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世上烦心事，你我多扰之
连续出现两个叔于田，各门弟子心中疑惑众多，特别是将叔于田救回来的几人，经历过这些事情，东部系黄山，南部客堂寨和西部西溟台，弟子们暗下猜测是有人蓄意针对，怕只怕北方会是下一个目标。但又没人敢问，不该过问之事，问了有何用。阿印按耐不住好奇，向战神打听情况，可这四神之一，也跟他们一样什么情况都不了解。
“看，四方鸟！”殿外有人惊呼。
四方鸟与雀翎阁的神鸟不同，一直居住于天宫正中四方殿，无事不出。且这四方殿只有四神商议重大决策时才会启用。四方鸟一出，必是在召唤弟子们前去四方台议事。
“果然出事了，快走快走。”阿印在玄武殿的屋顶上，老远就望见四方鸟宽大的翅膀，在各处盘旋。她连忙找新南一同前去，但新南似乎并不在殿内。
“难道已经去了，不够意思都不喊我！”
等她冒冒失失赶到四方殿，弟子们已经整齐的站在殿内。没看到新南，她只好凑到星亦柏宣中间，“师兄师姐，你们猜是不是跟叔于田有关。”
“因该是，师傅和玄武大帝好像还为此争吵一番。”柏宣悄悄说。
“真的假的？”
“真的，我和星亦都看到师傅怒冲冲的要砸了玄武大帝的龟卜。”
“他敢，谁都不能动我师傅的乌龟，除了我！”
“嘘。”星亦示意他们安静下来，四神已在殿内落座。
“近日之事，想必大家已有所耳闻。”玄武大帝说道。
“苍南，把人带上来。”朱雀招招手。
苍南以捆仙索押着叔于田和叔于田上台。
“此二人为同一人，叔于田。”大帝继续说：“叔于田分别失了眼灵和言灵，魂魄意识裂为三。所以还有一个叔于田在外。”
“还有一个？”“叔于田是谁啊，很重要吗？”“还有一个在哪？不会要我们去找吧？”台下地址纷纷私语。
“不错，需要你们去找出最后一个叔于田。”青龙大仙说道，“叔于田是白炽国遗民，白炽国百年前早已灭迹，如今突现魂魄消散的遗民，此事有待调查。此番召唤你们前来，就是要你们去寻找最后一个叔于田。各门弟子当尽力寻找叔于田！”
“是，弟子遵命。”三门弟子领命跃跃欲试。
除了战神白虎门下无弟子外。玄武殿雀翎阁青龙台三门弟子纷纷摩拳擦掌，弟子们之间和睦相处共同修炼，这次是难得的一次非正式较量机会，四神在四方台发的任务，第一个完成的人必将成为三门荣耀。没有人不想先找到叔于田为师门争光，在三门中炫耀一番。
然而除了叔于田外，对阿印来说，还有一件事困扰着她，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也不知该与何人说。
困扰的源头，正是白虎战神。
自西溟台回来之后，阿印觉得战神一直是神神叨叨的，时常会自言自语，看到她了有会借口离开，就好像是在躲着她。
“奇了怪了，躲着我干什么？”阿印思考许久，最近也没有跟他有矛盾呀。
阿印最讨厌拖泥带水，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出来多好，老是这样憋在心里，她总觉得胸口有一口气，不痛快，吃东西都不香。
盛夏之日，层层浓云揽住烈日，镀上一层火热的光晕。阿印蹑手蹑脚躲进白虎阁，等着战神回来非要问个清楚。
待到烈日都变得温和，战神才不紧不慢的回到白虎阁，嘴上还是不停嘟囔着，阿印躲在院中，拉长了耳朵，也听不出一二。
只见战神从怀中掏出一花萃点珠单钗，蓝花红珠颜色相撞，色彩浓烈和谐的好看。他对着钗子自言自语，踱步到窗边，望着远处发呆的叹气，忧郁的不像是战神。
“战神。”阿印忽地从窗外现身，一张秀气的小脸微微蹙眉，微微带有怒意。
战神本在发呆，被她突然这么一吓，条件反射的往后一大步，脸上略带惊讶与尴尬。
阿印手撑着窗台，往里谈过身子，直直面对战神问道：“说，躲我做什么？有什么事瞒着我？是不是跟叔于田那些事有关系？”
“不，不是啊。”战神眼神躲闪，必有猫腻。
“好啊，是我打扰战神休息了，小神告辞！”阿印佯装要走，不出一秒，战神张嘴拦住了她，递出花萃点珠单钗：“给你！”
“给我？”阿印眨巴着眼睛，没有接也没有拒绝，无功不受禄，突然送自己这么好的物件做甚。
“凡间。。。凡间男子都会赠予爱慕之人定情之物。”战神没头没脑一句话。
“凡间送，跟你有。。。。”阿印的小脑袋瓜这才转了过来，瞧瞧钗子，指指自己：“我？”
