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救救大祭司
前任兽神祭祀退位让贤后，很快发展事业的第二春，当选赑屃部落的酋长。祭祀们主要负责协助酋长发展部落。
夜安置好螭吻，第一时间去见阿父，和他详细汇报此次采蜜队外出收获。
聊完正事，夜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走人，酋长探询道，“怎么了孩子？是有什么话要跟阿父说？”
夜边回忆，边复述螭吻曾经说过兽语，“别人告诉我，这句话是讨厌你的意思。”
酋长老父亲的雷达一响，狐疑道，“跟你说这话的人这么告诉你的？”
夜面不改色点头。
姜还是老的辣，酋长心中打起小九九，说这话的猪得多傻，会说成我讨厌你？莫非这辈子都不想和闺女在一起了？
八成是猪没好意思说实话，闺女不信，这才来诈他。
酋长佯装震惊：“他怎么会这么说？这话明明是……夸奖。”
无论猪换成什么甜言蜜语，夸奖可以说涵盖了全部褒义词，不容易露馅儿。
不过自家闺女啥情况，酋长非常清楚，猪虽然讨厌，但是同样可怜，便悄悄提点，“时间过得真快。我和你一样大时，你都出生了。不过你跟阿父不一样，你如果有喜欢的人了，记得提前问清楚对方愿不愿跟你。”
向神宣誓的祭祀并不需要守身如玉。夜可以有无数情人，却无法有孩子，也不能光明正大承认他的身份。
夜微微颔首：“我晓得。”
原本打算回来就坦白，是否愿意全凭螭吻选择。她不愿强留。
夜离开后，酋长愁的来回转圈。
给大猪蹄子点蜡，默哀。
夜是酋长唯一的孩子。
他太了解自己的孩子是多么肆意妄为的人。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拿到。
当初夜竞选兽神祭祀的动力，是想指挥全部落劳动力给她生产蜜，使其价格低廉，量大而普遍。这样她多吃一些也不会惹人眼红。
成为兽神祭祀后，夜受部落老老小小照顾，多出一份责任感，约束她，教育她，指点她。
而历任祭祀对待感情一向采取“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三不原则，榜样都是反面教材，还指望孩子学点好吗？
事实上，如果没有亲手将螭吻养大成人的经历，遇上成年螭吻，除了白瓢，夜不会考虑第二个选择。
夜回自家小木屋，没找到螭吻，于是随便拦住一个机灵的小家伙询问。
赑屃部落消息最灵通的是孩子，因为大人很忙，没空闲磕牙，只有力量弱小干不了大部分活计的小孩充满精力，爱说爱听爱表演。
“祭祀姐姐？她和一个陌生男人去神树那边了。”
嬉皮笑脸的小孩忽然表情一变，站的笔直，双手抱胸，一脸的不耐烦：“那个男人好神气哦。他这么对待祭祀姐姐，祭祀姐姐都没有凶他。”
之前他听阿母话，喊祭祀姐姐叫野人。父母死绝的孤儿才叫野人，是非常恶毒的骂人话。
祭祀姐姐用一块零嘴诱惑他说出罪魁祸首。阿母从来不许他吃，都是自己一人独吞，他没忍住说了，让争强好胜的阿母丢了好大一个脸，屁股肿了三天！
众所周知，惹到大地祭祀，如果她凶巴巴的说明没生气，属于鸡毛蒜皮的小矛盾。一般当场就报了；真生气了反而温柔的瘆人，皮肉伤是小教训，针对弱点精准打击才是大教训。
螭吻这种嫌弃又带一丝亲昵的态度，对待救命恩人绝对说不通。他并非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夜心中起疑，大地祭祀前往妖族部落的理由和先前阻拦放生螭吻的行为，慢慢串联起来。
：我哥托小妖带话，说他想我了，让我抽空去看看他。
：不是宠物。这是我特意给你寻觅的神兽，有他在，蛇虫蚊蚁不敢近你身。
