量不会去主动伤害其他人。”

        夏目漱石挑眉：“听起来你这次做了很多这种事？”

        亚津奈捂脸：“至少里面大部分都死得罪有应得。”

        “好吧，”他用手杖敲了敲地板，“今天的事就先到这里。过两天我会带人来再给你检查身体和异能，或许还需要你配合做一些实验，没问题吧？”

        亚津奈点点头。

        送走夏目漱石后，亚津奈疲惫地回到客厅，瘫倒在沙发上。

        这么下去不妙啊。她想，这么下去不管是被夏目漱石攻略？还是被太宰治和森鸥外拐去港口mafia，结局都要站队。

        ——想中立真的好难。

        亚津奈又想起魏尔伦。她稍微透露了一些中原中也的外貌和可能在镭钵街的消息，就放他去找人，顺便帮她找找哪里适合建立教会了。

        最可怕的是魏尔伦刚走没多久，森鸥外就出现了。

        希望俩人没碰上。她在心里随便祈祷了一句。

        就是不知道被森鸥外带走的太宰治现在怎么样了。

        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儿的思绪，在她想起太宰治的时候停顿了几秒，随即带着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以更快的速度袭来并冲垮了她岌岌可危的理智。

        ——想见太宰治。

        想听他拖长声音撒娇似的喊她的名字，想摸他柔软蓬松的头发，想见他那双平静死寂的眼睛，想看他那张不管做什么表情都很好看的脸，想握他纤长有力的手掌……

        ——想听听他的胸膛，是否还有一颗心在跳动。

        在太宰治跟着森鸥外头也不回地离开别墅的时候，亚津奈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说一声再见。

        她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轻声说：“再见，太宰先生。”

        好想再见到你，太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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