“嗯。”战神轻应一声，别过脸去，眼神躲闪，脖子耳尖比此时天边的云朵还要红。
若是在平常，阿印一定会嘲笑他此刻羞涩的模样，想不到天上地下赫赫有名的战神，竟是如此纯情羞涩之人。但是此刻，阿印的脸庞怕是要比战神还要红。
”不行，不行。”她慌忙挥手，尴尬笑：“喜欢我做甚，。”
“为什么不？”战神转过头来凝视阿印，说出了一直想说却未说的话：“我喜欢你阿印。凡间恋人般的喜欢，时时刻刻想见你，看见了好看的云想告诉你，听到了好玩的故事想告诉你，好与坏都想分享给你，我害怕你受伤，害怕你生气，你说一句话，我在梦里也会重复很多遍。我害怕，自己配不上你。”
她应声抬头，对上他的目光，眼前的人身材挺拔，一身靛蓝长衫，腰间金丝白虎纹带，鎏金冠高高束起长发，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双眉斜飞入鬓，挺鼻如峰，他深邃的眼神里，他不平静的目光里，全都是自己的模样。眼前人是战神，又不是战神，阿印头一次觉得，他好像，也有那么点好看。
“什么配不配的，合适就行。”阿印顺嘴而出一句话。
“那你觉得，我合适吗？”战神声如温玉。
阿印的心快要跳出来一样，砰砰砰的无法平息。
“别问我。”脸上一股羞怯之色，她想逃，这里的气息太过暧昧。她要逃，双手还撑在窗上，向左转还是向右呢，先迈哪只脚？
“阿印？”
“我不知道！”随便了。她一个急转身飞出白虎阁，快到住处才发现，自己手里正紧紧握着那钗子。。。。
这下可好，轮到阿印睡不着了。
思来想去一番，她决定去看看师娘，好久好久都没去看望师娘了。
“你不准跟着！”阿印拒绝了战神同行的提议。
“啊？为什么？”
“战神放心，我与阿印同去，不会有事。”新南安慰道。
“新南你也不许去！”阿印拿回新南手中的食盒：“这次我一个人去，去去就回，谁敢跟着我跟谁急！”说罢乘风而去，留战神和新南四目迷茫：我们又得罪她了？
“师娘师娘！”
“吵死了，人还没到，嗓门就把人震聋了。”躺在屋顶晒太阳的百鳍被阿印一嗓门吵醒，炸着毛一脸不耐烦。
“懒猫还睡，我师娘呢？不在屋里？”阿印放下食盒往屋里探了探，不似有人的迹象。
“种菜去了。”百鳍闻着食盒里金丝卷的香味一跃而下，用爪子蹭开盒盖。
“种菜？师娘？”阿印难以想象师娘这么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去挖土种菜，她猛的盖上食盒，差一秒压到百鳍的爪子：“在哪？懒猫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就知道吃吃睡睡！”
“就在河边，有玄铁加固又扩大了屏障范围，担心什么！有蚊子叮她一口小爷我都能知道！”
“你就吹牛吧！”阿印前去河边寻找师娘，悄悄施法加固食盒，就不让百鳍偷吃，气得后者仰天长喵。
凡间此季，真是瓜熟蒂落的丰收季节。
芫珺在河边开拓一方田地，自春日里播种下瓜果蔬籽，便日日挽起长发换上轻便的服饰前来照料。这日，她正专心挑选新鲜成熟的蔬菜，师娘师娘的喊声惊的她剪错了蔬枝。她摇摇头，背对来人说道：“小心点，别踩到前排的青苗。”
“额，，，，师娘，好像已经。。。”阿印抬起脚，不好意思的说道。
“罢了，再下脚可得注意了。”
“嗯嗯，师娘我来帮你。”阿印垫着脚向前：“这么多菜啊，师娘你一个人种的吗？”
“嗯。”
“师娘快看，还有葡萄唉”“嗯。”
“师娘这个熟了吗，可以摘吗？”“嗯”
“师娘重不重，我帮你提篮子。”
“虫！师娘莫怕，我弹走它。”
“师娘一直弯腰不累吗？”
“师娘。。。”
“好了，要不我们去河边歇歇，尝尝我种的葡萄？”芫珺的耳朵里全是“师娘师娘”，快磨出茧了。
阿印光脚伸入河水中，摘一颗芫珺洗好的葡萄送入口中：“又酸又甜，师娘你真厉害。院子里的花种的好看，葡萄也这么好吃。长得又好看，难怪师傅最喜欢师娘，师娘说什么似乎都答应。”
“你就是特意来夸我的吗？”芫珺整边整理刚刚采摘的蔬菜边问道。
“主要是来夸师娘的。”又一颗葡萄入嘴：“就一个小问题想问问师娘。”
“问我？什么问题连你天上的师傅都不能解决吗？”
“不好说。。。嗯。。。”阿印一连吃下好几颗葡萄，皱着眉，想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欲言又止，犹犹豫豫。
