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渣男行行好
“好。打开停车场的监控，看下他的车牌号。”
顺着这个男人的监控影像足迹走，众人很快看着他来到停车场，打开一辆黑色车的后门，趁着车子的阻挡，在监控拍不到的地方把人搬出来，抱进后车座后，就转身收好箱子放进后备箱，大步上了副驾驶。
这一幕正好就在监控下面，就连车牌都被拍得清清楚楚，好像是故意被拍到的，一点遮拦都无。
就在车子发动的时候，贴了黑色防窥膜的后车窗突然降了下来，里面伸出一颗头来。
林楼浑身一抖。
那张脸，他到死都不会忘记。
那是陈颖林的脸。
“拜拜。”陈颖林对着监控摄像头挥手告别，笑得极其嚣张。
“我屮艸芔茻，现在人贩子都这么嚣张的吗？！”尚裕森难以理解地怒视着显示屏上的男人。
他并不认识陈颖林，他只以为元始是被人贩子给抓走了，毕竟元始父母双亡，有点关系的亲戚都出国了，没钱没势的，要绑架也不应该找元始。
“我们现在就叫人去追，你们放心，在我们的地盘上出事的，我们会负责，另外需要报警吗？”顾小希目露愧疚地说着。
尚裕森不敢说话，因为是他提议大家来这里玩的，要不是这样，元始也不会出事。
林楼急促呼吸了几个来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显示屏的画面仍停留在陈颖林不加掩饰的放纵脸上。
“陈颖林。”
林楼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只觉得整颗心都凉了。
他手抖地拿出手机，上面一条陌生讯息，一个陌生电话都没有收到。
如果陈颖林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一定会联系他的。
距离元始被带走到现在，已经将近半个小时，为什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林楼知道，按照陈颖林豺狼本质的劣根性，他抓走元始就是为了威胁自己。
如果再过半个小时，还没有接到陈颖林的联系，那么就剩下一种情况了。
最糟糕的。
陈颖林想到了其他更能折磨林楼的玩法。
没时间找其他地方偷偷打电话了，林楼直接按出深埋在记忆中的号码，一言不发的廖铭走到了他的身边，像个幽灵一样静静站着。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透过听筒，林楼只能听见呼呼的风声。
“陈颖林，你想要什么？这段日子我给你造成的损失，都能加倍补偿给你。”林楼开门见山说道。
对面哼哧的笑声在林楼的耳道里响起，陈颖林似乎心情很好，他慢悠悠地说：“本来想用元始换你过来的，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我已经玩腻了，不过你真的让我很伤心，你在我身上开了那么多个洞，好疼的，你知道吗？为了表达我对你的不满，你觉得，我应该在元始身上开几个洞呢？”
林楼目眦欲裂地怒吼出声：“陈颖林！别碰元始！我能杀你一次，就肯定能杀你第二次！”
“嘟。”
手机另一头已经挂断了通讯，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林楼的咒骂。
尚裕森一脸诧异地听着，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他咽了咽口水，嘴巴闭得更紧。
“小楼，你冷静点，我这边的人已经上车去追了，对了，那个高高的男孩子走了，你们要跟上去看看吗？我看他的样子不太对劲。”顾小希犹豫地说着。
他是不知道这几个高中生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现在的情况，这种私人恩怨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又着急万分。
“林楼？你……别激动，先冷静下吧。”尚裕森小心翼翼地看着被林楼捏在手里的手机，屏幕因为过大的压迫而出现了裂痕。
林楼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来回做了十几个深呼吸，抬手擦去脑门上的汗，脑袋里各种想法正在乱飞，他拼命想着办法，蓦的，他记起了一个人。
尚裕森看着林楼手指颤抖地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安童哥？我短信发一个地址给你，你帮我把上次我让你查的资料送过去，务必要让董海岚本人签收，你别管，我哥哥们那边我自己会去说清楚，求你了！之前那次是意外，我哥哥们都没说什么不是吗？你就当帮我最后一次！好，行，谢谢你，一会儿见。”
“楼哥，你刚刚是打给童哥吗？”尚裕森迟疑地问道。
安童是比他们大五岁的哥哥，小的时候关系还不错，后来安童跟着林楼的二哥林固出国忙工作后，就没再见过了。
“你别管了，都会没事的，你先回家吧，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都这样了你还让给我怎么回去啊？林楼，你要去哪里？”
“现在没时间跟你说清楚，等我回来了，再跟你说，你回家去。”
林楼快速说完，已经在手机上打好车的他大步往门外走。
顾小希看着呆愣在原地的尚裕森，叹了口气，上前安慰道：“别伤心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林楼的性格，他说定的事情，不可能改的，我看林楼也没有要报警的意思，应该不是太大的问题，你先回家吧，我也派人去找追了，有消息会通知你的。”
