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装杯男不装杯了开故事会

秋色入胜，风雨交迭，好在这是他们赶到家过后的事情，雾气蒙上了玻璃窗，灼凡伸手去擦，被阿休一掌拍了回去。

        “不要浪费！”阿休伸出手指在窗户上写下：阿休是绝世美女七个大字，灼凡看完气不打一处来，还以为要做什么呢？

        透过字迹手指粗的缝隙，阿休瞟到天上那一轮满月，突如其来有道闪电划破天空，她赶紧捂上耳朵才阻止了雷声的侵扰，灼凡倒是被吓得一怔，引得她发笑。

        她被送出来后花了三四个小时才走回家，走到一半突然狂风大作，白白跑了许多路后，才发现这是老天爷虚晃一枪，在风中他俩艰难地挪着步子，才终于赶到了家，屁股还没沾上椅子呢，外面就开始电闪雷鸣，差点没把她吓得别过气去。

        在路上走的安详的时候她和灼凡添油加醋地说了这几天的见闻，结果灼凡不以为然，直到她谈到那两人都说他是什么神之子后，他才像突然回过神来一样追问个不停。

        他说那天自己根本没有发现走错路，因为阿休的身影从来没有在眼前消失过，直到他感觉不对劲，叫了好几声她的名字都没有回应，追上去看，身影就像水雾一般消失地无影无踪。

        之后他怎么走也走不出去，一直在同一个地方转圈，后来实在累了，就坐在地上朝泥巴发脾气。

        “所以呢？麻布族长怎么说？”灼凡拽住阿休的包裹，逼着她作答。

        她想着卖卖关子逗逗他也不错，于是故作高深地一口又一口叹着气，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学着老年人的语气，说道：“小伙子啊，不能太张狂，没有好果子吃哦。”

        其实她到现在也不相信灼凡是什么神之子，就算是，也应该只是名号，比如什么大魔头自立为王啊，说自己小孩是王子之类的。

        灼凡跑到阿休面前站住，她这才发现原来他比自己高这么多：“喂，我是说真的，你别开玩笑，我这次下……我这次来这儿是费了好大的功夫呢，他既然能认出我，肯定也知道我是来干嘛的。”

        阿休扬扬眉，摊开手掌，耸了耸肩，用这种动作来拒绝回答，她也的确没听他们过多讨论灼凡，等回家了再和他说这伟大的计划吧，现在先吊吊他的胃口。

        终于在几经磨难，发型全乱后赶到了家，在缓和了因为电闪雷鸣带来的心跳加速后，第一件事，就是摆出一副大架势来和灼凡一起探讨这真正的大事！

        “刚才我们说到，这翻阅千山万水抵达圣殿啊，我见到了披着麻布装神弄鬼的族长，他面目狰狞，口齿不清，呔，说时迟那时快啊，我与他激烈地搏斗了一番，还好我的功力略胜一筹，险胜啊，险胜。”灼凡瞪着圆滚滚的眼睛，认真听讲，看着阿休手舞足蹈，竟也表情严肃，“然后他跟我说：‘女侠，我有一事相求。’。”

        阿休将头转到另一侧，装作是在对话的样子：“我说：‘你请讲’。”再转回来，“我们异族已在这炼狱被困两百余载，我的族人都是苦不堪言呐，请求女侠给条生路，帮我们重回凡间，若是成功！定有重谢！”阿休举起胳膊，说的慷慨激昂，想着自己的胳膊还是易轩那个小呆呆帮忙涂药包扎的，差点没憋住笑。

        “哦哦这样啊，我听说过封印，但没听说过有什么炼狱啊，只是把他们本来的地界划分到另一个空间去了吧？怎么会折磨他们呢？”灼凡一脸认真地提问，不过阿休不担心，她觉得自己完全圆地回来。

        “这你就不懂了吧，神明伪善，表面上只是封印，背地里啊，啧啧啧。”阿休做出最嫌恶的表情，对灼凡摆了摆手，他的表情有些微妙，“不提也罢，如今啊，我就有一件大事！那就是——解封异族！”

        灼凡突然皱眉，跳将了起来：“你是不是疯了啊？”他把她的胳膊从半空中拽了下来，“你知道那些人有多么穷凶极恶么？就那个你说的那个族长，他弟弟，极尧，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么？你就要解封他们。”

        我当然知道，那个传说中化身无数英雄好汉，王侯将相，参与了无数历史关键节点的传奇人物，现今所有人间少年郎的崇拜对象——极尧啊。

        “哦，听他哥说，他现在可是异族的盟主。”

        灼凡倒吸一口凉气，在桌子上狠狠拍了一掌，看着他偷偷揉搓的样子，知道他很疼，但没有表现在脸上：“你知道他和我……他和火神有什么牵绊么？”

        “嗯？好像知道一点儿，他想抢火神的老婆没成功，气急败坏地玷污了那位女神，之后被火神赶下凡间，受八十八酷刑。”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看灼凡的眼神明显就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不过，这也有很多种说法啦，有人说根本没这回事儿，还有人说是女神主动勾引他的，到现在还都没有人确信到底是哪位女神，传播比较广泛的版本有——月神，水神，柔神……”

        灼凡在深呼吸，阿休怕他在准备运气打自己了，这人不会对宗教有什么执念吧？阿休不敢想那些狂信徒会为了自己的信仰做出些什么，据说火神信徒将异教徒活活烧死的大有人在啊，即便灼凡不是个恐怖分子，不尊重别人的信仰惹怒了人家，也是不礼貌，该道歉的。

        “对不起……”阿休说，“我说话不过脑子，每次都是嘴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怎么追也追不上。”

        灼凡低下头，又缓缓抬了起来，漆黑如墨的双目紧紧对上阿休的眼睛：“我来告诉你这个故事的始末。”

        “啊？”

        “极尧生于辰月纪元，那个时候湛空大陆还只有原始部落，他的母亲背叛族群与他的魔种父亲生下了他，之后又惨遭抛弃。”灼凡的眼睛一眨不眨，即便是烛光直射在他的眼睛上，他也视若无睹，“当年神明为推动人类社会发展，经常下凡授予知识，有一位年轻的神明见他可怜，带走了无助的他，将他在神界抚养成人。”

        烛火摇曳，火光四射，风卷起枝叶打到窗户上，再被雨水挂住，好几片树叶接二连三地扒在了玻璃上，似是也想听听灼凡讲故事。

        “他爱上了那位对他来说至高无上的神，却从未得到回报。”灼凡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蠕动，好像是在犹豫该不该说，但他做决定的速度很快，“他所爱之人就是火神之妻，那位因重大过错而销声匿迹的——爱神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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