“哦。”芫珺看她这副样子，猜测到：“难不成，是女孩子家的心事？”
阿印拿起一根黄瓜，吭哧一口。
“哎，没洗呢。！”
“没事。”吭哧又是一口，塞得嘴巴满满：“师狼（娘），盏身（战神），索（说）喜欢窝（我）。”
“嗯？”
阿印努力咽下嘴里的黄瓜：“大小事他都保护我，系黄山客堂寨都舍命陪我，连战甲都要让给我穿，我受伤了他还哭。抢他的东西也不生气，还怕我生气，一天到晚哄着我，陪着我让着我，师傅要罚我他就站出来，不许人家欺负我，还说我好看，天天都来找我，一天天的烦死人了，与旁人都不同！”
“你是说，战神吗？”
“是啊，就是那个傻子。他说他喜欢我，我，。”阿印半截黄瓜指指自己，掏出单钗给师娘看。
芫珺细细观摩，发现战神还很细心的在上面增加了红豆模样的点缀，看样子是花了一番心思的，她打趣一笑“原来我们小阿印的桃花开了，还开出一朵大的。”
“师娘，你还笑我！”
“战神青睐于你，不好吗？”
“好？喜欢我是他的福气。”
“四方敬仰的战神，喜欢你保护你，以后你是战神夫人，谁见了不得给你让路。”
“别别别，说的我跟土匪夫人一样。”
“那你如何看待战神？”
“我看他跟个傻子一样。”阿印放下手中的半截黄瓜：“谁家战神还没上战场先把护甲穿好，打完哭哭啼啼，大事不能做主，小事随随便便。”
“那你就是不喜欢他？”
“额。。。怎么算喜欢了？”
“喜欢很难有定义的。”
“为什么呢，花娘也说喜欢就是没有为什么。”
“花娘？”
阿印简短讲述了西溟台事件：“师娘，你与师傅的喜欢，也没有原因吗？”
芫珺顿了顿：“那你喜欢战神吗？”
“这我就更不知道了。”阿印整个人躺下，望着天望着云：“战神是四神之一，人人敬他爱他，我自然也是。但是男女之情，从没想过，我只想好好修炼提升法力做个厉害的大神仙。”
“你既然无心情爱，何必纠结。”
“花娘说，她心里有过动摇，樟宜对她的好，对她的痴情，她不是不知道，但是她不能也不会放弃修仙之路。比起个人情爱，花娘更看重自己是否有力拯救他人。如果修仙成功，那便是花娘与樟宜有缘无份，花娘会照顾樟家后代子孙以报樟宜痴情；若失败，她便接受樟宜，和他做一对普通夫妻，在人间做善事修善缘。可是师娘，他们最终还是错过了不是吗？”
“嗯。这么说来，你也不想错过战神？”
“我不知道，唉呀师娘，好混乱好烦。”阿印烦躁的在地上滚了滚。
“少女心事总是春。小阿印莫要纠结。你是小仙，他是大仙，你与战神还有很长很长的日子可以看明白，爱与不爱，总有一天可以确定。”
“如果我还只是个小妖呢？如果我没有拜入师门成为小仙，战神还是战神，会不会我与他第一次相遇就被打死。”
“可你不是啊，这是你们的缘分。”
“缘分？师娘为什么妖和仙不能相爱，人和妖不行，仙和人也不行？我知道仙凡有别，师傅从来没有下凡找过你，但我也知道师傅心中只有你。你是人，师傅是仙，师傅不放弃天道更不会放弃你。在这青竹林里又是施法又是派百鳍护着，派师兄探望，都是担心师娘你。师傅在师娘和天道的边缘苦苦挣扎着，那为什么不改一改？带来痛苦的道理还要死命遵守，又是什么道理？”
芫珺听着阿印一连串的问题，苦笑又回答不上来。阿印察觉师娘有一丝落寞，连忙改口：“对不起师娘，我不是故意惹你伤心的。”
“我不伤心。”芫珺收拾收拾蔬果，帮她戴上珠钗，轻轻摸了摸，说道：“玄武大帝的痛苦，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青竹林是护也是障。算了阿印，与其浪费时间思考挣扎不如和跟我一同回去，我给你做些好吃的缓解心情。至于战神，他也未曾强逼你，暂且压一压，合适的时机总会到来。”
未曾逼我？阿印心想，战神经历过花娘和樟宜的事件后，现在是阿印见他就想躲。
“师娘啊，我还是在你这住一段日子吧。”
阿印住在这里，有人不高兴了。百鳍看阿印怎么看怎么碍眼，没事干就想去挠她一下，或者给她的衣服撕个流苏。
“百鳍，我怎么得罪你了？”阿印再一次躲过百鳍的袭击。
“试探试探你在玄武大帝门下这么久了，可有长进。”百鳍舔着自己的爪子。