已经换乘到另一辆疾驰的汽车上的陈颖林瞥了眼仍昏迷不醒的元始，嗤笑一声，转向车窗外。
将自己的呼吸控制得十分平稳的元始，此时大脑正在飞速运转。
小五还是没有反应，他现在被捆住两根大拇指反绑在身后，像只待宰的羔羊。
身下的皮垫子味道跟之前那块不同，很明显他已经不在原来的车上了。下半身不再光着，硬硬的料子贴在皮肤上，像是牛仔裤。还有他的上衣也被换了，散发出一股甜腻的香水味。
车换了，衣服也换了，看来他暂时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但身体的安全却是岌岌可危。
这段路不那么平稳，时常有颠簸。
陈颖林似乎很不满意车里的味道，他大开了一半的车窗，任十月的凉风吹进来。
元始从风声里可以听出车子开得不快，伴随着绿植和土地的味道，他们可能正在往郊区走。
他偷偷地睁开一条眼缝，正好瞄到了陈颖林正在摆弄手机的手掌，不禁猜想，陈颖林一定刚打过电话，可惜他醒得太晚了，没能听见通话内容。
会是谁打电话过来呢？
陈颖林的手部动作很规律，呼吸也很平稳，应该是能让陈颖林游刃有余对付的人打来的。
无缘无故换了车子，会不会是找自己的人打来的？俱乐部里一定有监控吧？有人已经发现自己被抓走吧？
廖铭？
还是林楼？
或者顾小希？
正在头脑风暴中的元始被一句话打断了思考——“要装到什么时候？嗯？”
随着陈颖林的这一句质问，元始的卷发被抓住提了起来，头皮上的刺痛让他忍不住跟着头上手掌的力道移动。
陈颖林居高临下地晃动着手下的脑袋，像是逗弄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宠物，始终听不到元始求饶声的他冷笑着，将人的头拉高扯起来，一把压在半开的车窗户上。
呼哧呼哧的大风打在元始的脸上，手被反绑的他像只做错事情的小狗一样，被主人压住身体，卡着脖子夹在车窗户上受罚。
如果这时候有一辆车从旁边经过，自己的头一定会被撞断吧，元始胡思乱想着。
曾被吓哭过一次的元始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种威胁的动作比之前光溜溜的情况好多了，他并没有那么害怕。
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元始哭喊的陈颖林不由地怀疑这人是不是晕过去了。
他按下车窗，把元始的头拉了回来。
元始重新坐回车座上，脸上没有并陈颖林期待的恐惧，他只是皱着眉，无声地盯着陈颖林看。
也许是元始双眼上那层泪膜的缘故，湿漉漉的黑眼珠在凝视人的时候，总会让人产生一种自己被怜悯的错觉。
“陈颖林。”元始认真念着。
这语气太过严谨，莫名让陈颖林回忆起读书时候被老师点名罚站的支配感。
“到。”陈颖林笑着回答。
“你为什么抓我？是因为昨天你让人来找我，我不肯见你吗？”元始问。
车窗里的光线很好，陈颖林可以清楚看到元始脸上发干结块的泪痕和凝固成一撮撮的睫毛。
陈颖林顿了下，问：“你的样子好像变了？跟之前不太一样，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整容了吗？”
“人长大了就会变。”元始还等着他的回答，又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陈颖林也觉得自己的话很多余，不再纠结样子的问题，反问道：“你觉得我为什么抓你？”
“是因为林楼的哥哥们吗？你不直接抓林楼，是为了抓我威胁林楼，进而威胁他的哥哥们？”
昨天小五出来预警陈颖林出现的时候，曾告诉过他陈颖林最近被林家的几个儿子们搞得焦头烂额的。确实，比起直接抓林楼，另外抓他更安全一点。
“哈哈哈，看来你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啊。”
“我应该记得什么？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说着，林楼轻轻摸了下自己的脖子，虽然掐他的人掐得很有技巧，但还是避免不了隐隐作痛。
“这就说来话长了。”
“那你长话短说，我语文成绩还可以，应该能听得懂。”
“你真的想知道？”
“我诚心诚意地想知道。”
“你不后悔？”
“应该不会的。”
从没想过自己这样心平气和跟元始谈话的陈颖林笑得越发荡漾，他说：“好，元始，我呢，上个月做了一个噩……”
“老板，电话，是……是董先生的。”
元始听到这个姓氏的时候愣了一下，他昨晚才刚仔细回顾了几遍世界故事，今天乍一听到，便觉得很是熟悉。
“停车，我下去接电话。”陈颖林的脸立即阴沉下来。
被留在车里的元始靠在椅背上，他刚发现自己的牛仔裤拉链没有拉，可惜手被绑住了，没办法自己拉上，这大概是女款，裤腰很小，挂在腰上，暂时没有掉下来走光的风险。
董先生……董？
元始想起来了，这个董先生不就是陈颖林的前岳父吗？在世界故事里面只出现过一次，出现的意义就是把自己的资产都转让给陈颖林，为陈颖林的商业大计添砖添瓦。
趁着陈颖林还没回来，元始很想逃跑，但车门是锁起来的，主副驾驶座山还坐了两座大山，他试探着沟通。
“你们好，我想问下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因为我周一还要上学，旷课是要扣学分的，我先算下时间够不够我来回。”
“……”
阿德和阿成对视一眼，选择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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