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真相
苏烁棉不是退缩，也不是胆怯。
她只是在心里进行了一番权衡比较，意识到自己的胜率低的可怕。
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因她而起，而这两个人还有大好的未来，自己不能拖他们下水，仅此而已。
但现在她跟在老婆婆身后，头顶是裂缝一般的山谷，浓稠的黑色铺在头顶，仿佛要从山谷的裂缝中滴下来一般。
那群人高马大的狒狒如同几只乖巧的小兔子一般跟在后面，一扫之前的威武凶残气质，低眉顺眼的样子让苏烁棉有一种刚刚发生的事从未发生一般的错觉。
伴着时有时无的冷风，大概十几分钟后，一幢小木屋映入眼帘，小木窗里洒满了暖黄色的灯光。
屋子不大，但是外表看起来很豪华，进门前的木桩上镶了好几颗宝石。
屋前流过一条河，因为光线过暗的关系，那条河里都是黑漆漆的水，
进到屋子里之后，苏烁棉和喻星被惊到了。
她早听说过这位占卜神大人活了几千年，为各种人有偿占卜，而占卜只收各色宝石，其他的她一律不接受。
但是她如此富裕以及铺张是苏烁棉没有想到的。
整个屋子里，墙壁上镶满了各色各样的宝石和钻石，在小油灯的照耀下闪着高贵的光，屋顶吊着各种宝石链子，有一些都已经垂到了地面上，柜台上更是摆着一系列的贴满了钻石的水晶球。
架子上的八音盒缓慢而又轻柔的放着音乐。
老婆婆转身坐到桌子后面，示意苏烁棉和喻星也坐。
苏烁棉坐定之后，老婆婆从抽屉里面掏出来一副圆眼镜，边框由金丝围成，链子从镜腿连到了镜框上。
还没等苏烁棉开口，老婆婆就伸出手朝苏烁棉动了动手指。
苏烁棉领会到了她的意思，从背包里叫出了那块在废墟找到的红宝石递了过去。
老婆婆闷声嗯了一声，接过红宝石仔细的摸了摸，又翻出来一个放大镜开始仔细端详。
过了很久，有多久呢，大概是八音盒一首歌都放完了，老婆婆才抬眼把红宝石放到了绒布上。
苏烁棉的眼皮有些打架，听到了老婆婆那边传来了动静，强打起精神看向老婆婆。
“你是药仙姑？”
老婆婆张了张嘴，虽然牙齿不剩几颗，但是说话还是很清晰。
苏烁棉内心倒没有太大波动，想着她是占卜神，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身份也不是没有可能。
反而是喻星，一脸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苏烁棉。
苏烁棉冲他假笑了一下，示意他不要那么惊讶。
“是的。”
占卜神点了点头，虽然年老，但是眼神看起来还不错，双眼的眼球还算清澈。
“和九凤神关系不错？”
“......是的。”
“这宝石从哪里得到的？”
“布卢斯遗迹。”
“哦......”
占卜神意味深长的回应了一声，把宝石丢进了一个装满了各色宝石各种大小的盒子里，转头问苏烁棉：“那么药仙姑小姐，您想知道什么呢？”
苏烁棉想问的这个问题萦绕在她内心很久了，现在终于有机会知道答案，内心突然有点打鼓。
她怕她的问题得不到回答，怕会被占卜神知道些别的她不想让她知道的事。
但是事已至此，她组织了一下语言还是开口道：“我想问，当年宿山上，经常发生意义不明的火灾的原因在哪里。”
占卜神眯起满是褶皱的眼皮，盯着苏烁棉的脸看了一会儿：“如果你是为九凤神而来的，那么我只能告诉你，你做的任何事都是没有意义的。”
苏烁棉猜到她有这种回答的可能，所以她还是尽可能显得镇定，她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开口道：“有没有意义都无所谓，我只是想知道这件事而已。”
“哈哈。”
占卜神突然意义不明的笑了一声，眼睛笑的弯了弯：“你知道了也没办法，阻止不了即将要发生的事。”
苏烁棉突然意识到，当眼前的人不想说实话的时候，那么她做的一切都是对牛弹琴。
比苏烁棉还急躁的是喻星，喻星“腾”的一下站起来，一拍柜台：“我们给了钱，问你什么你如实说就是！”
苏烁棉摇摇头，把喻星拉了回来，低声安慰道：“没事。”
看占卜神一脸不知道吃不吃软但反正不吃硬的表情，她就知道了，是时候换一个问法了。
“那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
“这么跟你说吧，就算是我们这里统管一切的神明来了，也是对那座山没有办法的。”
说着，占卜神又无奈地笑了笑：“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当年已经被赶尽杀绝了的药仙姑为什么又重活于世，但是我希望你明白，当年的你们全部死光了，不是毫无理由的。”
苏烁棉站起身来，凑到占卜神面前，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你说什么？”
占卜神眼里云淡风轻，她歪了歪头，变成了一副年轻的女人的模样。
黑发垂到腰间，红眸也盯回了苏烁棉的眸。
门外的一群狒狒呼哧呼哧的盯着屋内的动向，苏烁棉也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她跌坐回了座位里，看着女人的样子，知道了之前都是她伪装自己的样子而已。
占卜神目光闪了闪，望向了门外远处的山林。
“那些东西就要扩散到这边了，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苏烁棉看这人跟自己打起了无休止的哑谜，她长出一口气：“我是药仙姑一族的。”
“你可以信任我，我用生命担保。”
占卜神看她闪闪的眼神，冷笑一声：“你叫我拿什么信你？”
“那你又是为什么不肯去到山顶生活？”
苏烁棉一语中的。
占卜神一时语塞，她张了张嘴，最后只说出了放不下山底的狒狒孩子们云云。
“告诉我吧，我会想办法的。”
“至少和你一起。”
占卜神看着她的眼睛，第一次放下了戒备，趴倒在柜台上，把脸埋在臂弯里，一副很疲惫地样子。
“很久之前的事了，大概几万年前，我们的祖先犯了错误。”
“他们由于失误，在山里留下了一种物质，这种物质会沉淀，发酵，年头越多，其爆发的毒性就越大。”
“我们这些人，从来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那种东西吃到身体里会有什么危害，你们药仙姑一族是最清楚的。”
“与此同时，一种专门吸取这种东西的生物出现了，它们小小的，夜里会发出白色的光，走到的地方地里的毒害可以被吸取大半，但坏处就是，它们排出来的东西会引发火灾。”
“而那个时候，九凤神所掌管的宿山，是那种毒物质最先爆发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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