“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也想入师傅们下，嫉妒我？”阿印一拍脑门反应过来，百鳍以前顶多是不理不睬，自从自己拜师玄武，他的态度是愈发恶劣：“放心把百鳍，我去跟师傅商量商量，收你做小弟子，以后喊我一声师姐。”百鳍闻言，化身人形，指着阿印：“就你也配？没有芫珺的建议，你也能进玄武门下？我百鳍好歹也是一族皇子，一根手指捏死你。”
“怎么着，师娘怎么不推荐推荐你！不讨人喜欢的家伙，还皇。。。你是什么，猞猁一族的皇子？”
“看不出来吗？”百鳍昂起骄傲的头颅：“本皇子诚心拜师玄武大帝，替大帝好好照顾芫珺姑娘外加修炼，时机到了，大帝自然会收我入门。不像有些人，能力不行走后门。”
“切。”阿印把头抬得更高：“本姑娘深受大帝喜爱，破例收为弟子。日日在师门潜心修炼，随一众优秀弟子及战神斩妖除魔。不像有些猫，好吃懒做就知道晒太阳。”
“你！。。。出来打架。”百鳍跃身出门。
“打就打！”阿印紧随其后。
“你们，别伤到我园中的花草。”芫珺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人非得较量一番日子才会平静。
新南和战神赶来的时候，只见青竹林里火光四射，心道不好，莫不是遭人偷袭！赶上前一看，才发现是阿印和百鳍正斗个你死我活。
“新南，快，拉开他们，打了两个时辰还不肯歇。”芫珺终于盼来了救兵，她一个普通人可拦不住这二位。
新南和战神只好上前拉开二人，然而就这样，双方嘴皮子一会都不停，新南还以为他们结了什么血海深仇。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人，过过招，点到即止。”新南给百鳍顺顺毛。
“就是阿印，你们打了两个时辰也没有胜负，平了平了。”战神不说还好，一说阿印更气了：“我就得赢！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说了不准跟着嘛！”
“哎，这可不是我要跟着你的。”战神摆手：“你忘了四方台，找叔于田的事情了？三门弟子的空的都已有所行动，我们也是来找叔于田的。”
“怎么找到这来了。”
“我们分析，叔于田在北部的可能性最大。正好也来替师傅看看师娘，防止有什么意外。”新南解释道。
“有我在，没意外！”百鳍一拍胸脯保证。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新南对阿印说：“你得跟我们一起找叔于田，说起来前两次都是你先发现的叔于田，说不定第三次，也会是你。”
“我不去，我照顾师娘。”
“你不去我去，不就找个人，简单的很。”百鳍抢话道。
“你去？那我要去。偏要在你之前找到，你连叔于田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也好意思跟我比！”
“你，小瞧本皇子有你好果子吃，我就去。”
新南看这两个人不停斗嘴，开始犯难：“可都去了，师娘怎么办呢？”
是啊，谁来照顾师娘呢？
“我？”芫珺掩面笑道：“我又不是小娃娃，还能饿着冻着不成，百鳍你在这陪我也有数年了，正好趁此机会出去历练历练。再说你们不是在这附近加固了什么玄铁？一般人没我的允许也进不来。不用担心。”
新南还是不放心：“不行师娘，万一你少根头发，我。。。”
“新南！少跟头发明日会再长出来。我不出这屋子就是。”
“那，师娘你拿着这个。”新南从口袋里掏出一面青铜镜和风炉鼎“青铜镜可随时保持联络，有任何事情对着青铜镜喊我，新南会立刻应答；还有风炉鼎，炉香已燃不灭，烟笼四周，除了我们之外，若真有贼人来袭，定会进入幻境沉睡，也可保是师娘安全。”
“乖乖，新南师兄，带这么多东西，从没见你拿出来过。”阿印把玩着青铜镜，觉得可有意思了了。
“拿出来还不得给你玩坏了！”新南拿回青铜镜，轻轻拍下阿印的脑门，：“总之，师娘你一定要多加注意。”
阿印瘪瘪嘴，抱住师娘：“新南师兄真真是太啰嗦，师娘你可千万照顾好自己，一根头发都别掉。我可不想被新南啰里啰唆念叨死。”
芫珺认为他们有些夸张了，自己怕真是三岁小孩，还是在被仇人追杀，保护措施全面的不能在全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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