：不如你先放身边养养，等他伤好了说不定自己就走了。
夜又招来一个小孩：“听说你和小妖们玩的很不错？他们有没有跟你说过妖族部落。”
“说过呀，您想听人妖恋、妖妖恋、还是与神兽大人不得不说的故事？”
“你讲讲神兽大人的故事。”
“神兽大人是妖族部落的吉祥物，全部落就这么一只神兽，他们可稀罕了。不过小妖他们说神兽大人因为找不到第二只神兽生崽崽，至今孤苦伶仃一只兽，好可怜。”
夜满意的笑笑：“我很喜欢你的故事。”
小孩眼睛亮晶晶，犹如接受勋章的勇士。
夜若有所思，神兽又不是天生地养的灵物，总不能无缘无故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既然他们是兄妹，那么螭吻和兽神的关系就值得推敲。
换而言之，大地祭祀和大地之母又是什么关系呢？
大地祭祀还不知道因为一个小戏精，全家都掉马了。此时此刻她正在欣赏她哥各种搔首能姿，力求能让夜一眼捕捉到他最帅的一面。
螭吻受本体影响体温极低，穿再多也不嫌热，黑暗鳞甲吸收了光，往荆棘丛前一站，高高大大，还真有几分勇士的神气。
夜径自走过，拍了拍大地祭祀的肩膀，笑着问，“你阿父阿母在吗？我回来后还没来得及拜访他们，会不会太失礼了？”
被忽视的螭吻脸上变成调色盘，大地祭祀看的乐不可支，“不会不会。我阿父……”可喜欢你了。
我阿父？
大地祭祀终于反应过来，面露惊恐，下意识偷瞄她哥。螭吻狠狠瞪她一眼，瞎看什么！
夜闲闲道：“你也别在那干站着，来都来了，一起去看看阿父阿母。你自从来到赑屃部落，还没看过他们老人家吧。”
兄妹俩如丧考妣，踩着夜的影子，穿过荆棘草搭建的通道，在神树下排排站。宛若犯了错被找家长的小朋友。
夜止住脚步，没跟着进去，轻声道，“螭吻，咱俩的事，你问问你阿父比较好。他比你年长，该听的话，你就听。”
螭吻没听出话外音，乖乖应好。大地祭祀默默替她哥点蜡，按照她哥的待遇，她已经能想象自己的私人花田将遭受多么巨大的损失。
但凡心疼孩子，哪家阿父阿母愿意自家孩子与注定孤独终老的祭祀在一起？
见多识广的兽神也不愿意：“胡闹。你赶快回妖族部落，不是每个人都像部落那些妖一样宠你，你管不住她。听阿父话，断干净了，阿父给你找别的美兽美妖。你要喜欢人族，美人也有的是！”
叛逆的熊孩子不高兴了，又怎么会放任罪魁祸首逍遥自在。
螭吻假笑道：“阿父魅力不减当年。您从哪里认识这么多美兽美妖？居然连美人都不放过。阿母她知道吗？”
大地之母一把薅住兽神耳朵：“说！你从哪认识的美妖美兽？是兔子窝那帮小妖精，还是狐狸洞那群骚货？！”
兽神哎哟哎哟直叫唤，臭小子坑他！
收拾完不老实的兽神，大地之母苦口婆心劝儿子：“赑屃人十分重视誓约，宣誓忠诚代表你能成为部落的一份子。祭祀则与其他人不一样，他们一生只能献上一次忠诚。”
大地祭祀小声补充：“她已经向阿父宣誓了。”
大地之母怜惜的摸摸儿子狗头：“你可以和她做朋友、兄弟、姐妹……唯独不能是爱人。”
真姐妹大地祭祀弱弱吐槽：“兄弟就算了，姐妹是什么鬼啊。”夜确实不太像女人，光一张脸就祸祸的所有部落女人芳心大乱，可她哥横看竖看也不像个女人吧？
女人没她哥腿长，没她哥腿细，没她哥白。
只有继承阿母美貌的夜，能与螭吻天生的冷白皮平分秋色。
螭吻脸色难看，半晌才道，“她当初怎么宣誓的？”
兽神调动记录宣誓词的法宝，稚嫩清冷的童音带着不用质疑的决绝娓娓道来。
——向兽神献上我的忠诚。
“……”
“送我回妖族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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