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回来了

天色有点阴暗，雾蒙蒙的，让人感到心慌。季冬阳马不停蹄地赶往江永生说的地点。

        颜颜怎么了？江永生是什么意思？季冬阳一路上都在猜测。难道颜颜出了什么事情？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季冬阳在一点一点的接近“真相”愈来愈近，但是他却怀疑了：好像事情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自己又成了那个想把展颜纳入自己羽翼的季冬阳。

        只要是牵扯到展颜的一举一动，季冬阳的神经就会紧张，除非是看到展颜的如花笑脸。这样的游戏，两个人刚刚好，再多一个，就只能当观众。

        季冬阳猛地把车停在了路边，他需要想一想自己是否真的应该去这一趟。

        这是颜颜的计谋吗？她一向是诡计多端的，对自己她也不是步步紧逼吗？或是其他人的计谋？江永生为了颜颜，故意地演一出过火的戏，那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放弃颜颜还是成全颜颜？在去与不去之间，季冬阳拿不定主意。

        季冬阳想把外世的喧嚣摒除，但是他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在万水千山中奔腾，他无法冷静！他无法想象也许现在展颜有了危险，正一心一意的等着他去救。

        去！季冬阳不给自己任何伤害展颜的机会。

        又是一阵手机铃声。莫非颜颜真的出事了！一股巨大的恐惧感向季冬阳袭来。

        令季冬阳安心的是，手机号码是陌生的，但不是江永生的。季冬阳没有接。手机继续的响，季冬阳还是不理会，现在没有任何事情比展颜更重要了。对方似乎还不死心，一直在等他接。

        “喂，我是季冬阳，您哪位？”季冬阳不耐烦了。

        奇怪的是对方没有出声。

        “您哪位？请讲话。”季冬阳耐心似乎用尽了。

        “我是李玮凡。”对方终于讲话了。

        季冬阳一个急刹车，巨大的声音在热闹的街道上引来了众人的注目。

        李玮凡！那个在梦中似乎且哭且笑的女子，盈盈的秋水里是指责和幽怨，她的一个转身，轻柔的发丝掠过他的脸颊，她邀请他同她一起跳舞，而他只是笑着，不做任何回应。

        “怎么了？听到我的声音你很惊讶？”李玮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是轻松的颤抖。

        “没事，你在哪里？”季冬阳没有想到李玮凡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

        “我在机场啊，从澳大利亚回来，刚下飞机。我可是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你了。”李玮凡像是在跟一个熟络的朋友聊天，热情的肆无忌惮。

        一个衣着光鲜的女子，有着淡定自信的笑容李玮凡回来了！

        李玮凡刚下飞机就用新的号码给一个旧的号码打电话，她期待电话是通的，那说明季冬阳恢复了他以往的联系，而她此次回国就算没有白回。

        “哦。”季冬阳似乎还没有从李玮凡即将出现的事实中出来。

        “你等一下，我再打给你。”李玮凡挂断了电话。

        小凡从澳洲回来了！季冬阳沉浸在过去与李玮凡在一起的日子里，舒心的，安静的，有如天籁般的心情……

        记忆中，那是一个天使般的女子，笑得尽心，哭得优雅，就算是她有求与别人，也不会说出来，但还是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去帮她。李玮凡，一个与展颜完全不一样的女人，一个让季冬阳想不顾展颜的感受就去接受的女人，现在……

        季冬阳的手机又响了，熟悉的音乐伴着如烟的往事。

        “喂，小凡，怎么了？”那熟悉的音乐曾经是是季冬阳专门为李玮凡设置的。

        “你还知道这是我的号码？”手机号码就像是一个人的专属身份，没有删除是不是代表着不会忘却？

        “时间很久了，我以为很多事情都变了。”李玮凡似乎有若无的暗示着什么。

        “你很忙吗？”季冬阳正在犹豫是不是要告诉李玮凡他要去找展颜，李玮凡又接着问：“你和展颜在一起吗？”李玮凡问的很直接，让季冬阳猝不及防。

        季冬阳沉默，他一向凌厉的眼神里隐藏着琢磨不定的光，嘴角带着一丝自嘲，他似乎在努力地摆脱宿命中的安排，但是他又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最终的命运。冥冥之中注定的，自己的心能分辨的出吗？

        “小凡，我去接你吧，很快。等着我。”季冬阳掉转车头，向机场而去。

        而在机场的李玮凡，则是耐心的等待季冬阳的出现。“等着我”一句话就让李玮凡原本有些不定的心变得平静。原来谁都没有改变，还和以前一样。

        而江永生和展颜此刻正在院子里享受着温暖的阳光。

        春天的温暖驱走了往日的严寒，顽皮的光影在展颜的发丝间跳跃，轻柔的梳理着她凌乱的思绪。

        “展颜。”江永生不忍打扰展颜的悠闲和轻松。

        “嗯？”

        “如果你确定季冬阳是爱你的，你会不顾一切和他在一起的，是不是？”江永生问得小心翼翼。

        “我一直都是不顾一切的，只是有时命运不在自己的手中。”展颜的眼神轻轻颤抖，黯淡下来。

        “我从来不怀疑你的爱，但是季冬阳的爱就值得慢慢商榷了，他太深沉，心思太深，也许没有人知道他的深渊下面是否还有深渊。你就算粉身碎骨也是不怕的，但是你真的值得吗？他是你想象中的爱你吗？”江永生疼惜那样的展颜。

        “我奢求他的爱，但是后来我知道了，他的爱对于他来说是沉重的负担，而我的爱会让他窒息，那么我会学会把我的爱放在心底，让他感觉不到，那他就会轻松很多，他也会快乐很多，那我也会快乐很多。”即使要掩埋自己的爱很难，但是如果季冬阳感到幸福，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江永生。”展颜轻轻叫着江永生的名字。

        “嗯？”

        “对不起。”展颜的歉意让江永生感觉到寒冷的冬天还没有走远，寒意侵蚀了他的整个身体。

        “展颜，你真的是太残忍了，你从不亲自动手揭别人的痛处，你只会让他自己揭开，而这样的痛会更深，更繁杂。”江永生半开玩笑的说。

        “是吗？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还是要说对不起。”展颜的心里对江永生已经说了无数个“对不起”对不起，江永生，本应该是我一个人沉沦，却没有想到你和我一起。朋友和爱情就如快乐和幸福，是生命里一定会“遇见”的，只是两者给人不同的感受而已，如果不“遇见”那么，人生的旅途中就不会有那么多凄凉的重逢和再见，有些人注定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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