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同意
伊利里欧看了看丹妮，补充道：“陛下最好快些决定，卡奥快离开了，他们在潘托斯停留时间不会超过半个月。”
说着摇摇摆摆的离开。
如果一开始他觉得将丹妮嫁给卓戈卡奥让他愧疚，那现在知道了丹妮至少可以换一万精锐骑兵之后，韦赛里斯最后的愧疚也消失殆尽了。
一万骑兵！
那可是一万精锐骑兵啊！
韦赛里斯转头看丹妮，没有一点点愧疚，他甚至兴奋得面色涨红。
“我的妹妹，想想我们的家，我们的土地，想想七大王国，想想篡夺者是怎么残害我们的家人的。有了卓戈的咆哮武士，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他抚摸着丹妮的长发和脸颊，上下打量她：“真希望在卓戈眼里你能值得更多。”
丹妮一颗心凉了半颗。
她不禁摇头，心里大概明白了‘大草海的卡丽熙’一开始就告诉了她——这和她密切相关。
而那个关于婚礼的记忆，说的便是她和卓戈。
“摇头？”韦赛里斯拽住她的手，怒道：“你不？”
丹妮已经很久不曾忤逆过韦赛里斯了。
“我不。”
丹妮忍痛道，她的婚姻不应该是交易，丹妮莉丝逆来顺受，但他她不要！
韦赛里斯愤怒的看着她，威胁道：“你想唤醒睡龙之怒？”
丹妮想起韦赛里斯的手段，不禁抖了抖。
但……
“如果你要惩罚我，那就惩罚吧！”丹妮豁出去了一般的说道：“我不要嫁给卓戈，我们可以自己招兵买马，不用依靠多拉斯克人。”
“呵呵！”韦赛里斯怒极反笑，他松开手，嘲弄的对丹妮道：“我们一无所有，连母亲的王冠也卖出去啦。”
想到那顶王冠，丹妮就想到他们的母亲，想到韦赛里斯是为了救她才卖掉的。
丹妮气势弱了不少。
“伊利里欧有钱，他为了自己的利益，会愿意的。”丹妮说道。
“伊利里欧家财万贯，但不是傻子。他不会将所有财富都给我使用。渡海的船，军队的花销足够让他倾家荡产了。
你这个愚蠢的女人！”
韦赛里斯一把攥住丹妮的胸，骂道：“你这个蠢货。”
丹妮面色绯红，恼怒的痛呼。
之前还当韦赛里斯是个变态喜欢抓胸欺辱她，现在才知道韦赛里斯是把她当成未来妻子，一个所有物般的欺负。
这个认知让她又羞又愤怒！
“我缺一支军队，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夺回王位指日可待！”
韦赛里斯收紧手指，面露狂热，仿佛看见铁王座朝他招手。
韦赛里斯凑近她耳畔，咬牙切齿道：“这是你的命运，母亲用生命换来你。现在，你用自己换来军队。丹妮，我的妹妹，这是你欠我的。夺回铁王座是坦格利安家族的使命！”
丹妮泪水盈眶，她终究躲避不了这份使命吗？
韦赛里斯松开手，转而用他凉丝丝的手指划过她的长发，接着划过她的眼皮。
那是她银色的长发和紫色的眸子，她一辈子也甩不开的禁锢。
韦赛里斯说道：“丹妮，你自己想想吧。你可是姓坦格利安，国仇家恨有你的一份！别叫我一个人去夺回王位，你好坐享其成。”
丹妮无力的垂下眼睛，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谁愿意当丹妮莉丝谁就去吧。
她是不愿意的。
那个铁王座对她而言，一无是处。
但对于坦格利安家而言，重若千斤。
可丹妮偏偏生成了坦格利安家的女儿，没有享受过一天公主的待遇，却要承担公主的使命。
她未免太惨了些！
几天后，韦赛里斯来到她的房间，拿起一件裙子给她看。
丹妮有些吃惊，那次海边的争执之后，韦赛里斯对她总是阴郁着脸色。
“真漂亮，你摸摸，没关系，多好的料子啊，她将属于你，我的妹妹。”
丝绸柔粉色的光泽映入眼帘，裙裾用银线绣着惟妙惟肖的忍冬花纹。衣料柔软如水，流过她的手指，她从没穿过这么柔软而精致的衣服。
她想到那天她最后的妥协，突然害怕了起来，于是连忙抽回手。
“这衣服哪里来的？”
韦赛里斯心情很好的微笑道：“这是伊利里欧送你的礼物。”
他的心情当然好了，因为丹妮根本别无选择，只能选择‘和亲’。
通过联姻的方式，为哥哥韦赛里斯夺回铁王座贡献力量。
现在，贴心的伊利里欧连见面相亲的衣服都给她准备了，显然是要她一次成功。
韦赛里斯让她摸摸那裙子的丝滑。
“粉色的颜色刚好衬出你肌肤胜雪。你还要配戴金饰，以及各式各样的珠宝玉石，穿着精美的刺绣衣裙，你看起来会像公主，像是一个真正的公主殿下。亲爱的妹妹，说起来，你还没佩戴过属于公主的首饰。不过等我重登王位后，一切都会有的。那篡夺者的女人怎么配得上那些属于坦格利安的珠宝首饰呢？”
一个真正的公主？
小时候，威廉爵士会称呼她“小公主”，让她知道她是公主，后来就再也没有人称呼她为公主了。
即便有，也多是嘲讽和调笑。
丹妮轻轻叹气，第不晓得几次问他：“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他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好处？一个财政大臣的位置，足够让他满足了吗？”
过去近一年来，他们吃住都靠这位总督，在他的仆佣伺候下恃宠而骄，在他的帮助下逃脱追兵。
这种优渥的待遇不会凭空而来，尤其是在潘托斯这样的自由贸易城邦，以及伊利里欧这样一个精明的商人手中。
丹妮觉得伊利里欧的胃口不止于此。
“伊利里欧可不笨。”
韦赛里斯微笑着再次回答她，显然心情相当不错，不然他早就发怒了。
他坐在靠背椅子上，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似的说道：“他知道有朝一日当我重登王位，不会忘记曾经雪中送炭的朋友。这份帮助，远比财政大臣来得重要。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伊利里欧得到的远比他要求的东西多得多。”
丹妮没有答话，她劝过他多次，每一次都无功而返。
一年来，在她有心的探听下，她比他更清楚。
伊利里欧总督是个商人，专做香料、宝石和龙的买卖，还有其他见不得人的勾当。
据说他交游广泛，不仅遍布九个自由贸易城邦，更远至东方的维斯·多拉斯克，以及玉海沿岸的传奇之地。
又有人说，只要开得出价钱，任何朋友他都乐于出卖。
这些话丹妮都静静地听了进去，但她知道最好不要在韦赛里斯编织迷梦时戳破。
他一旦生气起来就会以伤害她为乐，他称之为“唤醒睡龙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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